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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她是希帕蒂亚~
鸡皮疙瘩掉一地,章娴褕来这之后发现得到的信息量比她前半生加起来还要劲爆。
能上来的脑子还算是过关,不多时她冷却下来的大脑运行恢复正常状态,抬眸看向【鸟】,近乎是引导般:“如果用你的思维方式,你觉得她要去干什么?”
【鸟】睁着迷茫的大眼,这个表情将她和章娴褕割裂开来,“我不知道”
“我们独一无二”
她回答。
掷地有声。
“独一无二?”章娴褕敏锐抓住关键词。
一般来说,很少会用到这个其实是很泛化的词。
况且,【鸟】的特性近乎是一种透明人,干净到任何一点杂尘融进去都会格外明显,还是从【河】中流水线造出来的,那为什么又要突出“独一无二”。
“对,我们独一无二”【鸟】肯定她的话。
“为什么?”章娴褕追问。
这一次,【鸟】沉默了许久,事实上,【鸟】有很多问题都回答不出来,但是就算是不知道她也不会拖着,这还是少数的犹豫。
“我们独一无二”【鸟】颦着眉,和她习惯性的弧度不太一样,她的弧度更加温柔,近乎是一种包容。
但是这个回答却是章娴褕预想中最坏的一种。
我们独一无二,这句话肯定是有用的,不然也不至于犹豫这么久,但是通法是解不开的了。
习惯性地视线四处游移,晨曦时刻带上了这里的纯白风格,就算是结构一致的话,也会有或多或少的改动。
“这里的结构是怎么补充异能能量的”章娴褕换了个话题。
【鸟】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一下子就跳回了这里,但她仍是类似于宠溺般回答章娴褕每一个疑惑:“如果是以你们的的方式来看,那很接近于你们的异能方程式”
“在很久远的以前,没有高科技,可异能与崩坏相伴相生,湮灭者产生的速度高于转化为自灭者和自然死亡的速度,所以只要将湮灭者作为‘中转站’,用特定的结构搭建出管道,名为‘脐带’的能量聚集体系就完成了”
“在那个的古老时代,这种方法被认为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既解决了湮灭者问题,又能得到足够的力量反哺城邦”
“当然,后来这个结构消失也是因为有违道德,毕竟湮灭者之所以诞生是因为异能能量过多导致人类身体承受不住,身体先一步崩坏再导致精神失常,被抽取异能能量后,人体就缓过来了,理智回归,但是……这个过程不可逆的”
【鸟】顿了顿,眼尾下垂,眸光哀伤,长叹一口气:“最初,这只是希帕蒂亚最引以为傲的发现”
“如果是这样,那么灵瑶……”章娴褕猛止住话头,她在浑水里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她怎么不清楚上面的人是个什么性子。
这样性价比高的体系当然是要尽可能藏起来,当成传家宝也不为过。
可就真的没有人一点动作都没有做过吗?
这就是集体的缄默吗?
四肢百骸被这股涌上来的无力磨灭了气力,章娴褕整个人都疲了下去,眼前恍惚,低头看着脚下的河面,竟软趴趴地跌坐下去。
“好像什么都会变成这样、这样消声灭迹”【鸟】似乎也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只是也坐了下来,两人背靠着背,互相支撑着对方,“后来我看到了一个和希帕蒂亚很像很像的女孩,她的名字被几乎所有人所遗忘,只剩下一身皮囊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有意义吗?”章娴褕实在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有一天会从她的嘴里出来。
“有意义”【鸟】的腔调变得温柔,“她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呐”
“那个孩子的名字你应该也听过——尤妮·桑格”
章娴褕一愣,她想起来一件事——尤兰达的姓氏也是桑格。
是巧合吗?
“你能找到她的那条线吗?”章娴褕像是抓住了主心骨,反握住【鸟】的手。
“当然可以”【鸟】不知道为什么章娴褕一下子就活了过来,但是【鸟】很开心,很开心章娴褕找到了走下去的方向。
好像很久以前,幺妹还不叫白染鸢,她也说过:如果走不下去那就一直走下去吧,总会找到路的,希帕蒂亚,总是停留在过去可不是希帕蒂亚的风格,你总不想辜负她给你的名字吧。
“我叫希帕蒂亚”【鸟】脱口而出,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她最开始有些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但最后归于一种“包容”,对着一头雾水的章娴褕笑了笑,“希帕蒂亚,我想起来了,她给我留下的遗物,不,是传承”
褪去章娴褕的皮囊,希帕蒂亚的脸替代滋长,章娴褕感受着握住的手指变得纤长,皮肉翻新带来的丝丝瘙痒。
但意外的没感觉到恐惧,是因为气质吗?
“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还真是太过分了,抱歉”希帕蒂亚微微笑出个小酒窝,这张异域风情的脸和长裙融为一体,像是从史书中走出的古老祭司,“正式的介绍一下,我是希帕蒂亚,晨曦时刻的主人”
“你好!先行者”
白染鸢背着襄把自己给拆了。
既然是压制异能的话,那么只要不在使用这具身体,就可以免疫了吧。
【北冥】
少女的身躯被迫消散,但就在白染鸢以为自己的灵魂可以脱离出来时,却发现身躯居然重塑。
在正面迎接了【北冥】的破坏后,重塑。
看着自己的手掌,就连先前磨出来的痕迹消失都消失不见,抬上抬下,不断变化光线,但都像是直接恢复出厂设置一样,时间的痕迹被一种未知的力量给抹除了。
“这具身体……有问题”
她的灵魂被禁锢在这里面了。
出乎意料的状况让白染鸢气血上涌,伸出手往头上乱揉了好几下。
血渍不见了。
头发也因此松散开来,一缕白色发丝垂入眼前,后知后觉地发觉头发的重量变化,自己的发型由单股麻花辫变成了双股麻花辫,后退半步,只见金色发带坠落在地,在橘黄色的光下,格外刺眼。
“欺瞒!你们都在欺瞒我!”忽觉自己现在居然一无所有,白染鸢第一次想要白染和白鸢的记忆。
我要想起来!
我到底失去了什么?我到底要做什么?
多么可笑!我居然连我的过去都避讳!像个傻子被哄骗得团团转!
“我是谁啊?”
这具身体究竟是谁的啊!
与海风交接的陆风吹得人冷的一个抖机灵,白染鸢左眼的粉色在光下透出一抹玫红。
眼眶处的疼痛将昏迷的襄强行扯了出来,挣扎着起身,却不见白染鸢的身影,襄心里一阵发慌。
正准备起身去找白染鸢,却被安洁卡按了下去。
“白鸟要我看好你,你别乱动!等会又受伤!”安洁卡的三瓣嘴叭叭一顿,襄是一点也没听进去,仍挣扎着想起来。
“都说不要乱动了!白鸟的状态好可怕的,要是你伤上加伤,安洁卡会超麻烦的”安洁卡不由加大了点力度,彻底将襄镇压下去。
对付一个受伤的襄,安洁卡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可思议的魔卡】
榨出仅剩的能量,一张竹叶斑驳的魔卡将安洁卡的身躯打飞出去,安洁卡急忙调整姿势,稳稳落地。
竹枝疯长,不分敌我地蔓延过来,安洁卡小跳几下躲过,却看见,竹枝探进海中。
安洁卡呆愣在原地,根据她对热量的扫描被竹枝扫过的地方热量猛然降了好几度。
而襄却逐渐站了起来,像是小说中吸足了精气的妖精,除了左眼眼眶仍是一个窟窿,但是白皙的皮肤却透出一股极好的血色。
竹枝缓缓缩回魔卡,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安洁卡却炸毛得厉害。
襄可不管她是什么心思,左手一把拎起兔耳,右手给自己安上备用的眼睛,争分夺秒,右手指尖魔卡闪烁,竟直接站到了高处。
襄扫视几眼,再转移位置继续找,左眼生疼,直到看见白染鸢往回走的身影才感觉自己眼睛又被她作得流血。
“如果你还想要这具身体,那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能让你顶号,也能让你被挤下去”襄右手抹掉留下来的血迹,冷声道。
“我知道了”安洁卡唯唯诺诺地应下。
所以这家里就她一个是软柿子。
想到先前莫名降下去的温度,安洁卡身为机械也不由发寒。
回到原位,襄内里亏空的厉害,好不容易浮起来的血色又再次被惨白代替。
重新扎好头发,白染鸢面色有点冷,但她们是被人赶出来的,这副模样倒没什么不对劲的。
“怎么样?”象征性地关心一句,白染鸢知道自己至少不能和襄明面上撕破脸。
“没什么事,虚脱了罢了”襄自知自己做的事称得上是一意孤行,也没想过自己能得到好脸色,但白染鸢的关心至少是让她舒了口气。
能交流,说明没生很大的气。
“先休息”白染鸢把安洁卡捞到自己怀里,一通顺毛rua。
“这周围的湮灭者数量比我想象中的要少,正常来说,这里是人相对密集的地方,应该不至于这样”白染鸢回来时就想好了自己外出的理由。
“湮灭者转化为自灭者的几率连一半都没有,这个可能性已经被排除了”白染鸢补充着。
“那只能是在黄昏时刻里面”襄顺着白染鸢的话去接。
“可她要那么多湮灭者干什么?”
“总不可能是斯德哥尔摩作祟,单纯的喜欢定时炸弹吧”
白染鸢脸色缓和了点,阖眸:“别贫了,你要是不知道我们就真的不知道了”
襄弯了弯眉眼,“【织机】会知道的”
【织机】探测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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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希帕蒂亚:幺妹,你妈是不是病娇?对你这么惨。
白染鸢:不知道,但她癖好确实特殊。
灶娘:别当面蛐蛐我好么!至少别这样。
白染鸢:(敷衍)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