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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
贺北看陈文去意已决也没有什么别的理由让他在留下来了,便示意陆林:“安排车,走备用路线,避开所有主干道监控。”陆林点头,迅速通过耳麦低声安排。
“谢谢贺董事长。”林北回眸脸上带着十年少有的微笑。
贺北一下就看透了这小子的心事,挥手道别:“你小子眼光不错。”
一开办公室的大门,贺承宇就冲上林北面前询问道:“我爹没对你们做什么不好的事吧?实在是对不起啊。”
“没事,路上讲。”
几分钟后,一辆看似普通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了这处隐秘的据点,融入城市的车流之中。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周家。”贺承宇恍然大悟道紧接着就开始对着袋子狂吐,像是忍了一路的恶心在搞清楚之后才心甘情愿吐出来。
“你小子晕车也不坐前面去,现在红灯了快换。”林北对着贺承宇傲娇道,贺承宇也难受地离开了后座。
“不过,”林北疑惑的目光看向陈文,“你刚刚仅凭几句话就相信我,然后就这样前往周家了,实在是不像你的风格啊。”眼底的疑虑就要溢出。
“我什么风格?”陈文转眼与林北对视,眼间多了几分魅惑。
看的林北突然不知所措,咽了咽口水,比刚刚质问时少了点气势,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一向都挺……挺严谨的吗?”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之前让你刚刚醒来就参加那个宴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你苏醒的状态,以及后来极力促成你与许贞的婚约,让你‘入赘’周家这一切,确实都是计划好的。”
“计划?谁的计划?”林北的心沉了下去。
“是你父亲……林承宇先生的计划。”陈文的声音很低,却清晰地传入林北耳中,“在他出事前,他似乎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林氏集团内部早已被渗透,贺北这边也并非绝对安全。让你以‘入赘’的方式进入周家,看似是屈辱,实际上是为你寻求一个强大的庇护所。让你高调现身,一是为了试探各方的反应,二是为了将你的‘价值’摆在明面,让周家更有理由介入庇护。”
林北彻底呆住了。
他回想起醒来后的那一幕——爷爷看似强硬的安排、陈文看似公事公办的推动、周围人或嘲讽或同情的目光……原来这一切的背后,竟藏着这样一番深意?不是为了家族利益牺牲他,而是父亲在危难之际,能想到的保护他的唯一方法?
那种被安排、被蒙蔽的愤怒依然存在,但其中却混杂了巨大的震惊和一丝……酸楚。父亲他……
陈文继续回答道:“现在,贺氏是目前最安全,也最有可能找到反击突破口的地方。我们必须立刻动身。”
林北沉默了,内心的风暴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明晰。原来他从苏醒的那一刻起,就已然置身于一场巨大的风暴中心,而他所认为的桎梏,竟是爷爷用最后力量为他搭建的避风港。
他抬起头,眼神中的迷茫和质疑褪去,变得坚定起来:“好,去周家。”车内气氛凝重,林北消化着刚刚得知的惊人真相,贺承宇虽然被隔在门外不知具体,但也被一同带上车,此刻满脸忧心忡忡,不时看向林北和陈文。
陈文紧盯着车窗外的后视镜,职业本能让她保持着高度警惕。
还在房间内的贺北则闭目养神,手指在膝盖上无声地敲击,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计划。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另一场风暴正在同时发生。
老周喘着粗气,在拥挤的火车站里穿梭,汗湿的衬衫紧贴着他的后背。他左手紧握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右手不停擦拭着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电子显示屏上闪烁着列车时刻,他的那班车——K492次,开往边境的最后一趟夜车——还有十七分钟就要发车。
“请让一让,对不起,让一让!”老周压低声音,在人群中艰难前行,不时回头张望。
老周没想到事情会败露得这么快。他原本计划周密,甚至准备了双路线——先乘火车到边境,再换汽车偷渡。但他刚收到内线消息,警方已经掌握了他的行踪,正在全城搜捕。
“还有十五分钟,”老周喃喃自语,瞥了一眼手表,“只要上了车就安全了。”
他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向站台方向冲去。
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从入口处传来。
老周猛地回头,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四名穿着警服的人正分开人群,径直向他走来。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锁定在他身上。
老周的第一反应是跑。
他甩开步子,不顾一切地向站台冲去,行李箱在身后砰砰作响,撞开挡路的旅客。惊叫声在他身后响起。
“站住!警察!”一声厉喝穿透嘈杂的人声。
老周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向前跑。站台入口就在眼前,检票员惊讶地看着这个疯狂奔跑的中年男人和他身后追来的警察。
老周掏出车票,几乎是扔给了检票员,然后不顾阻拦冲下了站台。K492次列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门大开,像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还有机会,”老周喘着粗气想道,“只要上车,他们就不敢在行驶的列车上抓人。”
他向着最近的车厢门奔去,脚步因为希望而突然轻快起来。只差十米、五米、三米……
突然,一个身影从车厢内闪出,挡住了他的去路。那是个穿着便衣的年轻女子,她亮出证件,眼神冷静而坚定。
“周永明,我们是B市公安局经侦支队的,你涉嫌加入非法活动,请配合我们调查。”
老周僵在原地,前后都被堵住。他绝望地环顾四周,旅客们远远地围观,窃窃私语。他能听到身后追来的警察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瞥了一眼仅几米之遥的车门,又看了看面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女警。
一瞬间,他做出了决定。
老周突然猛地把行李箱推向女警,试图趁她闪避的空当冲向列车。但他低估了对方的专业素养——女警敏捷地侧身避开行李箱的同时,伸脚绊倒了老周。
老周重重地摔在站台冰冷的地面上,下巴磕在水泥地上,一阵剧痛传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被反剪到身后,冰凉的手铐锁住了他的手腕。
追来的警察们也赶到了,将他团团围住。女警捡起倒在地上的行李箱,打开检查,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成捆的百元大钞和几本不同名字的护照。
“周永明,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年长一些的警官宣读着他的权利,同时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一番短暂的、几乎引不起周围旅客注意的挣扎后,他被便衣警察迅速制服,铐上手铐,押进了车站的警务室。
在临时审讯中,面对警方的严厉逼问,老周眼神闪烁,汗如雨下。他知道自己罪行不轻,一旦坐实恐怕难以脱身。强烈的求生欲和某种恐惧让他开始胡言乱语,试图将水搅浑。
“我……我说!我都说!”老周喘着粗气,“是陈文!是那个警察陈文指使我干的!她和王玉白有私怨,她找到我,逼我配合她……杀了王玉白,然后栽赃给那个林家少爷!对,就是这样!她才是主谋!我是被逼的!”
“还有那个警局间谍,迷晕同事,都是她叫我干的,说……说是为了组织要救出王强那个大毒枭。”
之前的小同事——李法医偶然路过,看不下去站出来为陈文讲话:“你说什么呢?!陈文队长为了那个案子费心费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老周看着李法医气愤某样似乎下一秒小命不保,但依旧谎话连篇道:“之前把他费尽心思就回来就是为了不被人怀疑她和那个组织是一伙的!都是她!”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将致命的污水泼向此刻正在逃亡路上的陈文。这番漏洞百出的谎话,却因为陈文此刻的“在逃”身份和之前的“确凿证据”,而意外地增添了一丝“可信度”,至少让审讯他的警方不得不将其作为一个重要的、需要核实的线索上报。
这条诬陷的信息,几乎在第一时间就通过内部渠道,传递到了某些正严密监控局势的人手中。
与此同时,贺北安排的车正行驶在一条通往城西、相对偏僻的辅路上,周家的老宅就在那个方向。
开车的陆林突然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后视镜:“少爷,后面有辆车,从两个路口前就跟上了,不太对劲。”
陈文立刻警觉地回头望去,只见一辆没有牌照的银色面包车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
林北睁开疲倦的眼睛,眼中精光一闪:“能甩掉吗?”
“我试试。”陆林猛地踩下油门,轿车瞬间加速,试图利用前方路口的绿灯间隙冲过去,并拐入另一条小路。
然而,那辆银色面包车也同时加速,像跗骨之蛆般紧追不舍。更糟糕的是,前方路口一辆巨大的渣土车似乎毫无征兆地突然横向杀出,完全挡住了去路!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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