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搜到

　　李无染连说了几遍自己记性不好想糊弄过去。
　　但老猫还是没放过他，又问他现在是不是还觉得天赋这东西是可以教的。
　　李无染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老猫，值得被他没完没了拿早期的发言打趣。人在摸索着录视频的时候做点人设出来怎么了呢？
　　但李无染的窝囊劲仅会在他自己心虚的时候才出现，还得是在心虚的时候面对老母亲或者他哥这种有着长辈身份的人时才会出现。现在，莫名其妙被揭短，那当然是要呛回去的了。
　　李无染淡淡一笑，说他现在依然觉得天赋也是可以教学的东西，还说老猫有空的话可以试试，他保证能把老猫教成一个怎么问问题能问到点上的占卜师。
　　老猫缩回去了，跟他说这话可以留给青姨又来要占卜傀儡的时候。
　　李无染刚才被追着打，现在自然不可能放过他，问老猫：“你们现在也不忙啊，还是说你们也得专门挑着中场休息的时候提前写报告啊？”
　　老猫敲敲桌子，让李无染对他们的工作稍微尊重一点：“我们的报告还没那么多预制菜呢。”
　　但是饭后老猫还真的避开人找到了李无染问他占卜在问问题上面是不是真的有着技巧。
　　“我不知道啊。”
　　李无染还是这么说的，但他也说：“我只能告诉你我自己问问题的技巧。
　　“比方说，有人很想知道一件事成不成的时候我会直接调整成问如何才能成，如果从这上面看到的方法很荒唐的话我就会说大概率成不了但是牌给出了一种邪门的方法你要不要试试。再有比如之前我给江队送牌的时候，我都是直接敲敲那副专供他的牌让牌直接给三张的，什么都不问。再有，像是没话找话来占卜的，那就是他们问什么我直接转述了。”
　　李无染看看若有所思的老猫，总结了一下：“总之，问问题的作用其实只是让牌给出来一个对面听起来更舒服的答案。去学点心理学的课可能比跟着我学更好用。”
　　老猫思索了半天，问李无染之前给一个来问小孩能不能考上重点高中的解答那么奇怪就是为了说出来那个人想听的话吗？
　　李无染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他们来之前的事的。
　　老猫奇怪道：“监控啊。”
　　李无染更奇怪：“你在那盯着抓那个神经病还有空听我都说了些什么？”
　　老猫费解：“你的眼睛和耳朵必须一起工作吗？反正我盯监控的时候要是没有你在里面说相声还得专门找点音乐放着才能不让效率掉下去。”
　　啊……
　　李无染突然找到了自己的职业道德，又问了问老猫会不会有因为不得不只能专注做一件事而烦躁，会不会觉得很多人的行为方式思维方式是不可以理解的，会不会觉得有时候融入不了这个社会非常疲累。
　　老猫的嘴开开合合，最后说了声谢谢：“我们作为官方的重要工作部门，好歹是配备了精神科医生以及非常专业的心理咨询师的。谢谢你的操心，我并不在谱系上。我说我要至少同时调动两种感官才能保持工作效率只是因为大脑降了频就会自然而然的变慢而已。不用这么敏感。”
　　好吧。
　　李无染承认是自己自从开了三千一小时的心理咨询以后见过的疑似双A的人有点多了。
　　老猫听了他的辩解，惊讶地问了一下到底已经确诊了多少个来访者了。
　　“挺多的了，虽然我给出疑似的结论之后会直接建议他们到精卫去，但是确诊之后又回来做咨询的人还是不少的。”
　　“也能理解吧。”李无染难得刻薄了一下，“又烟又酒又熬夜还可能接触违禁品的高龄精子，会出现这种还能正常接触社会的后代而不是直接生出来早夭的傻子大概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老猫问他跟来访者也是这么交代的吗？
　　“三千一小时呢，嘴上当然会委婉一点啊。学习现代医学嘛，把一些不好说原因也没有确定原因的发病归结成你运气不好赶上这个基因被启用了就行了。”
　　老猫叹服，让李无染有空的时候多学点正经的东西。
　　“所以你当时模棱两可的告诉那位家长就因为那才是人家想听的吗？”
　　他哥不知道又从哪钻出来的，李无染反手去搓他的脑袋发泄了一下自己被吓到的怒气，把那段记忆调出来回味了一下才说：“不一定是那位家长想听的，但一定是最不影响被他算的小孩的。我当时问牌就问的是我要给出一个什么答案才能不影响被算的小孩的人生。”
　　“你也不怕人家之后跑来砸庙说你算的不准？”
　　“怎么就不准了呢？我说的是最好什么都别做别影响现状吧？我当时那种说法，他要是真不想让小孩考上好学校但小孩考上了，也只会觉得是老天就是要给他这条路，放手算了的；要是个想让小孩考上好学校但没考上的，也会觉得命该如此。人家为什么要来砸摊？”
　　“李无染”让他等等看，等到中考录取结束以后看看有没有人来闹就知道了。
　　“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们山神庙九月十月可是要放假的。”
　　“放假？”
　　李无染点头，捞起来也凑过来的猫，说：“我们当然是要延续山神庙的良好品德，在需要的时候清修祈福啊。只不过以前都是在皇帝生辰前后这么干的，现在要与时俱进放在国庆节前后这么干了。”
　　老猫现在是真的佩服：“不想挣钱的庙说话就是硬气。”
　　“那是。我不想吃神棍这碗饭的时候录视频说话也是很硬气的。”
　　反正都要聊天了，李无染就把所有人都带回去瘫在摇椅上接着晒月亮聊天，他还问他哥为什么四个场景都被端了以后反而没有人再来威胁他了。
　　“别急。快了。等他们安定下来就要接着找你了。”
　　李无染偏过头看向观星楼，问猫他们有多大可能从这里面出来找他。
　　“难说，你不想无竟现在就抽风，那得多抽空陪陪它了。你现在的工作时长可是严重不足。”
　　都想辞职了还在乎工作时长吗。
　　搞事就搞事吧。无竟要是能分批把所有修行者都悄无声息地送来也算是一大功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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