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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晨光初透,老宅里的尘埃在斜照的光束中轻盈起舞。
沈知遥在谢璟浔的臂弯里醒来,发现他早已醒了,正静静凝视着她,眼神清明得像是一夜未眠。
"早。"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散在枕上的长发。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慵懒的猫:"我梦见妈妈了。她站在海棠树下,对我笑。"
谢璟浔的手臂微微收紧。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老管家端着早餐托盘站在门外,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按照少爷小时候的口味准备的,不知道合不合少夫人的胃口。"
托盘里是简单的清粥小菜,但每一样都透着用心。粥熬得恰到好处,配着酱瓜和腐乳,还有一碟金黄的炸馒头片。
"这是夫人最爱的搭配。"老管家轻声补充,"她说秋天的早晨,就该吃些暖胃的。"
沈知遥舀了一勺粥,米香在唇齿间化开。
她注意到谢璟浔吃得很慢,每一口都像是在品味久违的记忆。
早餐后,他们在老宅里漫步。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书房里,谢父的藏书依旧整齐排列,书页间还夹着便签。沈知遥轻轻抽出一本《诗经》,书页自动翻到《关雎》那一页,页边有娟秀的批注:"愿吾儿得遇淑女。"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字迹,眼眶微热。
午后的阳光正好,他们坐在海棠树下喝茶。
秋千轻轻摇晃,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时光在低语。
沈知遥忽然起身,从包里取出那方"望云"砚,又找来谢父常用的那支狼毫笔。
"教我写字吧。"她铺开宣纸,眼神期待,"我想学写爸爸妈妈的名字。"
谢璟浔从身后握住她的手,一笔一画地带着她写。
墨香在空气中弥漫,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当"谢守拙"和"周婉清"这两个名字渐渐在纸上显现时,一阵微风恰好拂过,树影摇曳,仿佛是在回应。
"守拙..."沈知遥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真好听。"
"父亲常说,大巧若拙。"谢璟浔的目光变得悠远,"他这一生,最难得的便是守住了本心。"
黄昏时分,沈知遥独自在厨房里忙碌。
她系着从储物间找出的旧围裙,按照老管家给的配方,试着做谢母最拿手的红烧肉。炊烟从老宅的烟囱里袅袅升起,带着久违的烟火气。
当她把成品端上桌时,谢璟浔尝了一口,突然愣住了。
这个向来沉稳的男人,眼眶竟微微发红。
"味道...很像。"他低声说,"母亲做的,就是这个味道。"
夜色渐深,他们在院子里生起篝火。
火光跳跃,映照着两人的脸庞。沈知遥靠在他肩上,望着满天繁星。
"今天路过婚纱店时,我偷偷量了尺寸。"她突然说,"我想在院子里办婚礼,就在这棵海棠树下。"
谢璟浔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好。让爸爸妈妈看着我们。"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子升腾而起,像是要把他们的心愿都带给天上的人。
沈知遥从口袋里掏出一对小小的银铃,轻轻系在海棠树的枝桠上。
"这是..."
"在琉璃厂一个小摊上看到的。"她微笑,"老板说,这是相思铃。风起时,铃声会传到想念的人那里。"
夜深了,老宅重归寂静。
卧房里,那件缂丝嫁衣静静挂在衣架上,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沈知遥站在窗前,望着院中轻摇的相思铃。
谢璟浔从身后拥住她,在她耳边低语:"谢谢你,让这个家重新有了温度。"
窗外,一阵夜风拂过,相思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远方的回应。
在这个寻常又不寻常的夜晚,爱以一种最温柔的方式,让记忆重生,让离别有了温度。而老宅里渐渐复苏的,不只是往日的回忆,更是他们对未来最美好的期许。
再次洒满老宅院落时,海棠树下已经摆满了各种布料样品。
沈知遥盘腿坐在青石板上,手里拿着色卡对着阳光仔细比对,长发随意地绾成一个松松的发髻。
"我觉得正红色太寻常了。"她拿起一块暗纹提花的面料,"这个朱砂色怎么样?在阳光下会泛出金褐色的光泽。"
谢璟浔坐在她身旁的藤编坐垫上,指尖轻轻抚过面料:"这是母亲最喜欢的颜色。她说这颜色像晚霞,温暖却不张扬。"
老管家端着茶点过来,看见这情景不禁莞尔:"少夫人这架势,倒让老夫想起夫人当年筹备婚礼的样子。也是这般,非要亲自挑选每一个细节。"
沈知遥眼睛一亮:"妈妈当年..."
"夫人坚持要用苏绣,专门请了苏州的老师傅,一绣就是大半年。"老管家回忆着,眼角泛起笑纹,"老爷那时总说太折腾,可每次陪夫人选花样,比谁都认真。"
午后,顾师傅带着两个徒弟来到老宅。
工作台就支在海棠树下,各色丝线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是按您的要求重新设计的纹样。"顾师傅展开图纸,"缠枝莲中融入了海棠花纹,取'连理枝头花正开'的寓意。"
沈知遥仔细端详着图纸,突然灵机一动:"能不能在这里,"她指着袖口的位置,"绣一句诗?"
最后选定了《诗经》里的句子:"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用最细的金线绣在袖口内侧,只有举手投足间才会若隐若现。
接下来的日子,老宅渐渐恢复了生机。
园丁重新修整了荒芜的花园,工人们细心擦拭着每一扇雕花木窗。
沈知遥每天都会发现新的惊喜——阁楼上找到的樟木箱里装着谢母的嫁衣图样,书房暗格里发现谢父手写的婚礼流程。
这天傍晚,她抱着一个古朴的首饰盒跑到谢璟浔面前:"你看我在储藏室找到了什么!"
盒子里是一对龙凤镯,做工极其精致,镯内侧刻着一个小小的"婉"字。
"这是外婆给母亲的嫁妆。"谢璟浔轻轻拿起玉镯,"母亲曾说,要留给未来的儿媳。"
沈知遥小心地试戴,玉镯恰好滑到腕间,温润生凉。
"像是注定要由你来传承。"他的目光温柔。
深夜,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敲打着窗棂。
沈知遥被雨声惊醒,发现谢璟浔不在身边。她披衣起身,在书房找到了他。
他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谢父谢母在海棠树下相视而笑,身后是飘扬的彩绸。
"他们在老宅办的婚礼。"谢璟浔的声音很轻,"那天也下了雨,母亲还担心仪式要在雨中进行。结果拜堂时,雨突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正好照在海棠树上。"
沈知遥握住他的手:"我们会延续这份美好。"
“一直延续到白头。”
雨停时,天边泛起鱼肚白。
他们并肩站在廊下,看雨水从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被雨水洗过的海棠树格外青翠,枝头的花苞已然成形。
"来年春天,这些花苞都会绽放。"谢璟浔轻声说。
"就像我们的爱情,"沈知遥靠在他肩上,"经过等待,终将盛大绽放。"
早餐时,老管家送来一个精致的请柬样本。封面是烫金的海棠花纹,打开后能看见立体的老宅剪影。
"要不要加上爸爸妈妈的照片?"沈知遥突然提议。
于是请柬的内页多了一张小小的插画——谢父谢母年轻时的模样,站在海棠树下,微笑着望向请柬上的新人名字。
"这样,他们就像真的在见证我们的婚礼。"沈知遥满意地端详着成品。
午后,他们在整理书房时,无意中发现了一本谢母的日记。
翻开的那页,娟秀的字迹写道:"今日守拙又在院中种下一株海棠,说待来年花开,要在树下给未来的儿媳办婚礼。这个傻子,孩子还没影呢,倒先惦记起孙辈的婚事来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
沈知遥抬头,看见谢璟浔眼中同样的水光。
"你看,"她的声音哽咽,"爸爸妈妈早就为我们设想好了。"
黄昏时分,夕阳给老宅镀上一层金辉。
沈知遥坐在门槛上,看着工人们挂起大红灯笼。灯笼亮起的瞬间,整座宅院仿佛穿越时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喜庆的日子。
"明天要去试菜了。"她靠在谢璟浔肩上,"我特意请厨师做了妈妈最爱的那几道菜。"
"她一定很开心。"他轻吻她的额头。
夜幕降临,相思铃在晚风中轻轻作响。卧房里,那件即将完成的嫁衣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沈知遥轻轻抚过袖口的诗句,仿佛能感受到时光那端传来的祝福。
在这个被爱意充盈的老宅里,每一个细节都在诉说着传承的意义。而他们正在书写的,不仅是一场婚礼,更是一个关于爱与延续的美丽故事。
透过老宅的花格窗,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沈知遥跪坐在堂屋的软垫上,面前摊开着大红洒金的礼单,指尖轻轻划过墨迹未干的字迹。
"会不会太铺张了?"她仰头问正在泡茶的谢璟浔。
他执起紫砂壶,茶水注入杯中泛起袅袅白雾:"母亲说过,订婚是结两姓之好,礼仪周全才是对彼此的尊重。"
茶香氤氲中,老管家捧着个螺钿漆盒走进来:"找到些旧物,或许用得上。"
盒中是一对玲珑剔透的翡翠如意,旁边放着已经泛黄的礼书。沈知遥小心展开礼书,只见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着:"聘礼二十八担,皆取成双之意。"
"这是当年父亲给母亲的聘礼单。"谢璟浔的声音带着怀念,"母亲常说,不是在意聘礼多少,是感动于父亲事事亲力亲为的心意。"
午后,夏女士特意从港岛飞来。
一进院门就看见廊下堆叠的锦盒,忍不住轻笑:"我们酥宝这是要把谢家库房都搬空?"
沈知遥正指挥着摆放聘饼,闻言转身扑进母亲怀里:"妈妈快帮我看看,还缺什么?"
夏女士细细看过礼单,从手袋里取出个丝绒布袋:"把这个添上。"
袋中是一对稀有的粉色珍珠,光泽温润如月华。
"这是你外婆留下的,"夏女士为女儿戴上,"她说要留给外孙女作订婚礼。"
暮色初临时,沈知遥在书房发现了惊喜——谢璟浔正在亲自书写请柬。他用的竟是谢父珍藏的松烟墨,笔尖游走间,墨香与记忆一同在空气中弥漫。
"怎么不找专人写?"她倚在门边问。
他抬头,眼底有温柔的光在跳动:"父亲当年,也是这样亲手写完了所有请柬。"
订婚宴前夜,老宅灯火通明。
沈知遥试穿旗袍时,发现领口内侧绣着小小的海棠花。
"这是..."她诧异地看向顾师傅。
老师傅笑着指向窗外:"是少爷吩咐的。说您喜欢海棠,要绣在离心最近的地方。"
更深露重,她推开房门,见谢璟浔独自站在海棠树下。
月光将他身影拉得修长,手中似乎握着什么。
"在看什么?"
他转身,掌心躺着一枚羊脂玉牌,刻着"一世长安"四字。"父亲给母亲的订婚礼。"他将玉牌系在她腕间,"现在传给我们。"
订婚宴当日,晨曦微露时便开始忙碌。
堂屋正中的八仙桌上,聘礼摆放得整整齐齐。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对翡翠如意,在晨光中流转着莹润的光泽。
沈知遥穿着那件特意订制的胭脂色旗袍,领口的海棠花若隐若现。谢璟浔走进来时,目光在她领口停留片刻,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紧张吗?"他替她整理鬓边的碎发。
她摇头,腕间的玉牌触感温润:"有爸爸妈妈保佑着呢。"
吉时将至,宾客陆续到来。
最先到的是沈知遥的闺中密友们,林姝一进门就惊呼:"这排场,比某些人的婚礼还隆重!"
苏云岫轻轻碰了碰廊下悬挂的相思铃:"听说这是你们定情的信物?"
阳光渐渐洒满庭院,将大红绸缎映得愈发鲜艳。
在众人的见证下,谢璟浔执起沈知遥的手,将聘书郑重放入她掌心。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海棠树上的相思铃轻轻响起,仿佛远方的祝福。
午宴设在老宅正厅,特意按古礼准备了八冷八热。最后一道甜汤上桌时,老管家眼眶微红:"这道酒酿圆子,是夫人最爱吃的..."
沈知遥舀起一勺,清甜在舌尖化开。
她望向身旁的谢璟浔,在他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感动与圆满。
宴席散去时,夕阳正好。
他们并肩站在海棠树下,看宾客们带着喜饼离去。枝头的花苞在晚风中轻颤,仿佛迫不及待想要绽放。
"今天的一切,都和想象中一样美好。"沈知遥轻声说。
谢璟浔握住她的手,指尖轻抚过那枚玉牌:"这才只是开始。"
暮色四合,老宅渐渐安静下来。
书房里,那对翡翠如意在灯下泛着莹莹光泽,仿佛在诉说着跨越时空的祝福。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篇章。
红灯笼次第亮起,在青砖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沈知遥倚在月洞门边,看着佣人们轻手轻脚地收拾宴席后的杯盏。
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酒香,与晚风中的桂花香气交织在一起。
"累不累?"谢璟浔从身后走近,将一件披风轻轻搭在她肩上。
她摇头,目光仍流连在庭院里:"像是在梦里一样。"
正说着,老管家捧着个黄花梨木匣走来,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少爷,少夫人,这是老爷生前嘱咐要在订婚后交给你们的。"
匣中是一本装帧精美的册子,封面用金粉写着"谢氏家训"。
翻开扉页,竟是谢父亲笔所书:"吾儿璟浔,成家立业,当以仁德立身,以诚心待妻。"
再往后翻,每一页都记录着谢家几代人的治家格言。在最后一页,他们意外地发现了谢母添上的一行娟秀小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沈知遥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字迹,仿佛能感受到执笔人当时的温度。
谢璟浔沉默良久,忽然起身走向书房。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方古砚。
"这是曾祖父用过的端砚。"他将砚台轻轻放在家训旁,"父亲说,谢家的传承不在财富,在这些笔墨之间。"
夜深了,他们并肩坐在书房的地毯上,就着昏黄的台灯一页页翻阅家训。
当翻到"婚嫁篇"时,沈知遥忍不住轻笑:"原来谢家祖上还有这么有趣的规矩。"
只见纸上写着:"新妇入门,当赠传家玉镯一对,寓圆满之意。"
她抬起手腕,那对传承自谢母的玉镯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看来我早就收到这份祝福了。"
谢璟浔握住她的手,玉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母亲若在,定会亲自为你戴上。"
这时,窗外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雨滴敲打着海棠树叶,发出细碎的声响。沈知遥起身关窗,却看见雨幕中的老宅别有一番韵味——灯笼的光晕在雨中模糊成团,像是浸了水的胭脂。
"记得小时候最怕这样的雨夜。"谢璟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母亲总会来陪我,念《诗经》给我听。"
她转身望进他眼里:"现在有我了。"
雨声渐密,他们转移到了二楼的暖阁。
这里还保持着谢母生前的布置,临窗的榻上放着绣了一半的枕套,针还插在绸缎上,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沈知遥小心地拿起那方绣品,发现上面绣的正是海棠并蒂的图样。
"母亲说过,要绣一对鸳鸯枕。"谢璟浔轻声道,"可惜..."
"我来完成它。"她毫不犹豫地说,"让我来延续妈妈的心愿。"
夜深雨急,老宅里却暖意融融。
他们在暖阁里铺开被褥,像两个偷溜进秘密基地的孩子。谢璟浔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相册,里面全是父母年轻时的照片。
"这是他们结婚一周年时拍的。"他指着一张黑白照片。画面上的谢父谢母站在海棠树下,笑得格外灿烂,谢父的手自然地搭在谢母腰间,爱意几乎要溢出相纸。
沈知遥靠在他肩头,一张张翻看。当翻到谢母怀着谢璟浔的照片时,她忽然轻声问:"妈妈当时...辛苦吗?"
"父亲说,母亲怀我时特别爱吃酸。每到深夜,总要父亲去城南买冰糖葫芦。"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后来那家店的老板都认识父亲了,每次见到他就主动包好冰糖葫芦。"
雨声渐歇,月光重新洒满庭院。
沈知遥迷迷糊糊将要入睡时,忽然听见谢璟浔在耳边低语:"等我们有了孩子,也带他来这里听雨。"
她在他怀里轻轻点头,腕间的玉镯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像是远方的回应。
晨光初露时,雨已经完全停了。
沈知遥醒来,发现谢璟浔不在身边。
她推开窗,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庭院里,他正站在海棠树下,手里拿着个小铲子,似乎在埋什么东西。
"在做什么?"她趴在窗台上问。
他抬头,晨光在他发梢跳跃:"把昨天的聘书副本埋在这里。母亲说过,这样能得到大地的祝福。"
她快步下楼,看见树下的土刚刚被填平,上面还放着一枝新摘的桂花。
"等我们金婚的时候,再把它挖出来。"他握住她微凉的手。
早饭时,老管家送来个意外的惊喜——
一坛埋在树下二十年的女儿红。
"这是夫人怀少爷时埋下的,"他擦拭着坛身的泥土,"说等少爷订婚时开封。"
酒坛开启的瞬间,浓郁的香气弥漫整个餐厅。
沈知遥小酌一口,甜醇的酒液滑入喉中,仿佛饮下了一段绵长的时光。
"妈妈一定很期待这一天。"她轻声说。
谢璟浔凝视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现在她看到了。"
午后,他们开始整理暖阁里的绣品。
在针线篮底部,沈知遥发现了一方绣着并蒂莲的手帕,角落里用金线绣着个"婉"字。
"这是母亲的嫁妆之一。"谢璟浔接过手帕,"她说要留给未来的儿媳。"
沈知遥小心地将手帕展平,忽然有了主意。
她取来针线,在手帕空白的角落绣上一个"遥"字。
两个名字依偎在一起,仿佛跨越了时空的对话。
夕阳西下时,他们并肩坐在门槛上,看天边的云霞染上胭脂色。老宅在暮色中静静伫立,每一片青瓦都记载着时光的故事。
"过段时间该开始准备婚礼了。"沈知遥靠在他肩上说。
"不急。"他轻抚她的发丝,"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夜幕降临,暖阁里亮起温暖的灯光。
沈知遥继续绣着那对未完的鸳鸯枕,针脚虽然生疏,却格外认真。谢璟浔坐在对面处理公务,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目光温柔。
在这个寻常的秋夜,老宅里正在发生着不寻常的传承。爱意如细雨,悄无声息地滋润着每一个角落,让记忆生根发芽,让承诺开花结果。
而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他们的故事又将续写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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