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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岁的命题作文》
作文比赛收卷铃响,林夏刚把钢笔塞进笔袋,陈默就凑过来,卷成筒的草稿纸轻轻碰她手肘:“写咋样?”
林夏指尖碾着比赛证边缘,斟酌了下字句:“选的‘谢谢你’这题,感觉还挺好写的。毕竟生活里能感谢的人和事太多,写着写着就顺了。” 她声音平稳,却不自觉加快语速,像是生怕被看穿藏在字句间的慌乱。
陈默挠挠头,无意识地扯了扯衣服领口:“我乱写的,最后差点没写完!” 他说得随意,却把草稿纸折了又折,藏进书包最里层。
两人并肩穿过走廊,银杏叶碎在鞋底。到校门口,公交车站牌明晃晃立着,陈默加快两步:“赶紧走,别错过车!” 林夏应着,脚步不自觉跟上,耳尖微微发烫。
午后的日头还黏糊着,公交车挤得人贴人。陈默攥着中间扶手,林夏在右前方,侧身离他不到三十厘米。阳光从车窗漏进来,照得她头发、睫毛在暖黄里轻轻晃。陈默手心沁汗,怕站不稳出丑,眼睛却黏在那抹晃动的光影上。
林夏低着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洗衣粉味,心跳得要冲破肋骨,连余光都不敢往旁边扫。这沉默里,藏着两人发烫的紧张。
到站下车,糖炒栗子的香裹着风扑来。陈默说“明天见”,转身往巷口走,白球鞋踩碎落叶。林夏望着他逐渐缩小的背影,秋日午后的阳光斜斜照下,将她一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却仿佛延伸到了他远去的方向。路过糕点铺橱窗,映出自己绯红的脸,突然意识到,今天是她十五岁的生日,因为他的存在,早已变得无比特别。
晚上翻开日记本,林夏郑重写下:“1997年11月16日,晴。十五岁生日这一天,阳光烫得像少年的目光。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在某个瞬间突然降临。从今天开始,喜欢陈默。”
而陈默趴在台灯下,铁皮盒里多了片银杏叶,草稿纸上“明天公交”写了又划,最后和心事一起,被揉进暮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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