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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事宜
“这不是假的对吗?”
事实明明就摆在眼前,但谢明筝内心是不愿相信的。
她目光落在信上,哪怕谢晏一直阻止自己,但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如今终于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谢明筝嘴角勾起嘲讽的笑,裴叙看在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说不出否认的话。
那信上面盖着太子的印章,这么重要的东西,谢晏绝对不会给旁人的。
“公主,更深露重,早些休息吧。”关切的神色让人为之动容。
谢明筝抬眼看着他,而后扯了一下嘴角,接过信,转身离开。
黑色的夜里总算蕴藏着许多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驿站,萧景渊睡得很不安稳。
“不要!”梦话将他自己也惊醒了,这样的天竟大汗淋漓起来。
“居竹,点灯。”他捂着头,头有些痛,想来也是睡不好的原因。
“居竹!”久久没有人回应,他开始慌了。
立马起身,警惕地观察着周围,轻轻打开门,原本守着的人此刻都已经昏了过去,睡了一地。
下一刻,屋里的灯点燃了,亮如白昼。
萧景渊慢慢转身,就见屋内的椅子上坐着的人。
衣服上金线绣着的四爪蟒纹栩栩如生,笑着看向他。
萧景渊先是紧张地擦了擦汗,笑着上前,“太子殿下来了,怎的不先让在下去迎迎呢?”
身旁的剑被他握紧,一刻也不敢放松。
却见对面的人为他倒了杯水,带着青筋地手轻轻推到萧景渊面前。
“孤只是有件事情想问问世子。”
萧景渊脸上的笑都僵住了,事情?还能是什么事情,不外乎就是自己和谢明筝那位长公主见面的事情,还能是什么?
当然,面上还是得笑嘻嘻地恭维着:“不敢不敢,殿下请说。”
谢晏此时整个人都阴测测的,让人不寒而栗:“孤听闻,有封有关万家的密信落在了夜阑国,世子可曾见过?”
被谢晏地眼神看得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萧景渊暗道不好,原以为是见面的事,如今看来不只是这一件事了。
想起之前算计太子去除了自己那个好弟弟,如今怕是……
他说话都不由得卑微起来,语气都低了下去,“这信殿下一直在我四弟手上,如今他已死,旁的在下也不知道了……”
说完话他咽了咽口水,神情尽可能地镇定。
谢晏站起身,拍了拍萧景渊的肩膀,“世子还真是喜欢同孤开玩笑啊。”
说罢抽出腰间的短刀,抵上了萧景渊的脖子。
萧景渊内心无奈,今天他上被这姐弟俩盯上了,还是用同样的方式。
“世子若是不肯交出来,孤的刀只怕没那么容易收回了。”手中的力道加大,刀上见了血。
萧景渊欲哭无泪,现在是真不在他手上啊。
“世子考虑好了吗?”谢晏的耐心没有了几分。
“殿下,本来是在在下的手中的,只是现在在……”
“在何处?让孤猜猜?”此刻谢晏还有兴致同他玩笑。
之前他得到从萧景琰身上搜出那东西,虽然销毁了,但凭借这么多年在皇宫里的直觉,他总觉得事情还没完。
而那位向他通报消息的所谓“盟友”萧景渊世子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因此就算萧景渊出宫到驿站居住,他也派了人跟着。
“是姐姐吗?”也许谢晏从来没注意到,自己每次提及谢明筝时,语气总是不自觉温柔。
又是这样,萧景渊嘴角抖了抖萧景渊在这个间隙,把脖子移开,远离了刀,悄悄抬眼看了看谢晏。
萧景渊点了点头,音量变小:“是……”
他还担心谢晏突然发疯,他算是知道这位太子了,太变化无常了,当初和这位疯子一起合作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
谢晏眼里闪过无奈,随后又闪过兴奋。小刀在萧景渊的白色寝衣上擦了擦血迹,而后收好。
不是?我自己的衣服擦自己的血迹是吧?
萧景渊心里不爽着,但见谢晏看着自己,立马挤出一个笑容。
“打扰世子了。”下一刻谢晏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沿着楼阶下去,一路撒着药水。
很快,他的身影隐入黑夜,消失不见。
客栈里面的人也醒了过来,居住见房间里面透着光,赶紧进来了看看,毕竟今晚他睡得过分沉了,很不对劲。
“世子,可以什么不对?”居竹看着阴沉着脸的主子,暗叫不好。
下一秒,萧景渊给了他个爆栗:“全是中看不中用的蠢货。”
心中却暗暗恨道:要不是裴叙将自己的卫兵调走了,谢晏就算是太子也不至于这么猖狂地进来,真是可恶的一家!
就算知道他们不会真的杀了自己,但是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可不好受,这窝囊气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这边,谢明筝拉开抽屉,将信放了进去,同印章一起锁上。
踱步到书房,裴叙还在。
见裴叙一直站在那画作前,谢明筝也慢慢走了过去,惊了认真的人。
“这幅画有哪里不对吗?”谢明筝对画作并不敢兴趣,只是从前和万承钧一起时,耳濡目染了几分。
裴叙摇摇头,眼神镇定:“眼下发现不了什么,只是总觉得不对劲。”
谢明筝笑着看向他,发现他的耳朵红了,不免笑了起来,“裴大人的耳朵好似发热了。”
裴叙摸了摸,无奈道:“想来是书房太憋闷了。”
谢明筝走到书桌旁,拿起裴叙才写好的灾后陈述,字字娟秀,文笔娴熟、精炼。
不错,也难怪之前策论多次被父皇夸赞,赞赏地看向了裴叙。
像是想到了什么趣事,谢明筝轻笑一声:“其实还有一种说法。”
“什么?”裴叙疑惑。
“老人常言:若是耳朵像裴大人这般红,那一定是有人想你了。”这是个有趣的说法。
裴叙接过话茬,走了过来,靠近谢明筝,“若是公主的话,那是在下之幸。”
谢明筝睨了他一眼,裴叙瞬间感觉心情大好,偷偷地笑了下。
氛围十分温馨,锦玉将要进去奉茶的小厮拦住了,“哎,别去了。”
这样好的氛围她不忍打破,也不想让人去破坏。
跟在身边多年的人,总是希望自家主子能够好的,东宫这边的四福也一样。
见主子回来了,四福立马让人准备了些甜羹,殿下没用晚膳就出去了,眼下怕是饿了。
谢晏笑着进来,四福接过披风。
也被他的心情感染了,“殿下的心情似乎很好。”
谢晏坐下,喝着甜羹,听到这句话,抬眼看着四福,还没说话,四福就下意识地轻拍着自己的嘴,“奴才说错话了。”
“你看人的眼光是越来越准了。”
这句话谢晏没有阴阳怪气,原本知道那东西在姐姐手里还有些害怕,若是她知道里面有自己的手笔,那姐姐一定不会再理自己了,甚至会恨上自己了。
但转念一想,现在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若是有恨也好,恨比爱长久,姐姐的注意力还会在自己身上。
这么一想突然心情也豁达了,这些年一直担惊受怕的事瞬间什么也算不上了。
四福得了夸奖,笑容加深,见谢晏的甜羹用完了,又赶紧问道:“殿下可还要用些其他的?小厨房的人都还候着呢。”
谢晏淡淡道:“再上一碟海棠酥吧。”
四福感慨,果然啊,是从小长大的姐弟,这长公主和太子殿下都爱吃这个。
“对了,四福,让人去奉州看看沈砚怎么样了。”
四福心下一惊,这位被太子抛弃的幕僚,如今是要重新回京了吗?可他才外放没几月,看来这人也不能小看。
“奴才这就去安排。”
谢晏满意点点头,最终的海棠酥还是被抬去了书房,谢晏处理着最近皇帝分给他的奏折。
和亲公主快来了,眼下的事情不少,李珏绝食的事情传遍了京城,皇帝把这个烫手山芋也甩给了他。
若是处理不好,那么皇帝正好有机会下他的部分权力,趁机扶持自己那个好三哥,可就算处理好了,只怕也免不了还有什么招等着自己。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谢晏和裴叙两人还是第一次正面碰上,也还好只是一次合作。
和亲公主入京,百姓们都争相想要看看这夜阑的公主长什么样,毕竟他们接触到外面世界的机会不多。
人群拥挤,闹哄哄的,中间的大道上,和亲公主的马车缓缓走着,她看着外面的人群,嫌弃地撇了撇嘴。
“一群没见识的刁民。”
这样的话把桃沅下了一跳,赶忙提醒道:“郡主,这话可不能说,咱们现在可是在永和。”
萧景兰脸圆圆的,带着些稚气,没好气道:“知道了,知道了。”
若不是上次遇见了那永和的男儿,她一见倾心,她才不屑乖乖呆在这里呢。
若是要和自己那假面大哥见面,她更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最好不要见面。
自己那个愚蠢的四哥死在了这里,夜阑便毫不留情地将自己送了过来,着实可恶。
这么想着,她莫名有些伤感,远离家乡对她来说没什么,母妃只喜欢哥哥,甚至觉得当初若是换成萧景兰来死了也好。
如今父王去世,更是没了依靠,留在夜阑,她只能吃未来新王给的好果子了。
如今只盼能再遇到那人。
“郡主,到了。”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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