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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和你父亲之间的事，让我们自己解决。”
陈雁渐渐平复下来，看着儿子眼神坚定。
我一定要弄清楚那个邪术，绝不能让它影响到阿年。
陈雁交代沈悸年暂时不要去见沈昌，自己会处理好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沈悸年始终不相信父母的感情是假的。
因为从小到大沈昌虽然对他总是忽远忽近，但他瞧着父亲对母亲还是很亲近的，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所以他答应了陈雁的要求。
陈雁当天就去找了老宗主沈昭明。
要是以前，沈昭明是绝对不会将这等家族秘辛告诉陈雁，但现在他无人可商量，只能一五一十向陈雁坦白。
“移神大法是我沈家祖先创造的修炼功法，因为太过阴毒被封禁，只有历代宗主知道有这个东西，但也被严厉警告不可使用。”沈昭明说道。
陈雁问道：“练它可以快速提升修为，为什么不能使用？”
沈昭明：“捷径不是那么好走的。你以为它靠什么在短时间内提升修炼者的修为？靠的是夺取别人的灵力。凡是被夺灵力之人都会经脉尽断痛苦惨死。”
陈雁震惊。
“这移神大法最逆天的是，即使被夺之人修为在修炼者之上，只要中招就挣脱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灵力被一点点吸食。”
陈雁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种邪门的东西：“这……”
“因为太过阴毒，有违正义，所以沈家祖先大义灭亲之后自愿将其设为禁术，严禁后人使用。”沈昭明神色非常沉重：“沈昌不是第一个偷偷修习的沈家子弟，前面的人还未炼成就遭到反噬，暴毙而亡，没想到他居然炼成了。”
陈雁不理解：“这种害人害己的东西不是应该销毁吗？为什么还会流传下来？”
沈昭明：“它和沈家修习的扭转乾坤功法同源，历代宗主一直在试图破解，希望可以把它转变成促进自身修为而不损伤他人性命的正道之法，却一直未能如愿。”
沈昭明痛心道：“我知道这东西不能轻易触碰，所以即使年少时沈家出现颓势，我宁愿出山拜高人为师，也不愿意修习。我守住了禁令，沈昌却把它偷走秘密修炼，还害死无辜之人，他这是把沈家往火坑里推啊。”
沈昭明重重地锤打桌子宣泄愤怒。
若是以前，他早就在发现沈昌的时候将他拿下，秘密处置。
但沈昭明早年受过很多伤，现在年纪大了旧伤复发不断，已经不能和如今的沈昌抗衡。
他虽有心大义灭亲却无力实现。况且还要顾及整个紫竹林的颜面，不能让外人知晓。
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陈雁和沈悸年。
“你一定要好好劝他，最好让他主动放弃。”沈昭明交代道：“他如此怨恨我，我说什么都会适得其反。你和悸年是他最亲的人，为了你们他也会好好考虑的。”
陈雁内心苦笑。
一个为了讨好父亲被迫迎娶的妻子，一个被他嫉妒的儿子，他真的会在乎吗？
沈悸年心里一直惦记着父母吵架的事，但母亲的叮嘱他又不想违背，只能忍着。
这日他找东西时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儿时的玩具。
竹编的蜻蜓、拨浪鼓、小狗，还有一把小弓箭。
看到这些小玩意儿他一下回忆起小时候父亲母亲抱着他嬉闹的场景，不自觉露出笑容。
旁边塞着一沓纸，上面的笔迹歪歪扭扭，但每一页左上角都有个规整的示范字。
他都忘了，启蒙时父亲曾手把手教他练字。
他们一家三口也曾欢乐和睦过，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不再抱他，不再唤他年儿。
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看他的眼神变得复杂，时而亲近，时而冰冷……
沈悸年捏紧那沓练字纸。
到底为什么？
就在沈悸年忍不住要去找沈昌时，一封信送到小竹园。
沈悸年一开始以为是齐瑞之的来信，但拆开后才知道是乌头山公孙家送来的求助信。
“乌头山出了个双头蛇怪，吃了很多人。公孙家应付不了所以来信求助，希望我们可以帮忙收伏蛇怪。”沈悸年拿着信去找沈昌。
沈昌正在和辛德美下棋。
“公孙家求助也该送贴给家主，怎么直接写信给贤侄了？”辛德美随意问道。
沈昌看着棋盘黑白子，犹豫不决。
沈悸年解释道：“我几年前在乌头山与公孙家有过来往，所以他们才直接写信给我。反正都是一样的。”
“也是，反正你父亲繁忙，你去也是一样的。”辛德美和蔼道。
沈昌落下一子，看向沈悸年：“信给我。”
沈悸年双手递上。
沈昌看完后说道：“确实只说让你前去。”
辛德美看着棋盘随意道：“让阿年去叙叙旧挺好的，多和各个世家来往对紫竹林也有好处。”
沈昌把信还给沈悸年，思索片刻后说道：“既然公孙家来信求助，说明是寄希望与我们。这样，我带弟子和你一同去。”
沈悸年惊讶：“您也同去？”
沈昌：“不行吗？”
沈悸年否认道：“没有。只是…这一来一回至少要耽误半个月。”
沈昌气定神闲：“无妨，刚好近期无事，出去走走也好。”
说完看向沈悸年：“我们父子还没有并肩作战过，趁这个机会让我看看你的修为有没有精进。”
这话倒让沈悸年有些惊喜，他立刻答应下来：“是”
辛德美笑着落下黑子。
出发去乌头山的时候老宗主也出现了。
“我与你们同去。”
沈悸年担忧道：“用不了那么多人。赶路辛苦，祖父不如在家修养。”
沈昭明：“我有个老友在乌头山附近隐居，我想请他出山给你父亲看看身体。”
沈昌眉头一凝，拒绝道：“我身体很好，不需要。”
沈昭明看着沈昌，放轻声音：“昌儿，为父是关心你。”
沈昌紧抿嘴唇，扭头看向别处。
沈悸年看着父亲和祖父别扭的样子内心疑惑。
难道他们也吵架了？
当公孙家听说他们祖孙三人都来了时，家主立刻亲自出门迎接。
“哎呀，贵客上门，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公孙彻非常热情。
沈悸年抱剑行礼：“公孙伯伯”
公孙彻点头回应，伸手邀请道：“老宗主，沈宗主请进。”
落座后公孙彻先寒暄了几句，然后讲起正事。
“乌头山脉辽阔，多深山。这一带的人出行大多走水路。大约半个月前山里忽然窜出一条双头蛇怪，吃了不少附近村庄的人。
我们听说之后就派弟子前去查看，但那蛇怪异常凶猛，捆妖绳都奈何不了他，还吃了我们几名弟子。我们实在是降伏不了，这才去信求助贤侄，没想到两位宗主也大驾光临，我替百姓谢谢你们。”
沈昭明抬手道：“既然我们来了，宗主就不要客气了。”
沈昌问道：“照您这么说，这蛇怪妖力不小，从前没有出现过吗？”
“有过这样的传闻，但从来没有人见过。”公孙彻说道：“大半个月前乌头山下暴雨，电闪雷鸣，好几道雷劈在乌头山脉，动静巨大。天亮后又没了声响，我们也就没在意。接着就出现了蛇怪。”
沈悸年好奇道：“双头蛇怪？”
公孙彻点头：“对，一前一后两只头，行动非常迅速。”
沈悸年蹙眉：“听起来非常不好对付。”
公孙彻安慰道：“贤侄不要怕，除了你们我还请了乌兰石家，应该也快到了。”
沈昌：“石家？”
公孙彻点头：“石家有个长老刚好路过，听说这件事后就赶回石家找人了。今日就能到。”
沈昭明：“那等他们到了我们再商议具体对策。”
“好，各位一路辛苦了，客房已经备好，请随我来。”
公孙彻又亲自把他们送到客房。
沈悸年问道：“公孙伯伯，贺哥儿呢？”
公孙贺是公孙彻的儿子，也是沈悸年结识的朋友。
“他带着弟子在沿路守着，怕蛇怪再去吃人。”公孙彻感激道：“你能来就好，还把你祖父和父亲请来了，公孙伯伯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沈悸年目光坚定道：“护一方安宁是我们修道之人的责任，公孙伯伯莫要这样说。”
公孙彻看沈悸年是越看越欣赏：“年轻一辈有你这样的后生，我们当叔叔伯伯的真是欣慰。”
沈悸年露出一个笑，大大方方接受了公孙彻的夸赞。
石家派来了石天一和其他弟子一共十人。
“你怎么也在这？”石天一看到沈悸年很意外。
沈悸年直面他：“我怎么就不能在这？”
石天一不满道：“你休想抢我风头。”
沈悸年淡淡道：“这蛇怪比你想得难对付，先杀得了它再说吧。”
孰轻孰重石天一也知道，所以暂时放弃了针对沈悸年。
公孙彻提前画好乌头山地图，以及蛇怪出没过的地方。
见过的人画出蛇怪的样子。
“它身长数十米，一前一后两个脑袋，通体黑中泛青，嘴一张毒牙那么长。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吓人的蛇，至少有几百年吧。”弟子惊恐回忆，一边害怕一边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
石天一：“这妖怪以前一定是被镇压在乌头山脉，打雷劈坏了镇压之物才让他逃出来。”
公孙彻：“我们也是这般猜测。”
沈悸年提议道：“不如我们去看看它从前是被什么镇压的，说不定能找到克制之法。”
公孙彻：“我们倒想过，但进了乌头山就是它的地盘了，十分危险。”
沈悸年：“危险也要去。就算找不到镇压之物，我们也要熟悉山里的地形，方便动手杀它。不然等它休养好溜出乌头山，到时候祸害的就不只是周边的村庄了。”
沈昌：“没错，到时候想杀它更难。”
公孙彻点头：“趁它刚破除封印还未完全恢复妖力，早日解决以除后患。”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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