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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包银手镯
夏肯葵刚踏入高二三班的教室,裹挟着初秋凉意的脚步还未完全落下,空气中嗡嗡的议论声便如细密的雨丝般扑面而来,瞬间将她包围。
“唉,你听说了吗?靳刊席好像转学了!”靠窗位置的女生侧着身子,压低了声音却难掩语气里的惊讶,指尖还无意识地攥着笔杆。
“真的假的?高一那会不是说他只是休学吗?”邻座的男生立刻凑过来,眼神里满是疑惑,连摊在桌上的课本都忘了翻页。
许长晚见夏肯葵来了,赶紧上前打探信息的真假性。夏肯葵只是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葵葵上厕所去”许长晚拉起座位上还在写数学试卷的夏肯葵,手挽手的走出课室。
“高二的活动好少,还是高一好玩”
“不知道这一届的校草会是谁”
“还有……”
许长晚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暑假时趣事,俩人经过一班的走廊时,夏肯葵的抬眼扫过教室最后一排那个空座位,晨光落在桌面上,连道折痕都没有,倒像那人从没坐过一样。
原来高一的时间过的这么快,不过回京市对他也好。
“葵葵,怎么了?”
“哦没事,走吧”
蝉鸣把六月的阳光撕得细碎,高二三班后墙的倒计时牌停在“0”,红色粉笔印还沾着未干的粉末。
地上还残留着彩炮的炮纸,夏肯葵今天换了个淡妆,穿着二中的校服等着拍高考后最后一张集体照。
楼下的喧闹声突然翻涌上来,压过了教室里收拾东西的窸窣声。夏肯葵刚把校服叠进书包,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喊声撞在窗玻璃上“高中毕业了!”
吴老头拍了拍她夏肯葵的肩膀,笑着指了指门口:“别愣着了,拍照去。”
夏肯葵来到运动操时,许长晚正举着手机朝她笑,阳光穿过她的发梢,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看我葵葵!1,2,3——”
许长晚递出手机给夏肯葵看照片,指着手机上的照片骄傲的抬起头:“怎么样,我可是特意去学了拍照技术。”
夏肯葵滑拉着手机相册的照片,突然一张照片里的一个模糊的背影让夏肯葵愣了许久,紧张的回头扫向周围。
“怎么了吗葵葵?”
“没事,刚刚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
高考查分那天,夏肯葵和夏阳看着桌上的俩个手机的查分界面,时间一到俩人手指颤抖的输入考号。
“哥你先吧”
“妹还是你先吧”
夏肯葵和夏阳俩人同时按下登入键,大气也不敢喘,一点点揭开手机上放着的纸。
“啊啊695分!!”
“我靠710!!”
夏肯葵还没来得及回应,眼泪就先涌了上来。她转头时,正撞进夏阳泛红的眼眶里,两人没说一句话,就朝着对方扑过去,紧紧抱在一起。
二中新一届的学校的荣誉墙换新,公告栏上多出了俩个姓夏的二中优秀毕业生。
海复大学 法学——夏肯葵
海复大学 金融 ——夏阳
大学的四年时间里,身为法学院的院花的夏肯葵追求者无数,可同时法学院的人都知道夏肯葵没有答应过任何人的追求。
久而久之的夏肯葵被人评为海复最难追的院花,都在讨论是什么的男生才能吸引这朵法学之花。
相比于其他城市的宁静,京北那边可热闹了。家家户户都在猜测着靳刊席和靳爹什么时候可以握手言和。
茶馆里嗑瓜子的声响却没停。穿灰布衫的老者敲了敲茶碗,话头突然拐到靳家:“你们说,靳刊席和他爹这僵局,到底要僵到什么时候?”
邻桌穿西装的年轻人闻言抬了头,指尖转着钢笔:“前儿我见靳老爷子在拍卖行盯着一幅古画,靳刊席的助理也在,两人隔着三排座位,连眼神都没碰。”
“要我说啊,总得有个台阶下。”扎着围裙的老板娘端来一壶新茶,声音压得低了些,“去年靳刊席生日,老爷子还让管家送了块老怀表,听说那是靳家传下来的物件,可靳少到现在也没拆包装。”
“靳少去哪?”
黑色轿车的车门无声滑开,靳刊席微弯着腰,利落坐进后排。真皮座椅陷下浅痕。
他抬手揉了揉发酸的后颈,指节泛着冷白,目光扫过车窗外掠过的街景,语气没带半分温度“回老宅”
靳刊席进门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靳荣军,脚步没停,带着几分懒散的姿态换了鞋,连目光都没往沙发那边扫:“叫我来什么事?”
靳荣军指尖夹着的烟燃了半截,烟灰落在深色地毯上,他抬眼看向靳刊席,声音沉得像压了重物:“你就打算一直这样?”
靳刊席走到吧台前倒了杯冰水,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他靠在吧台边,语气漫不经心:“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不会要你那家公司的。”
“靳刊席,你到底摆这副样子给谁看!”靳荣军猛地站起身,西装袖口绷得发紧,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烟灰随着动作落在地毯上,留下点点灰痕。
靳刊席扯了扯唇角,笑意却没达眼底。他仰头喝了口冰水,喉结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冷了几分:“当时我妈走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
氛气再次降到冰点,此时靳刊席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靳刊席在屏幕上滑动接通电话。
“靳少,你柜子里的那个手饰盒掉了,盒子里面挺重的,我帮你拆开看看”
靳刊席的眸底一沉,加重了语气:“你的手不想要了?”
“你快点回来,不然我先拆开了”
靳刊席刚想出声警告就发现电话已经被挂了,靳刊席皱眉放下手中的杯子,也不顾身后靳荣军的喊叫声。
“李叔回住宅”
黑色轿车还没完全停稳,靳刊席就解开了安全带,指尖扣着车门把手用力一拉,冷风瞬间灌进车厢。
他几乎是半跑着踏上台阶,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急促的声响。沙发上的男生见靳刊席风尘仆仆的回来感到格外稀奇。
“靳少回来这么快。”
“陆燃东西呢?”
陆燃指尖指着茶几上的手饰盒,靳刊席动作格外小心的拿起检测,陆燃更加好奇了:“谁送的啊,这么宝贝?”
陆燃见靳刊席不理他,兴趣更深看着靳刊席手中的盒子:“赶紧看看,别是有人给你下了什么套。”
“你很吵”
陆燃见靳刊席这副样子多半是不会打开这个小盒子了,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跟靳刊席聊天。
等靳刊席去外面接电话的时候,又偷偷把展示柜里的那个手饰盒拿出来,对着门口的那道身影轻声道:“对不住了兄弟。”
靳刊席刚踏进客厅,目光就像被钉住,陆燃指尖捏着个银手镯,镯身上刻着的细碎樱花纹在灯光下晃眼,而茶几上的首饰盒敞着盖,衬得里面空了一块的位置格外扎眼。
他脚步猛地顿住,刚才还带着几分松弛的肩线瞬间绷紧,语气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去:“谁让你动它的?”
“不是靳少,里面就一个手镯和一只耳环,我以为是什么宝石呢”
陆燃把手镯在手上掂量了几下,脸上多出了几分茫然不懈“靳少,你这个手镯不对啊。”
陆燃的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他刚拿起这个银手镯时就觉得这个手镯有点分量,不像是简简单单的银手镯。
陆燃刚想仔细看看,手的镯子就被一股力夺了回去。靳刊席低头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镯身上的樱花纹,像是在检查有没有磕碰,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愠怒:
“说了别碰我的东西。”
“靳刊席你这个手镯不对劲啊,这个重量我觉得像是银包金手镯”
陆燃的声音刚落,靳刊席扣首饰盒的动作骤然顿住,怔怔的看着盒子里的那个银手镯。
“靳少要不你剪开看一下”
“你能确定吗”
“我确定,你这手镯不一般”
“那就够了”
靳刊席垂眸看着盒中的银手镯,心中翻滚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冲动猛地涌上来。
他想立刻找到夏肯葵。
夏肯葵在家沙发上的打游戏,屏幕上弹出了一个备注为萧潇打来的电话,夏肯葵停下游戏的人物控制面板,按下了接听键。
“宝贝,来不来酒吧玩”
“上周不是刚陪你去过了?”
“这次不一样,我今天叫了很多帅哥”
夏肯葵返回游戏界面控制着人物去打对面的人物,边对着电话对面的女生调侃道:“听起来你已经开始吃上了?”
“摸上了已经,快来啊我先挂了。”
“对了,你这次再不穿我给你那套斩男套装话,我就原地躺在地上给你看”
夏肯葵只好关掉手机里的游戏,把身上的睡衣换成蒋萧萧送给她所谓的“斩男套装”。
化妆间的冷光落在镜面上,夏肯葵抬手按了按裙摆,黑色蕾丝顺着指尖的力道微微凹陷,又弹回贴合的弧度。
紧身设计将腰线收得利落,裙摆刚及大腿中部,露出的小腿线条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连腰臀衔接的曲线都被衬得格外清晰。
夏肯葵还是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地址给师傅。
夏肯葵推开“暗雾”酒吧的玻璃门时,门楣上的风铃只轻晃了两下,重低音混着酒精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却连眉头都没皱,熟稔地侧身避开门口打闹的人群。
黑色蕾丝短裙的裙摆扫过舞池边缘的卡座,她抬手将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吧台角落的铜制酒架,
调酒师阿哲抬头看见她,没等她开口就笑着扬声:“夏美女,又来找萧潇?”
阿哲指着舞台前最右边的那个卡座,夏肯葵点头道谢后,走向那边人流如织的卡座。
夏肯葵刚坐下就被几个的小男生围着,又是帮忙放包又是递水果的,旁边的蒋萧潇看的连连叹息。
“唉,刚刚还叫我姐姐呢,怎么夏姐一来就屁颠屁颠的走了呢”
夏肯葵旁边的小男生被蒋萧潇说的面红耳赤的,眼睛水汪汪的看向夏肯葵求助。
“好了萧潇,你看看我这身怎么样”夏肯葵接收到男生投来的目光,脱下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的衣服。
外套滑落的瞬间,黑色蕾丝小短裙的利落线条骤然显露,紧身设计掐出纤细腰线,裙摆下的小腿在酒吧霓虹里泛着细腻的光,领口的蕾丝花边贴着锁骨,随呼吸轻轻起伏。
周围几个男生的目光下意识扫过来,夏肯葵却没在意,只转头看向蒋萧潇。
蒋萧潇手里的鸡尾酒差点晃出泡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半晌才找回声音:“我去,宝贝,你这也太绝了吧!”
她伸手碰了碰夏肯葵裙摆的蕾丝,语气里满是惊艳“可借我不是男的,不然我现在一定把你撩到手,滚床单去了”。
夏肯葵唇角微勾,推开在她身上做乱的手,看一眼蒋萧潇身后委屈巴巴的小帅哥们轻笑道:“你的弟弟们好像要哭了,快去哄哄吧”。
夏肯葵叫走了围在她身边的小男生,拿起蒋萧潇提前给她点的那杯“教父”。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晃出细小的漩涡,杯口沾着的薄盐粒泛着微光。
指尖握住冰凉的杯身时,还能感受到酒液透过玻璃传来的温度。
“姐姐,来一杯吗”
刚刚被蒋萧潇调侃的那个小男生坐在了夏肯葵旁边,拿着一杯“长岛冰茶”想让夏肯葵喝。
夏肯葵看着他手中的酒皱了皱好看的眉毛,她不记得这个小男生的名字,只隐隐约约记得蒋萧潇叫他小白。
“不了,你喝吧我喝不了这种”
小男生听后也不再强求,自己拿这那杯酒一饮而尽,身体往夏肯葵那边又坐近了些“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感受到腰间突然多了一道陌生的温热,夏肯葵握着“教父”的指尖顿了顿,刚想起身之时。
身后一道力把夏肯葵的整个身体拉出卡座,黑色蕾丝裙摆随着动作晃了晃,杯中的“教父”洒出小半,溅在指尖带着凉意。
就在她绷紧身体、准备挣脱的瞬间,突然萦绕上一缕熟悉的雪松味,清冽中带着点木质的沉稳,是她在无数个夜晚想起的味道。
她猛地顿住动作,僵硬的后背恰好抵上一道坚实的胸膛,那道力气也瞬间收了收,变成轻柔却不容挣脱的护持。
“慌什么。”头顶传来低沉的嗓音,带着惯有的冷意。
靳刊席将夏肯葵往身后轻轻一带,掌心护着她的后腰,目光却像淬了冰似的,直直钉在那小男生身上。
他没说话,只是眉峰微微蹙起,眼底的冷意一点点漫开,那眼神太沉,像寒潭般压得人喘不过气,连周遭喧闹的音乐都似被隔绝开。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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