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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火车票
夏肯葵付了车费,抱着文件夹快步走到壇厷小区那扇雕花铁门前,确认了门牌号后,壇厷——6111号。
轻轻敲了敲门板,门没关严,随着敲门声缓缓开了道缝,里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穿着米白色围裙的保姆张姐探出头来。
“是夏小姐来了啊”张姐一眼就认出了她,脸上立刻堆起笑,伸手把门关着的缝隙拉得更大。
“快进来,外面太阳大,晒着多热。”一边说着,一边侧身让她进门。
夏肯葵跟着张姐走进房门,目光下意识扫过客厅,浅灰色的沙发整齐摆放,茶几上还放着半杯没喝完的可乐。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毯上,却没看见靳刊席的身影。
“张姐,靳刊席在哪啊?
“二楼书房”
夏肯葵听后点点头,往二楼走去。轻手轻脚的走向书房,书房的门开了一个小小缝隙,夏肯葵在门缝里看见靳刊席正站在落地窗前垂眸打电话。
夏肯葵刚要推门进去,房间里的对话让她放在门上的手下意识又垂下,决定趴在房门上偷听。
“靳少听说你去找葵妹了?”
“嗯”
靳刊席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手机抵在耳边,另一只手上夹着一根香烟。窗外的阳光漫进来,在他肩头镀上一层暖金色,却没驱散他眉宇间的沉郁。
“靳刊席真搞不懂你,高中毕业的时候坐十一小时的火车来就只是看葵妹一眼”
“然后人家大学毕业了,你又从京北飞去海市,又只看人家一眼孰走了”
“现在又为了她,连京北大少爷的生活都不要了,去海巿发展产业”
夏肯葵听后,垂着手慢慢搭上门把手,手逐渐收紧她却没察觉。原本还算平静的眼底瞬间泛起波澜,有惊讶,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高一时又让我假装你男朋友,结果你还把葵妹泡到手了,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林北的声音不断传入门外的夏肯葵耳边,声音不算大,但字字句句都清晰,信息量太大了夏肯葵还在梳理线索。
什么叫做假装男朋友,靳刊席难道和林北高中时难道不是情侣,那为什么要装成情侣,难道是他俩的小情趣?
“你再不跟葵妹解释,说你不是弯的,我看你什么时候被葵妹甩了”
“甩了我,也看不上你”
靳刊席垂眸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轻笑了一声:“而且亲都亲了,逃不了。”
夏肯葵靠在二楼阳台的护栏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金属栏杆,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方才偷听到的话。
林北说的每一句都像颗石子,在心里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连带着靳刊席过往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举动,似乎都有了落点。
她轻轻吐了口气,目光往下飘,恰好落在院子里的风铃花上。
淡紫色的花瓣被风一吹,便轻轻摇晃着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叮铃”声,像在附和她此刻乱哄哄的思绪。
夏肯葵越想越生气,以前她以为靳刊席是一个弯的,那时她一直给靳刊席灌输洗脑他的爱情观,让他背男德准则,结果他居然是装的。
心头上被耍后的生气大于喜极而泣,夏肯葵等俩人打完电话后,推门进入书房,趁靳刊席没反应过来,朝着靳刊席的屁股踢了一脚。
“干嘛?”靳刊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踹得往前倾了倾,回头看见是她,眉头瞬间皱起,语气里满是错愕,还带着点没压下去的惊讶。
“夏肯葵,你发什么疯?
夏肯葵叉着腰站在原地,脸颊还因为生气泛着红,眼神却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是啊我疯了,都怪你害我今天加班。”
“疯了也好,刚好让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
靳刊席没恼,反而伸手攥住她还带着气劲儿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人带向身边的沙发,顺势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他指尖带着点薄茧,轻轻拂过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把那缕碍事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软意。
“怎么了?”他低头看着她鼓着的脸颊,声音比刚才放柔了些,指间勾起夏肯葵后背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
“听到我和夏阳讲话了?”
夏肯葵不理他,低头默不作声,发挥了她当哑巴的潜能。
靳刊席指尖轻轻抬起夏肯葵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抬头对上自己的目光。他的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指腹摩挲过她下颌的软肉,动作不算重,却带着不容躲闪的专注。
“嗯?阿肯乖,说话”
靳刊席见硬的不行就用软的,慢慢引导着夏肯葵出口。
“你是不是弯脖子树?”夏肯葵认真的盯着靳刊席,不放过他眼中闪过的任何一个情绪。
“不是,我要是弯脖子树的话,干嘛任由你来勾引我”
“谁勾引你了?”
一边说,一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像在耐心引导着,等着她把心里的委屈和火气都倒出来。
“我高中毕业时,你是不是来看过我”
“是”
“为什么坐火车来?”
“因为那时我银行卡被我爸冻结了,而且他派了人跟着我,所以我只能偷偷去坐火车”
夏肯葵莫明红了眼眶,深港时的靳刊席明明吃的喝的穿的都用最好的,却只能坐火车从北方来到最南方的城市。
“你坐的几号车啊”
“D901”
“多少钱一次啊”
“780元,一人软包坐”
骗人,京北到深港足足11小时33分钟,靳刊席的银行卡又被冻结了,那仅仅780元只能坐硬座。
夏肯葵本就不擅长藏情绪,鼻尖一酸,眼前瞬间蒙上层水雾,她没再强撑着瞪他,反而往前一扑,埋头扎进靳刊席的肩头,毛茸茸的发顶蹭得他颈间发痒。
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衬衫,还能闻到熟悉的雪松味,她把脸埋得更深,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哭腔:
“明明以前连公交车都不喜欢坐,现在却要去挤硬座……你是不是傻啊。”
话没说完,眼泪就悄悄浸进了他的衣料,晕开一小片湿痕。
“谁要你来看我……”
夏肯葵鼻尖一抽一抽的,连带着肩膀都轻轻发抖,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把所有的心疼、委屈都揉进这阵哭声里。
她攥着他后背衣料的手微微用力,声音哽咽得断断续续:“不要你这样靳刊席……我不要你这样。”
靳刊席被她这阵哭弄得瞬间慌了神,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笨拙地抬起手,一下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放得极轻,像怕碰碎了什么易碎品。
他喉结滚动着,声音放得又柔又急,带着点无措:
“别哭阿肯,你值得,是我的荣幸”
坐十一小时的车,只见一分钟的你。
靳刊席把人搂得更紧些,手掌顺着她的后背轻轻打圈,动作慢且温柔,像哄闹脾气的小孩似的。
他低头贴着她的发顶,声音放得又轻又软:“不哭了好不好?再哭眼睛该肿了,明天起来跟核桃似的,本来就不好看,等会就更丑了”
夏肯葵听后止住了泪水,手掐住靳刊席腰一拧,靳刊席正低头顺着她的头发,冷不防腰上一疼,倒抽一口凉气的同时。
身体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眉头瞬间皱起,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委屈:“嘶夏肯葵!刚哄好你就动手,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他伸手想去掰她的手,却没敢用劲,只能软着声音讨饶:“疼疼疼,我错了还不行吗阿肯”
夏肯葵松开手,指尖还残留着他腰间布料的触感,没说一句话就直起身。她微微垂着眼,俯视着还坐在沙发上的靳刊席。
下一秒便俯身,柔软的唇瓣轻轻碰了下他的唇角,动作又快又轻,像羽毛扫过。
不等靳刊席回神,这个吻渐渐加了力道,她微微抬腰,指尖扣住他的衣领,将人拉近了些。
唇齿间的温度慢慢攀升,把刚才没说出口的心疼、在意,都揉进了这个带着点莽撞又格外认真的吻里。
靳刊席很享受这一刻,手臂下意识收紧,将人牢牢圈在怀里,连呼吸都放得轻了些。他尤其喜欢夏肯葵主动亲他时的眼睛。
明明刚才还红着眼眶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此刻垂着眼睫,眼尾还带着未散的薄红,却偏偏透着股认真又莽撞的劲儿
“阿肯,真想干死你”
夏肯葵眼前的水雾还没完全消散,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却乖乖顺着他的力道,往他怀里缩了缩。
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像安稳的鼓点,让刚才还乱作一团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那你干死我好了”
靳刊席眸底微暗,把躺在怀里的夏肯葵重新提起来坐在他腿上,埋头对着夏肯葵耳边的那颗小痣轻轻吻了下去,逐渐从耳垂往下。
“行,阿席干死阿肯”
夜的帷幕落下,月光透过窗纱洒在地面上,照亮了地上散落的衣服一角。
床上交叠着俩人紧靠的身影,俩人的身躯如起伏的海浪,激情澎湃,每一次的相拥都是对爱的深深敬意。
夏肯葵有气无力地靠在靳刊席肩膀,湿发铺散在水面,她眼尾薄红,撩起眼皮望过来的时候,像一只清纯近乎妖的狐狸。
“阿席,不要了……”
靳刊席用手扶去额头的湿发,埋头亲了亲夏肯葵的眼角,腰间随即往前顶了顶。
“阿肯,乖宝宝张开”
“不……要”
“乖,好孩子”
才刚入夜不久,乖孩子刚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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