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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之梦
从没出过什么体力活的溪绕泉大概是真的累了,趴着没一会便睡着了。
“小豆子,你也睡吧。”钟独远示意他睡在床中间。
“小远哥哥,你看泉哥的手,是不是受伤了``````”小豆子爬到溪绕泉身边盯着他的手。
钟独远扭头看看:原本细皮嫩rou的手,现在有些发红,红斑也是更加严重。瓜田里又热又刺,他这手肯定会疼吧。这家伙还跟没事人一样。
“我给他擦药,没事的。你睡吧!”
把小豆子哄睡之后,他从桌子上拿了药膏,轻轻擦在他手上,又掀开上衣看了看,背上似乎好了些许,也不知道是药有效还是奶奶的蒲扇功劳?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把能看到的皮肤都帮他擦了一遍。最后又帮这一大一小盖了个薄毯子,调了空调温度,嘴角轻动,安心躺下了。
溪绕泉醒来的时候,小豆子还在睡,却没看到钟独远,看了看大白墙上的时钟,已是5点多钟,他竟然睡了2-3个小时。
门吱一声打开了,钟独远看他醒了,放下手里的水果盘:“吃吗?”扫视他一眼:“衣服穿好。”他才意识到自己上衣不知何时掀了上去,闹别扭似的拉下来:“看什么看,你没有吗?”
钟独远摇头:“谁稀罕!”
手机突然响起,他怕吵到小豆子朝门外走去:“妈,又怎么了?”
……
“您开心就好!我也是成年人了,别动不动都是为了我了,我压力山大!成吗?”溪绕泉一直腿半曲依靠在大门口。
……
一通电话让他心情烦躁起来,推门进来问坐在书桌前的钟独远:“有烟吗?”
钟独远疑惑的看他,他目光闪烁:“没有就算了。”半坐在书桌上,拿了一颗葡萄塞嘴里。
钟独远瞪他一眼:“下去!”
溪绕泉偏不听:“你管我?”
钟独远揪住他领到一边,从抽屉里摸出来一包烟:“看看日期!”
溪绕泉大概摸清了他的风格:刀子嘴豆腐心!他抽出一根:“你要吗?”
钟独远摇头:“不抽!”
溪绕泉:“那你买它干嘛!供奉呢?”
钟独远:“村里办丧事,去帮忙,给的。”
溪绕泉心道:死人的烟啊!
钟独远接着:“这盒是娶媳妇给的!”
溪绕泉:“……所以别人娶媳妇你帮什么忙?”
钟独远:“相当于伴郎吧!”
溪绕泉:“额!等你娶媳妇我给你当伴郎!” 他坏笑着问:“有女朋友吗?”
钟独远不理他,起身:“我去做饭,你出去抽!”
溪绕泉站在厨房门口吐着烟圈,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钟独远嫌弃道:“在我面前耍酷有意思吗?”
娴熟的刷锅切菜……
溪绕泉挑眉:“你觉得我很酷?”
钟独远:“……”他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不然谁大半夜的喝醉故意让人打,然后还赖在陌生人家里不走了。
溪绕泉:“需要摘辣椒吗?”
钟独远:“没事洗菜去!最近不吃辣椒!”
是呀怎么吃呀,全身都是红斑`````
晚上的风很大,雨后的天气格外舒畅,小豆子闹着要钟独远陪他抓爬蚱,钟独远和溪绕泉正在帮奶奶切番茄准备装瓶煮熟后能长期保存,方便以后慢慢吃。
三奶奶兴高采烈的和奶奶聊天,看着他们格外的开心:
“你们三个一起去摸吧,我帮你奶奶做!”三奶奶抢过他俩手里的工具,放在干净的盘子里。
“爬蚱是什么鬼?”溪绕泉好奇。
小豆子笑他:“你连爬蚱都不知道?哈哈”
钟独远啧啧一声:“没文化真可怕!就是知了,学名:蝉。走吧!”他没问溪绕泉的意见,因为他觉得此人对抓爬蚱一定乐意至极!
“太好了,太好了……”小豆子开心的跳起来。
奶奶指着大门东侧:“用那个罐子,干净的。”
两个人洗了手,钟独远给了满脸好奇的溪绕泉一只手电筒。那家伙两眼发光一般写着期待:“哇,还有作案工具?”
钟独远拉着小豆子的手:“小豆子,你一定要跟紧我们,不许乱跑,不然我就不去了。”
溪绕泉:“抓这个东西很危险吗?”
钟独远想了下还是解释道:“这东西不危险,只是可能会遇到其他的生物。”
溪绕泉更加来劲了:“呵,比如什么,蛇吗?”
钟独远松口气:“看起来你不怕!那走吧!”
``````哥们,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怕的?溪绕泉心里打鼓。
沿着小路来到了一片小树林,小豆子拿着罐子紧跟着钟独远,钟独远笑他胆小鬼。溪绕泉把他拉过来:“小豆子跟着我,我比他大胆!”
小豆子乐呵呵的牵起他的手:“嗯,泉哥罩我!”
溪绕泉点头:“那是当然!”
“小豆子,你看!”钟独远用手电筒照着一个正在爬树的小东西。
小豆子看见兴奋的直叫,胖乎乎的小手拿了下来给溪绕泉看:“泉哥,爬蚱!”
溪绕泉仔细看看:“原来是这个!好像跟书上的不一样啊!”
小豆子接着说:“很好吃的!可香啦!”
溪绕泉撇嘴:…呕… 好一会他故意靠近钟独远,小声音问:“远哥,你吃过吗?”
钟独远知道他这是为吃苹果虫的事报复呢,但也坦然闷哼一声:嗯……
溪绕泉有点语塞:“……蛋白质哈!……那个……”他觉得有点反胃````` 嘲笑的心情也没有了。
钟独远踢他一脚打断他:“想说什么都先憋着!”他这才回过劲来。
溪绕泉突然叫:“小豆子,你看我也抓到了!”他比小豆子还兴奋的捏下来放到罐子里,一个又一个他还上瘾了。
“小豆子,我是不是抓的比他多?”溪绕泉觉得太有成就感了。
“嗯,泉哥真厉害。”
“那是,泉哥我火眼金睛!”得意的能上天。
钟独远笑他:“等晚一点再来就能看到你书上见到的蝉了,现在这是年少轻狂的形态!”
溪绕泉见他把幼虫说的那么委婉也不禁接着说了句:“你的意思是晚一点它就会羽化成仙了呗!”
两人把破茧而出说的那么仙侠缥缈让小豆子不理解了。
小孩子直白的道:不就是爬蚱脱皮变知了啊!
钟独远:……
溪绕泉:……
没毛病!
不多时便捉了满满一罐子,回到家,爷爷和三爷爷都已经回来了。一车瓜果卖的一个不剩,四个老人正在屋里聊天,大门口都听到笑声。
爷爷叫他们过来,给溪绕泉买了两条运动裤:“小泉,你跟小远身形差不多,爷爷给你买新的,不能总让你穿小远的旧衣服。”
溪绕泉接过来:“谢谢爷爷!下午小远也给我买了,不过我穿他的旧衣服也很舒服的。没必要让您破费。”
爷爷不满了:“这说的什么见外话,给你买是应该的,你真是咱家的福星,你看你今天来了,咱的瓜没有损失,还卖了好价钱呢。”
三爷爷也插话:“可不是,今天沾了你爷爷的光,一个饭店的大老板把咱的瓜全都要了,还说等下轮瓜熟了给他送去呢!还要采购咱的蔬菜类!这可真是鸿运当头了。”
钟独远心想:难怪这么开心,这下也确实省了不少事了。
奶奶乐开了花:“小泉真个福星,这孩子长的就带福气。”
钟独远:“傻人有傻福吗?”
“去!`````你这个孩子就会欺负小泉。”奶奶又要打他,他赶忙躲避:“我是实话实说。”
三奶奶对溪绕泉是各种好奇:“小泉,你还回去吗?”
钟独远安静下来,把爬蚱从罐子里一个个倒进小盆里。
溪绕泉笑了笑:“过些天要回去填志愿。”
爷爷奶奶有点失落,溪绕泉继续说:“不过,我还会回来的。”
奶奶这才放心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跟小远就是咱们家的孩子,放心在这里住。”
溪绕泉道:“我没有爷爷奶奶,今后你们就是我的爷爷奶奶了。”
几个越说越是亲热,钟独远都觉得这是不是真的认了个哥哥?
奶奶把爬蚱洗干净放了些盐保存进了冰箱:“明天早上给你们炉爬蚱吃!”
小豆子迷糊里还非要闹着跟钟独远和溪绕泉一起睡,哄了好一会才哄好。三奶奶和三爷爷终于抱着睡着了小豆子回了家,
爷爷看了看天:"明天估计还会下雨!”几人把一些不耐淋的东西都搬回了棚子里。
钟独远看了看手机:“天气预报说未来3天都有雨呢!”
爷爷:“那可真不是好事,你俩把大的西葫芦摘了吧。明天我在去地里看看,咱们赶集去。”
钟独远突然问:“爷爷,你们那房不漏雨了吧?”
奶奶在屋里喊:“没漏了,你不是修好了吗!怎么啦!”
钟独远怯怯的问:“那西屋不是有张床吗?”
爷爷反问在道:“你啥意思呀。你要睡呀?”
溪绕泉一个激灵:这坏孩子又要赶自己了!
钟独远:“我那床小,睡不开两个人。让他睡你们那屋吧。”
溪绕泉摘了一些大瓜真想砸钟独远,他开口道:“我睡觉总半夜起来喝水上厕所的,怕影响爷爷奶奶,睡在近门的地方比较方便 。”他又看看钟独远:“小远,不如把那张床搬你屋里好多?”
还没轮到钟独远回绝,爷爷连声说:“行,行,你俩搬过去吧,兄弟俩一个房间好,聊天说话也方便,比跟我们老头老太太挤在一起强。”
结果两个人正搬床呢,发现这床不知道啥时候被老鼠啃坏掉了`````
这下钟独远没招了。只好让他跟自己挤在一起了。但两人大男生横着睡确实伸不开脚。但也没办法了,只能先凑合了。
溪绕泉不去洗澡,跟着要去外面上厕所的钟独远,钟独远无语的停下来用手电筒照着他的下半身:“我上厕所,要一起?”
溪绕泉打开他的手:“我不去,我在外面等你!”
钟独远:“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溪绕泉嬉皮笑脸:“那个,一起去看少年羽化成仙呗!”
钟独远斜眼:“你想去自己去呀!怕?”
溪绕泉连连摇头:“没有!没有!谁怕啊!这不是人生地不熟嘛!”
钟独远长舒一口气:等着!
撒了尿刚出来就被溪绕泉迫不及待拉走了。。
钟独远:“我还没洗手呢!”
溪绕泉:“你尿手上了?”
钟独远:……没有!
溪绕泉:你还真回答啊!
钟独远:你!
……
“哪里有啊?”溪绕泉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那所谓的升仙现场。
钟独远把手电筒的光打在高处树枝上:“看到吗?”
一只大头怪物正瑟瑟发抖……溪绕泉有点失落:“这啥玩意儿?坦克啊?”
钟独远又照了照别处:“一会就能变成飞机!”
溪绕泉:“说好的升仙现场呢?怎么变成机械事故了?”他不甘心的四处寻找着……
钟独远沉着气:“你那么急躁你自己知道吗?”
“我槽……”溪绕泉突然一声尖叫,整个人爬到钟独远背上。
钟独远被他下了一跳差点摔倒:“有病啊你!”使劲甩也甩不开他。
“有蛇!”溪绕泉声线都变了!
钟独远顺着他的手电筒光看去,果真一条一米多长的菜花蛇。他反而松了口气:“呵!好大一条眼镜王蛇哈!可千万别被咬了!立马升仙。”
溪绕泉见他神情淡定的还开着玩笑,料想这蛇大概没有危险,也才松了口气。
钟独远冷冷的说:“一条菜花蛇而已就怂了。你给我下来!”
溪绕泉尴尬的没说话从他身上滑下来,又看了看那条一米左右的菜花蛇:“这东西很多吗?”
钟独远转过脸看着他:“嗯?你不是不怕吗?”
溪绕泉……“我没说呀!”
钟独远并没有笑他,反而平静的说到:“基本都是这种菜花蛇,不过果园那里我见过别的种类,不认识的,想必也没毒。毕竟这里不是荒山野岭,照理不会有毒蛇!但也听爷爷说有过竹叶青咬人的事。”说完他又看看面前这位大神,终于还是忍不住补充一句:“不管什么,你不动它,它不动你!”
溪绕泉感觉这是在特意提醒自己,他想其实钟独远这个人应该特别温柔吧?
“那,你看!”钟独远把他的手电筒移到一个高处的树叶下,他看到一个精灵一般的生物,从壳里爬出来慢慢舒展开水晶一般的翅膀!整个物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白光……他不禁惊叹:“还真是羽化成仙了!”
钟独远:“坦克变飞机!”
溪绕泉:“有失风雅!”
钟独远:“要不您在吟诗一首?出个诗集。”
溪绕泉:……“没完没了了是吧!”
溪绕泉看到钟独远又笑了,他笑起来嘴角轻扬,眉心舒展,夜风似乎也偏爱他额前碎发,撩动飘飘洒洒……
钟独远又指出多处:“这些挂着的都是呀!等太阳出来就会变成黑色飞走了。知了,知了的就是这东西了。”
溪绕泉捏了一个下来:“这东西也没有嘴巴呀,怎么叫的?”
钟独远指翻过他的手:“你看,这里,有两个琴键的是公的,这种才会叫。”
溪绕泉又问:“那母的是什么样?”
钟独远也捏了一个翻过来看:“这个也不是。”一连找了好几只终于发现一只不同的,指给溪绕泉:“这种是母的,不会叫,但会产卵。”
溪绕泉没头没脑的问:“不用jiao配就会产卵吗?”
钟独远:“```````”
溪绕泉认真的看着他,他无奈的道:“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
溪绕泉:“当真不知道?!”
钟独远心想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你好烦!”
溪绕泉:“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的,原来小远也有不知道的事!”
钟独远走的越来越快,他不想搭理这个傻子。
溪绕泉跑几步跟上:“小远,你叫我哥呗!”溪绕泉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这次不是调侃,也不是玩笑,他说的很是认真。
钟独远停下,没说话,溪绕泉绕到他面前,钟独远推开他继续走。溪绕泉再次绕到前面,倒着走:“我就想做你哥!不知道为什么!从见你第一眼就觉得我们俩可能是亲人,你是不是我走失的兄弟呀?”
钟独远还是没说话,溪绕泉又说:“你如果不想叫我哥,你做哥也行!反正你比我厉害,我吃点亏无所谓,谁让我是你哥呢!”
钟独远终于笑了:“神经病一个!我可不想要这种兄弟!”
溪绕泉也开心起来:“那我叫你远哥?”
钟独远把他翻过来,让他好好走路:“别这么叫!很奇怪!”
溪绕泉又说:“那叫你小远哥哥?”
钟独远要吐了:“更恶心!”
溪绕泉:“那我总不能叫你钟大哥吧!”
钟独远:“我看着很老吗?”
“其实看着比较小,只是表情有点少。”溪绕泉逗他:“多笑笑更好。”
谁不想多笑笑呢,有好多好多开心的事该是多么幸福呢!但他钟独远还是个未成年,却早已担起了顶梁柱的责任。他能做的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获得幸福!苦和累对他来说早就不算什么,但他想要的幸福是什么呢?溪绕泉见他没回应,心知又触及了他的软肋,便转移话题:“晚上能帮我加个软一点东西垫一下吗?床板太硬了,趴着不舒服。”
回到家趁他洗澡的工夫,钟独远在溪绕泉的那边垫了个薄被,溪绕泉趴下,大爷似的使唤着:“来给哥哥擦药。”
钟独远洗了澡换了身白色T白色短裤,看着更加俊美了,他拿着药:“不当我弟了?”
“哎,想不起好的称呼,等以后想到了再说吧。不过我看你也没有什么当哥的经验呀。小豆子跟我混一天就成我小弟了,你不行呀!”溪绕泉像是跟称呼扛上了。
钟独远觉得这人一定是脑子不好使,整天想的乱七八糟。“你说行就行,不行不行吧。跟你没法沟通。”
涂了药钟独远关了灯。
溪绕泉非要跟他聊人生。
“小远,咱聊聊人生呗!”
“``````”钟独远懒的理他:“不想聊。”
“那我跟你讲讲我的吧。”
“``````”
“我家已经这样,我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我也成年了,读完大学也该自立门户了,你说是吧! ”溪绕泉正儿八经的说着。他觉得无论把什么都可以说给钟独远听,就算这个人听了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压力,即时这个人可能根本不会在意,也可能根本听不到进去`````毕竟这些对一个“外人”来说可能就像落叶随风起`````漠不关已。
钟独远似乎睡着了,但溪绕泉下午睡了几小时,此时正精神抖擞,他接着道:“我之前说我想搞编程,那是小时做梦呢,觉得程序员很神奇,说不好混成黑客,盗取世界机密,做个007,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二货想法。其实现在长大了,要为以后现实考虑,我想搞设计,做个设计师,开创自己特有的东□□一无二的。所以我可能会学个园林设计,毕竟我这个人吧,没什么脑子,也就些花花草草的我才能应对!人心叵测,虚情假意,那花草树木诚不欺我吧!”
溪绕泉说完这些又接着说到:“等我赚了钱,买套房,买辆车,每天能安心的睡觉,快乐的醒来,可能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他觉得对着一个“外人听众”说出来这些特别爽。
钟独远不知是否睡着,他没发表任何意见。
溪绕泉凑着月光看过去,通过窗户的光照在他脸上,看着他孩子般的睡脸……小声的说了句:“小远,与众不同的你,将来一定会成一个非常厉害的人!晚安!”
钟独远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那些曾经历经的千辛万苦似乎也开始变得风轻云淡,半夜醒来的时候虽然还是心情沉重,不过更沉重的是压在自己胸口的一只脚,溪绕泉这家伙睡觉可真不老实,不是说好的横着睡吗??这几乎是十字交叉是什么鬼!钟独远皱着眉,几分火气,但又感觉好像哪里有点奇怪,再看看溪绕泉,还在熟睡中,只是帮他垫的那条被子此时被他裹在了身上。
空调还没关,他平时定时关机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就忘了。是太冷了吗?他还觉得热呢?原来是热,这家伙身上很热!!又转念想着两个大男生紧挨着不热才怪!但是最后还是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他额头,竟然是烫的``````
他气的真想一脚把他踢下去:真是傻子!让这下好了,逞能非要淋雨,发热了吧!
气虽然是生气,但他还是打开灯,关了空调,十分不愿的起身冲了包感冒冲剂,阴沉着脸推着那昏睡的人:“喂,二傻子!喝药。”
溪绕泉迷糊不想醒撒娇似的语气:“别吵,不喝。”
钟独远更生气 了:“你想死吗!过敏还没好,又感冒还不吃药。你莫不是真的傻吧?”满脸的嫌弃!
溪绕泉哼哼唧唧:“你才傻呢!”说着蒙头。他这语气略带呢喃……!
钟独远无奈:“好吧,好吧,你不是傻子!缺根筋好吧!”然后伸手拉他:“来喝了药再睡。”
溪绕泉拉被子盖住:“烦得很!你说你怎么那么烦呢!我都当你是兄弟了,你还总是刺我,说点软话会死啊!”
钟独远:……原来这是闹别扭吗?
“行吧!!以后不刺你了……”钟独远就当是积德行善了:“来!!听话,喝药!”
“这还差不多!”溪绕泉探出头。
……钟独远心想:这家伙没长脑子的吗?还能更弱智一点吗!算了,不跟bai痴一般见识!
“睡吧!包身工的身体状况直接影响工作效率!赶紧给我好起来!”钟独远帮他盖好:“出点汗就好了!”
溪绕泉浑身不舒服,又听着他这没一点人情味的刻薄话,大概是感冒冲剂是热热的,所以他此时心里暖暖的。喝了药不一会又睡着了……钟独远怕自己会被他压死,只能跟他同一个方向躺着。不知道是发烧还是做噩梦的缘故溪绕泉浑不自知总是向着钟独远靠近,钟独远开始悔不当初了,不知道多少次推开以后终于撑不住了,心里一万个后悔:“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自找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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