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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晨曦or黄昏~
【织机】被封入【魔卡】,特殊的律纹浮现表层。
一眼看过去,这东西虽是废了老大劲,但是貌似也和那些被襄镌刻出的魔卡一般,只是个唬人的玩意。
白染鸢斜睨地看了几眼,便收回自己的视线,嘴皮子碎碎念念,襄也时不时来一句:“哎呀呀~是谁刚刚才掉了一次头呐~”
都是不饶人的孩子气,分外热闹,在天空的那道裂痕之上,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壁,章娴褕身姿萧瑟,直愣愣地保持看着的动作,但又不是在看白染鸢和襄,而是那只手——不久前,手心里还有来自孟灵瑶的余温。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在她身旁,十五六岁样貌的少女缄默站立,一袭爱琴海风情的白裙、轻纱掩面,露出一双粉琉璃眼眸,淡漠而唯美。
单从气质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和白染鸢同出一源。
若是细看,便会发现一个惊人的细节,露出的五官或多或少都能在章娴褕或者孟灵瑶脸上找到相似点。
又好似是两个人的影子杂交变异成的一个不伦不类的白色怪物。
她们在这不知停留了多久,章娴褕是一时无法接受,少女却是早已习惯。
“我们的时间很长,但是你的时间可能下一秒就要走向终结,你还要浪费下去吗?”少女等了不知多少年才等到这么个稀罕玩意,本习惯性地用着自己的节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被死亡概念束缚的灵魂早已丧失了对时间的敬畏,如梦初醒,复萌些许对时间的感知。
“【鸟】你知道怎么把人夺回来吗?”乌黑挺翘的睫毛颤颤,薄如蝉翼的墨色压根遮不住底下更深的暗色。
“你不是试过了吗?”【鸟】没有否认章娴褕对于她的称呼,毕竟从她的概念里来说,她就是【鸟】。
萧瑟的人影咯咯地笑,直角肩不规律地耸动,像是发了疯。
高高在上的【鸟】和匍匐在地的【鱼】从本质上来说,居然没什么区别,【鱼】苟且偷生、【鸟】磨平棱角,可【河】又是一个挑剔的家伙,所以……对上了!对上了!对上了!
所以,她才会对白染鸢那个鱼非鱼、鸟非鸟的奇葩独宠,就算是白染、白鸢,她们在挑剔的【河】看来,都不如合在一起的白染鸢。
听起来弯弯绕绕的,实际上,只不过是世界对生命的喜爱。
而她们太过普通,寡淡的被踢出了这个行列。
“你真怪!”【鸟】颦着眉,莫名和孟灵瑶神似,“和她一样怪”
“把你的脸换掉,不许你用她的脸!”章娴褕冷着脸,若是这家伙不换,她也不是别无手段,别说她异能还在,就算是不在了,也有信心给她扒层皮下来。
【鸟】好说话极了,但模板就那么两个,既然pass掉一个,那就只好换上属于章娴褕的脸来,像是单方面地达成一个交易,她睁着空茫的眼睛:“我在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应该是这样吧……”
顿了顿,“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从摇篮封锁的时候就很久没有了……”
“这里是哪里?”章娴褕没有给人当知心姐姐的喜好,本来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河面,穹顶,胎盘,很多称呼,不知道你要哪一个?”【鸟】乖顺地回答。
“你本来要做什么?”
“跟着她”
她?白染鸢?
“为什么?”
“不知道”
这话的语气太过自然肯定,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假。
“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出生、然后就这样,大多时间都是在看”【鸟】无辜地笑了笑,“我们的时间很长很长……长到完全没有传承的必要”
“无需传承就无需思考”
“然后你们就死了”章娴褕冷讽。
“死?死还有这个意思吗?”
【鸟】的眼神太过涣散空茫,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来这家伙的大脑皮层光滑如镜,不带一丝褶皱。
简而言之,已经被磋磨成傻缺了。
“我们去个地方吧”不知想到什么,她转瞬之间就有了光,自顾自地拉着章娴褕的衣袖走,章娴褕被迫跟着,她现在是由【魔卡】维持的奇迹,要是不是踩雷,章娴褕还是偏向能活就活。
她的命,是孟灵瑶给的。
不属于她自己。
“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也有文明”
【鸟】声音轻柔了不少,像是回忆起着什么。
“那个时候,她还叫希帕蒂亚”
“你也发现了吧,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偷来的,面貌、智慧……没有一样是我们自己创造的”
“这个偷来的,她太喜欢那个女人了,为她疯为她狂、为她建立起了一座城邦”
章娴褕来这后第一次鸡皮疙瘩掉一地,这料爆的有点大。
“她痴迷于希帕蒂亚的智慧,哪怕我们是一时兴起才帮她建立城邦,最后也是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她在那里”
“她是谁?”
【鸟】这一套接一套的,章娴褕半懂不懂的,乱成一锅粥。
“她是——唉?她是谁来着?”【鸟】挠挠头,感觉自己生锈的大脑又卡住了。
她是谁来着?
“所以你说了半天,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章娴褕有被气笑。
“你就当听个故事嘛”【鸟】委委屈屈地嘟着嘴,用着章娴褕的脸,惹得章娴褕一阵心理性反胃。
话罢,章娴褕总算是看见平直的一角。
紧接着是大理石墙面,一根根雕刻精细的石柱构成经典的爱奥尼柱式系统。
广场,神庙,剧院……
一模一样。
和那座原始城邦的布局一模一样。
“这里叫什么名字”章娴褕压住自己被冲的心绪。
“晨曦时刻”
【鸟】说。
“那地方为什么要叫黄昏时刻?”白染鸢一枪爆头,花枝乱颤的八爪鱼被气流冲着向后倒下。
西风阵阵,海洋的咸湿气一裹,要是她们不小心掉进油锅,捞起来,一口咬下去,指不定就是一股咸鱼味。
“我看起来是什么很八卦的人吗?”襄躲在白染鸢身后,抿了抿唇,润湿自己干裂起皮的唇皮,她可不是白染鸢,没有她那样类似于超级赛亚人的身体。
话这这么说,襄还是把自己知道的给说了出来,“黄昏时刻的主体建筑实际上是机械女王——克莱尔的遗作,是最早从崩协里面分离出去的部分”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叫黄昏时刻,我真没那么八卦,也不是什么偷窥狂,况且,我是负责后勤的柔弱女子”襄自认自己作战能力只是中下水准,属于那种帮不上忙,但是也不会添乱的那种,“但是,那座城邦本身就是一件专武,少数几件不出自我手的专武”
“城邦本身就是?那得多厉害?”白染鸢一通扫射,命中率不高,但是威慑效果不错,有探头探脑欲望的明智地压回自己的小脑袋瓜。
“本身专武其实没什么杀伤性,但它专精于强化”
“穆玥?”
一提到强化,白染鸢就想到那个只见过几面的少女。
“月姬吗?不排除,但是可能性不大,这种类似的专武很多,最多是大小和功能上面的区别”襄顺着白染鸢的思路思索,“这一类的异能方程式基本是半公开的,能拿到的门路多得很……”
“……这也是月姬被放弃的缘由之一”
真相向来残忍。
白染鸢呆愣一刹,随后纠正:“她叫穆玥,不叫月姬”
“好,穆玥”襄从善如流地接下去。
白染鸢想说什么,见襄这般,果断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压回去,粉色的眼睛一合一睁,便算是过去。
“那那地方在哪?是城邦的话,应该占地面积挺大的吧”白染鸢岔开话题。
“确实挺大,但她的异能覆盖面积也分外广阔,我带你蹿不进去”襄说着。
“那你之前是怎么进去的?”白染鸢问。
“这个……其实……在我印象里,我们应该已经到了才对”
反应过来,白染鸢爆了一句“靠!”。
那就是出事了!
伸出左手将“柔弱女子”拉到自己怀里,半搂着,这时候加上安洁卡这个AI智能的作用就出来了,她可以自主地操控金属,完成最全面的防御。
襄被迫撞到白染鸢身上,鬓间发丝稀稀拉拉地飘在视野上随后,银色将白发中的空缺填满。
白染鸢的侧脸线条格外冷硬利落,一个银色的空心金属球内,只有浮动的光能带来微不足道的光明。
外边似是有什么东西爬过来了,砰的一声,似是爪子按在球上,外边轻轻晃动,里面就是天旋地转。
细听,声音很稠小,似是乌贼什么的,有爪子还有黏糊糊的东西消音。
“安洁卡”
话音刚落,一人一兔配合默契,金属球像是落下帷幕一般,将一张皱皱巴巴的脸摊开来。
一只巨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白染鸢。
【北冥】
金色的发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用右手散开,软趴趴的发带砸向那只眼睛,乱舞的触手袭向白染鸢,吸盘上的倒勾寒光闪烁,只要一被碰到,就起码要留下一块皮肉。
白染鸢后退一步,给安洁卡让开位置,安洁卡延伸出一堵墙。
流水般表面,哪怕是倒勾都抓不住。
此时,金色发带穿透眼眸,连带着触手都由着经脉寸寸断开。
“跑”白染鸢一声令下,安洁卡听话地缩回至她的肩上。
如果这是在原本的范围之内,那么就存在一种可能——
这里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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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灶娘:明天要考历史,不慌不慌,嘻嘻。
白染鸢:我等着看你狼狈复习的模样。
灶娘:过分了喂!
白染鸢:(吃瓜)(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