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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反杀
见云启把玄耀放走,云舒忙跑过去问:“为何放他走?他会说出去的!”
“放心,他不会说的。”云启语气里难掩落寞。
“你如何这般肯定?”云舒疑惑。
云启不愿说出心中答案,他看得出玄耀是真心喜欢姐姐,他能把面具交还于他,便是对他发起了公平竞争的挑战。一个想要公平竞争的人,又怎会在背后捅刀?
云启望着云舒清澈的双眼,只用力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来,轻声道:“相信我。”
“好!阿启,我信你!”云舒隐约觉得云启心中似填满了哀伤,于是也用力扬起嘴角,给了云启一个安慰的微笑。
笑罢,云舒亲自为云启戴上面具,又皱起眉头道:“那么,现在要如何收场?”
“确定信我?”云启再次确认。
“确定。”云舒坚定地点头。
“那就陪我演一出戏吧!”说罢,云启一把将云舒打横抱起,便朝来路走去。
“啊,你做什么啊?”云舒吃了一惊。
“不是说信我吗?怎么,姐姐骗人?”云启打趣道。
“我哪里骗人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吗……”云舒背过头去,藏起了因娇羞而泛起了红晕的脸。
“姐姐累了,是该睡一觉了。”
……
丛林外的冰河河畔,众人已各自拿着猎物列队站好。
琛王脸色阴沉地站在队列前方,肩膀处还插着一支利剑。此番前来,目的没有达成,却损失不少暗卫高手。
那王妃本就是来杀他的,既然她没能得逞,那就助她一臂之力,所以他故意伤了自己,欲嫁祸给王妃。
待一会儿王妃归来,他便要跟她来个当面对质,到时待众人知晓他二人方才的行踪,所有人都会对王妃生疑。
大王若保王妃,那势必引起众人不满,不得人心。而大王若不保王妃,他又可先借机除掉王妃,到时他只要稍微在那大安蠢皇帝耳边煽煽风点点火,引起大安对大王的不满与忌惮,他也便能继续从大安那里获得更多的好处与支持,早日完成大业……
琛王忍着伤痛正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却见玄狐王抱着昏迷的王妃一脸悲怆地走来,已待在嗓子眼儿里的话又只好咽了回去,忙装出一副一脸关切样子来问道:“大王,发生了何事?王妃她……”
“何事?琛王是在问孤吗?!若孤没记错的话,是您提议来此春猎的吧?春猎大小事宜孤皆已交由您来安排,而王妃却在此遇刺,这不得不让孤怀疑,莫非,刺客也是您安排的?”云启质问道。
无形的怒火瞬间蔓延到了琛王的身上,使得他慌忙跪地。这一招绝地反杀来得猝不及防,琛王只得哑巴吃黄连,叩拜道:“是臣的疏忽!臣对大王和王妃一片忠心,天地可鉴!且臣亦被刺客所伤啊!还请大王明察!”
“哦?是吗?”云启轻蔑地俯视了他一眼,“琛王还果真是受了伤啊!如此说来,确是孤冤枉了您。不过,王妃因此差点丢了性命,受到惊吓,此责,琛王可当担?”
琛王长长舒了一口气,叩拜道:“谢大王明鉴!臣有罪!此责当担!”
“好!琛王果真是有担当!孤记下了!回宫!”
……
寝宫内,云舒躺在床榻之上,无奈地苦笑道:“必须要这样吗?我要躺到何时啊?”
“必须,外面虎视眈眈,都看着呢,不能大意。”云启温柔且又坚定道。
“啊,躺得我浑身都难受啊!”云舒叹气,一把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放心,不会让姐姐躺太久。”云启微微一笑,又温柔地亲自为姐姐把被子盖好。
此时,殿外有侍卫禀报,琛王到。
琛王手臂缠着绷带,躬身走进殿内,对云启行礼道:“大王急召臣来,有何要事吩咐?”
“王妃一直昏迷不醒,医师说是由于惊吓过度,需要一味特殊的药材来做安神的药引。此药名为南灵草,只有大安境内的东南部才有。不知琛王是否能为王妃弄一些来?”
“臣定当全力以赴!”琛王领命,他的耳目遍布大安各地,这点小事着实不在话下。
“好!那明日此时,孤等琛王的药引!”
“明日?!”
“怎么,琛王还想要孤的王妃昏迷更久吗?!”云启震怒,玄力随之外泄,殿门轰然打开。
“臣不敢!臣这便去安排!”说罢,琛王匆匆退下。
云舒即刻坐起,不解道:“南灵草?你要这草做什么?不会真要为我做什么药引吧?”
“不会,捉弄一下他罢了!”云启笑答。
云舒半信半疑,盯着云启的双眸里藏着想问但却没有问出口的疑惑:阿启的玄力又是从何而来?
云启看出了她的心思,忙扯谎道:“那个门……父亲偷偷教我的御风功法,他之所以没有教姐姐,是因为他说这个功法用多了会伤元气,要我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姐姐不会生气吧?”
“原来如此!父亲也太偏心了!怎么可以只让你一人受苦!”云舒心疼道。
“没关系的,谁让我是男子汉,而且我答应过父亲要保护姐姐一生一世的!”云启摸了摸云舒的头,亲昵道。
“阿启受苦了……以后还是不要使这御风之法了!”想到之前种种,她的阿启为了护她,不知默默受了多少苦,云舒心里一阵绞痛。
“放心吧,姐姐,我会注意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再用。”云启贪恋着姐姐的关怀,心里的秘密却藏得甚为辛苦……
琛王回府后便即刻给潜伏于大安东南部的探子飞鹰传信,让其快马加鞭送一些南灵草来。
探子一刻不敢耽误,连夜骑马飞奔,第二日午时终于赶到了琛王府。
“你确定这就是南灵草?”琛王半信半疑地端详着手里的一把干草道。
“属下确定!这南灵草虽是上等马匹草料,但在大安东南部并不是什么稀有之物,属下绝不会弄错。只是,王爷要这草做甚?”
那探子满脸不解:这么几根南灵草,怕也不够一匹马一顿的草料啊!
“马匹草料?”琛王惊呼。
“是啊,这草料马匹吃了膘肥体壮,很受当地武装的青睐。之前属下曾上报给您的义正军,他们便是收集大量当地南灵草来饲养战马。王爷莫非也有此意?
“不过这个时节可不好找了,正值青黄不接之时,南灵草都被义正军收集殆尽,属下这些也是从义正军那里高价买来的……”
那探子滔滔不绝地说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竭力想在琛王面前多多表现自己,却不想表现得极不是时候,把正心中烦闷的琛王说得更加烦躁起来。
“行了行了,你退下吧!”琛王不耐烦道。
“是……”探子没有讨到好处,悻悻离去。
琛王一脸疑惑地盯着手里那把极不起眼的干草,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这玄狐王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父亲,听说您受伤了?严不严重?”玄耀急匆匆赶来,关切地问道。
琛王盯着酒气熏天的儿子,一腔怒火便烧到了头顶,怒斥道:“昨日春猎时你去了哪里?昨夜你又是在何处鬼混?妹妹都离家出走了你也不知着急寻找,成日里就知道喝酒,现在想起来关心父亲了?没用的东西……”
提到春猎,提到妹妹,想到昨日发现的秘密,玄耀心头不禁又是一阵抽痛——想不到他兄妹俩竟都栽在了同一人身上,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在借酒消愁了一天一夜之后,他终于幡然醒悟,是时候该做点什么了,当务之急,是把去寻找云启的妹妹寻回。
“父亲教训得是。孩儿以后再不会醉酒了,孩儿这便去寻妹妹回来!”
看着儿子渐行渐远的背影,琛王心头一紧:“是不是语气有些重了……”
然而,时间紧迫,琛王顾不得多想,也即刻带上南灵草启程去了王宫。
……
寝宫内,看着被云启扔在地上的干草,云舒不解道:“这就是……南灵草?”
“正是。”云启解疑道,“此草生于大安东南部,是当地上等的马匹草料。”
“什么?你竟让我吃牲口的口粮?!”云舒惊异。
云启笑了笑,又一脸严肃道:“姐姐心里可还惦念着安正哥哥?”
“正儿?”云舒有些疑惑,不知云启为何突然提到他,他都不辞而别音信全无了那么多年,“为何要提他?”
“毕竟,姐姐当年差一点就嫁给他了,若不是因为我……”云启有些惭愧,“姐姐说真心话,心里可还有他?”
“心里……自然还是有些惦念的,只是这惦念仅仅是希望得到他平安的消息,知道他过得还好,仅此而已,别无其它。”云舒平静道。
“可还有恨?”云启追问。
“从未有爱,又何从有恨?”
云舒苦笑一声,又怅然道,“当时年少,以为对自己好便可以以身相许,殊不知那并非是爱。在他不辞而别后,我竟发现自己心中除了对他的担心和同情外,竟没有一丝怨恨与痛苦……”
云启脸上浮出一抹欣喜的笑容,随后便又慌忙收回。
“那么,是该让姐姐知晓真相了。”
“真相?”云舒瞪大了双眼,心中又是一番忐忑。
“当年,那场宫变,包括玄狐大军进攻我大安皇城,包括祖母的死,都是康王一手策划的。而安正哥哥其实是康王与皇后的亲生骨肉……”
云启一五一十地道着当年的秘密,这庄庄惊世骇俗的内幕,听得云舒惊起阵阵寒颤。
“难怪正儿会不辞而别……原来我的仇人竟是那康王!”云舒眼泪纵横,内心翻江倒海,“那父亲,父亲可知这一切真相?不行,我要回大安保护父亲,我要回去亲手杀了那康王狗贼!”
云舒激动地说着,便欲向殿外冲去,一把被云启拉住拥入了怀里,轻声安抚道:“姐姐放心,父亲不会有事,康王并不知道我们已知晓真相,暂不会对父亲如何。且我已有了对付康王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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