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忱

　　——
　　期待的小学期在惊险中开始，伴着美好圆满结束，新学期再开始时，Mong开始了新一轮的课程，而Lore进入了考研备战。

　　图书馆成了两人的第二个宿舍，Mong说到做到，每天没课的时间都会陪Lore去图书馆，开始的劲头总是很足，Lore复习的时候Mong就乖乖地自己写作业或者复习功课，时不时和Lore炫耀说自己这样学下去搞不好期末全是A＋的成绩。而Lore虽然孤军奋战地复习，竟也在Mong的陪伴下生出一种动力十足的感觉来，常常在图书馆一泡就是一整天，直到晚上要睡觉才回宿舍。勤奋而略显枯燥的日子一天天过去，Lore的笔记本越写越多，图书馆里靠窗的位置几乎每天都被两人承包着。

　　晚上在宿舍的时间是默认用来放松的，偶尔回来早的话两人会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说起来两人已经相处一段时间，不管是日常的生活，还是推心置腹的谈话，都贴合到很亲密的关系，但Lore注意到一件事很久了，Mong从来都不主动牵自己的手，无论是在宿舍还是外面，而且当自己偶尔在不经意间挽上她的胳膊时，她甚至会僵着手臂不动，或者牵她手过马路时，能感受到这人将手上的力气全部卸掉，没有连接般地顺着自己的动作完全跟随，如果不是能看到她的话，Lore甚至怀疑自己只是拉了轻飘飘的纸袋，走过路口放了手，风一吹便飘走了。

　　是不是不喜欢肢体接触？

　　Lore隐隐有些的担心，猜到Mong是那种即使自己不想，但为了迁就别人也会选择妥协的性子，Lore打算找机会和她好好聊聊。

　　机会来得很快，夏天的夜晚配着冷饮看剧是Lore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光，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的时候，Mong已经在沙发前坐好，拿着遥控器投屏。

　　关掉房间灯后Lore眼前有几秒钟的光线差，走过去想和Mong并排坐下时没有把控好距离，几乎是紧贴着Mong的侧臂蹭着坐下，Lore明显感觉到Mong身体的紧绷僵硬，甚至能感受到她肌肉用力时的微微抖动，下一秒Mong不着痕迹地往外蹭了蹭拉开距离。

　　像担心的事被证实，Lore再开口时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追问。

　　“躲什么？”

　　“啊？”Mong有些扭捏地咬唇。

　　“为什么我一靠近你，你就会变得不自在？”

　　“我……”Mong没有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直白问题，只觉得确实此刻手臂紧张地用力，又控制不住地在颤。

　　迟钝的沉默更让Lore没了信心，问出下面一句话时心都被揪紧：“讨厌我吗？”

　　“不！”

　　Mong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当然不！！“

　　怎么会讨厌呢？每次Lore突破安全距离时，Mong心里小鹿乱撞的悸动便撞出了对Lore的渴望，当然是不讨厌的，甚至，很期待，珍惜这样在爱情中让人脸红心跳的时刻。

　　否定之后甚至觉得不够表达，于是脑袋一热说出内心的话：“喜欢这样。”

　　“啊？”

　　“喜欢你。”

　　Mong顾不上害羞，补充道。

　　“喜欢你靠近我，依赖我，我也想牵你的手，想在抱你的时候收紧手臂，想像给小猫顺毛一样摸摸你的背，只是……“

　　Mong垂眸小声才敢说出后面的话。

　　“我怕你觉得过分，怕你讨厌我，更怕你觉得我是个……流氓变态。”

　　“哈？”这次换到Lore措手不及。

　　Mong眨眨眼心虚地说因为之前有一段时间向Lore隐瞒了自己的喜欢，所以会比较在意边界感的问题，绝对，绝对不给自己任何借着朋友的身份占便宜的机会，也算是，自己在隐瞒心意的阶段，对Lore最好的尊重。

　　所以当Lore未主动靠近她时，她会注意保持距离，她怕任何主动或不经意间的触碰会让Lore不舒服。但当Lore无意识地去拉她的手臂，或者坐在一起时头靠过来的时候，Mong总是会配合地随她去。

　　Mong把亲密的主动权完全交给了Lore，因为喜欢，她克制着自己，只在Lore需要时，以她最舒服的方式照顾她。

　　但是时间久了好像，有点习惯了？

　　Lore一向是佩服Mong的脑回路的，她怎么会有这种顾虑，但细细想来这也是Mong的性格，在不确定会不会制造麻烦的时候，坚决避免犯错。

　　什么嘛，白白害得她以为是自己不正常。

　　默许靠近甚至越界是基于被尊重和爱护的前提，Lore想自己会厌恶任何人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但大概不会拒绝Mong，甚至，会在身体靠近时产生一种安全感。

　　偏偏这人将尊重的边界感保持得一丝不苟，从来恪守着给出私密空间的距离，只全盘接受自己的主动，但自己总不能……Lore心里憋着一股气，闷了半晌问出一句。

　　“要抱吗？”

　　“什么？”

　　“什么什么？你明明听见了的。”

　　“呃……”

　　“没听见就算了。”

　　“要，我要。”

　　被真实的触感抱了满怀，Lore长舒一口气，果然，拥抱是治愈疲惫的良药。

　　——
　　遇到Mong有课的日子，图书馆里的人只剩下Lore自己，走进图书馆时仍然没什么人，喜欢的落地窗前的座位空着，如往常一样的大片晨阳投射进来，在清晨的薄雾中散射成一束束光线，却没了往常和Mong来时感受到希望与美好的心情，景色都显得有些没落。

　　努力忽视没人陪的孤单，Lore安慰自己说不过半天时间，中午和Mong吃过午饭下午她就没事了，这样想着，才勉强将自己心中的不适应敷衍过去，开始学习。

　　可是眼前的公式越来越模糊，不知是不是没有Mong积极情绪的感染，几道题过去，Lore只觉得越来越困，连续打了好多个哈欠。昏昏沉沉的Lore拿起手机看时间，才过去一节课的时间，想着Mong已经快要下课，劝自己说这时候不会打扰她才发的消息，绝对不是有分离焦虑想她的。

　　于是Mong在下课铃余音还在回荡时，手机已经震了两声，亮屏后Lore的备注闪进眼睛。

　　"我好困。"

　　短短的三个字，足够Mong品出撒娇的味道，小猫咪不会直接说想你，只弯弯绕绕说饿了渴了，不过聪明的小狗嗅觉灵敏，会摇着尾巴逗人开心。

　　"要不你过来让我打一顿？"

　　Mong的消息回得很快，几乎在发出的同时便标记已读，紧接着正在输入的显示没过几秒，这离谱的句话就发了过来。

　　什么叫过去让她打一顿？Lore好笑又无语，困意散了大半。说起来，Mong无论从身高还是身形都比自己大了一圈，是那种无论挡太阳还是挡风都能完全罩住的样子，真动起手来自己估计会像小猫一样被拎着脖颈揪起来。但想到现实中大部分情况好像都是自己被惹到拿她没办法后单方面地揍她，这人缩着个子边求饶边躲避的样子浮现在脑海，Lore很享受她这种大狗怂怂的性格，忍不住在图书馆掩唇笑了笑，轻咳一下努力压下嘴角回复。

　　"你确定是你打我吗？"

　　嗯？Mong看到眉毛一挑，Lore这满满傲娇的话是怎么回事？她从来不不会这样理直气壮地和自己开这种玩笑的，看来，自己温水瘟小猫的计划已经有所成效了？

　　"没关系，你打我一顿也能清醒不少。"

　　图书馆里的Lore有些坐如针扎，刚刚脑子一热和这人闹着玩发出的消息，竟然没有如预期般遭到Mong的反感，于是更加调皮地惹人。

　　“那为什么非要我过去？你就不能过来吗？”

　　？？Mong发来一张小狗快跑的表情，Lore甚至脑补出她扔下笔就跑的画面，连连嘱咐她说要好好上课。

　　“你看吧，我真过去你又不乐意。”

　　“哪有，好好上课，然后赶紧过来陪我。”

　　“遵命！”

　　课间的插曲惹得Mong心猿意马，下了课便背着包跑去图书馆找Lore，图书馆里看了一天书的Lore拿着笔盯着眼前的辅导书，明明每个字都看进了眼睛，却怎么也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零零散散地反复看过几遍，仍是不进脑子。

　　旁边Mong正无聊地翻着小说，战线拉的太长，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她刚开始还能坚持看看自己的专业课，现在已经开发出了图书馆的探险活动——看小说。虽然是学校的图书馆，却有一些很"神奇"的书，Mong第一次发现的时候下巴差点惊掉在地上，用力拉着Lore的衣袖指给她看。Lore皱起眉确认，一本本看过去，怎么看都觉得和这个氛围格格不入，只是明显的翻阅痕迹提示着有多少人来这里看过。

　　Lore用笔戳了戳身边人的胳膊，Mong一个机灵转过头来看她，挑着眉看她有什么事。Lore沮丧着脸，抿唇示意她自己看不进去。Mong探头过来低声问："不想看了？"

　　Lore瘪着嘴点头。

　　"要不要出去走走？"

　　Lore还是点头。

　　看她一副快被学习逼疯的样子，Mong咧开嘴笑着，接着拉起她，都没有等电梯，径直快步跑下楼梯，逃离了气氛压抑的图书馆。

　　室外的空气很好，带了自由和新鲜的味道。Lore深呼吸着抻了抻肩膀，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大半，脸上的疲惫也舒适地缓和下来。Mong牵着她，没有目的地在学校的路上晃晃悠悠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晃到了机械楼后的空地前，Lore停住了脚步。

　　"别去前面了吧，那边没路灯。"

　　Mong向前面望去，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刚想迈步再近前去看，就感受到手上传来的阻力，回过头来Lore正满脸抗拒地向后退，Mong忍不住想逗她，手上稍稍用了力。

　　"你的胆子都哪里去了，怎么一点都没有。"

　　"不知道被哪只小狗吃掉了。"Lore瞪了她一眼，还不是怪她总讲鬼故事。

　　"哦？是吗？那可不是我，我都不知道什么味道。"

　　"那就是你囫囵吞枣吃的太快了，小狗饿急了就是这样的，我还不知道你。"

　　Lore边说边用了双手去拽她。听到Lore的话，Mong只觉得两人相处久了，言语间废话变多，一句有用的都没有，却反而更让人喜欢和习惯。脸上笑得更开心，Mong听话地跟她转向往操场的方向，嘴上也乖乖地认输。

　　"是吧，哈哈。"

　　"要回宿舍吗？"时间已经不早，学校里的人都少了起来。

　　"去买个早饭吧。"

　　“啊，那我们去买那个早古蛋糕吧。”

　　“什么早古，人家是古早好吗？”

　　Mong挠挠头嘴里来回念叨着古早早古，好像也没什么区别，Lore却笑着说古早听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怎么是去要买块化石来啃吗？

　　“所以这就是它常常留不到早晨的原因？你是怕它隔夜变成老古董吗？”

　　“喂！”Lore一巴掌拍过去，究竟是为什么留不到啊，也不完全是自己的原因好吗。

　　Mong笑着说认错，最近天气热得人没什么胃口，Lore喜欢上了门口一家新开面包店的古早蛋糕，简单的配料干净清爽，松松软软又不甜腻，略带潮湿的口感即使在味觉尚未苏醒的早晨也不会过度噎人。只是学到很晚的胃很容易空，被称作早饭的蛋糕经常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Mong开玩笑的同时心疼Lore的劳累，成为了Lore担心会变胖而控制食量时推波助澜的始作俑者。

　　“反正都要到肚子里的嘛，早些晚些没关系的。”
　　“饿了说明胃想工作啊，你不要打击它的积极性。”
　　“能量是守恒的，多学习就要多吃东西啊，怎么会变胖呢。”
　　“不吃才会瘦的好吧，你又不减肥。”

　　总之有大把的理由劝人多吃一点，本就意志不坚定的Lore更容易破戒，摸着小肚子说好像胖了些的时候Mong也探过来摸，昧着良心说没有啊，之前也是这样吧的时候分明也觉得软了些而多摸了两把的。

　　Lore反应过来时已经被Mong上上下下揉搓了好多次，哪里还有她之前担心的过分生疏的边界感，分明就是……肌肤饥渴症好吗。

　　虽然自己也不讨厌就是了，但还是略微恼羞成怒地禁止人过分亲密，谁让，谁让她每次摸着摸着自己都会想要更过分地索取的，而两人的关系显然不会那么快地进行到下一步，想来想去Lore心底暗暗将罪名安在了Mong的头上。

　　而顶着罪名的Mong有另外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周五晚上图书馆会提前闭馆，Mong下课直接回了宿舍，Lore推开宿舍门的瞬间感觉一股凉气扑面而来，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抬眼看去，Mong正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空调上的数字清清楚楚地写着17℃。

　　"喂，怎么温度开这么低。"

　　听到她的声音，Mong咧开嘴对她招手，开心得笑得快没了眼睛。

　　"你回来啦。"

　　"不冷吗？"

　　"还好啊。"裹着小毯子的人只露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随即伸长手臂：“抱抱，抱抱就不冷了。”

　　一个白眼扔过去，Mong被瞪得心虚，却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僵持几秒后Lore换过衣服过来，得逞的人嘿嘿偷笑展开毯子将两人一起裹好，又默默拿过手机将空调温度上调几度。

　　“不是要去吃晚饭了吗？”

　　“嗯，这就去。”

　　两人都是嘴上说着，却都没有动，分不清是贪恋有限空间内的温暖还是舍不得分别半天的拥抱，总之磨蹭到天色渐晚才出门。

　　晚上Lore坐在沙发上看书，而Mong随手拿了本小说靠在一边看，边看还边拿了一袋麻薯放到怀里抱着吃，不知怎么就歪头躺进了Lore的腿上。

　　是谁说绝对不会打扰自己学习非要跟过来，Lore垂眸看着怀里人毫不害羞的样子，轻笑一声开口调侃她："谁们家的小狗躺得这么好？"

　　Mong抿着嘴装傻，蹭了蹭反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平，怀里的那包麻薯滑到沙发角落，Lore细心地提过来放到自己另一侧，顺手捏了一颗便送到了Mong面前。

　　巧克力麻薯送到嘴边，Mong乖巧地张嘴，却没想到Lore收回手放到了自己嘴里，还冲她挑眉挑衅。

　　什么幼稚的把戏，居然会发生在Lore身上，Mong想笑又憋回去，心里知道如果表现出来，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Lore这样放下正经和她玩笑了。故意瘪了嘴，Mong眯起眼睛表示不满，直到Lore再次将一颗麻薯放到眼前。

　　"吃不吃？"Lore开口问她，语气正常的甚至让Mong怀疑刚刚是自己摇头拒绝才没有吃到的，果然对上Lore那张美丽的脸，被骗也心甘情愿。

　　视线在近在嘴边的麻薯和Lore真诚的眼神间来回看了又看，Mong迅速抬头舔了一口，得逞后得意地躺回Lore腿上说："不要。"

　　本以为技高一筹，Lore却顶着Mong信誓旦旦笃定的目光，很自然地将刚刚Mong尝过的麻薯扔进嘴里，偷偷得意地亲眼看着Mong的眼睛倏然睁大，不知道是因自己的笃定而错过机会，还是震惊于自己会吃掉她吃过的东西。

　　救命……Mong整个人都呆住，她当然知道自己是因为后者而震惊。

　　在Mong由惊讶转为惊喜的眼神中，Lore虽然再次成功逗到她，脸颊却也瞬间变热红了红。

　　将Lore可爱的样子尽收眼底，Mong心里泛起甜蜜，却装作生闷气的样子，用喉咙发出小狗哼哼的声音。Lore见她这幅模样，俯下身子用手指点上她的鼻尖，换来皱起的鼻子，看起来更像生气的小狗。

　　"你是小狗吗？"Lore问。

　　Mong眼皮一跳，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再开口是却是：

　　"喵喵喵。"

　　救命，谁家小狗这么叫？Lore被她逗到，无奈地看着她笑。Mong将头一歪，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到：

　　"我有想过，我将来要养宠物的话，如果养一只狗就叫它喵喵，如果养猫就叫汪汪。"

　　Lore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不禁在心里为Mong将来的宠物担忧，有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人，真是辛苦了。

　　玩了一会儿一点书都没有看进去，Lore扔下资料去洗澡，出来的时候，Mong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什么呢？"Lore擦着头发走过去问她。

　　路过Mong面前，侧身看了一眼，好巧不巧地一只鬼从屏幕上飞出来，被猝不及防地画面吓了一跳，Lore轻呼了一声，下意识向后靠，被Mong伸手来接的双臂迎进怀里，侧脸贴上Mong的正脸。

　　起身时，Lore听见侧耳出传来"吧唧"一声，难以置信地看过去，Mong正得意的笑着。

　　伸手推推她："你这人……"怎么什么时候都能找机会亲亲。

　　后面的话Lore没有说出口，眼神慌张地撇向门口，看起来比被鬼吓到还要紧张。

　　"我怎么？"Mong歪着头明知故问。

　　看Lore担心，Mong把她揽进怀里，"放心吧，门已经锁好了。"

　　顾虑被Mong打消，Lore放下心来被Mong揽着坐在她腿上，电视上的剧情仍在继续，阴森的音乐惹得Lore浑身一冷。

　　"大晚上的又看什么恐怖片。"

　　"可不关我的事，夜间剧场自己放的。"

　　说着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换到音乐播放器，找了Lore收藏的歌单放着。

　　这样窝在Mong怀里抱了一会儿，Lore舒服得全身都放松下来。回味着刚才的事，突然想再试一下，主动将侧脸贴上Mong的唇，再离开时，却没有了声音。

　　"嗯？坏了？"

　　Lore疑惑地看向Mong，却见眼前的人抿紧嘴唇，眼角却是带着弧度，明显憋着笑向她挑了挑眉。

　　"不亲算了。"Lore轻哼一声放开环着Mong脖领的手臂就要起身。

　　Mong当然不会放她离开，却是顺势将Lore压在沙发上，手臂撑起自己，鼻尖凑过去蹭她。

　　Mong很喜欢用鼻尖去蹭Lore，还不敢接吻，但鼻尖相贴的时候能看着Lore的眼睛，感受她目光中渐渐软下去的情意。带着小狗粘人与被哄的感觉，Mong撑住自己，将Lore散在脸侧的碎发抚到耳后，手指流连着不肯离开，话说到一半眼睛里亮晶晶地盯着她看。

　　"你怎么知道刚刚我没亲你？"Mong突然问她。

　　"那还能为什么？"Lore回想着自己的想法，大概觉得触觉听觉都没有感受到她的亲吻，但这能算为什么吗？

　　问题还没有答案，Mong又问，"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Lore脑袋直接枕在沙发上有些低，脖颈总在不自觉地用力。Mong看出她的不适，随手抓过一个靠枕垫在她头下。

　　"发自内心的亲亲一定会有声音。"

　　脖颈被托住，Lore舒服地躺好，一时猜不到她憋着什么小心思，干脆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她倒要看看她能编出什么逻辑来。

　　"会吗？为什么？"

　　"要不你来试试？"Mong挑了挑眉。

　　"试试就试试。"

　　Lore抬起头随口亲了她一口，脑袋落回沙发时，Lore瞪大了眼睛，刚刚吧唧一口的声音……那么大吗？瞬间有些脸红，她本来只是随便试试，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声音，一下认了真，不服气地想再试一次。

　　"啵……"

　　这次明明控制着克制了力道，只是轻轻地亲在她下巴上，然而分开时，还是有声音。

　　怎么会呢？

　　Lore沉浸在怀疑自己的纠结里，没注意到Mong眼神里偷笑的意味。

　　"不对，一定是你的原因。"

　　"这也能赖我？"

　　"给我试试脸。"

　　Mong差点以为她要放弃，没想到她只提议要换个位置亲来试试，开心地稍稍偏过脸去等她亲。

　　吧唧。

　　……

　　"你看吧。"Mong一脸得意的表情，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一个莫名奇妙的理论，她怎么也不至于……越想越不对，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亲了她那么多下，现在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睁了眼去瞪Mong。

　　被瞪的人在灼热的目光中心越来越虚，眼神闪了闪，却是再也忍不住笑地将脸埋进Lore的侧颈，整个人都笑得颤抖着。

　　Lore无语地叹了口气，嘴角的笑意却压不下去，心里又羞又气，决定下次坚决不要在宿舍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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