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隙永夜人:你的记忆在喂影蚀

作者:巫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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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墟风初掠


      沈砚是被指尖的凉意惊醒的。
      旧教堂的彩绘玻璃早被浮世城的酸雨蚀得斑驳,天光透过裂纹漏进来,在他膝头投下碎金似的光斑,却暖不透空气里的冷——那是浮世城特有的寒意,混着“夜粮”的廉价麦香与蚀洞残留的腐甜,黏在衣领上,像层洗不掉的薄膜。掌心还攥着那块影线手帕,绣着“30”的纹路贴着皮肤,像枚温凉的印章,边角处残留的槐花香极淡,淡到几乎要被腐甜气盖过,可每当他想忽略这味道,腕间的“守夜纹”就会轻轻发烫,像是在提醒:这是他从蚀洞废墟里唯一捞出来的东西,是此刻与“过去”仅存的牵连。
      他坐起身时,守夜纹的烫意突然变浓,细针似的在皮下游走,逼得他指尖发颤。混沌的记忆里猛地窜出碎片:暗巷里溅落的血珠砸在青石板上,有人嘶吼着喊“沈舟快走”,还有一片漫过脚踝的黑影,黏腻得像活物,缠上他的手腕时,传来温槐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哭腔:“别碰界核……”这些画面来得快,去得更快,只留下太阳穴突突的疼,还有手帕上“30”的纹路,像是突然有了重量,压得他指节泛白。
      “小伙子,又醒了?”教堂门口传来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盲眼张婆婆挎着半瘪的布袋子走进来,袋子里是刚领的“夜粮”,灰色的压缩饼干裹着透明塑料纸,“外头又在传,西区蚀洞那边死了三个猎蚀者,说是影蚀体变异了,能模仿人的声音诱捕——你可别再往那边跑了。”
      沈砚抬眼看向张婆婆,老人的盲眼蒙着层白翳,却总像能看透他的心思。他没说话,只是攥着手帕起身,走到破损的窗边。窗外,穿灰衣的市民排着歪歪扭扭的长队,手里攥着皱巴巴的兑换券,眼底是掩不住的疲惫,像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浮世城的“天空”是伪造的,界膜在白天泛着发灰的蓝光,只有到了深夜,才会偶尔透出真界的星子——这些是他醒来后,张婆婆断断续续说的。至于“蚀洞”,老人只说“那是吞人的窟窿”,再问,就只是叹气,手里的拐杖敲着地面,重复着“别查了,活着就好”。
      可他不能不查。守夜纹的烫意还没退,手帕上的槐花香像是有了生命,顺着呼吸钻进鼻腔,勾得他心脏发紧。他低头看着腕间淡青色的纹路,突然想起昏迷前的画面:蚀洞爆发时,他徒手按在洞口,指尖触到影蚀体的瞬间,守夜纹亮得刺眼,那些黑色的黏液碰到他的血液,竟像雪遇了火似的消融,只留下刺鼻的铁锈味。
      或许该再去一趟蚀洞。沈砚将手帕叠好,塞进贴胸的口袋,指尖触到布料下的温热,像是握住了一点微弱的光。他转身朝门口走,张婆婆想拦,却只抓住他的袖口,老人的手很凉,声音里带着恳求:“小伙子,听婆婆一句劝,浮世城的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沈砚顿了顿,抬手轻轻拍了拍张婆婆的手背,这是他醒来后第一次主动与人产生肢体接触。他想说“我只是想找回忆”,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沉默——他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又怎么解释这份执念?最终,他只是抽回手,朝门口走去,教堂的木门在他身后吱呀作响,像是在为他的固执叹息。
      与此同时,浮世城东区的黑市正飘着若有若无的劣质香料味。
      陆则靠在锈迹斑斑的铁架旁,指尖转着枚银质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朵小小的记忆之花,花瓣的纹路被磨得有些模糊——这是江叙半个月前匿名寄给他的,同包裹来的还有这副黑色手套,指尖的纤维在暗处会泛淡蓝的光,摸起来像浸过温水的丝绸,却异常坚韧,上次他用这手套挡过影蚀幼体的腐蚀液,手套没破,指尖的纤维反而发烫,像在吸收什么。
      “界核碎片的定位图。”江叙的声音从口罩后传来,带着点压抑的沙哑,他将一张折得整齐的牛皮纸递过来,左袖的义肢在动作时发出轻微的齿轮声,像生了锈的零件,“你要的林清死因,我还没查到,但能确定和守界者基地的赵总长有关——他最近在秘密调动影蚀守界者部队,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陆则接过纸,指尖刻意蹭过江叙的义肢。金属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他能清晰摸到义肢内侧有凸起的纹路,像是用刀刻的密文,被厚厚的布料裹着,不仔细摸根本察觉不到。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将定位图展开,上面用炭笔勾着西区蚀洞的路线,在最深处画了个圈,旁边写着“碎片在此”,字迹潦草,却透着仓促,像是怕被人看见。
      “江先生倒是比上次爽快。”陆则将怀表揣回口袋,挑眉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就不怕我拿到图就跑,不管林清的事了?”
      江叙的口罩动了动,像是在苦笑。他抬起手,想摸陆则的头发,手到半空又停住,最终只是垂落在身侧,义肢的齿轮声又响了响:“你不会。你要找的东西,比界核碎片更重要——比如,你父亲当年死亡的真相。”
      陆则的笑僵在脸上。父亲的死是他的逆鳞,当年影蚀体突袭陆家时,他躲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到父亲被黑色黏液裹住,最后喊的是他的名字,而赶来的守界者部队,却在外面迟迟不进来,像是在等什么。后来他才知道,那支部队的指挥官,就是现在的赵总长,而背后下令的人,极有可能是林朔——那个只存在于传闻里的“记忆织者”。
      “西区蚀洞刚爆发完,守界者部队还没来得及清场,”江叙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你现在去,或许还能找到碎片,也能查到些赵总长的线索。”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注意安全,影蚀体好像变异了,能模仿人的声音。”
      陆则心里一动。他刚来时,听见几个猎蚀者在角落闲聊,说西区蚀洞深处有“会发光的碎片”,碰到就发烫,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或许就是江叙说的界核碎片。他低头理了理手套,指尖的纤维蹭过掌心,传来熟悉的温热——这手套的材质他托人查过,是记忆之花的纤维,能防影蚀体的腐蚀,江叙特意送他这个,恐怕不止是“帮忙”那么简单。还有义肢里的密文,林清的死因,父亲的死……这些线索像缠在一起的线,都指向守界者基地,指向林朔。
      “谢了。”陆则将定位图折好塞进内袋,转身时瞥见江叙望着守界者基地的方向,眼神复杂,像是担忧,又像是愧疚。他没多问,黑市的规矩是“交易归交易,不问私事”,更何况江叙这副样子,明显藏着事,追问只会让对方警惕。
      走出黑市时,浮世城的“天空”暗了些,界膜泛起的蓝光更淡了,像是快要撑不住。陆则刚拐进一条小巷,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守界者部队的巡逻兵,穿着黑色的制服,腰间挂着影蚀体提炼的武器,枪口闪着冷光。
      “站住!查身份!”巡逻兵的声音粗哑,伸手就要抓陆则的肩膀。
      陆则侧身躲开,脸上立刻堆起笑,从口袋里摸出枚银币,塞进巡逻兵手里——那是黑市通用的“买路钱”。“兄弟通融下,我就是个跑买卖的,去西区送点货。”他说话时,故意将手套露出来,指尖的淡蓝光在昏暗中闪了闪,“跟顾野先生约好的,耽误了生意,他老人家该不高兴了。”
      顾野是浮世城有名的猎蚀者,脾气暴躁,实力却强,守界者部队也不愿轻易得罪。巡逻兵掂量着手里的银币,又看了看陆则的手套,眼底的警惕淡了些,挥了挥手:“赶紧走,西区不安全,别待太久。”
      陆则笑着应了声,转身快步走进小巷深处。等听不到巡逻兵的脚步声,他脸上的笑立刻消失,抬手摸了摸手套——刚才故意露出手套,一是为了唬住巡逻兵,二是想试试这手套的“威慑力”,看来,记忆之花的纤维在守界者部队里,也是有些分量的。
      他加快脚步朝西区走,沿途的建筑越来越破,有的墙面上还留着影蚀体腐蚀的黑色痕迹,像块块丑陋的疤。空气里的腐甜腥气越来越浓,刺得鼻腔发疼,那是蚀洞残留的味道,也是影蚀体的味道。陆则从口袋里摸出块手帕,捂住口鼻,指尖触到内袋里的定位图,突然想起江叙义肢里的密文——或许,这次去西区,不止能拿到界核碎片,还能查清江叙藏着的秘密。
      而此刻的西区蚀洞外,沈砚正站在被影蚀体腐蚀过的断墙前。
      地面上还留着黑色的黏液,像凝固的沥青,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黏在鞋底,甩都甩不掉。空气里的腐甜腥气比教堂那边浓了数倍,还混着淡淡的铁锈味——那是他上次留下的血迹,已经干透,变成了暗红色的印记,嵌在地面的裂缝里。
      他攥着手帕,腕间的守夜纹突然轻轻发烫,比在教堂时更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蚀洞深处召唤他。他抬头看向蚀洞入口,那是个不规则的圆形洞口,边缘的墙壁被影蚀体腐蚀得坑坑洼洼,黑色的黏液还在缓慢地往下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像是某种倒计时。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却带着刻意的警惕。沈砚猛地转身,看见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揣着块手帕,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最显眼的是他的手套——黑色的,指尖在昏暗中泛着淡蓝的光,像极了记忆碎片里,温槐织过的记忆之花的颜色。
      “这位朋友,挡着路了。”男人开口,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目光落在沈砚攥紧的手上,“看你的样子,也是来拿‘碎片’的?”
      沈砚没说话,只是将手往身后藏了藏,腕间的守夜纹烫得更厉害,像是在警告他——眼前这个人,不简单。他能感觉到,男人身上没有影蚀体的味道,却带着一种熟悉的气息,像是在某个遗忘的记忆里,与这个人有过交集。
      “别这么警惕啊。”陆则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离沈砚三步远的地方,目光扫过他腕间的守夜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守夜纹?没想到还能见到活着的守界者——或者说,‘界核容器’?”
      “容器”两个字刚出口,沈砚的守夜纹突然亮了一下,淡青色的光芒在腕间流转,像条苏醒的小蛇。他猛地抬头看向陆则,眼神里带着困惑与警惕:“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陆则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定位图,在沈砚面前晃了晃,“比如,蚀洞深处有界核碎片,比如,你的血液能压制影蚀体,再比如……”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砚贴胸的口袋上,“你口袋里的手帕,绣着‘30’,是温槐的东西,对吧?”
      “温槐”两个字像道惊雷,炸在沈砚的脑海里。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的画面:温槐站在槐花树下,手里攥着这块手帕,笑着说“沈砚,等你30岁,我们去真界看日出”,阳光落在她的白裙上,像撒了层碎钻。可这画面刚清晰,就又模糊了,只留下心口尖锐的疼,还有守夜纹剧烈的烫意,像是要烧穿皮肤。
      “你到底是谁?”沈砚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知道很多事,或许,能帮他找回记忆。
      “陆则,黑市情报贩子。”陆则收起定位图,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我要碎片,你要记忆。不如,合作一次?”
      沈砚看着陆则伸出的手,指尖的淡蓝光还在闪烁,与他腕间的守夜纹隐隐呼应。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与陆则的手套碰了碰。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守夜纹的烫意突然消退了些,像是找到了某种平衡。
      “合作可以。”沈砚开口,这是他醒来后,第一次主动与人达成约定,“但我要知道,你为什么了解这么多。”
      “等拿到碎片,我会告诉你。”陆则收回手,转身朝蚀洞入口走,“走吧,再晚,碎片可能就被影蚀体吞了——或者,被守界者部队抢了。”
      沈砚跟在陆则身后,走进蚀洞。洞口的风很冷,像冰碴子刮在脸上,空气里的腐甜腥气更浓了,还混着一种奇异的冷香,像是记忆之花的味道。他攥着手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像是温槐在无声地陪伴。
      蚀洞深处一片漆黑,只有陆则手套的淡蓝光,还有沈砚守夜纹的淡青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两人的身影。走了大概十分钟,前方突然传来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陆则立刻停下脚步,抬手示意沈砚噤声。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刀刃闪着冷光——那是用影蚀体的骨骼锻造的,能斩断影蚀体的黏液。“小心,是影蚀幼体。”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前方的黑暗,“它们能模仿人的声音,别被骗了。”
      沈砚点了点头,将手按在腕间的守夜纹上,淡青色的光芒亮了些,照亮了前方的路。只见黑暗中,十几只巴掌大的影蚀幼体正趴在地上,黑色的黏液从它们的身体里渗出来,在地面上织成一张密网,而在密网的中央,躺着一块拳头大的碎片,正泛着淡金色的光,像颗缩小的太阳。
      “碎片在那儿。”陆则指了指碎片的方向,刚想往前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哭腔:“阿则,救我!”
      是江叙的声音!陆则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只有漆黑的通道,还有影蚀幼体发出的“窸窣”声。他瞬间反应过来——是影蚀幼体在模仿!
      “别回头!是陷阱!”沈砚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一把抓住陆则的手腕,将他往旁边拉。就在这时,一只影蚀幼体猛地扑了过来,黑色的黏液朝着陆则的脸喷去。陆则下意识地抬手,手套的指尖泛出淡蓝光,黏液碰到手套,立刻像被灼烧似的发出“滋滋”声,化为一缕黑烟。
      “多谢。”陆则定了定神,握紧匕首,朝着影蚀幼体刺去。匕首刺入幼体的身体,黑色的黏液溅出来,落在地上,发出刺鼻的气味。沈砚也没闲着,他抬手按在一只扑过来的幼体身上,守夜纹的光芒暴涨,淡青色的光包裹住幼体,只听“吱”的一声,幼体化为一滩黑水,只留下刺鼻的铁锈味。
      两人背靠背站着,对抗着不断扑来的影蚀幼体。陆则的匕首精准地刺向幼体的要害,手套的淡蓝光不断挡住黏液的攻击;沈砚的守夜纹光芒越来越亮,他的手掌每碰到一只幼体,就能将其化为黑水,血液里似乎藏着压制影蚀体的力量,只是用一次,就觉得浑身发冷,像是有寒气从指尖往身体里钻。
      大概过了一刻钟,最后一只影蚀幼体被沈砚按在墙上,化为黑水。两人都喘着粗气,陆则的手套上沾了不少黏液,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在自我净化;沈砚的额头上渗着冷汗,守夜纹的光芒淡了些,腕间传来轻微的酸痛。
      “没想到,你的守夜纹这么厉害。”陆则抹了把脸上的汗,看向沈砚,眼底多了几分真切的认可,“之前只听说守夜纹能抗记忆篡改,没想到还能压制影蚀体。”
      沈砚没说话,只是走向碎片。他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碎片,腕间的守夜纹突然剧烈发烫,淡青色的光芒与碎片的淡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柱,照亮了整个通道。碎片在他的掌心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守夜纹的召唤。
      就在这时,通道深处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靠近。陆则脸色一变,握紧匕首:“不好,是变异影蚀体!”
      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那是一只体型堪比小牛的影蚀体,体表覆盖着厚厚的黑色硬壳,最诡异的是,它的脖子上挂着一枚守界者徽章,银色的徽章在黑暗中闪着冷光,与黑色的硬壳形成刺眼的对比。
      “你们……在养吞噬者……”变异影蚀体开口,声音嘶哑,像是由无数人的声音拼凑而成,“界核……不能落入林朔手里……”它猛地朝两人扑过来,黑色的黏液像瀑布似的倾泻而下。
      沈砚将碎片塞进怀里,抬手挡在身前,守夜纹的光芒再次暴涨。陆则也冲了上去,匕首刺向变异影蚀体的眼睛——那是影蚀体的要害。匕首刺入的瞬间,变异影蚀体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突然膨胀起来,像是要自爆。
      “快跑!”沈砚一把抓住陆则的手腕,转身就往洞口跑。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热浪追着他们的脚跟,黑色的黏液溅在他们的衣服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两人冲出蚀洞,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蚀洞深处的爆炸声还在回荡,洞口的墙壁不断有碎石掉落,像是随时会坍塌。
      沈砚摸了摸怀里的碎片,还在发烫,与守夜纹的温度呼应着。他看向陆则,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的手套——刚才爆炸时,手套的指尖被黏液溅到,泛着淡蓝光,而碎片的光芒透过衣服,也在手套上投下了淡淡的金色光斑,两种光交织在一起,竟像是在共鸣。
      “看来,这碎片和你的手套,也有关系。”沈砚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
      陆则回过神,看了看手套,又看了看沈砚怀里的碎片,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或许,不止是有关系……”他顿了顿,抬头看向沈砚,“我们得找个地方,好好研究一下这碎片——还有,我欠你的解释,也该兑现了。”
      沈砚点了点头。他攥着手帕,怀里揣着碎片,腕间的守夜纹还在轻轻发烫。他知道,从与陆则合作的这一刻起,他的寻忆之路,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浮世城的秘密,守界者的真相,还有温槐的约定,或许都将随着这枚碎片,一点点揭开。
      远处,浮世城的“天空”彻底暗了下来,界膜的蓝光变得微弱,像是快要熄灭。而在蚀洞的废墟深处,一缕黑色的烟雾缓缓升起,朝着守界者基地的方向飘去,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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