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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补完）
这年，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第一次我过上人类的新年。顶着大雪，侥宇欢快的忙碌着，不一会，清冷的石头上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我们依偎在一起，安静的看着这个世界，享受团圆的一刻。接过侥宇手中的水晶糕，第一次品尝人间的糕点，让那幸福的味道慢慢在口中曼延，久久不能平静。
“红龙，水晶糕好吃吧？”侥宇期待的看着我
“恩，有幸福温暖的味道。”
侥宇顽皮的眨眨眼，绽放笑颜，大声叫道
“骗人！对红龙来说这比芝麻还小，怎么可能吃得出味道！”
我也笑了，它也许很小，但是我真的品尝到那香甜可口的味道，慢慢融化在口
“是真的，不相信，侥宇自己也尝尝。”
侥宇一口气放入口中两块水晶糕，把两颊涨得鼓鼓的，闭上眼咀嚼
“真的是又幸福又温暖的口感啊！不止嘴里，还有......心理。”
看着她抿嘴偷笑，倒入我的羽翼中，心中又暖又充实。白雪，青石，还有满满一堆的糕点 ，容易甜得让人化开的夜。
“红龙，我们明年也一起过年吧？不，每年都一起过吧，等到初春，我在龙谷里弄个灶，以后过年时就可一做足分量的大餐，真正让你尝到人间美食，好不好？”
以后？侥宇温柔的笑着，眸子里全是期盼
“好的，到时候侥宇可别食言才好。”
“当然！我们拉勾勾！”
侥宇兴奋的大叫着，白雪缓缓飘落我们之间，来年？我看着她的笑颜，目光渐渐有些模糊....
《八》
“你相信？”展白看着满地狼籍，不带任何表情的问道
“恩”
我只低头应了一声，继续收拾着衣物，今天是龙神祭祀的日子，晚上应该不会关城门吧。
“龙门派这方面，我也曾着手查过，不过结果了然，不是这蒲敛是骗子，那就真如他所说这个门派人丁单薄，如今只剩他一脉，也跟着易轻山消失了！！”
“哪怕有一点点线索，不管真实还是传闻，我都会去！”我抬眼起来正视他，今夜我一定要走！！龙门派不是单脉，他还有个师傅，我记得当日他在谷里死之前曾说过，他日怕无颜见他师傅，如今有人说在临海听到过有人这样说，不管真假我都要去看看！！！
展白的眼睛慢慢变得深沉，就像黑夜中的大海，宁静而危险，忽然他拉住我双臂，猛摇晃我的身体，像是要把我摇醒似的，咬牙道
“那男人就真的那么好？？！！让你一听到消息，就可丢下众人不顾一切跑回来打点行装？？！天下薄幸男皆是，若那个男人真的在乎你，岂会留你一人重伤，然后消失不见？？！！”
我被展白摇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什么男人？？！什么薄幸？！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见我如此，更是让展白狠狠把我一推，跌坐到床上
“你无须再隐瞒！我一直不忍点破你，你所做这一切不要告诉我不是为了救你悬崖底下的情郎！！醒醒吧！不要再自做贱了！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这样的无可救药！！”
我们？还有谁和我一样的无药可救？不过大致明白了展白的话。
我深爱的那只龙还被困在谷里，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又会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那必须要分离的无奈，红龙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把我送到外面的呢？从此天涯两茫茫，还是生当复归来，死当长相思？我忍住眼泪，再次继续收拾起东西
“看来你是真的疯了。”
那又怎样？能找到红龙，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许走！！”他按住我，我心中甚是窝火，不是说好不干涉的么？？！！我怒视他，他已撇过脸去，黑暗中看不出他任何表情，良久
“要走，也要明天再走，今日天色已晚，马车不好行走，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
我愕然，看着他缓缓转过来的脸，那深邃的眸，眼中的不忍
“我陪你去，我答应过义父要保护你。”
不等我反应，他便抢过我的包袱
“东西我帮你保管，以免晚上你偷偷走，明日天一亮就出发，妹妹早些歇息吧”
说完，掩门而退，让我在原地疑惑半晌，是何时开始展白已转了性子？
次日清晨，我早早起来，到门口发现马车行李已经打点好，在门外准备出发。展白已开始用早餐，看到我下来，小二又在桌上多添了一碗热粥及几个包子。
“妹妹先用餐，我到外面看看还有什么尚未打点。”见到我过来，还没等我问安，展白就离开了，明明碗里还有半碗白粥没有喝完，为何走得那么急？我也无所谓，大口大口吃起包子来，这时，小二又上了一碗白粥，缨言不知何时无声息的坐到了我对面。
想到今天以后就要离开，我也不再对他抵触，笑道“缨公子早，今日我和哥哥要起程，前段时间多亏了缨公子，小女子才能保全性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来日若缨公子有什么困难，小女子也定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尽力相助。”
“姑娘不必客气，说分手还为时过早，接下来的日子缨某人恐怕还要继续打扰姑娘和展公子了。”屋外的阳光照在缨言脸上，形成美丽的阴影，我则错愕的看着他，这个意思是否表示他要和我们一起同去？！
“公子的意思是要与我和哥哥同去？！” 他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和我们同去？
“姑娘的伤未愈全，身体还需要好好调养，既然仙翁已经把你的病托付与在下，在下定要尽全责，而且听说临海海里有一种奇特的药材，早想去看看，如今还真是凑巧，昨日展公来告辞时，在下觉得眼下几日并无它事，遂想同行而去，一路上还有个照应。”
这段话我还没消化完，他已吃完起身出去，这时展白已在门外催促我
“妹妹还要吃到何时？误了时辰，可别怪为兄。”
我赶忙胡乱扒几口，结束早饭，越早越好，我想早日见到红龙！
..............................................................................
赶了半天的路，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原来还有华夜在，就算不喜她，也至少有点生气，怎料这次缨言却没带上她，让管家遣送回了玉音派，害得空气沉闷，缨言在看他的医书，展白则阴郁着脸一句话不说。受不了气氛的沉淀，我只得开口
“临海在哪？”
“在最南边，顺龙皇朝只有临海是靠着大海一边的，妹妹到那就可以看到内地见不到的海。”
展白只是机械的回答，说完干脆就闭起了眼睛。明显的不想与我说话，我只得靠向窗口，看着马车外无聊的风景，祈祷快点到临海。
接下来也不知道熬了几个日几个夜，我看星星看月亮，看花看草，就是没有人和我说话，好不容易逮到鲮说没几句，他就又去忙了，就在我快要以为自己变成哑巴时，临海到了，当时我正在车上睡着，迷糊中被展白叫醒，然后丢进客栈，他只说了一句“临海离皇城较远，有许多海盗出没，不太安全，妹妹呆在客栈里等我消息”然后不知所踪，缨言也去寻找他的草药，只留我和鲮在客栈。
已经整整两天，还不见展白回来，我等得实在有些焦急。只好趁鲮不注意时，偷跑出来自己打探。
根据两名大汉的描述，自称是龙门派的是个年越七八十的老头，白眉白胡子，红鼻头，身上随时都会带着一酒壶，可是这茫茫人海，我要到哪里去找呢？站在客栈门口我有些迷茫，看着长长的街道，思索是向南还是向北，这时有人扯住了我的裙摆
“好心的姑娘，可怜可怜我一老人家，赏几个小钱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我看起来很像有钱人吗？疑惑的看着扯我裙摆的人，是个老乞丐，一身脏兮兮破破烂烂的衣服，腰间别一酒壶，白眉白胡子有点脏，鼻头是红红的，就是大家说的酒糟鼻......越看这样貌怎么和我要找的人越像啊？？？！！
是要给还是不给？或者请他到一地方吃顿饭，打探一下情况？可惜还没等我做出反映，店小二已经冲了过来，用扫帚赶起老乞丐来，边赶边喊
“死老头！！又来骗外地客人钱买酒了是不是？！告诉你在我们客栈里的都是贵客，休想骗客人的钱！！还不快滚？！”
老乞丐被打了几下后，反倒不怒，只是嬉笑着往后躲“我走就是，我走就是，别动粗嘛！”然后悻悻然离开。
店小二看我在发呆，以为我吓傻了，解释道“姑娘您别介意，这老头嗜酒成性，专门骗别人的钱去买酒，好吃懒做，本地人都被他骗过，后来他知道本地人不上当，开始专门欺骗外地人，还请姑娘小心的好。”
看着老头快要消失的身影，我才顿悟，赶忙跑上前去追，心下又气又急，这样的人再好找不过，为何展白会没有看到？！除非他有意隐瞒不然......
“等一下！！前面的等一下！！”
这老头别看很瘦像营养不良一样，走起路来还真是快啊，好不容易我才赶上他，拉住他衣角
老头一看，乐了“姑娘可是要请我喝酒？”
我边喘气，边说“是，是要请您喝酒，另外还有些事要请教一下您...”
“嘿嘿，那姑娘是找对人了！我对这里可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啊，要问什么尽管问，我们就到巷子后面那家百酒酿吧！！地方好，酒也好！”
然后不由分说的把我拖到巷子后的酒家，起初店家一见他就要赶，他忙道“我是客人！是客人！没看到有人请客吗？”
店家打量了我几眼，眼里全是怀疑，我只得对他点点头，他才对老头放行。
“老板给我来两坛子最好的红米酿！！”
老头坐下后，一点也不客气的就点了两坛子酒，等酒上来，立马咕噜咕噜就是一坛子，等他喝完这一坛子，打了个酒嗝后，才道
“姑娘别见怪，我要解了谗才能想得起问题，姑娘有什么事就问吧。”
“老人家可听过龙门派？”我单刀直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龙门派？”白眉一皱，貌是思索，又饮了几口酒后，才道“没听过。”
回答还真是一点也不打磕，连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意思也没有，这回轮到我皱眉了
“老人家可要再想想，我听几个友人说过，这里曾经有人自称自己是龙门派的，还说要打探自己弟子的下落，可曾有耳闻？”
“没有。”这一句完后又是半坛子酒。
我开始咬牙切齿了“听说此人的相貌和老人家如出一辙，老人家真的没有印象？”
“哈哈哈哈！和我着糟老头子一样的人满大街多得是捏，姑娘是找错人拉！！”语毕，咕噜咕噜第二坛子酒也一饮而尽
“姑娘，我是真的不知道，看来我还够不上消息灵通啊，不过姑娘这酒你已说过要请，可不能赖哦，我这糟老头子就告辞了！！”
说罢站起身拍拍屁股就走，我跟在他身后赶忙付过钱，管你是真是假，这样的答案我实在不能接受！追着他继续说道
“老人家，你就帮我这个忙好吗，我真的很急。”
“你再急我也帮不上忙，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哇。”他依旧走得飞快，我要用跑才能跟得上。
反复如此，我们也不知道绕了几条街，转了几个弯，最后他终于受不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我不走了！！你说你一小姑娘家，老跟在我一老叫花子屁股后面干什么？！你爱跟就跟吧！我不走了！”
见他那样，我也索性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老人家....我求你！”
“打住！！是我求你别再烦我这个老头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他开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不听不看。
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难道真的到头来是一场空？难道一被子就再也看不到红龙了？！泪蔓延开来，我绝对不要！
“老人家，我知道你还能听到，”我看着老头不耐烦的捂着耳朵，我知道，他是想赶我走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莆敛的下落？您就不想见您的徒弟？这一切对我来说发生的太突然，也至关重要，我给您跪下，给您磕头了！”
老头听到莆敛两字的时候明显的，跳了一下右眼皮，是的，他绝对是那个人，就算让我磕头磕到死，我也愿意！扑通一声，我跪对着他，闭上眼狠狠的磕了下去，只磕了两下，嗑得我头晕眼花时，就被他拖到边，手压住我额头
“造孽哦！丫头，别做那么大幅度的动作！你想害我不成？！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跟踪，他才放开我
“丫头，你说你知道蒲敛的下落，要我怎么相信你？”
我一听，大喜，忙道“他出来时身上带着生源花，和一幅龙神的画像，而且都是他偷偷带出来的，他还说怕他师傅责罚...”
老头看着我,叹了口气“这不孝徒弟！他还知道惧怕为师，这不成器的徒弟全身没有多少优点，但为师交代他的话，他绝对会遵守，他会对外人说到为师，确实证明和姑娘有些渊源，丫头随我来吧。”
有些心虚，但我还是跟上了老头，倘若我告诉他蒲敛已死，他会不会和我翻脸呢？那写话有部分是我根据蒲敛的话猜的，说真的，我们算不上是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敌人。
不一会老头带我到了一座破庙里，庙很大，但是结满了蜘蛛网，满地灰尘，看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庙上残破的扁额写着“龙神庙”三个大字。见我抬头看，老头唏嘘
“这庙在几千年前香火很旺，一直是由我们侍奉龙神的神使看管，后来龙神走后，久而久之就不再有人来了，再后来那时的皇帝说龙神只能皇家供奉，就在皇城新建了一个龙庙，这里也就荒废了。”
闲谈间，他不知从哪地打开了一道通向地道的暗门，让我暗暗惊奇
“没办法，上面查得紧，龙神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供奉的，丫头，跟我来吧。”
跟着老头走入地道，上面的暗门便关了起来，地下一片黑暗，忽然火星一闪，老头点起了一盏油灯，我们继续向前，在地道的两壁上，刻有很多浮雕，都是一只龙和一群人的画像，徐徐如生。来到地道尽头，是一大房间，看到时我不由惊呆了，满满一屋子的是书，牍，还有石碑，龙的画像到处都是....
这些都是和红龙有关的吗？我抚摸着那些早已泛黄的纸张，心中百般滋味
“这些都是记载龙神的东西？”
“是啊，”老头点起四个角落的灯“都记载着龙神的衣食住行，还有我先师们是如何侍奉龙神的，众人皆盛装，头带金冠，足有数万人，服侍龙神”
仿佛是在缅怀，老头眼中带着骄傲，好似那个时候他也在现场，几千年以前的场面，谁都没有看到过，但他们相信了，并骄傲着保留这奢华和荣耀的一切，不由叹之龙神的魅力如此之大。
拿起手旁的一本书，昏暗的火光照在书面上，写着《龙姬传》，我好奇
“老人家，这本书也是记载龙神的？”
老头看了一眼，便道“不是，是说龙姬公主的，即龙神之女。”
龙还有女儿？！这些奇异的东西，让我目光无法离开，总觉得它们与红龙有着颇深的渊源。
“丫头，你现在可以说了，我那个不孝徒弟，现在究竟在哪？前段时间找不到花和龙图，急得我半死，出去打探，结果不是被人耻笑就是差点被人追杀，弄了半天说他是和易轻山一起消失了，不知所综，现在各大门派都在找他，我只好回来避风头。”
我看着老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看到那花白的发，花白的眉，我有些不忍
“哎，丫头你说。”老头叹口气“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
“死了...”我的声音很轻，就像是梗在喉咙里说不出一样，但周围也很安静，只见老头眼中的一点光慢慢熄灭,眼中一片死静,良久
“早该猜到，早该猜到啊！曾经奉劝过他，那贪财的性子迟早会害他送了性命。他就是惘闻，在我面前恭敬，在我背后却依旧我行我素，我们这派的人，最要不得的就是贪啊，贪能送命呀！！”
最后那句话，仿佛恨铁不成刚，又似发泄，我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老头陷入自己的思绪,然后等他来问我,蒲敛的死。
“丫头，说吧，你要我帮你什么？”
我错愕，他开口第一句问的竟不是蒲敛。
“老人家，您.....”我都不知要如何说好
“没事，你说的不过是印证了我的预感，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命，是谁杀的都不重要，他死是为财，杀他的亦是财，这就够了，倒是姑娘，神色忧郁，连刚才磕头都是抱着必死之心，不知姑娘有何难处？”
我紧握拳头，扑通一声，给他跪下
“老人家，我想回龙谷，想回生源花源头！求您帮我！！！”
这一跪让老头吓了一跳，忙拉起我道“丫头！你先起来再说，起来再说，你这样一说倒弄糊涂我了，这生源花源头可是我们一派要守护的圣地，怎么能随便让人去呢，况且更本就进不去啊！”
我也不再隐瞒，除了红龙，便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他。
听完后,老头神色颇为凝重,他把我拉到光线稍亮一些的地方,仔细打量起来,许久才掘着胡子道
“刚才我观察了一下你的气，的确有些须不同，但是那股气息十分的微弱，若不仔细还真难看出。”
气息微弱？！上次蒲敛见我的时候并没有说过气息弱啊，难道说红龙出了什么事？！想着想着手心不由渗出一丝冷汗。
老头没查觉我的异状继续说道
“照你的说法，蒲敛的尸体现在正在龙谷，易轻山也在，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丫头容我问一句，你为何如此着急想要再次到龙谷。”
“老人家，这一点我没有办法告诉你，还望您见谅，但我发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绝对没有撒谎，现在我做这一切也都有不得以的苦衷，希望您能帮帮我！您说现在我的那股奇特气息微弱，我恐怕再这样拖延下去，龙谷里....”
这一刻让我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慌，红龙，我真的再次见到你么？还是...
“我答应跟你去看看。我们龙门派只是负责守护龙谷，既然丫头你可以进出龙谷，那说明你是受到龙神庇护的人，你有难处，我也就不再逼你说不想说的事，丫头你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马上！”我大喜，拉住老头就向外跑，惊得老头大叫“慢点，慢点，你也得让我收拾一下东西啊”
待老头收拾好东西，我便和他回客栈收拾东西，老头又变回原来的无赖样，路上看到谁都要讨酒喝，这也大概是他为保护自己的伪装吧，这个世界的残酷这些人比谁都要清楚。
一进客栈，我就看到一脸焦急的鲮，没等我说话，他就哭着扑了上来，
“小姐你到底去哪里了，让小的好找！少爷回来看到小姐失踪了，又急又气，和缨公子一起出去找小姐，小姐没事情吧，可担心死小的，我..我马上去通知少爷。”
看他要去找展白，我一把拉住他
“哥哥那我自会交代，现在你先回屋里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要离开了，这事非常急，鲮赶快，在天黑之前收拾好。”
大概是我的焦急吓到了他，鲮赶忙慌乱的回去收拾东西，我也不做休息，回到客房开始收拾行装。
一切都准备好后，我让鲮把东西都搬到大堂里，准备出发。鲮看到我立刻要启程，疑惑的问
“小姐不等少爷了？”
“恩，等哥哥回来后，你告诉哥哥一声，我已经找到要找的人了，回生源了，哥哥听了一会赶上来的，时间紧迫，我先回去。”
这回真的让鲮给吓傻了，赶忙拦到我面前，带着哭呛道
“小姐！万万使不得，前面不见您少爷已经大发雷霆了，这次再让你一个人从这里离开，恐怕少爷会要了小的命的！”
看到他要哭，我急忙解释“不会的，我只是....”
“我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这一声又冰又冷，听了让人颤栗，是展白回来了！
“我说妹妹，你还真是爱把为兄的话当耳边风啊，”展白无声息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却隐含着强烈的怒气，像是若无其事的拿起茶杯和我聊天一样。“一声不响的就出去，回来又一声不响的要离开，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哥哥！！”
“砰”一声，展白手里的茶杯立刻化为灰烬，惊得客栈里的人都看向我们，包括随后进来的缨言。
我吞了吞口水，才道“哥哥不让我出去，说是因为危险，让我在客栈里等是吧，敢问哥哥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也没有，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妹妹恐怕是白跑一趟了，本来只要妹妹乖乖在客栈，妹妹就可以早些知道自己被骗，好另找线索，现在妹妹这样，到底算什么，对为兄不让你出去的不满么？！”展白又拿起另一只茶杯，冷冷的看着我
“哥哥何必骗妹妹呢？”我苦笑“我已经找到这个人了，若不是我一个人偷跑出来，恐怕还真会相信你说的，没有这个人，可是哥哥啊，错就错在这个人实在太好找了，恐怕整个临海的人都认识，你为什么欺骗我，我也不想追究，我现在只想快点回生源，请哥哥成全！”
“好个侥宇！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软禁起来？！”
“信！但是就算是要我的命，我的魂也会飞回去！”
这拔剑相弩的气氛弥漫在我们之间，特别是展白的脸更是阴沉，恐怕是忍耐我到极限了吧，忽然他一个箭步冲向我，这是不能反抗的命运么？就算你砍掉我的双腿，只要有我醒的一天，我也绝对会爬回龙谷！绝望的，不甘的，我闭上眼睛。
然而，我闭上眼后，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等我开眼，发现居然有人挡在我前面，挡下了展白！
“这是我们展家的家务事还请缨公子不要插手管这闲事！”展白沉声喝道
可缨言还是一动也没有动
“展公子和侥宇姑娘都是一家人，不该为一点小事如此争执，本来展公子家事缨某不必过问，但缨某受展前辈所托在侥宇姑娘病好前，有义务照顾她，既然侥宇姑娘有急事，而且要去的地方又是生源，展府的地方，不过是赶了些展公子做兄长的何必要和做妹妹的计较呢？”
展白看看我，又看看缨言，铁青的脸稍微恢复点常色，咬牙道
“好！我就再纵容你一次，但是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还有躲在旁边的那位你也可以出来了！”
话音刚落，老头就从角落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边走边自嘲的笑笑
“那...个...两位..公子..请..多照应...”
“哼！”展白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看着缨言
“这样做只是害了她，马上就会见分晓了。”
缨言空洞的黑眼，并没有做什么反应，现在看来他也并不那么让我抵触了，对他感激的笑笑，他只是点点头，离开。
老头见两人都走了，才到我跟前，吐口气
“丫头哦，你怎么都没和我说，你有个这么恐怖的哥哥，吓死我了，你们家还有什么恐怖的人，快告诉我，好给我有个心里准备。
“光一个就够我受了，您还想要多看到几个？我们还是赶快出发吧。”
老头缩了缩脖子道
“也是，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我轻笑，唯一想不通的是，展白对我到底报着什么样的态度，找不到红龙，我想我还会继续的违背他的意思，下一次，我还能那么的幸运吗？若真有神存在，那么我祈祷这次能让我找到红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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