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明穿]大奸臣,本姑娘来pua你了!

作者:小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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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泄天机盟誓慰痴魂撕闺训怒语破樊笼


      叶萱神情凄楚,满面泪痕,她紧紧握住池月的手,“今日我们就结拜为金兰姐妹。我与娇娇,歃血为盟,指天为誓!非华夏不王,非君父不拜!若违此誓,心愿俱空,身死魂消!”

      池月被她掌心蜿蜒血迹骇住,心头又惊又慌,更怕她再做傻事。
      为了稳住叶萱濒临崩溃的情绪,她一咬牙,劈手拔下鬓边珍珠簪子,毫不犹豫地划过自己柔嫩掌心!
      鲜血瞬间涌出,钻心的痛楚传来,她却只闷哼一声。

      “好!”
      两只染血的手掌重重相击,温热的血液交融。就在这一刹,一股汹涌的、全然陌生的异样感觉猛地撞入池月心头!

      她仿佛瞬间被拽入叶萱的灵魂深处,那铺天盖地的憾恨痛苦,还有对那个摇摇欲坠的王朝,毫无保留的爱意!如此真挚,如此强烈,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既然答应,便会承担起这份重托,不管前路如何险阻,她都会只身闯入风雨飘摇的春秋。

      池月压下心头的震撼,手忙脚乱地寻来止血药粉,小心翼翼地给叶萱敷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下,你可放心了?”

      叶萱虚弱地半靠在榻上,额发已被冷汗浸透,面色灰败如纸。她牵起嘴角,露出一个悲哀又释然的笑,“娇娇,我是有意胁迫你。对不住,为了大明,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池月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心头五味杂陈,长长叹了口气,“早知道不同你说这些。”

      她低头处理着自己手上火辣辣的伤口,指尖沾着药粉,动作有些迟滞。
      一股莫名的悲戚毫无预兆地涌上心头,鼻尖发酸,眼泪竟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不知怎的,想到你们的王朝真要没了,我这心里竟也难受得紧……”

      叶萱闻言,挣扎着伸出未受伤的手抓住池月衣摆,声音破碎不堪,“娇娇,你告诉我,还有……还有希望吗?”

      池月对上叶萱绝望中又透出一丝微弱希冀的目光,那点迟疑瞬间被某种决心取代。
      她语气斩钉截铁,“有!肯定能扭转!因为——”她吸了口气,“——那系统,不就是写故事的人嘛!我让它改!它必须改!”

      脑海深处,系统电子音弱弱响起:【不是……我……这设定……】
      池月心念疾喝:闭嘴!
      系统:【……噢。】
      电子音瞬间蔫了下去。

      随即,池月心头警铃大作!她猛地攥紧拳头,在意识里厉声质问:“狗系统!叶萱这情况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敢让她出意外试试!”

      系统忙不迭撇清:【宿主息怒!这和我没关系啊!这是事情发展的必然。孕妇生气,情绪激动,本身就容易引起胎动早产。她方才那般激烈,气血攻心,若早产也是客观规律!】

      池月恨得牙痒:我不管什么规律不规律!你必须保证!必须让她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不然……

      系统:【这个自然!本系统经过海量数据推演,综合评估,叶萱目前生命体征稳定,暂无致命危险。宿主放心!】电子音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后续剧情还需要她呢。】

      池月敏锐捕捉到那丝异样:你说什么?!
      系统:【啊?没、没什么!我是说,叶萱很重要!】
      池月这才勉强将悬着的心放下些许。

      听池月如此笃定说能扭转,叶萱灰败的眼中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光亮,喜极而泣,“真……真的?那我便放心了!从此以后,我日日吃斋念佛,诚心供奉系统神仙!只求……只求它显灵!”

      池月见她信以为真,心头又酸又涩,忙搂住她,轻轻拍抚她因激动而颤抖的脊背,半真半假地哄道,“那系统神仙啊……它不爱清修,偏爱人间烟火,尤其喜欢美酒香肉。你呀,不必委屈自己苦修,你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舒心自在,它瞧着欢喜,才更灵验呢!”
      这话说的叶萱狠狠点头,“好!”

      叶萱额上发间尽是细密的冷汗,气息虚弱,池月忙倒了盏温热的木香水喂她喝下。
      几口温润的香汤下肚,叶萱的脸色果然恢复了一丝生气。
      不等池月想法子圆谎,她自己先忧心忡忡地攥紧了池月的手腕,声音发颤,“娇娇,你泄露这等天机,会不会……会不会遭报应啊?”

      池月心头一凛,面上却故作高深地摇头,“报应……应是无妨。只是——”她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天机不可泄露!知道的人越多,变数就越大!人心难测,若引来不必要的觊觎或干扰,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叶萱闻言,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后怕,“不行!绝对不行!你……你也不许告诉旁人!老爷也不行!这是我们姐妹至死也不能说的秘密!”

      恰在此时,贾雨村听丫鬟说娇娇在东院久留未出,心中疑惑,便踱步而来。未料东院静悄悄,甫一进门,便撞见两人相拥垂泪,地上、被褥上点点刺目的血迹!他瞳孔骤缩,惊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叶萱心头一紧,慌忙抬起包着纱布的手晃了晃,强笑道,“没什么,我与娇娇义结金兰。”

      贾雨村目光扫过那染血的布条,又看看池月同样包扎的手,再瞥一眼地上未干的血迹,面色古怪至极,“结金兰?结成凶案现场?”

      池月解释道,“老爷莫惊,看着唬人罢了,就是割破点皮,流了点血应个景儿。”

      叶萱心头大石落地,精神一松,顿觉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倒比之前焦虑时更觉虚脱。
      池月见她眼皮沉重,细心地替她掖好锦被,温声叮嘱,“好生歇息,养足了血气精神才好。今日这般,再不许了!”
      说完便欲起身,“年下事多,我还得回去盘算盘算账目,就先走了。”

      “且慢,”贾雨村叫住她,目光转向叶萱,“之前同你提过的兼祧一事,原打算年底一同进京。如今你有了身子,舟车劳顿恐有不妥。你怎么想呢?”

      叶萱靠在软枕上,唇角弯起,“正要同你说呢。你只管带着娇娇回湖州便是。我娘家那边,自有我修书说明,你不必挂怀。”
      她说着,目光落在池月身上,低叹道,“我若是个男儿身,怎舍得让娇娇为奴为妾。”

      贾雨村挑眉,目光在两人间逡巡,“这刚拜了把子,就开始替你‘义妹’抱不平了?”
      叶萱轻哼一声,“可惜我只是个女子。我若是个男人,定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娶她过门!”

      贾雨村奇道,“我抬不抬她,你抱怨什么?你这正房夫人,倒该拿出点气性,闹上一闹,摔个杯子砸个碗,方显得我宠她爱她,她在我这儿金贵。你这般大度,倒显得我像个薄情寡义,委屈了她的恶人。”

      叶萱道,“自然是你不是。娇娇将来有了身孕,孩子没名没分,如何是好?我早劝过你,不如就定了平妻之份。你倒好,今日推说未曾知会我家,明日又言要细细参详律法,那你倒是看的如何了?”
      贾雨村啧了声,“我总要做好万全之策罢。”

      趁他二人你来我往打嘴仗,池月觑着空档,悄无声息地溜了。
      年关迫近,一堆烂摊子等着她:给各店铺伙计清算赏钱、裁制新衣、打点送往京城叶家的年礼、采买府中上下年货……她忙得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本打算今日先理清外头的账目,被叶萱这一闹,眼看是算不完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房中,池月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往床上一瘫,放空自己。可一想到案头堆积如山的账册、礼单,她只得苦笑着揉了揉抽痛的额角——这简直比在现代当社畜还累!

      当社畜只需操心份内事,如今却是里里外外、大事小事一把抓。
      最近几日,一天忙下来,她脑瓜子抽疼的嗡嗡响。

      她认命地坐到冰冷的绣墩上,拿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手指翻飞如电。不过片刻功夫,便将府中上下添置冬衣鞋袜的开销加总清楚。

      她一边提笔蘸墨在账册上疾书,一边忍不住低声吐槽,“真是比驴还辛苦!”说着,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桌上的茶盅,指尖却只触到冰凉的桌面。

      “咦?”她疑惑抬头,目光扫向桌案——却猛地撞见旁边不知何时立着一个人影!
      她没防住唬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人真像班主任一样,无声无息就站在了人身后。

      贾雨村正闲闲地端着她常用的那只青瓷茶盅,好整以暇地啜饮着,眼神凉飕飕地落在她惊魂未定的脸上,“跑得倒快。”
      池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年根底下,多少事堆着?哪有闲工夫听你们在那儿拌嘴磨牙!”

      贾雨村啧了声,随意撩起衣摆,也在对面捡了个绣墩坐下。“倒真是一对好姐妹,”他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你这口气,冲得跟她一模一样。” 说着,顺手拿起小茶壶,将她那空了的杯子续满,推到她面前,“算算日子,你那《闺苑》功课荒废多久了?”

      池月正口干舌燥,也顾不得许多,端起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又扯过帕子胡乱抹了抹嘴角的水渍,动作全无闺秀风范,“哪有空啊!我这脑子不得闲,腿脚不得闲,好容易坐定算会儿账,您又来搅扰!”

      积攒的烦闷和火气一股脑涌上来,她越说越气,“您编的那本《闺苑》,立意极高,格局极大!可那适合我这种升斗小民看吗?看得我头昏脑涨!您倒好,每篇后面还附考题!前几日那‘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认认真真憋了两千字,您倒好,直接一个大红叉子批下来,说我离题万里!知道的我是学大家闺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悬梁刺股准备考状元呢!”

      贾雨村冷笑,“你不必腹诽。开篇所列几位贤后妃嫔,不过是要你知晓些史事典故,不至于脑袋空空!后面那些德才兼备女子的言行典范,才是重中之重。你嫌其佶屈聱牙,晦涩难懂,开篇便心生懈怠,日后如何为人母、立家风?治学之道,贵在持之以恒,潜移默化。如今你倒好,不思己过,反怪我编书太艰深?”他尾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怎么,想造反?”

      或许是叶萱托付的重担压在心头,或许是连日操劳的疲惫,池月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她噌地站起身,胸脯剧烈起伏,愤然顶了回去,“我每日累死累活,你还逼我看书写字练功课!您怎么不替我想想?再说我做什么表率?我表率给谁看?学不学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我愿意学,我进步,我高兴!我不愿意学,我躺平,我摆烂,活该我一事无成!您管得着吗?”

      她回了个冷笑,“本来就是您编的书太难!我说错了吗?因材施教您不懂吗?您是学富五车、少年得意的进士老爷,您当然觉得不难!我呢?肚子里就那半瓶子墨水,我能跟您比吗?我又不是您那高徒林妹妹,六七岁就把四书五经嚼透了!我不想学!我就想躺着!我也不想造反,我只想摆烂!你们一个要我这样,一个要我那样,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要闹哪样!求求您了,放过我吧!” 她一口气说完,小脸涨得通红。

      他说一句,池月便回怼十句,句句带刺。贾雨村气得脸色铁青,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放肆!夫为妻纲,古来如此!你不以丈夫之命为圭臬,反倒强词夺理,顶撞至此!日后如何教养子女?简直荒唐!”

      池月笑的阴阳怪气,“女娲炼石还荒唐呢,我能在这里更荒唐!你不是我丈夫!凭什么我要以您为圭臬?就算您是我丈夫——”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我的老师也从未教过我要对谁唯命是从!我的圭臬是学榜样,学先进!你?”她冷笑一声,掷地有声,“算了吧!大奸臣!”

      贾雨村满脸震惊,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浑身带刺的女子。
      良久,他狭长的凤目危险地眯起,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浓烈讽刺的笑,“是啊,大奸臣!可惜,我这大奸臣,身边还缺一位能鼎力扶持的贤内助呢!” 这话语,竟隐隐与那未出场的薛宝钗遥相呼应。

      池月心头那点关于红楼人物宿命的恼火腾地烧得更旺!好,好得很!你们这些人,果然是天定的孽缘!

      她立刻反唇相讥,语速又快又急,字字如刀,“怎么没有?指不定哪天,您命中注定的那位大才女、大明白、大聪明、万事通就踩着祥云来您身边鼎力扶持了呢!”

      贾雨村被她这连珠炮似的顶撞气笑了,他霍然起身,一步逼近,修长有力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捏住了池月小巧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他声音低沉,裹挟着风暴,凑近她因疼痛而扭曲的小脸,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嘶——你放开!”池月疼得倒抽冷气,双手用力去掰他铁钳般的手指,却撼动不了分毫。越是挣扎,他禁锢的力道就越发凶狠,将她整个人死死抵在冰冷的红木桌沿,她柔软的后腰被坚硬的桌角硌得生疼。

      “你想怎样?!”她又痛又怒,声音都变了调。
      贾雨村居高临下,冰冷的视线锁住她,一字一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念书,将第一篇念明白了再跟我嚷。”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瞬间冲垮了理智!
      池月奋力挣扎,被他压住的身体猛地爆发出最后一股力气!她那只尚能活动的手,在桌面上胡乱摸索,终于触到那本让她深恶痛绝的《闺苑》!

      “念书?!”池月眼中燃着火焰,她猛地抓起那本书册,用尽全身力气,“嗤啦——!”一声脆响!崭新的书页在她手中被一撕两半!
      紧接着,她手腕狠狠一扬!
      纸页如雪片般,纷纷扬扬,带着她全部的愤怒和不甘,狠狠摔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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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泄天机盟誓慰痴魂撕闺训怒语破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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