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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左右谁
晚间,回住处,房间的茶几上,摆上了三瓶红酒,不同年份,不同品种。不像是助理会做到的。
“陈太送来的,我自作主张放你房间。”
大姐迎上来,抬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没发烧,甚至有点凉。
“宵夜想吃点什么?”
不想再撑,这身皮囊应该卸下,洗洗晾晒,容她的灵魂,先休憩一番。
“我可以帮你改,或者,你想换男主角?”
这句话在耳边反复回响。
不管哪一种都伤筋动骨。
如果她拒绝阿华,她不必换人,如果她接受阿华,她更不应换人。
和衣而卧,脑袋有点嗡嗡,大姐无措地看向她,思忖要不要叫人来看看。
敲门声响起。她有些警惕的微微抬头,大姐赶忙答应:“你躺着,我去看看。”
门外,助理拎着一个硕大的保温袋。
“是小周,给你送吃的。”
里面无声,大姐接过来,让助理先离开。
助理踌躇,送餐的人要求务必把话带到,此刻他也有点为难。
“阿红累了,等她缓过来我让她回你电话。”
也好,知晓她累了,也是一种结果。
保温袋打开,一大盒温热的葡挞,一盒干炒牛河,一碗艇仔粥。都是碳水,高油高热量,连不是艺人的大姐,也觉得无从下口。翻了翻,还有一瓶鸳鸯,这个点喝了,还能睡的着?
丢在一边,就想找个开瓶器,这些红酒看着很贵。
入夜有些凉了,居然睡着。红姐翻身起来,妆还没卸,拍拍脑袋,不热不凉,一切正常。
洗过澡,裹着长睡袍走到客厅,茶几上散落着木塞屑,这是开瓶失败,索性不要了。
翻乱的保温袋,敞着口,里面的东西已经凉透。
还是年轻的时候好,隔夜的干炒牛河狼吞虎咽下去,灌一口温水就能满腹满足的开工。
盒壁凝结的水汽,让盒内食物一并失了色泽,没有任何勾人的资本。
蛋挞皮已经不酥脆,蛋挞馅有点腻,吃了一口,再吃一口,她觉得自己饱了。女明星减肥的自觉,是今晚什么也没吃,才有吃两口蛋挞而不焦虑的资本。
“谢谢你送我回来,阿红睡的沉,我就不请你进去坐了。”
门吱呀推开,大姐尚未转身发现站在客厅的红姐,一脸笑容的和声细语的依依惜别。
门缝不大,看不清是谁,能让大姐如此倾心的想必不差。
她无兴趣窥探大姐的私事,毕竟万丈深渊也全凭她自己去摔。一次两次,她挽救得太辛苦。
伸手开灯,关上门,一转身,红姐披散头发,一身白袍,光着脚,大姐惊叫出声。
走廊里还未走远的身影顿了一顿,还是离开了。
“吓死我了……”大概是心情真的很好,所以埋怨的语气也蕴含风情,“醒了,饿不饿?”
伸手来翻桌上的食物,想来如果饿了,也只是给她吃这些。
“我这里没事,你回自己房间休息吧。”
大姐今晚心情好,便不与她计较,装作忘记放下房卡,转身便走,开了门,又回头叮嘱一句早点睡,明天还有大戏。
电梯打开,赫然有人。里面的人显然也没料到此刻在这里看到大姐。
“来找阿红?”
里面的人略一踌躇,摇头。“忘揿楼层。”说毕,伸手,不忘问一句:“大姐是哪一层?”
大姐并不答话,走进去自己揿了按钮。
“我知道你对阿红有意思,我都看到了。”
华哥脑海警铃大作,把全天过程捋了一遍,按理说,没有可疑之处。
“我们还住荃湾时,你送过一次她回家。”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应该是两人刚尝试交往时。
“大姐晚归,我也会送。”华哥绅士,毕竟已经快混成圈内前辈,年纪够了,只差咖位。
“油嘴滑舌。”施施然出了电梯,身姿摇曳。
剩下华哥在电梯内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一家子,果然都不好相与。往日红姐母亲到片场索要钱财,大姐只双目含泪死死拉住母亲,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角色份位不同。
本想去看红姐,被这么一搅和,也只能作罢,既是公事,不妨明日片场再说。他想问问,她今日下午几次不在状态,所为何事。
难道何逆威力如此,十余年后尚能如此动摇她的情绪?
外界不知,但他清楚,何逆在英伦的几年,二人飞鸿不断,虽无私情,却关心备至,她申请学校,她研读剧本,她体验角色,他都远隔重洋极尽所能相助。
等何逆学成归来,她已经大红,伴随着各色传闻,虽未坐实,却让城中热议久久。
他决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没有在意这些传闻的,女明星么,她是被迫的,他能够原谅,那时候,他承认,他也是带着有色眼镜的,但是他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不过是粒尘埃,承她青眼,本应是他荣幸。
第二天,导演召集主创开会,到底是烧得起钱的剧组,停工一天,只为精雕细琢。要不要调整剧情,各方意见皆一一听取。
会议开到一半,门被吱呀推开,所有人目光聚到大姐身上,DIOR针织长裙,越发显得身材修长,知道自己缺点在曲线不明显,于是一条彩色大花HEMRS丝巾斜着做成斗篷,裹了半边身子,反而有点俏皮,打破了全身的无聊感。
保温杯送到红姐面前,一字未吭,便退到角落。
红姐拧开杯盖,一股红糖味,她爱奶制品的甜腻,但是不爱纯糖的味道,皱皱眉,又盖上。
导演只当她是不耐烦吃药,继续滔滔不绝。
何逸不在,何逆代表她发言,对于剧情调整不置可否,扫向红姐的目光带着探究,她抬眸,迅速眨了眨眼。他便知,昨天的事已经过去。
“华哥,那么辛苦你,昨天那场我们今天还要补拍一下。”
华哥点头,敬业地表示无妨。
导演开心,抬手一看,不过十二点刚过,放完饭,下午的拍摄还能赶上。
“辛苦何编剧!”
人群鱼贯而出,华哥走在最后,打乱何逆原本想和红姐说两句的计划。
何逆应声点头,“是辛苦,毕竟演员演不出故事的感觉,为了效果,只能改掉细节,降低要求。”
这话夹枪带棒,红姐不得不上前。
“我昨日状态不在,真是对不住各位。”
又单独转向何逆“何编剧昨晚驻组了?条件简陋,当真是辛苦。”
华哥看看二人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只能勾勾小指先出去了。
“谢谢你。”红姐叹息,人情越欠越多。
“谢我什么?”何逆莞尔。
“不跟你说了,我去化妆。”红姐也笑,匆匆而去。
“朋友之间过多拘泥形式,反而生分,真正的朋友是,只要你要,只要我有,而不必言谢。”当天的专栏,河泥如是写道,引得一众读者艳羡,做河泥的朋友,三生有幸。
何逸归队,何逆便再也没来过,很神奇的,何逸一改往日吹毛求疵,对导演的工作赞不绝口,对演员也没有丝毫不满,众人皆猜测何大小姐是不是枯木第三春,所以心情好。
“原来恋爱对女人影响这么大!”助理感慨,红姐白了一眼,小周赶紧做拉链状收紧嘴巴。
“恋爱不仅对女人影响大,对男人也一样。”大姐倒是不避嫌,知道片场众人捧着红姐,她又是红姐的亲姐。
“大姐不回家看看母亲?”
大姐便不吭声,她在这里自然是有缘故的,一时半会怎肯轻易离开。
“我看了这么久,阿华真的是很照顾你,年纪相仿,背景相近,你们俩真不试试?”
助理倒着茶水的手一抖,不动声色的收回,将红豆鲜奶插上吸管端给红姐。
“是想我嫁人,还是想我谈恋爱?”
有区别吗?红姐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便去候场,导演一声演员就位,让大姐想拉住她问她什么意思的心尽皆歇了。
“眼看快三十了,也不为自己打算打算。”大姐气呼呼,外人还在,关心妹妹的架势不能倒。
“大姐,你是真心为红姐打算么?”
早几年,母姐二人巴不得红姐攀龙附凤,见识过城内富豪世家择偶条件之苛刻后,不反思自己拖了红姐后腿,反而不断挖空心思退而求其次去钻营暴发户圈层。无奈买楼被骗,买马被骗,甚至跟风投股也被骗,被红姐严令再乱结交便停掉供给后,才终于老实。
红姐是小周跟的第三个艺人,也是最久的一个,更是最苦的一个。
别人看她年少成名,一路长虹,演技到位,不做花瓶,陈太爱护有加,除了工作量巨大,倒也当真帮她避了多少腌杂事。
“年纪到了,结婚生子,有什么错?难道要她孤身终老么?别以为我不知外界怎么说我跟妈吸她血,她一日不成家,就好似终身为刘家奴似的。”
那边红姐并不知道助理和大姐还有如此故事。华哥的助理倒是听进去一二,待下了戏马上告诉了华哥。
所以上一次,也只是迫于家人压力,而试一试吗?
忽然他便生出些许愧疚,原来,她曾想借他之手挣脱出藩篱,只不过,彼时,他也不是那个对的人,自身难保的时候,很难去愿意为生命的负荷里再添重量。
现在,这部戏,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经登上另一个顶峰,他想,谈一场正式的恋爱,未为不可。
“这家人算计太深,华哥,你要离她远一点。”
助理还在碎碎念,知道他有今日挨过多少冷板凳,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看住他一言一行。红姐前不久接连几个新闻,都让坊间生出无限遐想。
平时,传绯闻那是炒作,此刻,却很可能万劫不复。
那张露台照片甫一出街,便勾起他无数回忆。他知道传闻都是假的,她不曾遭受任何伤害,一身肌肤,如雪似玉。
一想到,她曾义无反顾选择了他,更坚定了他重拾旧爱的信心。
“我有分寸,你别和陈董乱讲。”
大老板亲自接洽的这个角色,华哥自然谨慎,知道助理肩负监督的任务,也只能慢慢再想办法,另辟蹊径。
“下一场,准备,华哥,麻烦快点。”
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这一场是他在戏里为数不多衣冠楚楚的场合,男主角混入敌内,以高官之子的身份窥探军情,也是一场和女主纠葛颇深的感情戏,双方试探彼此的真实身份,也试探彼此的真心有几分。
两人目光纠缠,彼此距离不过数厘米,唇舌间气息交换,忽然就有点发烫,似乎是吓人的东西,红姐忽地推了出去。
“卡!怎么回事?”
原本她勾着他的领带,老土的桥段,因为设计了他手插入她腰间,摸到兵器,多了几分新颖的期待,不等众人揣摩,他识没识破她,她已经惊慌失措推开,华哥踉跄几步,险未站稳。
助理迎上来,扶过步履飘忽的红姐。
导演也打发了助理来探,究竟为何忽然失态。
红姐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温水,缓缓流过下颌的水珠,滚进脖颈,穿往胸口。她咳嗽几声,借以掩饰。内心却莫名有些慌张。
在那一刻,她是想吻下去的,她甚至想调戏他,问他后不后悔,然后等他点头之后,再狠狠推开。
还好,推开的动作快了一步。
“身体不适,要不要休息?”何逸走过来,仔细端详,她一早知道这个女孩子美的不可方物,眼眸灵动,天分极高,当初一眼睥睨,便让她有做坏人的愧疚。
轻轻摇头,居然是她来嘘寒问暖。怪道是彼此利益共同体,所以才能彼一时,此一时。
“阿逆陪Angela 回她外祖家聚会,Angela母家恰好是医学世家,不如我让阿逆顺道请裘圣手来为你看看?”
原来在这里等着。裘医生大名,她倒是听过,曾经帮阿华弟弟求医问药,想过试试中医推拿与针灸。
“何小姐不必多劳,我不过是连日赶工没有睡好,如能帮忙和导演求半天假予我,已经感激不尽。”
大姐见红姐态度不温不火不冷不热,眼见着何逸脸色要变,赶忙上前:“何小姐太客气,阿红自幼身体便弱,双胞胎嘛,都没足月……”
红姐一眼看过去,大姐愣住,话头便断了,想接又不敢。
“我倒也是听说了,不如休息半天,找医生好好看看,年纪轻调理起来也更容易些。”
何逸当着众人面,大包大揽,大家无不艳羡,何小姐路子野人脉广,红姐与何小姐如此投契,难怪之前访谈,没有丝毫预热空降城中,立刻转移了阳台艳照与私生子疑云的热度。
“你和何家关系……”大姐跟在身后,红姐终于还是得到半日休息,脑袋有隐隐的痛在跳跃。
“我和何家能有什么关系?起初,他们看不起我们,现在,也依然如是。”
卸了妆,换了衣服,靠在沙发上,想睡又睡不着,着实有点难过。
“今时不同往日,过去他们欺负你人小,现如今谁不叫你一声红姐,那些二流的家庭都以结交你为荣……”
“你也说咯,是二流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十余年前风气保守,现在李家新抱都是嫩模,那何家,又有什么好挑剔,再不济,也敌不过真爱……”
“真爱?你信?你信了几次,就受伤了几次,怎么还敢?”
不想再谈,头疼的厉害。隐隐的另一道声音作祟:对,就趁现在,戳破她,以绝后患。
“我在说你,好端端扯我做什么?”
大姐被拆穿心思,又不知道她知道多少,莫名想要掩饰,如果让她知道她的计划,只怕会当场被赶走。
“大姐,我最后一次同你讲,也请你和妈妈说清楚,我这一生,断无嫁入豪门的可能,你若想,你便自去钻营,你要的嫁妆,我已经悉数交给母亲。但是,请不要妄想从我身边下任何手。”
嫁妆到手了?她也不会阻拦?
大姐喜上眉梢,忽然又觉得万事皆有可能。
“我不吵你,我先下去,你有事随时叫我。”
到底不再年轻,连日熬夜,卸了妆的皮肤,憔悴不堪。
轻抚脸颊,这么一点价值,总要留住,除了演戏,她也真无其他办法摆脱那对母女。
嫁人么?再试一次,或许能够成功?
隔天一早,何逆便携了Angela前来探班。同行的还有一位长者,须发皆白,一身玄色衣裤,红姐一眼便看出皆是上等丝绸,交织刺绣出的暗纹竟似家族姓氏。
今天红姐戏份不多,正端坐化妆间笃悠悠地任由化妆师摆弄,房间门大敞,透过镜子,看着外面一举一动。
Angela殷勤为众人送上咖啡、三明治,何逆不动声色地两手抄于口袋中看着她忙。
最后一杯咖啡,单独打包,殷勤送至何逸面前,二人咬着耳朵,说着梯己话,外人看到的便是一片和谐,私交甚笃。
大姐听闻Angela数次,今天第一次见,直觉这姑娘美则美矣,似乎少了些许灵魂。何逸让她坐便坐,让她去问何逆话便问,一点自己想法也无。
连日天气并不算好,但是何逆架着硕大墨镜,在室内也未摘除。
何逸手捧咖啡来找红姐,长者相随,红姐马上起身让座,客客气气。
“让裘先生帮你把把脉,有问题趁着年轻,调理起来也方便。”
红姐连忙道谢,周围已经有好事者三番五次从门外走过,少不得道谢,伸出手,心里笃定自己心安体健,并无甚问题值得大做文章。
裘老先生到底老道,看着二人氛围,笑着上前:“久闻红姐盛名,果然红气养人,今日一见,比荧幕上更养眼。”
“先生客气,近日赶戏,恐怕少不得亚健康状态。”
这话有点意思,裘老先生意会,左右手皆把好脉,又让伸出舌苔一看。略一思索,便下笔开方。大姐凑上前来,关心万分。
“我妹妹可有什么问题?”
“红姐忧思甚重,恐是入戏太深之故,睡眠少,饮食少,弱不胜风,多久杀青?”
“恐怕还有月余。”大姐左右为难,忽地一瞥,发现何逆不知何时已经站到门外。
“先按我的方每日上午给她泡茶饮,等杀青后,再来医馆,我给一副药方,需要抓了药一日三煎,连服半月方可。”
撕下便签,递给红姐,略一停顿,将整本便签推向前,又递上笔。
“索性今日来了,也请红姐帮我签上两张名,一张请签祝Lulu生日快乐,另一张随意就好。”
红姐一愣,没想到裘老先生还有此一说,赶忙应下,认真签出来。
旁边何逸打趣,“裘老对家中晚辈真是关怀备至,不如也给他们推一推我的书,新版小说出街仨月,我都未曾签过一本。”
后面Angela噗嗤一声笑出来。
“Auntie 又来说笑,那是因为您的书三个月已经售罄,哪里还需要作者辛苦签名吆喝。”
“何小姐有所不知,但是Angela清楚,Lulu是贱内,可不是什么晚辈。”裘老先生妥帖收好便签本,似不经意间说到。
何逸和Angela脸上的笑意都来不及守住,何逆弯弯唇角,最终没有笑出来。
红姐赶忙起身,“感谢裘老先生厚爱,茶饮我一定坚持,待杀青后再去叨扰您。”
那边华哥拍摄完一幕,也前来见一见裘老,毕竟曾是城中炙手可热的中医,如今已很少坐诊,一月两回,纯为结缘。
众人皆已寒暄完毕,嫌弃室内嘈杂,Angela陪同裘老回到车上,何逆贴心,今日安排了豪华房车,里面尚有半扇小桌,何逸放下咖啡,也请了一脉。
裘老把脉完毕,只叮嘱她少熬夜,少操心,又说起周期不调,需要补一补气血,否则恐怕将来生养困难。
何逸听毕,只觉得心中烦闷,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见Angela在一旁抿嘴忍笑看着手机,于是点她。
“听见没有,趁着年轻,早些结婚生子,到我这个年纪,又要吃足苦头调理,担惊受怕。”
Angela见状赶紧收好手机,端正回答:“Auntie 啊,这种事也不是我一个人急就急的来的。”
裘老便也笑:“你少往外跑,多顾顾你爸的公司,多少青年才俊结识不到?”
何逆不在跟前,何逸说话便直白了些,让Angela去找何逆回来,早点回去,还能陪父母午饭。
这边何逆站着与导演聊了一会儿剧本修改后的拍摄状况,看不出喜怒,语气平淡,监视器里,红姐被放大的脸,正演着男女主角诀别后的内心独白。
没有台词,全靠表情,细腻震撼,又有掩不住的憔悴愁容,导演说剧情需要,连妆都几乎没有,盛赞红姐演技了得。
只何逆看着,觉得太过于本色,倒像是真的身体有碍。
回到车上,Angela不在。
裘老先生闭目养神中,听到他上车,说了一句:“红姐精神过于紧绷,恐生郁症,这戏,你们写的太狠了些。”
何逆一愣,老先生果然火眼金睛,这也是他愿意听从何逸安排,陪Angela前来探班的原因。
“谢谢裘老先生,我有数了。”
老先生不再言语,安心等待Angela回来。
不过三五分钟后,Angela气喘吁吁上车,“我去找你,没有见到,没想到你竟已经上车,害我白跑。”
收起阳伞,便嘱司机开车,先送裘老先生回去。
“我的错,下午你与闺蜜的活动我买单。”
“真的?”Angela烂漫童真,马上高兴起来,又觉不妥,“谁要你买单……”
何逆淡笑,并未再作声。
裘老先生安慰了两句,Angela在长辈面前永远乖巧,便一心一意与何逆认真讨论下午去半岛饮茶。久未听到回应,结果转头一看,摘掉墨镜的何逆,竟然睡着,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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