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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凌晨三点十五,Tsar VIP 厅散场灯暗。
维奇把十万面额筹码弹给俞晨时,第一次认真打量她——
黑发及肩,发尾冷冽,像被刀切过的墨;
皮肤是东方瓷器釉,白得几乎透光;
唇色淡,唇线却锋利,不说话也像在无声发牌;
最摄人的是那双眼睛——
漆黑,带一点湿润的冷光,像被湖水长期浸泡的黑曜石。
整张脸没有讨好,没有温度,却莫名让人想再看一眼。
维奇用指腹摩挲下巴,给出评价:“讨喜,但不卖笑。”——
不是喜欢,只是猎人见到稀有毛皮的兴趣。
“发牌手,敢不敢跟我单独开一局?”
他声音低沉,带浓重俄腔,像在邀请,又像在测试危险。
俞晨把筹码摞好,声音冷得拖尾:“我筹码不够。”
维奇笑,露出金质犬齿:“输光算我的,赢了一分归你。
条件是——跟我去见一个人。”
他顿了顿,补一句,“我儿子,阿林。他自闭多年,不说话。
医生说,需要‘新鲜刺激’。你,合我眼缘。”
俞晨指尖在牌背轻敲,像给计时器归零。
她抬眼,目光穿过水晶灯,与维奇短暂相接——
“成交。但我要指定玩法——
No Limit Texas Hold'em,盲注 200k/500k,
只打一局,直到一方 All in 输光。”
她声音不高,却足够让四周保镖侧目。
维奇挑眉,金质犬齿在灯下闪了一下:“好,一局。”
牌局在顶层私人厅。
荷官是机器,发牌无情感,筹码却带血腥味。
第一圈,俞晨故意慢打,让维奇赢下小池;
第二圈,她送出一半筹码,制造“新手紧”假象;
第三圈,河牌落下,她手持两对,却主动 All in——
筹码被推成小山,像提前堆好的坟。
维奇亮牌——同花顺,黑桃 A 到 5。
他摊手,声音带笑:“你输了。”
俞晨面无表情,把牌盖进废牌堆,声音冷得拖尾:
“我输,我认。现在,带我去见他。”
她起身,把空筹码盘往前一推,像把未爆□□递给对方。
维奇大笑,以为这是冷幽默的认输,却不知道——
她要的,就是“输光”——
只有输光,才能被带进那座封闭城堡;
只有输光,才能让维奇放下警惕;
只有输光,才能靠近仇人名单里最隐蔽的名字——
维克托·林,阿林,自闭多年的王子,钥匙。
凌晨四点,Tsar 后山私人庄园。
铁门自动滑开,车道两旁雪松肃立,像被时间遗忘的卫兵。
主厅灯火通明,却安静得可怕。
维奇带她穿过长廊,停在尽头一扇黑色木门前:
“他就在里面,不说话,别吓他。”
门被推开——
190 cm 的少年站在落地灯旁,背对门口,黑发微卷,发尾扫过白衬衫领口;
肩膀线条干净,像被湖水长期打磨的玉石;
他回头,目光与俞晨短暂相接——
那是双极浅的茶色瞳孔,像被稀释的蜂蜜,带着长期封闭的茫然,却莫名纯澈。
维奇抬手,声音罕见地放轻:“阿林,这是程烟。
她输了牌,来陪你说话。”
少年没开口,只微微点头,茶色瞳孔落在俞晨指节——
那里,有薄茧,有旧疤,像另一座封闭城堡的钥匙。
俞晨往前一步,声音低而稳,中文发音:
“我输了牌,也输了话。
现在,我是你的。”
她伸出右拳,虚碰少年肩,像对陌生人行拳台礼——
却是轻的,连风都没惊动。
阿林垂眼,看着她拳峰薄茧,良久,极轻地吐出两个字:
“……疼吗?”
那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蜂蜜般的温软。
俞晨摇头,目光穿过少年肩线,与门外的维奇短暂相接——
像发牌器对准了最后一张底牌:
“不疼,很快轮到你疼。”
她成功进入庄园,身份是“输光筹码的发牌手”,任务是“陪伴自闭王子”。
无人知道,她真正的底牌——
是红色拳套袋里那张自己开的死亡证明,
是U盘内鬼名单里最隐蔽的名字,
是枪口背后,最柔软却也最致命的一击。
她输光了筹码,
却赢到了钥匙——
阿林,
自闭多年的王子,
将成为她指向维奇咽喉的最后一张底牌。
帮助?…………不。
利用才是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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