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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龙女转世大池国凤城妓院韩娘之子上官七枚(卷二)
第十八回龙女转世大池国凤城妓院韩娘之子上官七枚(卷二)
卷二爱之名义,缚其心神,家族业力。
这时,远处走来一群妖精,领头的是一个狐狸精幻化的女子,只见那狐狸精掩嘴轻笑说:“这些大多数的人类,不是什么只要和自己不同的,就容不下么,不让建朝后成精么?
看看我身后的这些芝麻油精,花生油精,葱精,牛肉膏精、猪肉膏精、羊肉膏精、鸡精、味精、防腐精、抗氧化精、着色精、甜味精、增味精、增稠精、膨松精、酸度精、羊尿精、碘精、玉米精、香精……可都是人们很喜爱的呢,”
说完银铃般的笑声在在这空旷的夜里散了开来。笑着笑着竟然现了原形,在地上便打滚边捂着肚子狂笑着说:“人们不喜欢天地生成的,倒偏爱的紧自己造出来的这些剧毒妖精,哈哈哈。”
浓雾突然吞没一切,只剩满地狼藉:算盘珠变回碎牙。丝绸其实是绷开的肠膜。荔枝核实为舍利子,来自被焚的慈恩寺僧。白骨灯笼“咔”地裂开,掉出一张黄巢亲笔字条:朕非暴君,是尔等不配盛世,墨迹如新。
鬼火熄灭前最后照见:所有亡魂都在机械重复死前动作——富商数钱、贵妇对镜、文士写字…而他们的影子,全是黄巢挥刀的身姿。
无字的墓碑在寅时,会自动渗水,滴在下面某具活着下葬的富商天灵盖上,他喉咙里还有根未化的金秤杆。
风穿过上百个下颌骨,撞得牙齿哒哒响。仔细听,竟在数:“九千九百九十七…九万九千九百九十八…”仿佛是黄巢,坑杀无数人的计数。
这时,玩杂耍的二人立即上前,拿着准备好的竹筒去接这个水,竹筒内抵达进入的玄冥水,偶尔还会传出计数声。天灰蒙蒙亮时,已经接好了两竹筒,塞好了盖上符封放起,不由得大喜,这一趟凤城没有白来,炼丹的材料足够了。
七枚见了,一直等到此时才近前,奇怪的问到:“师父,为何要接这个呢?这是做什么的?”
二人见此子甚通人事大体,更是大喜,此子是个好苗子,没想到这次来凤城,竟然还能有此奇遇,比得到玄冥水更让他们开心,带回师门,成就感不亚于此趟取得了玄冥之水。
于是回到:“这是专门生在极阴之地的玄冥水,非常难找,它需要大量的幽怨之气才能形成,是用来炼制造金液丹的必需材料。眼下我们完成了此趟的目的,你要不要回去收拾一番,我们等你一起就离开了。”
七枚生怕自己回去破庙收拾,再回来二人已经独自离去。于是说:“我身无长物,哪里有什么可以收拾的呢。但临走前,我想先祭奠一下我娘,二位师父随我前去吧,就在这个乱葬岗里的。”
七枚在一座没有墓碑的坟头处跪下磕了三个头,脸上流着泪说:“娘啊,七枚今为自己寻得了二位师父,自此有了好去处了,娘再不用挂念七枚了,但凡七枚在世,必然少不了娘六节银钱往送,您在那边,再也不会受苦了,娘……。”
杂耍二人看了,更是相顾露出满意神态。三人一起离开乱葬岗,直奔南边而去。身后亮着的冥火灯笼照见半块残碑,苔藓下露出字迹:“广明元年冬,埋乐工于此”。闻丝竹声中唱“富商骸骨最怨,犹活……”话音正唱着,土里传来闷闷的琵琶轮指——啪!灯笼被无形之手掐灭,声音也消失了。荒野里传来公鸡打鸣声。
一路上,二人给七枚说师门是清远国五平山上,骊山峰的道玄门派,从成汤王朝时传到现在,以修仙炼丹为目的,不染尘事。日后七枚正式拜师入门,少不得一番修行后,再入世洗心,方可能得证大道,才有资格问鼎仙路。
半月南行,人烟渐绝,三人踏过最后一段官道时,青石板缝里已生出龙须草。远处五平山如卧蚕吐丝,峰顶缠绕的云雾在夕阳下泛出金紫色。山门石阶上有倒生苔,是一种只长在灵气充沛处的异苔。
骊山峰侧壁有道瀑布垂落,远看像仙人悬笔书写的白痕,近听却无声,原是“回灵瀑”,水流经千年钟乳石过滤,落地即成雾。
转过三株六千年的银杏组成的天然屏风,突见一洼池水的崖壁上凿着“洗心池”三字,字痕里爬满肉灵芝,池底沉着天宝年间的铜镜,照人可见前世业障。守门的是个穿葛衣的独臂道人,腰间别着五明降魔扇,正用剩下的左手给鹤群喂食铁皮石斛。见三人至,鹤群齐鸣九声,崖壁应声分开,
露出里面主殿“丹霞顶”依山势斜挑而出,檐角悬着十二枚风铎,细看竟是各种丹药形状。一路靠近中,路过的药圃里的灵芝会随人影移动,在夕照中投出人形阴影。另外还有一片颠倒畦,其中药材皆倒栽生长,而七枚只认得其中的茯苓,亦是倒栽。
再行进,又有几个年轻弟子正在“磨剑池”边用阴泉水淬炼桃木剑,水面浮着不散的禹步之水雾气。廊外草木被山风吹动时,隐约飘来清香之气。
进入大殿内,只见大殿铜灯燃的是鲸膏,光照无影。二人去丹房交了此行所获玄冥水后,带着七枚来见自己师父九璇道人,七枚见了师爷,很是乖巧,立即想要喊师爷,却被师爷打断,询问他的生辰八字,一边掐算,一边细细打量着七枚,掐算时道璇道人袖中晃出半片龙形玉璜,璜身有武周时期特有的错金飞白纹。
七枚只觉得师爷的目光好似一股柔和之力扫过自己的身躯内。突然,师爷笑了,摸了摸着七枚的头,抚胸一点,只见七枚胸前多了一赤金半月托的链子含着的琉璃珠,师爷一乐说:“你不用问这珠链的来历,给祖师爷上香吧。”七枚按着师父一路教的动作顺序,取了三柱沉香点燃后,三拈香按着中左右的顺序在放满小鹅卵石的香炉中,以香不过寸把香插好。
然后大拇指压在右手的无名指上,左手抱住右手,双手抱拳,双手举至眉眼之间,两臂微微弯曲,身体微微前倾,向祖师爷牌位行礼后跪下,行三叩九拜之礼。
一边道璇道人和二位师父看了这一番,心中暗自乐着,祖师爷认可收下七枚了。再然后,道璇道人燃了七枚的表文给祖师爷,观看燃表形态,频频颔首,满意之色表露。
道璇道人待七枚起身,说从今后你道名灵枚吧,你是灵字辈的,你师父是玄字辈的,大师父是玄睿,二师父是玄浩。以后你就跟着你师父修行吧。
灵枚摸着胸前的琉璃珠,跟着两位师父辞别师爷道璇道人,来到三人在旁峰半山的三进宅院,安排了住处,灵枚住处的窗前有株三色梅,上有三色花开,一绛红色,一白如凝脂,一黑如漆玉。恰似太极图内的三鱼,往复而生,生生不息之意。
玄浩师父说:“你刚来暂且自己熟悉一下这里,你今后每日需要晨起学着诵经认字,打扫庭院,做饭洗衣,余下时间为师教你功法练功。白日里下午时分听为师给你讲修心的奥义所在。”
一晃两年过去,这天下午,师父在给灵枚讲道:“人的内心越是贫穷,则会越接近天道,也就是自然之道。反之,一个人的内心越是富有,不光是越会远离自然之道,更则会让自己沦为人类社会中的底层。
这个底层,不只是人们看到的生活困窘,还包括着做任何事都不顺心,让自己内心充满了焦虑、沮丧,乃至到对外界生出憎恨、毁灭之心,把自己的一切境遇都归为外界造成的,尽显内心的鄙陋。你看那回灵瀑,水柔时可穿石,雾散时能育芝。
当年黄巢若有此悟,何至用人血写‘天补平均’?唉,他们的存在,属于最能歪解经义,狂妄自大,还最无担当,一切都希望个体之外,要如何符合、满足自己意志、想要的存在。”
灵枚听完,不禁问道:“比如呢,师父?”
玄浩说:“比如黄巢的造反;众多国家之间的常年战争征伐。莫不是如此带来的。而它的源头,起于一个人、一个王朝的认知思维模式,一旦固化在某个地方了,就会如同冬天里枯死僵直的树枝子,风一吹,也就掉落了,哪里还能有什么生机的呢。做任何事,也是如此的。做事做得不过只是做人罢了,王朝、宗教派也不例外的。”
灵枚又问:“那师父,表现在一个家庭中,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哈哈,玄浩笑了,说到:“在一个家庭中,就是一代代的父母抱着自己对善恶对错是非,和当下时代的认知,非要灌输给自己的后代,用我为你好、我爱你的名义,实则去罔顾子女的个人意志,施行自己的掌控欲和满足自己才是对的权威感罢了。
他们不明白也更不愿相信,其实三岁之前孩子的纯真,远比他们更接近大道,站的比他们高,做事情更符合天道。那时候的孩子不会有对外界的一切善恶对错是非道德的评判,更容易融进社会中。不象那些成人一般,抱着自己给自己设下的牢笼,还在哀怨着自己生活的无助和艰难、不平。
他们怎么会去反思,若是自己的认知对的话,怎么会把自己束缚在当下的生活里。还非要拿着自己的认知去摧毁老天爷恩赐给的,原本能比自己过的更强更好的孩子的一生,去掌控后代的一生该如何如自己的意愿,去活——自己想要的。”
预知下回如何,请看 卷三言出为爱,行实为毁,人间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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