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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秘境,限定时间已经接近尾声,他们虽然不是倒数第一但也绝对是倒数几名的身份。
有弟子见这一个个浑身是血,连忙过来搀扶。
还有些声音不合时宜的讽刺嘲笑
“哟,这不蒲良嘛,郭长老给你机会也不中用啊,这是打算明年再战?”
“就怕没再战,就先滚蛋喽。”
“那女的是谁?”
“掌门得意弟子的首徒呗”
“还...”
一道厉声震慑全场:“放肆!如此辱灭同门,真是丢尽我承灵宗颜面。”
剑修轩明长老,她指向那几个刚刚嚼舌根的弟子,命人抓入寒潭水帘洞思过。
又冲在场所有弟子厉声喝到:“别以为掌门不在,就没人管的了你们了,个个心不良者,再犯者逐出师门,免得以后给承灵宗丢人!”
荷之鸢此时也从人群中走来,狠狠瞪了刚刚开口问年淮安是谁的几个弟子,别人手中接过年淮安,怀中人声音已是疲倦坚持道:“麻烦你将此花,转交给洒扫弟子赵阿苗。”
她怕好不容易取来的花一会枯萎了,那就白费功夫了,再者也担心自己支撑不住,没人知道这花是干嘛的,白让赵阿苗空等。
说完了解最后这个事情,剩余那一丝力气也随之消散。
这怕是她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了,梦中她又回到了现实中,却是梦见自己妈妈住院了,无数人围着窗前痛苦。
她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这场噩梦却是推着她,强迫她醒来,猛地惊醒她大呼一口气心中因为梦境而悲伤难过。
“淮安你可算是醒了。”
荷之鸢坐在她床边,撇了嘴嗔怒的瞅她一眼,却闪着泪花。
蒲良道:“嘿嘿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俺又抓了不少野兔,你喜欢烤着吃还是清蒸?”
不正口中叼着自己喜欢的糕点,凑到她嘴边,示意她吃。
心中的绞痛随着他们一句句话,轻柔的抚平。
“还好这里还有你们。”
要不然她真的会疯掉的。
回想起之前那些恶毒的话,她很是歉意的看向那还乐呵呵的年画娃娃。
“蒲良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
蒲良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嘿嘿嘿长老们前去秘境考察证实最终结论,咱都合格了,罗夜紫幻花,极难对付,却败在你手下,也算是另一种通过了,俺呢算作见义勇为,这可多亏了之前那些弟子言行不当触犯了轩明长老,于是有心立俺为榜样,所有最后俺也合格了哈哈哈哈。”
傻笑欢快的蒲良实实在在的应了一句话,傻人有傻人的福分。
皆大欢喜的结果加上他自带的欢乐氛围,让年淮安最后的阴霾一扫而过。
“那就太好了。”
年淮安又张张嘴,没等说出来,荷之鸢像是她肚子里蛔虫一样,醒醒鼻子道:“肖乙也没事,他在药修天赋极高,与光长老本就有心收他做亲传弟子,早就用最好的药连掌门都舍不得用的药来救他了,不过他伤到心脉还要昏迷上一段时间。”
“厄铃花已经做成丹药送到赵阿苗手中了,不过...”
“不过什么?”年淮安问
荷之鸢说:“她让你醒来后去找她,我见她脸色好像不太好。”
“之鸢呜呜谢谢你!你简直做事太周到了!”
年淮安一把保住她亲昵的蹭来蹭去,荷之鸢佯装拥开她,怕着她伤口也没真用力。
“你真是那那都惹事,百年都没出什么意外的秘境,你倒是一进一个准。”
事后年淮安不禁思虑这朵花到底是怎么莫名其妙到自己手中,不得而知,若是自己进入幻境前扑到的花就是真正的厄铃花,并非幻想,那为什么只有一半呢?并蒂双花在她手中只有一朵,将她拽出幻境的怪力,周围布满的灵火...
殿外木冬目光有神,直看正中远方,神情严肃的守在门口,布着结界给主上护法,四周安静无声,唯有殿内主上疼痛闷哼,又过了半晌,殿内人叫他。
“木冬”
木冬闻言收起结界,推门进入,殿内漆黑一片,细看满目狼藉,殿前王座上坐他的主上。
外卦随意披在身上,发丝凌乱有些挡住视线,男人随手上屡,露出绝色俊美面孔,带着病态。
“那些人安排下了吗?”
木冬站在殿中威风凛凛却也安静矗立,闻言机械般有些格式化的道:“回主上,奉旻将他们安排在南山了,其中那个小孩伤的实在太重已经死了。”
“.......那就埋了”
“已经埋完了”
“......”
高台上的男子不再出声,木冬忍不住问出挤压已久的不解,木木问道:“属下不解,为什么无炼之狱您又用了贡灵力?”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沈倾,闻言他目光冷冷:“与你无关。”
木冬人如其名,愣愣追问:“怎么与属下无关?您死了怎么办?属下怎么办?外面那些人怎么办?”
十万个怎么办迎面扑来,让本就憔悴的沈倾更加烦躁,无奈开口:“行了,滚出去。”
木冬上前一步激动道:“您为什么还不杀了她延续性命?古书记载的方法已经找到了,只用这厄铃花又有什么用?不过只能压住半分罢了!而且这花属下就能帮您取得,为什么主上要亲自出马?”
沈倾面对这一根筋的属下,疲惫的闭上眼,慢慢揉着眉心,尽量屏蔽他的话,但知道他也是为自己好,任由他继续说到。
木冬竟也真的继续道:“主上别怪属下多嘴,只是唯恐事久生变”
“能生什么变?说完没,说完滚出去,这么多活奉旻忙得过来?”
木冬说完了行礼告退,那些问题也没问到什么答案。
殿中大门再次关闭,只留沈倾一人,怀中拿出神瞳珠,紫珠在他手中暗淡无光,他慢慢转着珠子,珠子的神力划出一把匕首,这是他这几日来一直在做的事情,如今短刀已成,他却神情复杂,刀刃从他手中划过,锋利无比,血液瞬间争先恐后涌出,他的血味吸引了不少藏在难处的妖鬼跃跃欲试。
毕竟贡灵族的血可是好东西,不止是血,全身皆是。
年淮安又去看望了肖乙几次,他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一位药修弟子,说顶多再有十几日他就醒来了,年淮安不会医治之法,也就只能---每天在他床头吃香喷喷的烤兔肉。
清蒸还是烤着,当然是烤着,烤着吃才是对这个兔子最大的尊重。
在日日香气的引诱下,那位师兄大喜道:“肖师弟,求生欲望更加强烈了!!”
等年淮安康复的差不多了,她找去赵阿苗,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些伤。
洒扫弟子的房间屋内漆黑一片静悄悄,不见一个人影,正准备离开却被一道虚弱的声音叫住。
是赵阿苗,她从床上有些艰难的起身,不怪年淮安没瞧见,因为赵阿苗更瘦了,简直快皮包骨头,躺在床上完全找不到人影。
洒扫的弟子房地处低洼地段,采光本就不好,此时昏暗无比,赵阿苗点起一盏灯旁边的灯。
年淮安朝着光亮走去,房中只有她一人,躺在床上,严寒的冬日,保暖的被子却算不得厚实,明明从没响过的床,随着她起身,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阿苗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赵阿苗去惨败笑着握住她的手,未语先泣,又慌忙的擦去眼泪,开口却是。
“是我害了你,害你受了伤,根本不配你对我这么好。”
搞得年淮安云里雾里,猜想她可能受了刺激,也庆幸自己养好了伤才来,要不然情况只会更糟。
“是我经验不足,和你没有关系。”
赵阿苗一直看着她,话道嘴边犹豫许久担心着什么,但最终还是不顾一切的道
“不,是我害了你,我早就知道里面有那些怪物看守,有很多人一进不出,此去定然是九死一生,但没人会帮我,而你答应会帮我,可我...我怕你知道那里危险就不会在进去了....是我害了你”
她愧疚的猛扇自己的脸,可她已是病重,力气也全靠那份悔恨,渐渐手落地呜呜咽咽的又哭起来。
年淮安听完明白她话表达的意思堪堪愣住了,一是她根本没想到平时善良老实的人竟是这样,二是明知前面是火坑,却为着自己那份私利,选择隐瞒。
仅仅是利用自己吗?这次她险险才捡回一条命,如果真的就死在里面了呢?谁知道她为什么莫名其妙进那个林子?
年淮安看她呜呜咽咽哭,不自觉蹙眉,开口安慰却说不出口,起身准备走走。
赵阿苗却抓住她的衣袖,带着哭腔道:“对不起,我做错了,现在也自食恶果时日无多。”
说完踉跄的跪倒在地。
年淮安虽是不满她的行为,但她惨白无色的模样,还是连扶起她,让她坐床上。
“什么叫时日无多?”
赵阿苗眼中无奈,苦笑道:“没那好资质,生老病死,是我们这些凡人的命数罢了。”
相比年淮安从洒扫弟子被看中成了仙门,而她只能洒扫干活,年淮安闻言默默低下头,觉得这话很奇怪。
自顾自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泪眼婆娑的看向她,枯瘦的手将盒子递到年淮安手中:“我知道无颜求你什么,可是我的阿枝..”
年淮安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提及她的妹妹,房门被突如其来的劲风吹开,纷飞的雪花便也趁着这个机会飞了进来,本就病重的赵阿苗不禁打个寒颤。
见此年淮安一挥手一道法力弹出,将门重重关上发出嘭的一声。
赵阿苗无意瞟过刚刚少女施法手,眼神落寞复杂,等她回过头来又错开。
才继续道:“联系不到她,而我这副身体恐怕回不了家,这是我所有给她攒下的东西,还有厄铃花的那份。”
年淮安隐隐明白她要做什么,又将盒子推回去,道:“你不是说厄铃花可以治百病吗,你吃了,身体康复了自己去寻她。”
“淮安,我想让她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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