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一只蘑菇而已

　　“哎哎哎，你听说了吗？老柏家的独苗苗啊，是个喜欢男人的。”

　　“哎，考了状元的那个？”

　　“是啊，这大好青年的，怎么就走上这条路了。”

　　“我也听说了，我原本还想着这次晚宴把我小女儿带来，介绍介绍呢。”

　　“谁不是啊，家里有女儿的都抱着这样的心呢，柏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这儿子也是个青年才俊，谁看了不眼红啊。”

　　“还听说老柏家要培养那个男孩，是个小画家呢。”

　　“这年头艺术家哪有那么好当，不都是用钱砸出来，捧出来的吗？”

　　“可惜了可惜，老柏家的那个小子了啊。”

　　“今天这个晚宴，你以为是为谁举办的，不就是那个小艺术家成人宴吗？”

　　“说来说去，那个小艺术家还姓柏呢，叫什么柏绵。”
　　“哎呀，这不乱了套了吗你说说？”
　　……
　　……
　　……
　　今天是柏绵的十八岁成人礼，叶微兰要给柏绵大办，柏知礼借此机会商议，邀请业内朋友举办晚宴，刚好可以借此机会介绍公开绵绵的身份。

　　“我看你是想拉人脉，谈合作吧？”叶微兰给了柏知礼一个眼刀。

　　“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还是让大家认识绵绵嘛。”

　　“好吧好吧，你管你的商务吧，我是要好好和我的朋友介绍介绍绵绵了。”

　　叶微兰真是把绵绵当亲儿子养了，把之前对柏长川的亏欠全都加倍弥补在绵绵身上，柏长川觉得再好不过，叶微兰的愧疚终于有了安放之处，他也松了口气。

　　上大学前两个月，由于要军训进行封闭式管理，柏长川只能让绵绵留在家里和叶微兰柏知礼生活，每天晚上打电话时听着电话那头绵绵喜滋滋地分享这一天都画了些什么，叶微兰又带着他玩了什么吃了什么。

　　听着电话那头兴致勃勃的声音，柏长川听得心痒，又见不到，只盼着军训快些结束。

　　而军训结束了，柏长川和叶微兰说把绵绵带到首都和他一起上学，却被叶微兰义正严辞拒绝了。

　　“你要上学，绵绵也要学习啊，他除了周末休息一天，其余时间都在认真学画画，你别打扰他。”

　　叶微兰和柏长川打着电话数落着，这几个月和绵绵相处下来，早已处成亲儿子，每天看着绵绵是越看越喜欢，怎么舍得让绵绵去首都。

　　“他来这里也可以画画，这边一切都准备好了。”柏长川沉着耐心地回复着。

　　“那你平时上课怎么办？就让绵绵一个人在家里等你啊？你怎么忍心这么对他？”

　　“妈妈，你平时不是也要工作吗？而且我上课他也可以跟我一起。”柏长川明白了，是叶微兰不愿意，怪不得他问绵绵时，绵绵犹豫不决地说“可是这样柏长川妈妈会孤独的。”

　　“那能一样吗？首都那么冷那么干，呆着不舒服，而且绵绵自己也说了要好好学画画，这两个月正忙着冲刺呢，攒着劲要上美院，我说你别来干扰他，想他就自己回来呆两天，这个学期你别想把他带走。”

　　叶微兰不容拒绝地挂断了电话。

　　柏长川叹气，开始看回家的机票，就这样在学期间隙往来家和学校间，熬到了第一学期结束，两人黏黏糊糊地过了一个寒假，春季学期开始，柏长川再次说要把绵绵带到首都去，又被拒绝了。

　　叶微兰：“不行啊，这个学期都过去了，接下来这半年绵绵可忙着呢，给他请了新老师，他要集中训练了，去首都没人照顾他还麻烦，就让他在家里。”

　　柏知礼：“我给绵绵联系了老师，找了些朋友，等下半年秋季，他就可以去首都美院当旁听生，这半年他要好好练习，就先呆在家里吧 。”

　　柏长川：“……”

　　绵绵嘴里嚼着软糖，圆圆的大眼在三人之间骨碌骨碌转，看到气氛变得微妙沉默，主动打破：“下半年老师说了要连续画好久的画，等我画完了就可以去和你一起上学了，我会想你的柏长川。”

　　闻言叶微兰和柏知礼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叶微兰顿时喜笑颜开，上手揉了揉绵绵蓬松的头顶，“乖孩子，今晚想吃什么，晚上我们自己做。”

　　“柏长川爸爸我们可以吃大虾吗，我想吃你做的大虾了。”绵绵笑得眉眼弯弯，眼中流光溢彩，口水要顺着嘴角留下来。完全把一脸无奈的柏长川晾在一边。

　　“可以，等一下叫阿姨买菜。”柏知礼温笑着答应。

　　柏长川在一旁看三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又欣慰又无奈。

　　绵绵这个小王八蛋，早知道就让他变成蘑菇，连菇带盆打包带走算了。

　　就这样，两人又过了一段异地生活，柏长川选课时刻意避开周五下午和周一早上的课，好在大一学年课程安排不多，如果没有意外，几乎每个周末都飞回家，与叶微兰柏长川相处见面的时间倒是比高中时还要多。

　　出乎所有人意料，又似乎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绵绵真是画画的天才，在画作中表现未受过压制束缚的想象和溢于画作的丰沛情感，对画画存着纯粹天真的热爱。

　　暑假通过考核，又找了些关系，绵绵将以旁听生的身份到首都美院上课。

　　又是一年盛夏，绵绵的十八岁生日也快到来。

　　“定制的衣服做好了，放在二楼了，长川和绵绵试一下，看一下还有哪里不合适再拿去改也来得及，爸爸妈妈晚上工作多，晚上那你俩自己吃饭。”叶微兰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绵绵，先上楼试衣服，别玩了。”柏长川走进窝在沙发上玩小游戏的绵绵，抽走手机摁掉息屏。

　　绵绵目光跟着手机转，手还在半空中抓着，“我再玩一会嘛，好不容易今天不上课。”

　　柏长川顺势把人抱起，手托着绵绵的屁股往楼上走，“试玩再玩。”

　　绵绵双手捧着柏长川的脸捏了捏，“柏长川是大混蛋。”

　　柏长川笑了，“你是胆子大了。”

　　叶微兰很重视这次的成人宴，定制的衣服也很正式讲究，除了包着防尘罩挂着的衣服外，看着那一堆的配件，柏长川眼眸低垂，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光。

　　“这个衬衫夹和袜夹你会不会用，要不要我帮你？”柏长川把绵绵放下，嗓音低沉。

　　绵绵一看，心里瞬间有了想法。

　　“我当然会，我自己来，柏长川你也快去试你的衣服。”绵绵说着就把柏长川往外推。

　　看着桌上的黑色衬衫夹袜夹悄悄红了脸。

　　他当然知道这些是什么，他之前看过的小说里面写过，而且故事的主人公对此还情有所钟，一想到那些描写就不禁让人脸红心跳。

　　柏长川被赶出房间，垂着头对着虚掩的房门，低低地笑了一声，他的衣服也在里面呢。

　　“还知道害羞了呢…真是…”

　　过了没一会，绵绵在房间里喊，“柏长川，你进来看我有没有穿对。”

　　绵绵双手揪着衬衫下摆往下拉，觉得脸红得快烧起来，烧得整个人都热热的，他当然知道柏长川没有走远，就安静地站在门口，像是平静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

　　柏长川闻声推门而进，看到绵绵站在床前低着头，露出红红的耳尖嗫嚅道：“这个衬衫夹…后面的位置我好像夹的不对…”

　　柏长川反手把门合上，反锁。

　　眼里闪着克制隐忍的光，“…我来帮你。”

　　迈着长腿，走向自己的猎物。

　　绵绵这一年，又长高了些，身子抽条更显清瘦了，又被叶微兰好吃好喝供着，本身也懒不爱运动，给这副清瘦的身子又附了层软肉。

　　定做的白衬衫很合身，衬得少年清瘦的身板挺拔，下摆被少年死命往下扯，堪堪遮住隐私部位，白衬衫下是一览无余的双腿，白皙笔直，大腿的软肉被黑色衬衫夹绑带勒得微微下陷，黑色西装袜拉到小腿，袜夹的金属闪着微光。

　　午后的阳光刺眼热烈，紧闭的遮光帘让屋内光线时明时暗，也让绵绵恍恍惚惚，随着柏长川一步步走进，他心底越紧张，心跳快得仿佛要停止跳动，呼吸快要停滞。

　　柏长川来到绵绵身前蹲下，双手抚着绵绵光滑莹润的大腿缓缓向下，停在小腿处虚虚握着。

　　抬着头对上绵绵羞愤欲哭的双眼，勾着嘴角了然地笑了，“衬衫夹不用夹这么紧，勒着不舒服。”

　　说着上手给少年调整宽松度，“转过去，帮你重新夹后面的夹子。”

　　绵绵听话沉默地转过身，双手握拳拇指用力摩擦着，心脏狂跳，双腿在柏长川的大手下忍不住微微颤抖。

　　一转过身他的屁/股正对着柏长川的脸，只能闭着眼，感受柏长川在温柔地帮他取下夹子，又重新夹上。

　　他当然知道不用勒这么紧，他是故意的。

　　只是柏长川的手好烫，握着自己的大腿不松开，烫得他快要感知不到自己。

　　“柏长川……”羞耻而危险的姿势，让他忍不住出声。

　　一个吻落在自己绑着衬衫夹绑带的地方，发丝摩擦着腿肉，绵绵的腰软塌了下来，脊椎的菌丝蠢蠢欲动。

　　“柏长川……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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