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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卧底得线索,不意佳人心暗许
慕北玦在各县忙着借粮时,谢长戈已经在三当家铁无涯的府上悠闲地待了一天,听说三当家出远门了,他想着自己运气真是不错,赶上这好机会,于是想出门遛遛弯,结果刚打开门,看见铁星遥一脸不高兴地出现在门外,糟糕,把她给忘记了!
“大小姐,您怎么在这”
“啊?我也不知道哎,只是今天去了姑姑家,那个人又来了,我不喜欢他,就回家了,走着走着就看到你开门了。”
经过一天的努力,他已经知道了大小姐的姑姑就是铁无涯的姐姐,也是红艄帮大当家徐开阳的夫人,只不过大小姐的表述让他很混乱,本着不可放过任何一条线索的想法,他便问了一嘴,
“那个人是谁啊”
“就是那个让人讨厌的人”
这是她的回答吗?行吧,他也不问了,然而铁星遥却继续说了,
“我爹也不喜欢那人”
“你爹不喜欢那人为什么他还来”
“他来找姑父”
“你姑父喜欢他?”
“也谈不上喜欢,主要是那人救过姑姑,姑父要给他办事”
一听这话,谢长戈心里不知怎么就跟禹王联系上了
“那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只知道是从怀都来的”
他心里更加确定了
“既然你姑姑的救命恩人,那自然该感恩啊”
“可爹说那是假的!”
“哦?救命还能有假?”他突然想到自己是铁无涯的救命恩人,难道如出一辙?
“之前姑姑的船经过槐阳渡时,被一些强盗打劫了,正好碰到怀都那个人,救了姑姑,之后姑父为了感谢他,就同意帮他办事,可爹说那人是诚心的,那些强盗就是他派的”
“你爹跟你说的?”
“没有,我偷听到爹跟通叔讲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大小姐!不管怎样,救命之恩呢,总归是恩情,不可以这样讨厌的”,他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大小姐的三观
“可那人总是笑眯眯的,像个狐狸一样,还总提些让姑父为难的要求,怎么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他都提过什么要求呢?”
“这我不知道,只是听姑姑讲姑父很为难,姑姑觉得自己拖累了姑父,也很难过,我也不开心”。
“好了,大小姐,大人会解决的,小孩子别想那么多,小心长不高”
“真的吗”,她眼睛里的担心显而易见,
“是啊,所以小孩子呢就快快乐乐的,别瞎操心,嗯?”
“嗯!”
小孩子果然好哄,他觉得得到了很重要的信息,也勾起了嘴角。
第二天谢长戈便在府里到处晃悠,他养了两天伤,也差不多了,而且他毕竟救了三当家,也没人赶他走。但这天傍晚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个人,上来就抓了他要走,
什么情况,卧底被发现了?他也没干啥呀,他心中一慌,那人开口了,说的是另外一回事,
“你是哪个堂的,在这瞎晃悠啥呢,快,正好那边需要人手,跟我走吧!”
什么!人都去哪儿了,他一个病号竟被人拉去当劳力。
那人才不管他想什么,就直接把他拽走了。
“这是去哪啊?”
“别问那么多,去就行了。”
被拉苦力,还不让问,还有比这更苦逼的吗!
那人也不多说话,只顾拉着他走,他伤虽说好的差不多了,可也搁不住他这么拽啊,他好不容易把胳膊从那人手里拉出来,继续跟着那人走,他突然觉得这么着急,兴许能有什么发现呢。
他跟着那人走到一个巷口,那里停着几辆马车,马车上装了些箱子。
不会是官银吧!他心中一阵激动,但面色如常,跟随着众人将马车赶到河边,接着,便有人在河边找什么东西,那些人像是受过训练的,整个一路上鸦雀无声,没人多说一句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一群哑巴呢。谢长戈可憋坏了,他不确定是不是官银,但是想多了解了解。
“喂,老兄,他们这是在找什么呢?”
那人指了指前面那根桅杆,
他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有艘沉船!等等,沉船?红艄帮的船吗?为什么沉在这里,他们偷偷摸摸找这船做什么!他有太多疑问了,
“这是咱们的船?”
那人点点头,
“要打捞货物?”
那人有些不耐烦了,双手抱于胸前,不理他了。
此时前面两人从桅杆处往前走了几步,便招呼众人将马车赶过去,接下来,他跟着大家一起卸车,学着别人的样子将箱子放进河里。
原来不是打捞东西,是扔东西。他换了个人问,
“这位大哥,你知道这是些什么东西吗?怎么好端端的扔掉呢?”
那人撇了他一眼,好像在看一个傻子,没说话,继续干活。
太没礼貌了吧,还不如刚才那个呢,他决定再换一个人问。他找了个看起来相貌温和一些的,果然,那人回答他了,“别问太多,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好吧,答了等于没答,不过总归这人是善意的,他还得跟人家道谢。
看起来这些人是不会告诉他的,也许他们也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他捋了捋,红艄帮的人找到了曾经的沉船,在这儿放了些箱子。这便是所有的信息了。可要怎么解读呢,他得找个内部人员给分析分析。不过他怀疑这些箱子有可能就是官银,他得先找个机会传信给高如,他看到有个尾巴跟着自己,想起来昨天大小姐讲的话,自己怎么撞到这枪口上了,怪不得三当家这么不信任自己,他得另外想办法找找机会。
这天晚上,铁星遥去谢长戈房间,没见着人,出门才见谢长戈一人从假山附近往回走,便跟过去,
“喂,你怎么没在房间?”
“在下又不是犯人,如何不能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铁星遥”
原来她叫铁星遥,名字跟她不搭,但姓挺搭,
“在下姓陈,单名墨”
“陈墨,你是哪里人啊,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的”
“渝州人”
“你跟你的名字一样沉默,就不能多说一句吗”
谢长戈心底里笑出声,这丫头怕是第一个说他不爱说话的。做卧底,要敬业,一口气把自己老本行都讲出来了,做什么卧底,直接摊牌得了。
“大小姐想要陈某说什么?”
“你是做什么的呢,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啊?”
这丫头不会是来试探他的吧
“我曾经是个秀才,帮人写过信,听说在码头赚钱快,便来了”
“这样啊,那码头赚钱多吗?”
“还行,够用”
说着说着他们已经到了谢长戈房间。他要关门,而铁星遥抵住门,
“大小姐还有何事?”
“有啊,你是我们家的恩人,爹不在,我得负责照顾你啊,看看你住的习不习惯,睡的好不好....哎呀”
谢长戈突然把门大开,她一个不小心,差点扑倒在地。
谢长戈点起了灯,房间亮了起来,她才发现谢长戈的手臂渗出来血迹
“哎呀,你怎么又流血了”
“没事”
“怎么没事,快把衣服脱了我给你重新包扎”
这大小姐还真不见外,才见几次面,三番两次要脱他衣服。
“愣着干嘛”?
他见铁星遥挽起袖子,心中叹气,
“大小姐,在下自己来”
他解下衣袖,露出了伤口,那些箱子很重,大概是搬箱子太用力了,白色的纱布已经被血染透了。
“怎么这么严重,你做什么去了!”
突然想到铁星遥是红艄帮大小姐,或许自己可以从她这儿打听打听,
“方才被人拉去搬了些箱子”,
“是谁!不知道你受伤了吗,还让你干这种重活,我必须好好教训教训他!”
看她义愤填膺的样子,看起来她比自己还激动
“不必麻烦大小姐了,不严重。”
她一层层剥开被血浸染的纱布,最后一层粘了皮肉,
“嘶~”痛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还说不严重!”
“只是方才他们缺人手,让我过去帮忙,搬了些箱子到沧浪河边的沉船处。”
他语言平淡地描述道,却紧紧盯着铁星遥的神色
“什么箱子,什么沉船?”她一脸的问号
“听他们说河里有艘咱们帮的沉船,大小姐不知道?”
她摇摇头,爹没跟我说过。
感情这大小姐就是一花瓶,啥内部情报也没有!算了。
包扎完他要送客了,可铁星遥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说你是渝州的,渝州有什么有意思的吗,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我都没出过远门”
“你一直待在府里吗?”
“差不多吧,我娘走的早,我爹去外面都不带我,我就只能待在家了。
她说话的样子好像一只可怜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怜惜,
“渝州什么样啊?你给我讲讲吧。”她好像抓到了老鼠的猫,眼睛都亮了。
“渝州多山,高地起伏,你费劲爬了百层阶梯,你猜会发现什么?”
“百层挺高了,我猜到山顶了吧”
他笑了笑,“你终于爬到了另一座山的山脚下。”
“啊”,这结果显然出乎她的预料,
“倒是挺有意思的呢,真想去看看”
却听他继续说,
“人住的吊脚楼拿碗粗的木柱撑在山崖上,窗口便能望见这悬崖绝色,往上能看到你邻居支撑的木柱,往下就能看见底下的百丈江滩,真是美绝了”
这番描述听的铁星遥啧啧直惊叹,
“那儿的集市可不像这阙州似的一马平川,那儿的集市啊,能从江滩一直摞到山顶,从山林中穿行,仿佛走在云端。”
“听你说的真漂亮,像仙境一样,你住在这上面吗?有没有危险?”
他好似回忆了很久,点点头回应,“不危险”
你还去过其他地方吗,能不能再给我讲讲,感觉听你讲了,就好像我自己去过了一样,
“还有美丽的塔那雪山,那里的雪最厚的地方没过了小腿呢...”
铁星遥趴在桌上,头枕着胳膊,听他讲述着各种地方,仿佛随着他的描述她也去到了悬崖,雪海,戈壁...
孩子就是孩子,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谢长戈回神时,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熟了。
谢长戈无奈,把她扶到床上,自己在地上将就了一晚上。
早上铁星遥醒来,伸手一摸,身边没有她熟悉的抱枕,她忽然坐起来,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床,忽然看见地上躺了个人,是陈墨,
“啊!”
谢长戈睡得正香,被她一声大叫吵醒了
你鬼叫什么!被吵醒的谢长戈心情很不好,
外面的侍女听到声音忙闯进来,见到这一幕有些手足无措,铁星遥把人轰了出去,问谢长戈,
“你!为什么我会睡在这?”
谢长戈也很无语,“这得问你自己啊”
昨晚上她记得听他讲了故事,然后就没有记忆了,
“那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一晚上?”
“对啊”,他实话实说
她愤怒下床,
“你个臭流氓”,她一脚把还坐在地上,猝不及防的谢长戈踹倒了,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我干什么了我,怎么就流氓了,况且,我也不臭啊!喂!你说清楚。”
经过了铁星遥一番折腾,谢长戈总算想起来重要的事儿了,他得想法子把昨天的消息传出去,他正苦思冥想时,忽然见到窗外有个废弃的纸鸢,突然,他灵光一现,他将那纸鸢捡回来,稍加休整,骨架便修理好了,他将信件藏在骨架最内部,他糊了层新的纸,上面随便画了点东西,一个新鲜的纸鸢便出炉了。
他去敲了敲铁星遥的门,
“大小姐,昨晚上是在下的错,在下给您来赔罪了”
她打开门,
“我...我听说男女两人共处一室,女子要生小孩的,我还这么小,我不想,你给我拿掉好不好”,她眼眶都急红了
噗!谢长戈方听了这话他三观简直崩溃了,这姑娘受的什么教育,谁告诉她的啊!他可是碰都没碰过她!
“那个,你听我说,小孩不是这么容易就有的,你现在没有”
“真的吗?你没骗我?”
“真的真的,不骗你”
她还是有些不相信,“真的吗?要不检查一下?”
“这样吧,要是你不信的话就去找大夫看看”
她才不去,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问大夫有没有怀孕,那她还要不要嫁人了,“行吧,暂且相信你,不过若是被我发现你骗我,我不会饶你!”
“是是是”,他拿出身后的纸鸢,朝她扬了扬
“大小姐,放纸鸢吗?”
“好啊”,她顿时脸色的怒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灿烂的太阳花儿。
他就知道小孩子心性的大小姐会喜欢!
“不过,这纸鸢也太丑了,你画的吗?”
他点点头,
“你看着,我给你画”!她拉他进屋,
她取了张纸,墨迹在她笔下很快流淌成完整的图案,不一会儿,一只燕子便跃然纸上。
“哟,大小姐厉害啊,跟真的一样!”
“还好了”,她倒是谦虚了。“这些年我在家没事就喜欢画画。”
她要把他画的那层拆掉,他担心里面的信被她发现,便劝她,
“好歹我用心画了一回,大小姐给个面子留下吧,这燕子就糊在上面好不好?”
铁星遥一听,行吧。
两人拿了纸鸢便出去了。
谢长戈带她去了他跟高如约好的传信位置。
心思各异的两人放着同一个纸鸢,脸上洋溢着不一样的笑容。
谢长戈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想起昨晚那个楚楚可怜的表情,竟有些于心不忍,让她再多玩会吧。
“陈大哥,你来一起啊”
“不了,你玩吧”
她跑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放在线轱辘上,
“你看,它飞的多高啊,要是我也能飞这么高就好了”
“大小姐,你人不大心倒是不小啊”
“你这人,这不是挺会开玩笑的嘛,之前还一直不说话,是不是装的!”
“大小姐,昨晚上在下耗费了多少口水,你是不是睡着了没听见!”
想起他昨晚认真讲故事的模样,她倒是心里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大小姐,你玩吧”。
他将线递到她手中,指尖忽然触碰到她柔软光滑的手背,他像触电一样迅速缩回手,却没见铁星遥脸色染上了一抹红晕。
谢长戈别扭的将脸转到一旁,视线正对上了隐藏在附近的他的下属,目光一对,立刻就明白对方的意思,这就是心有灵犀。
铁星遥低头的瞬间,手中的线忽然一松,原来是纸鸢突然断了,
谢长戈也诧异呢,自己没动手啊,方才他不是眼神暗示过了吗,让她先玩会儿,一会儿自己亲自动手。远处的暗卫表示将军你一个眼神传递这么多内容,饶是肚子里的蛔虫也看不懂啊!
什么心有灵犀!鬼扯!
铁星遥跑到前面房子的对面,正一脸疑惑,
方才明明见它落在这边的,怎么不见了呢
“大小姐若是喜欢,我再帮你做一个就是了”
“真的吗?不骗人!”
“不骗你!”
“好,拉钩!”
谢长戈无奈地跟她小指缠绕,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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