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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
“为何?”
“因为他已经故去了。”
杨扬不小心打翻了炉子,手也被小火星燎了一下,但他却不为所动。
他怔了怔,又恢复了淡然的神情,“看来,是兑现不了溪水垂钓的诺言了。”可他的双眼无神,一片黯然。
他垂下了眼睑,“不知,告诉你们这几句话的人是谁?他曾告诉我,希望有人持这两句话来的时候,能多加照拂。”
“是那位故人的妹妹,也是他家唯一活下来的人。”楚翎有些不忍。
杨扬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许久,伴着微风飘来他的声音,“他果然还是爽约了。我们相交不为名也不为利,也从不图谋彼此什么。只不过觉得趣味相投,能说的上几句话罢了。”
“与他相交数年,我知道他迟早会离开,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看向那棵柳树,“看来,这里已经留不住我了。”
“您要离开了吗?”
“是啊!”他洒脱地笑了笑,掩不住的落寞,“继续走,继续看,若能遇上有缘人,再停下来吧。”
见他们二人有些担忧,他笑了笑,“放心,待我见见他妹妹,再走不迟。”
他好像来了兴致一般,“他妹妹长得与他像不像?”
宁子瑜顿时语塞,楚翎张了张嘴,“他俩岁数相差甚大,长相,倒不是太像。”
他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摸着下巴琢磨着,“他那长相若是安在一个女子身上,确实不太好看。他那性格若是个女子,也不太讨喜。”
二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沉默地坐在一旁。
“你们呢,行事注意些。这献州府,虽说是你家的地盘,可毕竟不是铁桶。”
宁子瑜神情莫测地看着他。
杨扬有些苦恼地看着他们,“前些日子,有人闯进了我家,弄洒了我好些药材。”
宁子瑜回想起谢景那封告诫他小心龙鳞卫的信,顿时变了脸色。
“你们年轻人做事就是这么顾头不顾尾。”他晃了晃脑袋,“我帮你打发了。”
“多谢先生。”
“狐假虎威懂不懂?”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他身旁的楚翎,“人呢,在地窖晕着呢,怎么处理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我明白了。”楚翎扬起了笑意,“阿瑜,让宣和取铁索来捆了他们,带回别院。”
宁子瑜握了握她的手,楚翎只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我家丫头很喜欢您这儿,留她在您这儿住几日,不知可否方便?”
杨扬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留几个人照顾她。”
“多谢了。”
此刻宣和按照宁子瑜的吩咐捆了他们正要走,却被楚翎叫住,“慢着,泼醒他们拖在马车后面。马车过大街,给我一步一步慢悠悠地晃回去。”
宣和从未听见过清河公主如此狠辣的话,不由得看向宁子瑜,就见他点了点头,去执行命令了。
“今日多有叨扰,我们便先告辞了。”宁子瑜躬了躬身,带着楚翎离开了。
二人坐在慢悠悠如信步闲田的马车上。
宁子瑜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自从嫁给我,你就没有不委屈的时候。”
“我从不觉得委屈。从前不计较,不过是觉得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罢了。如今他步步紧逼,丝毫不念及父女之情,我自然也就不必给他留脸面了。”她语气凌厉,继而缓和了,撒娇地往他怀里赖,“你会不会觉得,我行事太过狠毒?”
他搂着她,轻轻拍打着,轻声呢喃,依恋地吻了吻她的额角,“你只要不受委屈,任凭你行事。我只恨我当日不够狠,没能早日解决那条毒蛇。”
他回想起当日楚翎生大丫头难产大出血时的场景,整个人笼罩着寒气,脸上戾气重重,“剥皮抽筋,挫骨扬灰都难泄我心头之恨!”他将她抱坐在腿上,小心翼翼地护着,捋了捋她的鬓发,“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她点了点头,伸手去够宁子瑜的手,然后十指紧扣,依偎在他怀里闭上了眼,“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安心。”
他蹭了蹭她的侧脸,然后紧紧贴着她,十分亲密,难舍难分。
晃晃悠悠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也惊醒了怀里的人,“到了吗?”
宁子瑜点了点头,抱着她下了马车,一路抱回了屋里,将她放在榻上坐着,正要吩咐人照顾,就给她拉住,“我跟你一起去。你不要插手这件事,交给我,省得惹一身麻烦。”
宁子瑜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她。
“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冲他发者满腔的怨气。”
宁子瑜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你若是觉得不舒服,就交给我。”
“好。”
几人被铁链吊在暗室里,身上的水早已经干透了,由于拖在马车后面,沾了一身的土,又被蹭的到处是血丝丝,显得有些狼狈。又被暗卫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
二人进去的时候,几人还有些蔫,宁子瑜抬了抬下巴,一旁的暗卫便抄起一桶盐水泼去,顿时暗示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二人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他们恢复精神。
宁子瑜有些不耐烦地扬了扬手,便有人使劲去掰他们的脸。
头发上的水顺着哗啦啦地往下流,男子费力地睁开眼,隐隐约约地看见面前坐着的人,咧开嘴,“辅国公世子好魄力,竟敢翻上不成?”
“不过是一群狗腿子罢了,谁又给你们的狗胆,竟敢冒犯本宫!”
女子凌厉的声音回荡在室内,男子有些惊慌失措,“清,清河公主?”
她冷笑一声,“还好只是瞎了你们的狗眼,没有聋了耳朵。”
为首的男子咽了咽口水,快速说道:“臣是奉陛下的旨意……”
“奉旨来杀本宫的女儿?”
“没有!”男子大声辩驳着。
“有也好没有也罢。只是你们犯了我的忌讳,也就不能留了。”她有些可惜地看了他们一眼,“挑了他们的手筋脚筋。”
“你敢!我们是奉……”
“啊!”顿时暗室里响起一番痛彻心扉的嘶喊声和抽气声。
血一滴一滴往下滴落,楚翎依旧冷着一张脸,手却不自觉抖了起来。
宁子瑜伸过去握住,触得一手冷汗,便紧了紧她的手。
一股暖意传来,她舒了口气,“松了吧。”
接着就响起来一声闷哼,几个男子便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喘着粗气,额头冷汗直流。
“穿了他们琵琶骨,送回云都,趁着没人的时候,扔到宫门口去。”她淡淡地开口,却让人寒毛直立。
“殿下,殿下,你不能,你不能……”
“你家的主子一次两次的算计我,还想来第三第四次,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你不怕……”
“怕?本宫要怕什么?”她嘲讽地看着他们,“你以为,从你们嘴里出来的东西,他还会信吗?痴人说梦!”
说完就站起了身,拿出一封信递给宣和,“一定要让他们活着回云都,这封信,交给皇祖母。”
她死死地握住宁子瑜的手,半倚在他身上,一步一步地走出暗室,见到光亮的一瞬间,她有些难受地吐出了闷在喉咙的污气,整个人卸了力,倚在宁子瑜怀里,喘着气。
宁子瑜有些心疼地替她舒气,慢慢矮了身子,坐了下来,将她轻轻搂住,一遍又一遍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
楚翎整个人有些怏怏的,说话也有气无力,“我从前还小的时候,万事不知,虽然任性骄纵肆意,却也没什么烦心事。那些阴私诡计,我向来不屑。可没想到,如今第一个算计的人,却是我的祖母。”她努力想要露出笑意,可实在没有力气撑起来,无奈放弃了。
他心中酸涩,眼眶微红,贴在她的侧脸上,“不怕,不怕。我会替你挡住一切威胁到你的事情。也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让他们平安健康长大!”
楚翎再也撑不住,哭了出来,眼泪浸湿了两人的脸颊,“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们了。我的父亲抛弃了我,我算计了我的祖母和母亲。”
“他,他为什么不要我了?”楚翎像个孩子一样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明明,明明,不是这样的。”
等到谢景他们抵达献州府时,云都也已经闹翻了天。
明帝铁青着脸坐在龙椅上,身旁的内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而底下的臣子都面面相觑,战战兢兢。
今日一众官员前来上早朝,将将走到宫门口就被一地的血骇得不轻,地上蜷缩着几个半死不活的男子身着着官员常服,更是让这一众老狐狸胆颤心惊、毛骨悚然……
于是都闭上嘴,关上耳朵,缩着脖子去上朝了。
明帝直觉心中不快,扫了眼底下如鹌鹑一样的臣子,更是不快,就开始找麻烦,“怎么?都哑巴啦!往日不都是骂街的泼妇吗!”
众位都悄悄地往后挪了挪。
他更是气闷,指着京兆尹,“尹费鸣,你的案子还没查完!”
尹费鸣缩了缩脑袋,认命地跪在地上,“陛下恕罪。”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查了,滚回自己家里呆着去吧。”
尹费鸣骇得伏地不敢求饶。
“交给左冯翊和右扶风协同查。朕只给你们三天。”
“是。”
“退朝。”明帝憋了一肚子的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离开后,大臣们纷纷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相互扶着离开了。
左清离开前朝后看了一眼,“也不知是谁这般大胆,朝廷命官啊!”
“怕是私卫吧。”关樾面不在乎地说道。
“噤声。皇宫大内,不想要命了。”左清轻斥道。
关樾嗤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走了。
“这个老头子。”左清无奈地摇了摇头,与何萍相视一笑,摇着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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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一直在看我小说的小可爱们Thanks?(?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