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if仙侠线(1)
写在前面:此章与后一章和正文无关,是仙侠世界观,因为当时发生了一件很气愤的事,所以写了这两章。沫痕前期名为雁无痕,本章出场人物只有沫痕安娜,下一章有琉沙。
放在这里是因为可以和安娜的剑联系起来,有种传承(?)在里面。当然也是因为我自己喜欢。
—————————————
天边刚泛起一点亮光,雁无痕便踏着一路衰草蹦蹦跳跳地出门了。昨晚想必是落了霜,枯黄的植被上都顶着白色细碎结晶,像撒了一层的盐。
雁无痕所属的雁家在修仙界也是叫得上名字的门派,她这次只身外出与家族无关,只是单纯想找一个人切磋。
从天光欲曙走到晨曦,雁无痕中途还薅起一根狗尾草叼在嘴里,直到一间小茅草屋从道路尽头浮现,雁无痕才把狗尾草吐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朝终点奔去了。
“安娜!安娜!是我,快开门啊!”雁无痕把木板门拍得哐哐作响,可门内半点动静都没有。
没有半点犹豫,雁无痕一脚踹开大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浸了墨的毛边纸散落一地,似在无声控诉这里曾发生过了事情。
雁无痕蹲下擦拭纸上的墨迹,发现墨还未干透。她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施展寻踪术追踪安娜,每一步都踏进了安娜曾踩下的脚印上。
什么人能把她抓走?雁无痕想不明白,因为安娜是她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之一。
雁无痕崇尚强者,比如她的哥哥雁辰域,比如胜过雁辰域的安娜。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安娜与雁辰域的一战令她记忆犹新,只要闭上眼,安娜气势如虹的一剑便会自动在她脑海中播送。
雁无痕确信,女子当如此,上可揽九天,下可破山海!
但不知为何,一年后的安娜叛出宗门,找了个不起眼的破屋子藏了起来。雁无痕来到她面前时,却发现那个意气风发的安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灰烬。
雁无痕想和她切磋一番,但安娜拒绝了,只说自己的手再也握不了剑、她也不会修仙了。
吃了个闭门羹的雁无痕满心郁闷无处发泄,恰巧回去的路上遇到一油腻男想对一女子行不轨之事,手起刀落就把他骟了。这个小插曲被雁无痕忘到脑后,不成想两天后那畜牲带执法堂的弟子来到了雁家,说要给自己找回公道。
雁无痕把他的丑事抖露出来,问执法堂的人该当何罪。执法堂的只说“闭门思过”。
“笑话!你们蛇鼠一窝,与你们对话真是枉费口舌!”
于是雁无痕提剑将一群人揍了一顿,自己肋骨断了两根,身上也挂了彩,活像一个“血人”。
本来雁无痕要被收押领罚的,但雁辰域赶来,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说真的,雁无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执法堂的人了,否则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只可惜冤家路窄,这次带走安娜的,还是执法堂的人。
“她是闝倡了还是强歼了,居然惊动了'高贵'的执法堂。”
雁无痕阴阳怪气道,在“高贵”二字上特意加重了语气。
可对方显然分不清黑白,义正言辞地陈述安娜的“罪证”:“她写的□□书籍流入市场并以此获利,按律应罚三千下品灵石。”
“三千?!”雁无痕不可置信地问,“她赚了多少竟罚这么多?”
这次回答的是安娜。她的笑像一阵轻烟,风一吹便散了:“不足二百下品灵石。”
曾几何时,安娜是一团火,却不知何故燃烧殆尽,只剩下灰烬;如今,灰烬都要被风吹散,散成一缕烟,再榨不出一丝价值。
雁无痕被气昏了头,当理智回笼,她已替安娜交了罚金将人带回,并把执法堂的人套麻袋揍了一顿。
“安娜,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离开宗门的真相了吗?”
她们回到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茅草屋无法为她们提供庇护,也许只要一片霜就能将它压倒。
对于雁无痕的问题,安娜竟不知要从何说起。
她已沉默太久,于是忘记了如何发声。
“我的灵根被猎影宗的宗主拿去后,我也被扔下山门,他对外声称是我叛逃。我的筋脉尽断,此生修仙无望,我也不想修仙了。”
安娜无法拿起剑,为谋生选择了笔。笔要轻许多,只是不知为何,当她想倾注自己的思想时,这杆笔竟是滚烫的,灼烧了自己,却无一人在意。
相比而言,黄文写起来更轻浮、更容易赚来灵石。
“这次多谢你了。”安娜认真向沫痕道谢,“我会尽力把灵石还给你的,虽然可能要过好长时间。”
雁无痕不要她还,她想让安娜变回三年的样子: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你就是忍让了太久,所以谁都可能踩你一脚。”雁无痕愤愤不平道,“所谓强者为尊,你更要往上走,才能不被人欺负!”
透过雁无痕,安娜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修仙是一条坦途,可坦途从来不是为女性准备的。”安娜眼中的光早已熄灭,但面前的女孩还是如此耀眼,“若你不服气,就一直往上走吧,好证明给我看我是错的。”
“一言为定!”雁无痕迫切地想要点亮她,因为安娜曾是她追逐的光。
“到那时,我们再切磋一场!”
雁无痕附加的这一约定,安娜终究是应下了。
雁无痕走出屋子,只见秋风萧瑟,衰草连天。她想,诺言实现那天,最好是在生机勃勃的春天。
只是这世间一片荒芜,她们又能从何处等来花开?
雁无痕一回到雁家,就被几个毛头小子围了起来。为首的她认识,叫雁……雁什么来着?算了,手下败将还不配被她记住名字。
“好狗不挡道。”
雁无痕不想为他们浪费时间,可他们却不依不饶,攀扯出安娜一事骂她们不知廉耻。
第二个肮脏词汇还未说出口,牙齿就被雁无痕打掉了一颗。
“再敢多说一句,小心你们的舌头!”
“你……”
那人气不过,却又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一群废物。”
丢下这句话的雁无痕掠过乌合之众离开,却在走出几步后觉察到危险,侧身躲过了来自背后的偷袭。
偷袭她的正是那个手下败将。雁无痕瞬移来到那人面前,对着他腹部就是一脚。那人滚出去好远,又被雁无痕单手掐脖双脚离地,而后狠狠往地上一摔——不过两三回合,雁无痕再一次把他踩在了脚下。
那人目眦欲裂:“你不就仗着你有个好灵根吗?迟早有一天我要让我爸也挖了你的灵根!”
“你说什么?”
血液上涌,雁无痕一下子回想起许多不曾注意的细节:他的父亲是猎影宗的宗主,而他一直天赋平平,三年前却不知何故修为突飞猛进,尽管仍旧比不上雁无痕,却也是这一代难得的天才……
所以,他体内,是谁的灵根?
雁无痕握剑的手颤抖着,对方却以为她害怕了,气焰嚣张起来:“如果你现在跪下给我磕头认错,说不准今后我会向父亲求情留你个全尸……”
剑横在他的颈间,雁无痕轻易地割破了他的喉咙,于是血涌了出来。
红色令她想起了过年。
在凡间,人们会杀鸡准备年夜饭。杀鸡时要找准脖子处的血管,给鸡放血;而鸡呢,全身都会抽搐,直至死亡。
雁无痕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只觉得痛快。
原来畜牲和人也没有不同啊。
罪不至死吗?她只是突然发现,有些人活着还不如去死。
她杀了猎影宗宗主的儿子,这件事肯定无法善了。但雁无痕不是刀板上的鱼肉,她也不会束手就擒。
个中细节世人无从知晓,只听说雁家的雁无痕入了魔道,残害宗门,被关入水牢承受永罚;可还有传言说,是猎影宗宗主想要挖她灵根,故意给她泼脏水。
流言的中心人物雁无痕——不,现在该叫沫痕了——正被铁锁链铐着,上面还贴着压制灵力的符文。
其实符文多此一举,毕竟沫痕已经修为尽废。但她也不亏,废掉了猎影宗宗主的右臂。
他的境界要高出沫痕太多,但他身上有旧伤,无法发挥全部的力量。
沫痕也是在那时彻底理解了安娜。安娜的剑意永远是一往无前的,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抗争过?
伤口很疼,因为浸泡在水里迟迟无法愈合,此刻也许已经发炎了,因为沫痕的意识在渐渐模糊。
如果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死去,那可真是太难看了。
禁锢她的被外力打碎,沫痕栽进水里之前,一双手抱住了她。
“安娜……”
那天,沫痕被带离了炼狱,此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这束光。
安娜说的没错,修仙是一条坦途,可坦途不是为她们准备的。
既如此,她也没必要再遵守什么“规则”,她要走自己的道。只要能达成目的,修仙还是成魔有什么区别吗?
昔日的魔君传授给她吸收灵魂的邪恶功法,至此,沫痕与坦途背道而驰。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