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屎上雕花
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也不能说是什么都没有做,个人成长这一块还是有的,学了新的琴曲文章,也有继续练武术,还有很多很多...都在继续适应和学习这个世界相关的东西。
至于其他的新的、创新的...明夷自己有种屎上雕花的感觉,因为她总觉得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一些基础的东西缺失,导致她也没有办法很好地创(搬)新(运),只能在现有的匮乏物质中艰难求生。
比如油脂,油脂的用途很广,包括但不限于爆炒一切,但这里还没有芝麻花生这类作物能大量生产油,而且还没有汽油石油一类,导致这里的各种动物油除了要满足各种口服之欲外还需满足部分燃烧燃料的需要。
同时,后世那些高产高热量的作物,包括但不限于土豆红薯蔗糖...统统没有。这里只有各种五谷野菜,米饭是有的,但亩产千斤的杂交水稻是不可能有的,幸好这里人口也不多,所以也能养活大部分人,但大部分也只堪堪饱腹。
不过,虽然农作物的种类有限,但是吉朝也算得上地广人稀,要是农民能多种点地,手工业者、比如工坊的工匠,能多赚点钱,其实也是能拉动拉动GDP的。
雕花就雕花吧,明年试试看能不能弄出酱油吧...
就这么安慰完自己,顺便敷衍了一下母亲,让她到时候再看看,明夷就和伯闵一同离开。
明夷见到伯闵和自己一起走,还颇为惊讶,“我还以为你得留在母亲那里,毕竟都是在准备你的东西,不是吗?”
伯闵微笑着往前走,“母亲做主便是,”又小声和她说,“我已经呆了整整一个上午了,该量的都量了,手都抬酸了。”
明夷捂嘴笑他,“你的冠礼和婚礼,是该你多出点力气的。”
伯闵佯装难过,“可饶了我吧。”
说完,兄妹一同笑开。
笑完后,明夷问,“妘家的长女,是个怎样的人呢?兄长可曾见过?”
伯闵要成婚这件事,她很早就知道了,说是在她还没出生之前,就订下的亲事。
辛家和妘家是世交,辛家这一辈的当家人是明夷他们父亲,位居太史伯,属六卿,乃卿大夫。
妘家是贵族,不过无封地,这一辈的当家人也无官职,不过由于是大贵族,积年下来财富也非常可观,乃钟鸣鼎食之家。
同时,妘家这一辈的当家人和父亲交好,据说年轻些的时候情同手足,后来春节这位长辈也有登门拜访过,和父亲确实非常亲热友好的样子。
伯闵道,“远远地见过一面,听说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
这就是所谓的包办婚姻呢,明夷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难过,毕竟她当年也是在词条#为什么伴侣不包分配#下、留过言的母单。
她问,“兄长可有遗憾?”
伯闵不解,“所为何事?”
明夷:“难道兄长没有对其他女子,暗生过情愫吗?”
伯闵思考了一下,“若莫是没有?
我见的女子也不多,家里就你和母亲,和一些侍者,私塾里也都是男子,倒是有些时候会听同窗说说家事,但也未曾见过其人其貌。
街上虽然也会看见些女子,但也大多是妇人。
或许会有惊鸿一瞥,但也转瞬即忘。
这么说,也许当真没有。”
这么听来,兄长和她一样,都是母单呢。
不过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母单到结婚的距离是如此地近,几乎是一步到位的情况。
只是除了对方家世背景,可谓对对方一无所知,这样的情况下,就要共度一生,难道不会惶恐吗?
明夷问,“不会害怕对方不如你愿、不得你意吗?”
伯闵道,“妘家和辛家世代交好,我见过妘家家主,也认识妘家兄弟,相处也都融洽,想来孟妘应该和他们类似,那应该是如我意的。”
又道,“我未见过孟妘,孟妘亦未见过我,若心有戚戚,想来我们彼此都是如此?这样的话,感觉就更加坦然了。”
明夷点头,“是呀。”
伯闵问,“明夷有想过,要和怎样的男子成婚吗?”
一顿,伯闵换了问法,“明夷想过,要怎样的男子入赘吗?”
好问题。
明夷:“听话的。”
伯闵问,“温婉的?”
明夷:“顺从的。我让他向东,他不能向西,我让他向西,他不能向东”
“唔,”伯闵掐着下巴想,“那若莫,我得再为你攒些嫁妆。”
明夷:“无须,明成坊生意不错,我也分了不少。”
伯闵点头,“倒也是,明成坊的纸书生意遍布吉朝境内,举重若轻,若不是明成子贤名远扬,还有楚国和齐国的盟约,恐难善了。”
明夷:“怎么说?”
伯闵:“传闻丽姬之子知晓王子惟惠有明成坊的分红,欲煽动吉王招揽明成坊,被齐王劝阻,后不了了之。”
明夷:“丽姬?”
伯闵:“吉王的宠妾,育有一子,其年岁应与你相当。”
明夷想起惟惠之前说的事情,猜测道,“听闻王太子被派往边境......”
伯闵道,“听闻,是丽姬劝谏的吉王。”
感觉会是一出夺位的大戏呢,“那,父亲有比较欣赏那位王子吗?”
伯闵摇头,“辛氏只忠于吉王和吉朝。”
明夷:“可王子惟惠是我的师兄。”
伯闵:“无妨,你是女子,我和父亲和王子惟惠并无深交。”
明夷点头,女子这个身份,在这个世界真是个...既懦弱又便利的借口。
突然想起了华昔,她很喜欢华昔,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华昔给她展示了这个世界女子的另一面,职业的,专业的,能自己掌控的属于女子的人生。
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说起来,当初没能见到她也是因为她要进宫给丽姬调养身体,华家世代行医却不囿于王庭宫中,只在吉王有诏时入宫......
这么想,这个丽姬真的很受吉王宠爱呢。
感觉惟惠有麻烦了。
冬去春来,明夷又回到了明成山。
春禾并不是一个吵吵闹闹的人,相反,他非常安静,但少了他,却仿佛明成宫都空了一块似的。
明心走过来,“师姐,你是在想春禾师兄吗?”
“是呀,春禾师兄如此和蔼可亲,人见人爱,简直就是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呀。”
明心在明夷旁边坐下,“我也想师兄,但我似乎已经习惯了。”
明夷摸摸他的头,明心也在慢慢长大,过不了多久,就不能再摸头了,一来是他长高了,二来是,不能一直把他当小孩子。
明夷问,“给惟惠的铁衣,做好了吗?”
明心点头,“好了,已经让人给他送去了,回信的信鸽也收到了,惟惠师兄说适合。”
“那就好。”
明心问,“师姐?”
“嗯?”
“我还有什么可以打的吗?”
“唔...”用铁打的话,总不能给他们打个枕头吧,感觉怪浪费铁的,“他们有需要的话,会来找明心的。在这之前,明心要好好长大,之后就能和师兄一起下山了。”
先糊弄过去吧。
明心认真点头,站了起来,“那我去私塾了,下午的课要开始了。”
明夷点点头。
日子悠悠地过,转眼已入秋。
一日,师父让明夷准备一下,过两天和他出门一趟。
明夷问,“要去哪里?”
师父道,“要去一个边陲小镇。”
明夷:“为何?”
师父:“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这么神秘?不过也没办法了,只能收拾收拾了。
到了要出发的那天,明夷起了个大早在打哈欠,师父在旁边依然仙风道骨地站着,孟乘安抚着马,明心帮忙把东西放在马车上。
明夷看着明心着乖巧的小样子,难免有些心软,道,“明心,我和师父出门几日,你和孟乘还有姜妇,要好好看家。”
姜妇一旁笑眯眯地称“诺。”
明心也乖巧地答应了,问:“师父,师姐,你们大概什么回来?”
明夷表示自己不知道,望向师父,师父道,“快则数日,慢则月余,会让信鸽告知。”
原来马车上的鸟笼子是这个缘由。
他们悠悠上路,明夷估算着,应该还是在王畿附近。只是一路上很有些风声鹤唳的感觉,没什么人,但居然见到了一些遗落的器皿。
这个时代金属是非常贵重的,一般不会这样随意旁落,明夷想着想着,自己都有些毛骨悚然。
幸好在日落之前,他们进到了一个小镇,虽然这个小镇看着比较荒凉,但是再次看到活人散漫地行走着,明夷还是有一种重返人间的感觉。
进入小镇后,马车依旧悠悠地往前走,不多时,来到一间半新不旧的屋子门前,师父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明夷见到来人的白绸带,眼睛亮了:“春禾!”
春禾朝她笑,“明夷。”
春禾让他们先进来,又帮他们把马车和行礼安置好,明夷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好像没有侍者。
师父问,“如何?”
春禾道,“安置在东室,华昔医女已至,正在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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