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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曜子最近一直和隐白腻在一起,隐白在大众眼前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每次跟隐白走在一起,曜子都很享受别人在背后议论的感觉。
“你看,那个男生头上停着一只鸟。”
“他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好像是最南边的那户人家,具体我也不清楚。”
“曜子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啊?他们两个在谈恋爱吗?”
……
以往曜子和无情走在一起的时候,居民们都是光明正大地打趣,说什么老牛吃嫩草之类的。曜子当时也不恼,让她感到无趣的是无情的态度。
对于这种玩笑式的调侃,无情总是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曜子就是像侄女一般的存在。这时曜子总是气呼呼的,哼,承认一下恋爱关系有那么难吗?
后来曜子知道,承认恋爱关系是真的难,因为这一切都是曜子的自作多情。
“隐白,你能不能教我鸟语?”
隐白失笑:“这个要怎么教?天赋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
曜子抬头望向天空,像是呢喃般说道:“你的秘密都会跟鸟儿说吗?”
隐白老实回答:“有时会,有时不会,不过我没什么秘密。”
曜子回头:“我不信!我不信你没有秘密。”
“真的。”
“那你帮我问问鸟儿……”曜子的眼珠骨碌一转,嘴角牵起一抹促狭的笑,“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隐白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这种事它们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又没对它们说过……”
“哦~”曜子了然地点点头,“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啊……”隐白的脸上突然变得比往日更柔和,他的目光也飘向了很远,“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曜子一听就觉得这个故事肯定不简单,忙拉着他的手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去我家,你慢慢说给我听。”
隐白第一次见到如此奢华的房子,他一时有点手足无措,显得特别拘谨。
“别紧张,你随意点。”曜子给他端来一杯水。
隐白接过水,喝了一口润润喉咙。
“你家真大。”
曜子环顾了下屋子,有点不屑:“我原来的房子很小的,厨房洗手间卧室都挤在一起。我老爹一来,就把我的旧房子拆了,这就是他的杰作。不过我不喜欢,房子太大了,一个人住着不踏实。”
“你可以邀请你的朋友过来住啊。”
“你说我邀请谁呢?”曜子突然凑近,“音音和阿碎住在一起,小剪刀说和我住在一起她会睡不着,其他人我跟她们又不熟,你说我邀请谁呢?”
隐白绞尽脑汁地想啊想,未果,只好放弃。
“要不,你跟我住吧。”
曜子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隐白的反应还挺大的。他迅速地站起身,正想往门口走,被曜子一把拉住。
“欸欸欸,跟你开玩笑的。坐下坐下,聊聊你喜欢的人。”
在曜子没来绿萝森林之前,现在这个房子的位置住的是另一个女孩。
隐白之所以会表现得局促不安,正是因为他太熟悉这里了。虽然这里被盖了奢华的房子,但是回忆仍然在房子的上空及周围盘旋、环绕。
“这里原来也是一间极普通的房子,厨房洗手间卧室全挤在一起,非常逼仄。”
然后隐白的脑海里出现了他和一个女生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跳舞的情景。
“我看这个房子到我来之后就没变过。”
隐白笑了下:“这房子也该重建了,你爸对你真好。”
“怎么,你羡慕啊?要不你来当我爸的儿子?”
“不要开这种玩笑。”隐白的脸色突然认真起来,他好像开不了任何玩笑,这让曜子多少感到有点无趣。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继续。”曜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隐白像是回忆般的娓娓道来:
“她叫花溪,喜欢吹陶笛,她的笛声能吸引鸟儿。她是第一个知道我能与鸟交流的人,她可没像你那么怀疑哦,我一说她就信了。”
曜子说:“那个姑娘是不是傻?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隐白瞪了她一眼,反驳道:“她不傻,你才傻呢!”
曜子连啧数声,看隐白那副样子,花溪应该就是他的真爱了。
“好好好,她不傻,我傻。”
隐白继续说:“我们相处了三年,那三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她向我说起外面的世界,还说外面的世界有很多我从未见过的鸟。说得我都有点心动了,可是,她来不及等我就先走了。”
“走了?一直没回来?”曜子问。
隐白摇摇头:“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的心意,我只好对那些鸟说了。”
曜子说:“我倒觉得她像一只鸟,没准你对鸟说的秘密,她都知道呢。”
隐白愣了下,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诶对了,你不是说鸟儿不知道你的秘密么?看吧,露馅了吧?”
隐白这才反应过来,挠挠头:“对不起。”
“你这人怎么特别喜欢说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什么。”
隐白支支吾吾的:“我,我习惯了。以前跟花溪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常说对不起。我就怕惹她不高兴,她不高兴我也就不开心。”
曜子白眼:“搞得你这个人一点自我都没有。”
隐白低下头,不再说什么。
空气突然被凝结了一般,曜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要不要出去走走?”
隐白抬起头:“好。”
他们走在林间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穿破云层。
曜子问:“它们怎么叫得那么欢,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
隐白抬头望着天空,叫声却从四面八方传来。
“它们是在求偶呢。”
曜子也跟着抬头看天空:“它们求偶会不会也说我爱你之类的。”
隐白闭上眼:“它们怎么可能跟人类一样呢。它们叫得越响亮动听,就越能吸引雌鸟的注意。因为那是它们宣示主权的一种方式。”
“哎,我觉得人类的感情最复杂了。拖泥带水,犹犹豫豫,不干脆,不痛快。”
“说得好像你厌倦了人类似的。”
“有时真的很厌倦人类啊。”
曜子下意识地把脑袋靠在了隐白的肩上。
一个星期后——
隐白找到曜子,对她说:“我要走了,我爸妈打算去外面看看,看看能不能赚更多的钱。”
曜子听到他说要走,有点吃惊:“赚那么多钱干嘛呢?”
隐白低着头:“给我娶媳妇。”
“哈哈哈哈哈,娶媳妇!”曜子笑完后,眼泪还在睫毛上一闪一闪的,“你愿意接受父母对你婚姻的安排吗?”
“可是,不接受那又能怎样呢?”
“抵抗呀!你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强迫的了你。”
隐白看着自信满满的曜子,叹了口气:“我没你那么洒脱。”
“那你告诉我,你想不想走?还是说,你也想出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她?”
隐白笑得极其无力,正如曜子说的那样,花溪就像鸟儿,是注定要往外飞的,没有什么能束缚得住她。
他摇摇头:“不为别的,我也想出去看看。”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曜子也不必再挽留了。
“你们啊,心都野了,一个个的都想出去。”
本来曜子对隐白的印象还算不错,还想跟他发展发展的。现在看来,又没希望咯。
老爹,关于我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你要多等等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曜子难得主动找罗麦昼谈话。
“罗姑娘,你这个代理族长可要为我们这些单身女孩做主。”
罗麦昼好笑地看着她:“做什么主?谁欺负你们了?”
“你得给我们单身女孩分配一个对象。”
哈,罗麦昼在心里笑了一声:“你是把我当月老了吗?分配对象可不在我的职责范围。”
“你是代理族长啊,族长要为她的居民服务。”曜子振振有词。
哈,罗麦昼被气笑了。
“谁说代理族长要给人分配对象的?”那我岂不是要找阿飘给自己分配个对象?罗麦昼想立刻打电话给阿飘了。
“族长就像我们的再生父母,孩子们的终生大事当然要由族长负责啦。族长不在,就只好代理族长来咯。”
“我看你是闲的,这么快想要对象,是想气无情还是为了你爸的心愿?”
曜子叹口气:“都不是。我啊,就是被鸟儿传染了,想求偶了。”
罗麦昼一口水喷了出来:“你被鸟化了?”
“去去去。”曜子摆摆手,“什么被鸟化,我是太羡慕鸟儿了。”
罗麦昼感到奇怪,奇怪曜子怎么变得那么有诗意了。
“羡慕鸟儿能求偶?”
“嘿嘿,这只是一小部分。”曜子贱兮兮地笑了一声,“我羡慕鸟儿的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那么多顾忌。”
“那是你根本不懂鸟儿,它们也有它们的烦恼,这些你都知道吗?”
曜子突然来了兴趣:“罗姑娘懂鸟类心理?”
罗麦昼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鸟,我怎么会懂。”
“罗姑娘,你知道森林里有一个懂鸟语的少年吗?”
罗麦昼想了半晌,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这样的奇人?”
曜子连忙捂嘴,摇头:“没有没有,怎么会有懂鸟语的人呢?我就是瞎说,瞎说。”
罗麦昼心想,既然曜子提出来了就绝不是瞎说,晚点得去给阿飘打个电话,问问有没有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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