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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人生若只若初见。
林涘然常常那么想,如果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多看她一眼。
他初三那年,初春,校园里的樱树摇身一变,缀满了樱花。一阵凉风吹得雨水与樱花一同飘落于地。
那个时候,校园里顿时充满了浪漫气息,很多女孩子都和好朋友们先后来到樱树前与它们合影。
相机镜头前,模糊的像素却毫不影响正值年少的女孩们明亮的笑靥,冰清玉洁。
那天午饭过后,林涘然闲来无事,也在开满樱花的蓝色操场上随意走到。
“何晚!那棵樱树好美呀!”一声清脆活泼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林涘然追随声音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她皮肤洁白像柔软的云朵一般细腻,中长的乌发自然垂落,少许发丝在风中舞蹈。
那一刻,男孩眼中的世界似乎停止了转动,眼中满是她美丽、清新的面容。
一瞬的狂风呼啸,那乌发顺着清冷的下颌线滑落。刹时,在她的身旁绽放了几朵樱花,素雅、静美。
只一眼,林涘然的破碎世界仿佛纵入几许天光洒落,亮堂了许多。
“何晚……”他眉眼微弯,额角虽有磕破的一角,但他都忘记了疼痛。
后来,意外得知,那个女孩喜欢音乐之类的美好事物,林涘然也喜欢,他总渴望一个属于自己的舞台,想在舞台灯光下,光鲜亮丽的他能被他在乎的人看见,被外人瞧得起,然后给父母一个更舒坦的家。
那天放学,与以往不同,他活蹦乱跳地冲进了逼仄的巷子中,墙体上乱七八糟的贴纸、广告在那一刻成了他世界里亮丽的颜色,身上的白衬衣是一抹流动的年少轻狂。
“妈!”他灿烂,满满少年心气的模样却与这昏暗的房间格格不入。脸上的笑容同那些亮堂的光消逝殆尽。他小心翼翼地脱下鞋,换上拖鞋,打量四周。满脸愁容的女人呆呆地剥着豆角。
“发……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一步一步走到母亲面前,抓了抓衣衫。
“呜……”老母亲忽然靠在儿子的胸膛前,失声地哭了起来。那一刻,他大概知道自己想说的话只能咽下去。
后来,知道事情的他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间,逼仄的空间里贴满了无数条便签,上面写着:加油!一切都会变好的!我想成为一名歌手……
父亲在工地里工作,摔伤了腿,领导却根本不给工伤钱。林涘然压抑着苦涩的心,不甘地握紧拳头,不甘心就因为穷苦的条件就这么被人欺负,他想找回公道,不管现实怎么样,他一定会找到那群混蛋的。
“妈,我想买把吉他。”那句话,他永远地藏在心里。
第二天,林涘然一大早就闯到父亲出事的工地,找他们要钱。
“赔我爸工伤钱!”
大伙面面相觑,只把他当作闹事的,一齐抓住他,然而,他铆足了劲,也要为自己爹讨回公道。
终于,前方一个领导模样,身着干净衣衫的人走了出来,抿了口茶,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年轻人,做事不要这么冲嘛……”小领导把脸凑过去,龇牙咧嘴地。
“领导,我爸在你这工伤了,赔钱。”林涘然看面前这个皮肤白工人一圈的人,眼中是渴望、焦急还有愤怒。
“你说……你爸在我这有工伤,我怎么没有听说呢……”他顿了顿,神情不屑与揶揄,
“再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林涘然不明白,他要的只是个公道,小领导只需要赔些钱,况且领导不差这点钱吧。
“话说,谁会嫌钱少呢?”小领导转身离去,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领。
“你……”林涘然猛得向前冲去的势头却被众人合力压制下去,野马再擅长奔腾,但被囚于笼子中,也怎会有那般自由呢?
他一个人在路边等很久,直到傍晚,他都没有讨回公道,还被那群人揍了一顿,身上黏着泥灰。临走前只是气得踹了路边树干一把来泄气,他才匆匆去到学校,这也是那天几乎旷了课的原因。
那天放学在公交车站,林涘然抱着那堆被胖子马老师扔掉的书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像一个被抢走糖的孩子。
“你……还好吗?”
他抬头一望,落日照亮了她。中长发丝它们在风中翩翩起舞,她面容清秀,淡雅,蓝衬衫被黄光显得些许柔软,淡淡的洗衣粉香扑鼻而来。
是她。
他迟疑住了,心脏的跳动声加速了红温,他呆呆地接过她的纸巾,羞涩地有些不敢直视她。
她淡淡一笑,“很多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加油!”
“我是初一三班,何晚。”
“我……我叫林涘然。初三……八班的。”
“嗯。拜拜。”
“拜……拜拜。”
自此,他的心底便埋下了颗幼小的种子,它在慢慢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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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解释一下名字怎么念吧,感觉以前取的名字有些字确实不常见。

“乜” 和“镊”同音
“涘”和“四”同音
“婞”和“兴”同音


晋江签约真的难,现在都快七万字了,还没签上,据说现言青春是最难的赛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