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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回喜结连理
晚饭,是沈家的新厨娘李婶做的。李婶是当地人,虽饭菜烧得不错,但大多还是当地的菜式,沈家人吃得并不太习惯。但没办法,因为刘氏打小就娇生惯养,庖厨之事一窃不通,沈谨绣虽说打小锻炼得会烧几道菜,却对这些不太热情,每日还是喜欢刺绣描红,苏小梅一声叹息,看来,沈家日后庖厨之事还是得自个儿挑大梁啊。
不过这对她来说,并非难事,反而有些庆幸,毕竟想尽快融入沈家,会烧一手好菜那可就太重要了!
饭后,一家人又坐在一起说了会闲话,沈谨言便要带苏小梅去歇息。两人才起身,刘氏就朝沈谨言瞪了过来:“你们还没成亲呢,怎么能睡一个屋?去,回你的房间去,让小梅跟谨绣睡。”
沈谨言尴尬地笑笑:“娘,瞧您说的,我是那般没有分寸的人吗,我本来就是要让小梅跟谨绣睡的,我只是要把她领过去认认门儿,谨绣你说是不是?”说着,朝沈谨绣挤了挤眼。
沈谨绣使劲儿憋着笑,连连点头:“是呢,是呢,娘,大哥早就跟我说好了,让小梅姐先跟我睡,等他们成亲后再挪过去。”
“这还差不多!”刘氏这才放心下来,然后对沈谨绣道,“你夜里也别绣花了,陪你姐先去歇着吧,明儿再绣。”
“哎!”沈谨绣答应一声,急忙在前边带路。沈谨言无奈地在后边捏了捏苏小梅的手以示歉意。苏小梅会意,也回捏了他一下,表示没关系。
沈谨绣见这两人墨迹,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满眼都是不怀好意的笑意。沈谨言无奈,只得把苏小梅放开,任由她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沈谨绣进了屋,这才恋恋不舍地回了自个儿屋。
沈谨绣表面上是个文静性子,可毕竟也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旦打开话匣,也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正好苏小梅也是个跳脱性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直聊到后半夜,才各自打着哈欠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苏小梅不顾身子疲惫,硬是起了个大早,一头扎进厨房跟李婶一起忙活出了一顿新鲜的早饭。
等到苏家全家都起床后,才赫然发现,今儿的早饭换了新花样,每人一碗素馅小馄饨,外加两碟葱花油饼,四样清爽小菜,皆是按北方人的口味烧的,品尝之后,不觉纷纷称赞,向李婶投去感激的目光。
李婶急忙摆手道:“这些都不是我做的,是苏姑娘做的,她一大早儿就到厨房准备了,比我起得还早,还教我怎么做呢!”
一席话惊呆了除沈谨言之外的全家人,纷纷将视线转向苏小梅,刘氏更是赞赏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又是个姑娘家,居然会做出这般可口的饭菜,辛苦你了。”说完,又转身对沈谨言道,“小梅如此能干,我就彻底放心了。以前我还总担心,若杜家小姐进来,那娇生惯养的,到了咱家,可怎么伺候得起……”
沈谨言一听她又提杜家,不觉神色一僵,急忙打断道:“娘,您怎么又提,您让小梅心里怎么想?”
“哎呀,你瞧我,又糊涂了!”刘氏气得一拍自个儿的额头,也是一脸懊悔。
苏小梅知道了其中缘由,倒是平静得多了,微笑一笑道:“无妨,我不介意。”
沈谨绣忙道:“用完早饭,我陪姐姐去逛逛吧,衣裳首饰的总得添些,再去瑞祥居解解馋,我也跟着沾沾光……”
话音未落,沈谨言便道:“我先去办件事,回头去找你们。”
“哎,”沈谨绣清脆地答应一声,又问刘氏,“娘去不去逛?”
刘氏摇摇头:“娘老了,逛不动了,你们年轻人去逛吧,记得给你姐多添几样鲜亮的首饰,不用替娘省,这点儿银子娘还有。”
“好,有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沈谨绣调皮地冲苏小梅眨眨眼。苏小梅有些尴尬,刚想客气几句,就被沈谨言在桌下一拉衣角,示意她别推辞,她只得红着脸低下头去。
临走之时,刘氏把沈谨绣叫到屋里,拿出压箱底的几张银票递给她道:“拿去,给你未来的嫂嫂多添几件鲜亮衣裳,我瞧着你大哥那猴急的模样也不忍心,再说她也是个好姑娘,干脆尽快办了吧,拖出事来也不好看。”
沈谨绣红着脸接过来,然后出门拉着苏小梅一起上了马车,在城里东逛西逛,不大会儿功夫就买了一堆首饰布料,花得苏小梅都急眼了。她知道沈家如今不富裕,每一笔银子恐怕都是来之不易,她怎么好意思胡花六花,于是死活拦着再也不肯添置,就是沈谨言一会儿来到,好说歹说也不顶用,两兄妹只得依了她,到瑞祥居吃了顿丰富的午餐后才打道回府。
回去之后,沈谨绣兴冲冲地抱着衣料和首饰给刘氏炫耀,刘氏一个劲儿地埋怨太寒酸,说等她空了还要亲自去逛,怎么着也不能委屈这长媳。苏小梅听了,越发不好意思。
刘氏是个急性子,几日后果然带着苏谨绣又采买了一批东西回来,接着便与沈谨言商议,请了媒婆来走了走过场,订好了下个月就正式成亲,苏小梅听后不由松了口气。
说实话,在洞里那些日子,苏小梅已经习惯了沈谨言睡在身旁,只要有他在,她就能睡得安心,这乍一分开睡,还真有些不习惯。
其实不习惯的何止她一人,沈谨言更是不习惯。本来嘛,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有过亲密的肌肤接触,乍一摸不到,每日里都憋屈得难受,恨不得明儿就成亲,夜里搂着小媳妇好好亲热亲热,可惜,还得再等一个月。
这一个月,沈家是真忙,沈谨言那间屋子得重新修葺,院里院外也得收拾装扮,苏小梅孤身一人前来,也没带什么嫁妆,为了让媳妇面子上好看,沈谨言到王府里偷偷支了银子,硬是替她打了三十抬嫁妆,这在本地也算丰厚的了。
沈谨绣也不闲着,吃了饭就坐到绣花架前给大哥嫂嫂绣鞋绣衣裳绣枕巾,往往一绣一整日,累得脖子发酸,可却乐在其中,最后还抽空给两人新做了两床棉被,苏小梅心中着实过意不去,可又没法子,谁让她对女红一窃不通呢,只能把这份感激带到厨房里,每日变着花样儿地做,惹得全家上下更是对她万分满意。
盼星星盼月亮,成亲的日子终于来了。因沈谨言乃定北王身边第一得力干将,遂赏了他殊荣,提前一日将苏小梅接至定北王府,到迎亲这一日,苏小梅便风风光光地打定北王府嫁出去,这在当地也是沸腾了,没想到沈家竟有如此殊荣,许多人临时改了主意,忙备了厚礼屁颠颠去了沈家小院贺喜。
这一日,苏小梅身着火红的新娘嫁衣,头戴金灿灿的彩凤冠,从花轿上下来,被沈谨言牵着拜了天地,成了名正言顺的沈家长媳,未来的当家主母。
这一日,自然是热闹又繁琐的,苏小梅倒是躲进了新房乐得清静。她双手交叠,文文静静地坐在喜榻上,旁边坐着沈谨绣,站着沈家给她新买的一个丫鬟小翠。
沈谨绣今日见识了哥嫂的成亲礼,兴奋地两眼直放光。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这些尤其在意,尤其她与苏小梅年纪相差不大,苏小梅已经成亲,她也盼着自个儿能找到一位称心如意的郎君,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于是越发对这个嫂嫂上心,毕竟苏小梅成亲后,沈家内宅里事基本都要交给她来管了,巴结好嫂嫂对她很重要!
等到新郎沈谨言在前院应付完那帮喝喜酒的客人后,已经到了三更时分。此时的苏小梅早已把小翠和沈谨绣打发走,她自个儿歪在榻上昏昏欲睡,沈谨言进门一看登时乐了,二话不说挑了盖头,直接把小媳妇压到身下好一通亲。
“乖乖,想死我了。”沈谨言强压着激动,手指轻轻抚着媳妇的红唇哑声道,“这些日子想我了没有?”
苏小梅嗤笑:“不想,没有你欺负我,反而一身轻松!”
“你……个小没良心的!”沈谨言气得咬牙,“想轻松,可以啊,就怕你忍不住来求我。”
“切,我才不会那么没出息!”苏小梅笑得止不住,“要不要试试?”
“不要!!”沈谨言断然拒绝,“你能忍,我可不能忍,别忘了今儿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我要是上了你的当,这辈子都会后悔!”说完,长臂一捞,苏小梅已然被他圈进了怀抱……
两个月后,沈谨言打定北王府回来后突然告知苏小梅,明儿一早,定北王就要正式起兵造反了,因为朝廷屡次刁难,他若再不起事,性命难保!
苏小梅吓得心肝乱颤,一把拉了他手问:“那你呢,你要跟定北王走吗?”
“必须走!”沈谨言一把拉她进怀,轻轻安慰道,“不过你不要怕,我答应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若事情顺利,最多两年,快则一年就可回来,你要在家等我,替我照顾好一家老小,辛苦你了。”
苏小梅搂着他的脖子泣不成声:“我要跟你一起走!”
“别开玩笑!”沈谨言无奈地叹息道,“战场之上,哪里有女人的容身之处?再说,我也只是定北王的贴身的护卫,根本无暇顾及你,反而还是个累赘,你听我的,安心在家等着。”
苏小梅呜咽着说不出话,沈谨言知道大事上她肯定不会再任性,于是任由她哭够了方叮嘱道:“此事我只说与你听,暂时不要告诉娘,能瞒多久就多久,若是定北王真的战败,那你就赶紧带着他们隐姓埋名逃难去吧。”
“不,我们不走,我们全家都等你回来!”苏小梅再次抑制不住,扑到他怀里哭了个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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