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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兽语医师
他们很快到了工作室。
工作室的自动门刚打开，李默攥着图纸的手就顿住了。
他原本在跟林疏影讨论记忆合金板的厚度问题，视线扫过谢桥身后的陆明远时，双眼突然一亮。
“你手上的机械臂……是用废旧齿轮和生物电流转换器改的？”李默站起身，目光死死黏在陆明远别在工装腰带上的微型修复机器人上，“关节处的自适应结构，是用磁流变液做的缓冲层？”
陆明远点头：“不止，我还在触点上加了纳米级的导电涂层，能在辐射环境下保持百分之九十八的传输效率。”
他抬手摘下一个机器人，指尖轻点，那小东西立刻展开六条细腿，灵活地爬上旁边的萃取设备，对着一处接口发出“嘀嘀”的检测声。
“厉害。”李默激动地拍了下桌子，把满是公式的草图推到陆明远面前，“你看这个能量稳定系统，我总觉得这里的回路设计太冗余，但又想不出更好的方案……”
两个技术宅凑成一团，认真讨论起来，连林疏影递过来的茶水都忘了接。
林疏影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他们，压低声音说：“刚才李默还在愁，要是找不到懂能量核心的人，这套设备至少要再拖半个月才能投产。你带来的这个，真是‘及时雨’。”
“那你得好好招待人家，”谢桥接了咖啡喝了两口，“晚上让他和李默一起回去，住另一间次卧。”
“行，不多坐会儿吗？”
“趁着时间还早，想去再刷个单。”
林疏影笑道：“敬业。”
谢桥低声道：“我那里还有很多黄金，如果有资金缺口，就跟我说。”
“那我肯定不跟你客气，不过，现在暂时还用不上。”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
看着纪远修一股脑把咖啡干了，谢桥梗了梗，看着手中还剩大半的咖啡，也小口喝完。
……
回到家，他们就在客厅刷起了委托池。
谢桥靠在纪远修怀里：“多刷点，冲级。”
“嗯。”
在谢桥的操作下，一张委托卡片停了出来，放大停留在光屏中心。
卡片头像上，少女跪坐在沙地上，一对毛茸茸的狐耳耷拉着，尾巴紧紧环住身体，正用沾着草药汁的手指给一只断腿的羚羊包扎伤口。
她的侧脸线条柔和，睫毛很长，只是眼神里带着惶然惊恐。
【位面：奇幻位面（坐标：Q-*****）】
【姓名：阿雅】
【客户诉求：狐耳族，兽语医师。因天生能与魔兽沟通，治愈魔兽伤势，被部落视为“引祸的妖物”。部落长老以“平息旱灾”为由，决定将之献祭给“兽神”。希望能有一个可以接纳她的能力，让她安心行医的位面，哪怕条件艰苦也没关系。】
500积分。
“部落，献祭……”谢桥眉头拧起，“就她吧，去晚了可能人就没了。”
纪远修松开他：“嗯，走吧。”
……
传送后，他们来到一片低矮的土坡后面，前方数百米处就是祭台。
那是一座用巨大石块垒砌的高台，足足有十几米高，顶端平坦的平台上，阿雅被铁链束缚住，在她的手腕和脚踝处勒出了深深的红痕，尾巴上的毛脏污凝结，还带着累累伤痕。
祭台周围挤满了穿着兽皮的人群，他们跟着祭师的吟唱节奏挥舞着火把，嘴里喊着“献祭妖物”“祈求降雨”的口号。
“我们过去吧。”纪远修的指尖已经缠绕上肉眼可见的电光，“我用雷电震慑他们，你趁机让她签下位面之契，我们直接离开。”
“好。”
祭师的吟唱突然拔高，有两个男人举着燃烧的火把，一步步走上祭台的台阶。
“走！”
纪远修揽住谢桥的腰肢，带着他加速，跳跃，一路火花带闪电，冲上了祭台。
闪电击晕了那两个拿着火把上台阶的人。
纪远修撑起一张电网，目光凉凉的看着震惊的人们。
祭师不知道说了什么，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朝纪远修虔诚的拜下。
纪远修：“……”
谢桥召出位面之契，来到阿雅身边，低声跟她解释了一下：“相信我，签下契约。”
阿雅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看着谢桥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撑起电网的纪远修，轻轻点了点头，签下契约。
见契约成立，纪远修人如闪电，窜到了高台上，徒手扯断了束缚阿雅的锁链。
阿雅的身影逐渐透明。
等她安全传送离开，谢桥才牵上纪远修的手，一起消失在部落人们面前。
……
阿雅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看着周围明亮的灯光，干净的地板，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不安。
耳朵耷拉着，伤痕累累的尾巴环住了身体，瑟瑟发抖。
“别怕，这里很安全，”谢桥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语气温柔，“在这里，没有人会因为你的能力而伤害你。”
阿雅犹豫了一下，接过水杯，小口的喝起来。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呢？”
她的声音细软。
谢桥小声跟她解释起来。
纪远修去了厨房，很快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先吃点东西吧，你应该很久没好好吃饭了。”
阿雅看着面条里飘着的青菜和鸡蛋，眼含热泪，不敢接。
谢桥温声道：“吃吧。”
阿雅一边流泪一边堪称狼吞虎咽的吃碗了一碗面，连汤都没剩一滴。
饭后，她的情绪平复了一些。
“我的能力……真的不是妖术吗？大家都说，因为我能和魔兽说话，触怒了兽神，才让大地干旱的。”
“当然不是，”谢桥斩钉截铁，“你的能力是天赋，是上天赐予你的礼物。能和异兽沟通，能治愈它们的伤势，这是非常了不起的能力，怎么会是妖术？”
阿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那我……那我还能行医吗？”
她很喜欢异兽。
“当然。”谢桥沉吟片刻，“我会给你找一个合适你的世界。”
“有异兽吗？”
“你很喜欢异兽？”
“嗯。”
“那我给你找一个符合的位面……”谢桥顿了顿，不过，这姑娘这样单纯，又有这样的心理阴影，最好还是能去有人照看的位面，“我们去张耀鸿那里看看，星际的话……可能也有异兽？”
阿雅安静点头。
“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如果那里不适合，我再给你找其他位面，好吗？”
“嗯！”
谢桥看了眼她身上的伤。
她有兽耳和尾巴，肯定是不能送去医院治疗的。
他打开系统商城，花费100积分买了一只身体修复药剂，给她服下。
服下药剂后，她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阿雅浑身轻松，软声道谢。
谢桥输入张耀鸿所在的位面坐标，带着纪远修和阿雅一起过去。
他们来到一片洁白的医疗走廊角落。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匆匆走过，远处传来微弱的嘶鸣。
阿雅被吸引住了：“是异兽，它在哭。”
“谢哥？纪哥？”张耀鸿从一间病房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谢桥他们，也看到了年纪虽小却姿容绝色的阿雅，当注意到她的狐耳和尾巴时，脚步顿了顿，“这位是？”
谢桥带着阿雅上前介绍：“她叫阿雅，是我们带来的兽语医师，擅长跟异兽沟通和治疗。”
张耀鸿还没来得及回应，病房里突然传来一声高昂的兽吼，以及仪器的警报声。
张耀鸿脸色一变：“糟了，雷翼兽又开始躁动了。”
他顾不上多问，转身就往病房跑，
“它的翅膀骨折引发内出血，我们根本没法靠近检查！”
阿雅的脚步比他还快，冲进了病房，一眼就看到了被束缚带固定在诊疗台上的雷翼兽。
那只通体覆盖银灰色羽毛的异兽正在痛苦挣扎，断裂的右翼下垂着，羽毛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尖锐的喙不断发出痛苦的嘶鸣，挣扎间碰倒了旁边的监测仪器，警报声刺耳欲聋。
“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阿雅赤着脚，脚步轻缓地走近。
异兽痛苦的眼神看向了她。
“这位女……”
张耀鸿抬手：“让她去。”
“是。”
原本的医师后退。
阿雅边朝诊疗台走去边说：“你的翅膀骨折后没有及时复位，断骨戳伤了血管，普通夹板固定会加重你的痛苦。我是狐耳族，能调动体内温和的生命能量，引导你的骨骼归位，不会让你疼的。”
她说着，引动体内的能量，宝石的绿光顺着她的指尖流淌而出，在空中凝成一道淡绿色的光带，轻轻碰到雷翼兽受伤的翅膀。
雷翼兽浑身一颤，却没有躲闪，只是定定地看着阿雅清澈的眼睛。
阿雅来到诊疗台边。
她一边用精神力安抚异兽的情绪，一边通过光带感知骨骼的断裂位置，嘴里轻声念着只有异兽能听懂的安抚语。
在绿光的包裹下，雷翼兽断裂的翼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轻微移动，缓缓归位。
当最后一块碎骨对齐时，雷翼兽舒服地低吟一声，主动将翅膀再往前伸了伸，方便阿雅后续处理。
张耀鸿和医护人员都看呆了，他们举着医疗仪器的手僵在半空，原本准备好的麻醉剂和手术钳完全没了用武之地。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不用麻醉、不用器械，仅凭“沟通”就能让狂暴异兽配合治疗的场景。
也不会没有精神力强大的人试图通过精神力沟通或操纵异兽，让它们配合治疗，但大多数时候，异兽还是会狂暴。
谢桥和纪远修站在门口，看着阿雅专注地为雷翼兽治疗。
谢桥轻声道：“她高兴又难过。”
高兴能看到喜欢的异兽，难过它受了伤在承受痛苦。
纪远修轻轻应了一声。
张耀鸿来到他们身边。
谢桥跟他说了一下阿雅的事：“我们准备让阿雅在这个世界生活。”
张耀鸿一顿：“她也会分化吗？”
谢桥点了点头：“所以，还要跟她最终确认。”
“倒也不用太担心，”张耀鸿笑起来，“现在联邦已经研究出了高效抑制剂，法律也在一步步完善……不管她分化成什么，都不会受到严重压制。”
谢桥：“她的兽化……”
“不是问题，”张耀鸿不以为然，“这里有些精神力强大的人也会有返祖现象，身体部分兽化在这个世界虽然少见，但也不是特别珍稀。”
“行。”
阿雅很快把雷翼兽给治好了，还安抚住了。
她转过身，来到谢桥他们面前：“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可以，但是你要先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再做决定。”
谢桥把这个世界的基本逻辑跟她说了。
“我不在意性别。”阿雅注意到了医护人员对她只有惊讶和崇拜，她知道在这里和异兽沟通不会被歧视，就一心想要留下了。
“好，”谢桥把张耀鸿拉过来，“他叫张耀鸿。”
阿雅看向张耀鸿，小声打招呼。
谢桥跟张耀鸿轻声道：“你可以带一带她吗？等她习惯了，再放她自立。”
“可以啊。”张耀鸿答应得毫不犹豫。
谢桥松了口气，把阿雅的目标位面定在了这里。
任务完成，他们可以走了。
临走前，纪远修突然问：“那个标记你的人呢？”
张耀鸿扬起笑容：“我们结婚了，他很听我的话。”
纪远修颔首，跟着谢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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