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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对面的人都被压着反趴在宾利车盖上,余下两个保镖守在孩子们身后。
钟晓气还没喘完,又两束车灯从小道开来,钟晓眯了眯眼睛,他们村路还是修的太窄了。
但等钟晓打眼一看,发现是自家的车。钟晓立刻高高地招手。
陆信远远发现崽儿没事儿,赶紧降了车速,堪堪停在宾利后面。
陆信和钟若飞先后下车跑过来。
裴见素抱着江径站起来,陆信快步走来,裴见素两手抱着江径。
二人点头示意。
“孩子没事儿吧?”
陆信顺手把自家两个崽儿牵到手里挂着。
陆青台和钟晓眼睛还亮闪闪的,挥手时活蹦乱跳。
“没受伤,可能吓到了。”
裴见素轻轻拍江径的后背。
陆青台这才意识到,自从刚刚江径妈妈开车过来开始,江径就没说过话了。
他一只手被爸爸抓着,一只手又被妈妈抓着,只能自己励志踮脚,想看船船是不是被吓到了。
江径微微发抖。
钟若飞眉头一蹙,绕至裴见素背后,伸出一只手探到江径手前,立刻就被江径紧紧攥住。
钟若飞惊讶于江径手心怎么出了那么多汗,都湿津津了。
但又看不到江径的脸色,他整张脸都埋在裴见素的颈窝里。
陆青台有点儿着急了,蹦起来探头,“船船?船船?”
他连连呼唤了好几声,江径这才勉强动了动身子。
江径从裴见素颈窝里抬头,红着眼睛垂头看陆青台。
裴见素有些惊讶,这孩子居然能在这时候喊动他家崽儿。
陆青台挣脱开爸爸宽厚的手掌,着急地伸手想要接住江径。
“船船,你还好吗?”
裴见素冲保镖使了一个颜色,保镖立刻会意,安静走开,把宾利车前倒地不醒的男人悄无声息地拖走了。
裴见素想了想,抱着江径半蹲下,哄着拍江径道,“不怕宝宝,你的好朋友都在这儿呢。”
陆青台和钟晓得到江径妈妈鼓励的眼神,才敢小心翼翼地碰江径,
幼犬一般呼唤嘤嘤叫:“船船……江径。”
江径身体软软的,翻过身,红着鼻头回看,被陆青台伸手,迫不及待地接住,陆青台学着江径妈妈那样轻轻地拍他,“不怕、不怕”
三个崽儿如黏糊糊的糍粑贴在一起,江径也渐渐不再颤抖了。
等江径缓好些了,裴见素又把江径抱走。
陆青台痴痴地抬头眼神跟随。
钟若飞,“先回家吧。”
裴见素,“嗯。”
鉴于陆青台和钟晓两个崽儿很不舍得分开,裴见素抱着江径坐上了陆家的车。
到了家,坝子灯还亮着,大门敞开,看得出来两人开车出来的匆匆,坝子边留了两道明显的轮胎漂移痕迹。
江径在裴见素怀里慢慢睡着了。他今天下午在小溪边儿玩儿,晚上又和同村的孩子们玩,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重新开机了。
江径一手抓着裴见素的头发,脸搭在妈妈的肩膀上,困出一团皱皱的绯红的脸蛋。
陆青台亦步亦趋跟着家长们上楼,他问:“今天我可以陪船船一起睡觉吗?”
裴见素低声:“可以哦。”
陆青台很有礼貌:“谢谢阿姨。”
陆信嘱咐陆青台别抢弟弟的被子,陆青台一手把江径抱着,眯起眼睛保证:
“我不会吵醒船船的。”
等到孩子们都睡着了,大人们才下楼。
陆青台缓缓睁眼,深深凝视江径。
林奶奶家的房子修好了一样,林无穷就要回去和奶奶住了。
那江径的妈妈回来了,是不是也要带江径走了?
林无穷的家走20分钟就到了,但陆青台隐约知道,江径不一样,他的家住得好远。
陆青台从后抱紧了江径的背,脸蛋紧紧地靠着江径的背。
窗户开了缝,窗户外的凉风才换得进来。
陆青台的耳朵竖得高高的,生怕听到楼下坝子里汽车发动机轰鸣启动的声音。
陆青台睁着大大的眼睛,直挺挺躺在床上,和天花板干瞪眼儿。
连悬挂的月亮都越过了窗户,陆青台依旧没睡。
他忍着困意,直到听见公鸡打鸣的声音,才忍不住眯了一会儿眼睛。
…
“青台,陆青台,起床了。”
陆青台听到钟晓的声音,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小声点儿,船船还在睡觉——”陆青台下意识压着旁边,手忽然顿住,脖子猛地一扭,眼神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抱着的枕头。
“江径呢!”
陆青台跳起来,抓着钟晓的肩膀大声问。
钟晓愣住,“不知道啊,可能下去吃早饭了呗。”
陆青台推开钟晓就往楼下跑。
钟晓捡着陆青台的拖鞋,冲着门外喊:“哎你拖鞋都没穿!”
门外客厅已经没了陆青台的身影。
钟晓跟着下楼,先见餐桌空空如也,陆青台一个人站在坝子中间。
钟晓等了一会儿,天上并没有射下一道强光,把陆青台变成铠甲勇士。
钟晓忍不了了,拍了拍陆青台的肩膀,“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他把陆青台最喜欢的奥特曼模型藏起来,陆青台都没这么着急地找过。
陆青台转过身:“你看见江径了吗?”
钟晓挠挠脸,“他早上不是一般都在吃早,呃,或者在看书?”
钟晓目光转到墙下、黄桷树下,没有江径安静坐着看书的身影。
“可能去果树浇水了。”
钟晓跑到坝子旁边栽着柑橘树的土地张望,竟然一根水管也没有,更别提小江径戴着宽大的草帽遮住额头浇水的身影了。
陆青台眼神跟着钟晓转了两圈,捏拳道:
“别找了,昨天开到坝子里的车都不见了,江径妈妈也不在。”
钟晓呆呆地,“什么意思?”
陆青台深深看了钟晓一眼,转身往回走。
钟晓匆匆忙忙,连滚带爬,一把抓住陆青台的手,“青台你在说什么呢?江径昨晚都还在家的。”
陆青台没理睬他,沉默地上楼,他走到江径房间,墩身弯腰,掀开床单,探看床下的行李箱。
行李箱也都不在了。
钟晓跟着陆青台弯腰看,一看床底下黑黑的空荡荡,一下子傻坐在地上。
“船船……”
家里不会遭小偷了!?
陆青台维持这个动作蹲了好一会儿,等脚尖都酥麻一片毫无知觉时,他才机械性地站起来,‘哗’一下展开两边衣柜,江径的衣服还在。
陆青台回过头,看见钟晓坐在床头边地上,眼眶里蓄满了水,好像眨一下眼睛就要哭鼻子了。
“你哭什么?”
他走过去,拉着钟晓往上扯。
钟晓自己撑着地站起身,快速地擦了一眼眼角,颤音难忍,
“我才没有哭。”
陆青台吸了一下鼻子,“你都这样了还没哭。”
“就是没有哭!”
陆青台想要走,又被钟晓抓住手,钟晓眼泪哒哒地,“哥,船船真的走了吗。我没有哭。”
一边说,钟晓的眼泪就像烫软面条一样流出来,下嘴唇一瘪,委屈地撅了老远。
“……”
陆青台下意识摇头。
江径是连同村小孩邀约一旦答应,吃完晚饭,最喜欢地书没看完都会坚持赴约的人。
钟晓拉着他哥,“是吧,我也觉得船船可能躲在哪儿玩捉迷藏呢?”
“我们在下楼找找船船吧?”
钟晓吸着鼻涕,说话都倒抽气。
一下楼,不知道什么时候,陆信骑着小电轮儿回的坝子。
他还没扯下车钥匙,先瞧见钟晓鼻尖红眼睛泪湿湿的,陆青台则一脸严肃。
陆信把车一停,长腿大步跨向他们俩面前,疑惑:
“这是怎么了?”
“爸爸,江径呢?”
“江径去哪儿了?”
两个崽儿异口同声。
正是这时候,钟若飞也开着面包车回来了。
她还没熄火,先眼尖地瞧见两个崽儿都要神情崩溃的样子,一拉手刹打开车门奔过去,“这是怎么了?”
钟晓一把鼻涕一把泪:“妈妈!船船不见了!”
钟若飞扶额:“船船只是提前被他妈妈带回去办理一些证明,下午你们就能再见了。”
钟晓鼻涕一吸,“啊?”
陆青台松了口气。
钟若飞看向陆信,“你没有告诉孩子们吗?”
陆信:“……”
陆信很认真蹲下,对陆青台和钟晓解释道,“我今早去拔草了,忘记立刻告诉你们,是爸爸的错。”
“下午江径回家吗?”
陆青台还心心念念那几个消失的行李箱,
“而且江径床底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钟若飞回答第一个问题:“不,下午你们得在医院见面,昨晚是不是有点儿吓到你们了?我你们一起先去看看医生。”
陆信接着恍然大悟,“哦,行李箱前几天被我搬去储物阁楼了。”
钟若飞一杵陆信,“你给孩子造成多大惊吓。”
陆信:“我的错。”
陆青台和钟晓开心了不少,钟若飞牵他们回去。陆信去了厨房,给他们现煮红油抄手。
·
昨夜
有的小孩儿在呼呼大睡,有的小孩在守护着自己最重要的宝物,眼睛都舍不得眯。
而大人们还有后续要处理。
裴见素前脚刚刚坐下,后脚保镖走到她耳边汇报情况。
裴见素摆摆手,“正常请医生,他死不了。消息递出去了吗?”
保镖点了点头。
“你告诉律师,明天11点之前把合同带到酒店。”
“是,裴总。”
保镖快步离开。
陆信从门外走进来,坐到钟若飞身边。
“你身手依旧利落。”
裴见素谦虚道,“水平还是下降了不少。”
陆信扫了眼那男人的情况,估摸他以后站起来恐怕得花些代价了。
但这对一个曾经不到一分钟磕碎人家三节骨头的特种作战队员来说,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陆信向曾经战友简绍道,“这是我妻子,钟若飞,是一名语文老师。”
裴见素当即主动伸出手,“钟老师好,谢谢你一直照顾船船。我是裴见素,不介意的话,您叫我见素就好。”
互相介绍完,陆信才问起裴见素的近况。
提起这儿,裴见素眼神有些阴鸷,“我昨天才下飞机,最近江家、容城都不安全。我留了人在这边注意着,猜到了他们江家人不会老实。”
当初徐双韧自愿请缨愿意照顾江径,拒绝他的其一原因就是容城不够安全。而且徐双韧还是黄金单身汉,他爹妈知道了心里估计会有些怨怼。
钟若飞皱着眉,“是我们没有照顾好船船,晚来些……”
陆信对她几乎毫无隐瞒,说过江径家庭复杂,涉及的利益交换、勾心斗角,听得她头都大了。
崽儿很乖,怎么挨上这种亲戚?
“不不不,要不是江径两个哥哥保护他,我也没法及时赶到!”
裴见素不是那种抓不住主要矛盾的人,不收拾犯坏事儿的江家人,反来苛责照顾船船、关心船船的好人,她但凡有良心都做不出这种事!
提起另外两个崽子,裴见素道,“明天下午我要带江径去看医院检查一下,哥哥和他一起去。不过我上午得先带江径去按个手印,咋们明天在医院汇合吧。”
“行,那后续江径住在……?”
陆信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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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么了……咳咳,姨姨们给宝宝种点营养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