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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
快乐地算好每个人要分的钱，又说了几句闲话，大家就各自散了。江挽和笛苏照例是留到最后的两个，他们要把过去一年的账册分类整理收起来，然后把新一年的账册排列好。
其实这都是江挽的任务。
但是笛苏脾气好，任劳任怨，江挽就不客气地征用了他这个劳动力。
自从知道了笛苏并不是小说里的那个狄书后，江挽彻底放下了包袱和他相处。不带偏见的滤镜后，江挽只感觉：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这个好不是只中央空调那种暖男，笛苏其实是个给人距离感的人，绮云楼的姑娘们都敢撩拨季星河，开开玩笑，但从来在笛苏面前规矩得很。江挽总结，可能是不熟悉的时候，笛苏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浑身写着：别惹我。
第一次听到她这番论调，笛苏哭笑不得：“我没那么夸张。”
只是，他从小生活的环境，让他身边没有多少同龄人，所以他不太知道如何与同辈相处。
其实他能和江挽熟悉起来，完全是因为江挽那个梦。当然，也有江挽关于绮云楼小报的构想，引起了他的兴趣。但若非梦境中的那个“狄书”被误会成是他，他太诧异太好奇，为什么自己会坏到那种地步。不顾江挽的冷脸，季星河的戒备，努力想办法接近两人，结果发现脾性还挺相投，就越来越熟。
笛苏越来越喜欢在绮云楼忙碌的日子。
就算是简单的算算账，他也觉得很有意思。这是他出生以来没有体会过的轻松。
当然，绮云楼的情报也很厉害，总能找出稀奇古怪的事情。每次放到外面箱子的情报纸团，都是他们几个核心管理层提前筛选过的，有些太过惊世骇俗、耸人听闻的，就被扣下。也要体谅体谅江湖人的承受力是不。
账册虽然多，但笛苏效率很高，不到十分钟就完全弄好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笛苏也按照习惯先送江挽回家。
天上圆月高悬，江挽哈出一口冷气，计算着距离大年还有几日，这是她穿书后过的第一个年，很有纪念意义！只是不知道消失音信大半年的师父周天狂能赶回来吗？
“对了，你……”
江挽偏头和笛苏说话，没想到笛苏这时候也开口。
两人无声对视一笑，笛苏道：“你先说。”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过年回家吗？”
“那要看绮云楼过年还开业吗？”
“开！”江挽重重点头。绮云楼里还有很多没有家人的姑娘呢，她计划大年夜在绮云楼过，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反正清风谷里也没几个人，师兄们都在外忙活。
而且她问过季星河，季星河也不太想回去：“谷里又冷又安静，冬天一点都不好玩，买吃的还要出谷走好远。”
那不太行！
又问了阎修的意思，阎修很随性：“你定。你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江挽当时窝心得差点掉泪。
啊喂多么好的师兄啊！
一定要保护好他们！
于是，大年夜绮云楼也照常开业就这么定下来了，而且江挽秘密培训的周颜娘，也差不多可以登场了。她打算在大年夜那晚让周颜娘亮相。
绮云楼一直只有舞，没有歌，未免太单调了。
但弄些丝竹管弦文绉绉的表演，又不是江湖人的菜。她左思右想，才想出来让周颜娘模仿民国夜总会里面唱歌的调调，既特别，唱词又通俗易懂，江湖人应该会喜欢。
听了江挽的回答，笛苏几乎没有思考就道：“那我也在绮云楼过年。”
江挽笑弯了眼睛，“对了，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问你在哪儿过年。”
江挽再次笑起来，“那我俩太有默契了。”
笛苏浅笑点头，伸手自然地替她遮挡住头顶，不知不觉间，有细小的雪花在飘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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