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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小晴的此番言论也算是将她恶毒的秉性彻底暴露了一通。
当然,韩启的死,在罗木木看来,是有了一些眉目,但也不完全有了眉目,一方面是冯久和小晴的动机,另一方面是冯久和那男人的关系。还有就是..王元梅的死,是否也与那个将韩启打得重伤的男子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
种种猜测,在这一刻瞬间变成了一个谜团,而想解开谜团的必要条件就是要让苏墨相信罗木木的话,可是罗木木又该如何说服
苏墨呢?难不成,说什么..自己能与尸体通灵?还是..浅叹一口气,她是没招了。
至于小晴的这通疯言疯语她也懒得在乎,低下头..她开始理起自己那凌乱如麻的思绪来。
而另一边,小晴这话刚落下,邵醒就不高兴了。
虽说,邵醒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自己的师父,甚至觉得师父苛刻的令他讨厌,可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平日里连酒都不喝的人,又怎么能被区区一个风月楼的丫头冤枉,于是,他在盯视了小晴几秒后,便当即挣脱开了衙役的手,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挡在了懒得对此作以解释的老仵作身前。
与尸体接触了半辈子,老仵作也算是受尽了各种冷眼,但从来,他都没有为自己辩解过半分,不是因为嘴笨,只是觉得没必要,但现在小晴的这番话,却让他的心里有了气愤,奈何,他不想在苏墨等人的面前失态,无奈之下,只好垂下眼帘,紧紧抿住嘴..暗自生起闷气来。
谁知,自己这傻徒弟竟会突然挡上前来替自己说话,当然,这也是老仵作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于是,他满怀欣慰地抬眼看向邵醒,还没等开口制止,邵醒就开始对小晴的此番说辞各种反驳起来。
其内容主要就是,我师父用得着你来猜,你算什么东西?还有就是对小晴人格,人品上的攻击。
总之,邵醒这一通输出下来,听得老仵作甚是欣慰。而再此之前,他一直都知道邵醒一直都不喜欢这一行,更不喜欢自己这个师父,更清楚,邵醒能够跟自己到现在,完全取决于苏墨的关系。
可惜,自己身份卑微,每次都没有办法直接与苏墨接触,每次..他想去苏墨那里美言自己的徒儿几句,都会被严律阻拦下来。
渐渐的,他也就将这件事儿放弃了,就是如此,他每次都会让邵醒写卷宗,就是为了让苏墨能够看见自己这徒儿的文采,好让徒儿早日离开自己,因为他知道,这一行一直都不被人待见,即使他觉得邵醒是个人才,可强求之事他也做不出来。
现在..看着自己徒儿为自己说话的背影,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做师父的也该为徒儿做些什么了。
于是乎,他趁着小晴被邵醒反驳的功夫,直接将视线转移到了苏墨那边,而苏墨则和罗木木一样,正在思考着这桩案子!所以,他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老仵作的目光,直到..老仵作一声大人传来,他才突然想起了老仵作方才所说的那些话,于是他猛地回过神来,对着老仵作就点了点头。
老仵作见状,眼前一亮,迅速走上前,不等替徒弟说话,苏墨便将老仵作握在手中的木棍接了过来,他一怔,刚要说话..严律一声‘住嘴’传来,那边的小晴和邵醒立刻闭嘴了,同时,他们瞬间被三四个衙役一同制服在了原地,老仵作看着自己徒弟再次被抓住,忙道:“大人,还请您放过邵醒,他不过是想在你面前立功罢了。”他抛开一切讨好,只希望苏墨能快点儿放了自己的徒弟。
听着老仵作的话,邵醒当即愣住了..因为他一直都觉得师父就是自己的绊脚石,因为师父的存在,他才会一次次失去被苏墨看中的机会,谁知..师父竟然这么懂自己!听着,他的心里突然五味杂陈起来。
反之,罗木木却在老仵作的这句喊话中,想起了常华对风月楼等人的维护态度,随即立刻意识到..原来,罗沐一直都是被他们设计陷害的对象,而那布棋之人,就是风月楼的所有人。
如此想来,一切也就通了。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加害韩启?莫非,是韩启..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又或是韩启得罪过他们?想来想去,她抬起头便看向了苏墨,苏墨也正好看向了她,随即不等她开口,苏墨便问:“你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我..我不知道。”罗木木不敢太过笃定的认为韩启就是被男人所害,毕竟想害韩启的人,很多。
苏墨以为罗木木什么都知道,所以才能那么坚定地说出那通话,谁知,到头来,她却只用‘不知道’三字,来敷衍了事,浅叹一口气,他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
与此同时,小晴趁机忙道:“大人,就是罗沐,罗沐就是因为嫉妒常华姑娘他们,所以才专门自导自演的设计了一场谋杀事件,大人,还请您相信我,她..肯定就是凶手,您快将她处死吧。”她一脸迫不及待,恨不得苏墨现在就将罗木木杀死。
处死?
小晴这歹毒的喊话,让罗木木更加坚信了他们风月楼的人,当真都有问题,亦是如此,她突然想起..从来,这小晴嘴里就没有半句实话,所以,她就算说出自己所看见的真相又能如何?即使他们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最终..还是她赢。
正所谓,不管过程,结果才重要..
她,是时候反击了。
不过为了不给小晴创造偷听的机会,她提议让苏墨跟自己进一趟耳房,苏墨听后,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乎,在小晴的目视下,罗木木跟随着苏墨一起进入了耳房之中,老仵作和邵醒则陷入了对对方的感动之下,面面相觑,严律也看在老仵作的面子上,让衙役松开了对邵醒的束缚。
其他衙役也都好奇罗木木到底想干什么?于是一一将视线锁定在了那耳房之上。
小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怂恿’竟然没有起到半点儿成效,此时,听着吱呀作响的关门声,她恍惚着.. 心虚着,紧紧攥住了裙边。
而她这般反应,严律也都已经尽收眼底..此时他正怀揣着对她的怀疑..微微眯起了眼睛。
....
走进耳房,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氛围再次笼罩住了罗木木,轻轻关上门扇,在一阵迟疑之后,她面带憨笑,缓缓转身看向负手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自己的苏墨,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这空气变得厚重起来,胸口发紧..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忐忑之感。
继而,她想,可能是苏墨本身就给人一种压迫感极强的感觉,所以现在猛地和他单独相处,自身也就不自觉地生出了这种沉闷、压抑、局促的感觉。
于是,她调整呼吸..转念一想,自己若是现在跟苏墨谈家长里短,怕只会引得苏墨更强的反感,因此她很是礼貌地将手朝着韩启和王元梅所在的方向指了一下,随即..二话不说,抬步路过苏墨,便直奔到了韩启的旁边。
对此,苏墨也没有过多的反应,转过身便配合着走到了罗木木的面前,罗木木抿了一下嘴,道:“那个..”她还是不太适应和苏墨此时此刻单独相处的氛围,整个人显得极其不自在起来,毕竟..她知道,自己一会儿说的话,势必会引起苏墨的反感,是以,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咧开嘴角..便又对着苏墨笑了一下,继续,“大人,我接下来说的话,也许会很夸张,但是我敢保证..不是假话。”她一脸诚恳。
“说。”苏墨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态度上,给人一种无关紧要的感觉,这要是放在现代,罗木木这会儿肯定甩脸子走人,
但..可惜自己深处的地方并没有给她翻脸的条件,没办法,只能忍了。
她继续微笑面对,“我可以看见尸体主人生前的记忆..”她说,看苏墨毫无反应,头皮倏然发麻..但她还在强撑着,干笑了两声,“您信..吗?”问着,她一脸期待,心里倒是跟明镜似的知道..苏墨肯定不会相信,即使说相信,想必,也是违心的。
果不其然,苏墨果然违心地应了声:“相信。”
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半分震惊,只有如水般的平淡..这无外乎也是对罗木木的一种打击,可是反正过程不重要,她也便懒得计较真假,又是一笑,“那我就说了。”
“说。”苏墨点头。
说实在的,这要是放在未来世界,罗木木遇见这种人..定会转身就走,但时代不同,背景不同,倒吸一口气,她继续忍他,依然勉强笑着,“大人,如老仵作所说那般,韩启的确是被人在巷子下了黑手,那个人,当时还拉着一名被打伤的女子,还有..冯久也与那人认识,我想..”她说,脑子忽然乱了,可为了让苏墨相信,她还在坚持,“我想,这事儿小晴肯定知道的比我清楚,还有..那个人之所以对韩启下此毒手,只是因为韩启看见了他虐待女子的画面.所以,我觉得那个人就是杨秉昌家的那个麻杆儿。”
“你说,韩启是因为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所以被那人下了毒手,那冯久也在,就说明冯久也看见了,那人为何不对冯久下手?”苏墨直白道。
罗木木就知道苏墨不会轻易相信自己,因为要是换做是她,她也不会,所以,她坦然接受苏墨的一切反应,淡淡道:“我说了,冯久和那个人是朋友,他问韩启要走了钱财之后,便离开了..”她说,又将自己所看见的记忆在脑海里理了理,继续,“这么说吧,那个男的,就是在冯久走之后才动得手。”
“你怎么就肯定那个男人就是那个麻杆..咳,杨秉昌家的下人?”苏墨继续给予反问。
“我..”吐出一字,罗木木瞬间想起严律之所以对自己改变态度,完全取决于自己对麻杆儿的怀疑,想当然,自己这样没有依据的猜测的确有些太过潦草,正所谓,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所以她有必要重新审视这个问题,于是犹豫了一下,继续,“好吧,我确实有些武断了,但是我觉得可以从冯久平日里接触的人来调查,没准,就可以找到我说的那个人了。”
“你半天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苏墨淡淡道,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罗木木没想到,自己费了半天口舌,最后等来的却是苏墨一句又一句的质问,是,她清楚,自己说的这些话确实挺不切实际的。但他也不能这样吧?
再怎么,她起初还天真地以为他会违心的相信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没承想...最后换来的却是,一次接着一次的‘热脸贴冷..屁.股’,看着他,她瞬间没了给他好脸的心情,嘴角一撇,直接将脸偏向一边,道:“是,我是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因为在我所看见的那段记忆中,那个人的脸完全是被黑布遮挡了起来,再加上又是晚上,纵使我想看清楚,也没那个本事啊,而且,”她说,看苏墨那一脸严肃的表情,语气一下子虚了下来,“我能跟你说这些,是看得起你,你至于这样质问我吗?我也只是好心给你提供线索,弄得..我好像是个骗子似的,嗨,真是..够让人心寒的。”说完,她紧紧摁住手心处的伤口,低下头..下意识靠在了床边。
不料,没几秒..刺啦一声,床猛地朝着里面挪动了一些,她身体一空,就在要险些摔倒的同时,手下一捞,再次拉住了韩启冰凉,僵硬的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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