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仙

作者:衍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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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家那本难念的经


      “什么菩萨?”

      姬长卿惊喜地摸了摸他的脸蛋,道:“是真人吗?”

      颜辞镜一下握住他的手,道:“你说呢?”

      姬长卿和触电似的,猛地弹开,道:“别碰我!”

      反应过来时,他挠头道:“不好意思,有些应激。”

      颜辞镜受伤地低下头,眷恋地揉着残留的余温,姬长卿看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于心不忍,而后又大大方方的握上他的手,道:“来,随便摸。”

      “真的?”颜辞镜盯着他狐疑道。

      姬长卿点头。

      颜辞镜趁他没反应过来,左手摸胸,右手摸腰。

      姬长卿呆愣了好一会,大骂道:“颜辞镜你脑子有病啊!”

      他怒不可遏地撸起袖子,一把扯开颜辞镜的外衣,一层一层,扒的只剩个中衣,颜辞镜也急了,道:“别胡闹。”

      姬长卿来劲了,道:“我还就要胡闹,你能扒了我不成?”

      十分钟后——

      满地的狼藉,和被扒了一半衣服的姬长卿。

      姬长卿处于劣势,想起讲道理:“你能不能像个大人一样?我们能不能以一种理智的方法解决问题?不要动手。”

      颜辞镜轻哼一声,坐在床上,道:“怕了?”

      “不是,”姬长卿道,“我这刚把你手里的活交接到我手上,你又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怎么变小了?”

      颜辞镜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抬头否认:“不知道。”

      “也罢。”

      姬长卿叉腰,道:“告你件事。”

      “你说。”

      “主持代理的事,我现在帮你接了,用的是你回乡送亲出殡的由头,你现在要接回来吗?”

      颜辞镜道:“好,你刚上手也不了解,还是交给我去办吧。”

      姬长卿点点头,道:“还有件事,就是…蔺柯如,你认识不?”

      “那个满天灰雪的奇才?”颜辞镜笑着挑眉。

      姬长卿点头附和:“啊对对对,是他。”

      颜辞镜扶额轻叹,“是他又把我的眼镜弄坏了?”

      无可奈何,却又纵容。

      他们两个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啊。

      姬长卿听着他熟络的语气,心里不自觉的紧张下来,他们两个这么熟啊,那这话该怎么说呀?

      姬长卿摇头,沉重道:“不是,他死了。”

      颜辞镜一下子站起来,复问道:“你说什么?谁死了?”

      姬长卿咽了口口水,一字一句郑重道:“蔺柯如,死了,是在你管理的地方。”

      颜辞镜不相信,他激烈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建议你还是别看,死相特别惨。”

      颜辞镜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发了疯似的摁住姬长卿,道:“是你?”

      “你怀疑我?我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的理由在哪?我的动机在哪?”他拼命挣脱,并在成功挣脱之后,甩了他一巴掌,他质问道。

      颜辞镜有些恍惚,苦笑道:“我本以为像他一般自在无羁的人,会活得长些…”

      姬长卿问道:“你和他很熟?”

      颜辞镜看向他,点头,回忆道:“那段日子我提心吊胆,只有他,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感觉到片刻放松,他有事从来不瞒着我,我每次找他诉苦,他都激烈的回应,并且尽量帮助我报复回去。”

      “蔺柯如…是个很好的人啊,”颜辞镜脸上一滴清泪划过:“我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也会死?”

      合欢宗。

      蔺赖端坐在桌案前,气地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他脸上青筋暴起,愤怒道:“阿如安然无恙了几十年,为何偏偏现在出了事?偏偏还死在了臧邱宗负责的地盘。”

      采兰轻描淡写地吩咐侍女将碎瓷片打扫好,自己走到他身后,亲昵地为他按肩。

      蔺赖叹了口气,大手抚上采兰有些冰凉的手,他道:“不必了。你手怎么的如此凉?莫非是生病了?”

      采兰不动声色地抽回,道:“并没有,多谢宗主关心。”

      蔺赖看着他,没再追究,只道:“若是别人欺负你了,要告诉我,你毕竟是我的侍女。”

      采兰恭敬点头。

      蔺赖接着道:“我真是愈发离不开你了,今日泡的茶,我一尝就知道不是出自你之手,根本喝不下去。”

      采兰道:“乃奴之纰漏,宗主见谅。”

      “明日的茶会是你泡的吗?”蔺赖问道。

      “会。”

      “唉,那就好。”蔺赖揉了揉眉心,疲累极了。“今日寻得了一料子,送你吧,制成了衣裳,记得穿给我看看。”

      “是。”

      采兰又道:“宗主莫要过于哀伤,三公子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最疼爱他的父亲为此神伤。”

      蔺赖望着屋上的横梁,自嘲道:“怎能不伤心?阿如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就顽皮,我是生怕他出了事,本想着这一辈子能让他平安顺遂的…”

      采兰实时提醒道:“您还有大公子呢。”

      蔺赖又欣慰又无奈道:“唉,淮书这人身子残缺,现如今和姬长卿定了婚约,我只希望他有个好归宿吧。日后嫁过去,不要受欺负就好。”

      “不还有您撑腰吗?”采兰打趣道。

      “我名义上有五个孩子,私下还有更多,来认的一并打发了。这五个孩子死了一个,也就还剩四个,这四个孩子,我护得住他们一时,护不住他们一世。”

      “唉,是一个能继承我宗主之位的都没有。虽说老大颇有我当年之资,运筹帷幄。可他终究是个双儿,终归不是个真正的男子。我又怎的放心?”

      “那二公子、四公子和五公子呢?”采兰问道。

      蔺赖嗤笑:“他们吗?你是说一个断袖断的六亲不认,一个沉迷美色纵情风月场,另一个就想着做生意,最后赔的亵裤都不剩,还得让我给他擦屁股,是吗?”

      采兰憋住笑,安慰道:“纵情风月场还不是跟您学的,您不也是?”

      这种冒犯的话,要是换了别人早就领罚了,可她不一样,她是采兰,她是蔺赖最信任的婢女。

      蔺赖呵呵一笑,道:“又打趣我,我虽然纵情,但该处理的事我还是处理的,我只是好色;而我那四儿子,都已经陷进去了!让他修炼也不好好修,一天到晚净想着双修!早晚亏空了身子! ”

      “要不你给咱宗门改个名?这样或许能改善改善。”

      “呵,改不了,咱们宗门的名字是仙门定的,目的是为了羞辱我,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依旧能将它治理的位居前列,该丢人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蔺赖拿着前朝皇帝的头颅归降。说得好听,点是迷途知返,回头是岸。说难听点,那就是叛主。

      仙门此举,不光是为了羞辱他,还为了暗讽他的言行举止。

      当真是“用心”极了。

      他本来是想着,用蔺柯如这个傻憨憨去攀颜辞镜的关系,他关系确实攀的不错,只可惜…

      蔺赖总是感觉心中不安,踌躇片刻,对采兰道:“吩咐下去,让淮书回来一趟,我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另一边,哄完颜辞镜的姬长卿刚想歇一会,屁股还没坐热,又被蔺淮书叫了去。

      他发出灵魂拷问:“如果这个仙尊这么难做,我宁愿自封经脉。”

      他都快要累瘸了,两个晚上没睡,加上片刻未歇,他的精神已经崩溃到了极点,可那个人是蔺淮书。

      若不是没有非常重要的事,蔺淮书绝对不会叫他的。

      果不其然…

      “啥?蔺赖叫你回去?”

      蔺淮书看着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又无奈的嘶吼,他道:“是。”

      “我觉得不太对劲。”

      “本来就不对劲,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当个甩手掌柜,把我甩在你这,而不是借着思念的由头…”蔺淮书分析道。

      姬长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道:“别打这么多弯弯绕绕,我现在很累,我就问你一句,需要我干什么?”

      蔺淮书盯着姬长卿,道:“可否将你的令牌给我?”

      姬长卿也不知道是太信任还是累的懒得问,直接摘下来给他,道:“现在还有什么事吗?”

      “我这次回去有可能和他撕破脸,到时他要是发现了我们的动向,记得随时做好准备,蔺赖精的很,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你可别陷入圈套。”蔺淮书嘱咐道。

      姬长卿道:“会注意的。”

      “记得小心一点蔺赖的侍女——采兰,此人特别忠心,没有亲人,是个大患。”

      姬长卿笑着摇摇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道:“还好吧,别动她,有用着呢。”

      蔺淮书听他这么说,怀疑道:“你莫非将他也…”收买了。

      “等定了再告诉你。”

      姬长卿又简单嘱咐了两句,连屋都没回,直接倒在他的软榻上睡着了。

      蔺淮书刚收拾完东西,转头已经看见了一个熟睡的姬长卿,他忍俊不禁:“当真就有这么累。”

      蔺柯如的死本来是不会引起什么惊涛骇浪,可蔺赖宴请众人,大操大办。

      办到什么程度呢?

      出殡那日,全城缟素。

      一边吹着喇叭,一边往街道两旁撒银片。

      撒了有百八十斤!

      这也让百姓勉强记住了这个人,这个一生都带有“传奇”色彩的蔺柯如。

      颜辞镜私自刻了个碑,抱在房里里,闭门不出整整两日。姬长卿叫他出来时,一眼便看见他眼眶红红的。

      姬长卿没有过多说些什么,本来作为他的师尊,理应好好开导两句。可这人压根就没把他当过师尊,自己自然也不用把他当个徒弟。

      可当真正看见他时,心一下就化了。

      颜辞镜颓唐地趴在床边,衣袖已经湿了大片,姬长卿走过去,轻轻蹲下,安抚地摸着他的手。

      颜辞镜本来想赶人,但看见是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姬长卿不知道如何安慰,有些呆板的问道:“我如果亲你一下,你会好受一点吗?”

      “不知道。。”颜辞镜看了他一眼,又撇回头去。

      姬长卿也不敢亲,虽说他们平常打打闹闹,你挥一拳我来一脚的,真到了伤心的时候,也说不出什么嘲讽的话。

      “我也不知道。”姬长卿蹲麻了,干脆一屁股坐下。

      屋外烈日灼烧,细细听来,还有弟子们勤加练习的欢声笑语。

      他们充满生机,他们是修真界的又一个希望,一代一代希望传承,源远流长。

      颜辞镜叹了口气,起身,他道:“罢了,你和块木头没两样,马上就试炼大会了,你将以长老的地位出席。”

      他顿了顿,道:“你可以和我一起穿黄色,毕竟你是仙尊 。”

      这正式的场合中,衣服也是有讲究的。

      像那些宗主啊,仙尊啊,一般穿黄色。

      长老之类的,一般穿紫色。

      首席大弟子包括执事之类的,着绿衣。

      其他的穿着简便轻快,不撞色就好,没有什么硬性的规定。

      “我穿黄色,你怎么办?”

      颜辞镜道:“宗主的话,穿黑色和黄色都行,我还是比较喜欢黑衣服。”

      “多谢了。”

      “你我之间谈何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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