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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心
“米媪?”
“嗯?”
“我去给你热药。”
贺一鸣看着米媪用毛茸茸脑袋在自己胸前蹭了两下。
“那你再亲我一下。”
“好。”
贺一鸣亲了好几次,米媪依旧搂着贺一鸣的脖颈不想松手。
少年轻咬在米媪的唇瓣笑着哄道:“好了小媪,不然一会太晚喝药不好。”
米媪笑着搂着贺一鸣的腰,贺一鸣也温柔的随着米媪笑。
...
米媪站在餐桌前面。
贺一鸣将中药端给米媪。
米媪皱着眉一脸要哭的表情看着黑黢黢的中药,她抬头了看了一眼贺一鸣。
贺一鸣看她这个表情就可以确定,米媪绝对没想好事。
下一秒,米媪一口气都喝掉了,她把碗放在餐桌上。
此时她的表情像一张痛苦面具。
女孩皱眉朝着贺一鸣招招手,贺一鸣刚低头便被米媪拽到身前。
贺一鸣一只手撑在餐桌上,另一只手被米媪抓着。
柔软的唇瓣相触。
少年喉结滚动,贺一鸣将中药咽下去。
米媪松开贺一鸣一脸得逞的笑着说道:“是不是很苦?“我特意为你留了一口,我之前就想这么干了。”
贺一鸣笑的肆意,他伸手在米媪的嘴唇上轻抚:“早就想这么干了?”
米媪坦然点头。
因为真的好苦啦!
贺一鸣忍不住笑出声:“你说的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你很早就想亲我了吗?”
米媪懵了一下,她没想到贺一鸣关注点竟然在这句话。
可,米媪真的只是想让贺一鸣被苦到而已。
贺一鸣看到桌子上的酒瓶,熟悉的瓶身不禁让他感觉到恐惧:“这酒怎么少了?”
米媪指着自己:“当然是我喝了,不过没什么味儿。”
贺一鸣拿起酒瓶,仔细的看着上面花纹:“这根本不是普通果酒,你怎么喝这么多?”
贺一鸣脑子轰的一声,他在一瞬间失去了感觉。
米媪看着贺一鸣渐渐情绪开始不对劲起来,她慢慢绕到沙发旁边:“不是,我不知道啊,我以为是梅子酒,而且酸酸甜甜很好喝,就不小心多喝了几杯。”
反正她自己根本不会喝醉啊!
贺一鸣将酒瓶放到桌子上,米媪听见咚的一声。
现在的贺一鸣非常像能把酒瓶砸自己脑袋上的样子。
米媪慢慢向后小步轻挪。
贺一鸣将米媪的小动作和害怕的表情尽收眼底:“米媪,你又骗我。”
贺一鸣无奈又绝望的说出这句话。
米媪懵了。
啥玩意她就骗人了:“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又骗你了,我真不知道这不是果酒,祝慈鸢后来给我拿的时候说是,那我就信是果酒,而且那上面什么都没有,我怎么知道嘛。”
米媪以为贺一鸣因为自己喝酒伤害身体才生气。
而贺一鸣以为米媪会做出刚才的一系列举动是因为喝这瓶酒,才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他以为米媪对自己还是有一点喜欢的,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刚才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因为那瓶酒。
贺一鸣感觉自己胸前像是被某种东西挤压一般,呼吸逐渐变的困难。
他深呼吸一口气。
米媪看着贺一鸣径直向自己走来,她刚想抱住他,然后道个歉撒个娇,他就会像以前一样宠溺的笑着说:“真拿你没办法,下次要注意,别再让我担心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贺一鸣直接略过她径直向自己的卧室走进去,他将房门关上前还嘱咐道:“我要睡觉了,客厅灯关了后也回房间吧,明天我再收拾餐桌。”
米媪伸出手扶在门上:“贺一鸣,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困了。”
“照你的意思,这瓶酒是度数很高吗?那我明天还能醒过来吗?”
贺一鸣勾起嘴角,他忍着心中的酸涩,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反正你什么都不听我的,正好我也不想管你了。”
贺一鸣低下头眼前逐渐模糊:“反正你明天也不记得了。”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很小,米媪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我没听...”
还没等她说完,关闭的房门已经回应了她。
贺一鸣感觉自己的房间热到不行,他伸手擦去脸上的眼泪,走到窗户前将它打开。
他皱着眉用力的将拳头锤到桌子上。
不知名的怒火以及无法说出口的委屈交织在一起。
他唾弃自己没有底线,放任自己沉沦其中。
他也嘲笑自己相信了一个醉酒的人说的话。
但是贺一鸣更担心米媪未来的安危,名为恐惧的感觉渐渐侵占他的感知。
他无力的躺在床上,头顶的灯光刺眼,贺一鸣只好用胳膊挡在眼睛上面。
刚刚两人还在这里接吻,现在看来都是假的。
这种酒会激发人的欲望,哪怕没有什么需求的人也会变得重欲。
大多时候都被那群混蛋们当□□用,毕竟诱骗单纯的女孩只需要一杯喝不出任何除了甜味的高浓度酒精。
然后第二天就会使人忘记自己醉酒后发生的一切,而且喝酒的人看起来一切正常是因为...那些人为了录下被下药人与自己无关的证据。
...
他们会说。
是女生自愿的。
...
而至于其他人根本不会管真相究竟是什么样。
因为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根本没人会管受害者说的话。
无人在意。
...
贺一鸣紧握住手心,米媪亲吻自己他也有错,是他被感情冲昏了头,竟然没有发现小媪的异常。
不过现在及时止损就可以了。
因为这瓶酒,她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一切。
贺一鸣触摸自己的嘴唇,被米媪咬破的地方还沙着疼。
就当他做了一个美梦罢。
比起这个,更让他感觉到后怕的是,这么一个饭店就拥有这样的酒水,看来这个老板并不简单。
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被算计其中,但他现在能力不够。
或许真有发生意外的一天,他怕,他连小媪都保护不了。
贺一鸣突然很不甘心,这个社会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加...黑暗,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绝望与痛苦。
咚。
房门被敲响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叹了一口气:“小媪进来吧。”
他坐在床上,慢慢睁开眼睛。
贺一鸣眼前还有一小块模糊。
米媪抱着自己的枕头站在门口:“我可以和你一起睡觉吗?”
贺一鸣有气无力:“你都抱着枕头过来了,我的拒绝有用吗?”
米媪察觉到贺一鸣心情不好,她关上房门,一路小跑的坐到贺一鸣床上。
米媪把枕头放在贺一鸣的枕头旁边,然后她整个人像一个粘人虫一样抱在贺一鸣身上。
贺一鸣感受到胳膊的凉意,少年牵起米媪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米媪把脑袋靠在贺一鸣胸前:“刚才洗了个碗。”
贺一鸣有些心疼:“我不是说你回去睡觉,明天我收拾吗?”
“诶呀,就一个碗啊。这也是我家啊,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啊。”
贺一鸣将米媪搂在怀里。
米媪:“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生气了,并且很伤心不是吗?”
“我没有。”
“少放屁,你都快哭了。”
“假的。”
米媪抬头伸手捧住贺一鸣的脸:“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看在我这么可爱听话的份上,并且还主动投怀送抱,能不能告诉我啊?”米媪轻柔的哄着贺一鸣。
“唉,我说了你明天也会忘记,不仅我说的话,今天咱们俩个所做的事情你都会忘记。”
这会轮到米媪懵逼了:“让我们说中文好吗?你说什么呢?我是什么东西啊,明天就把今天忘记了?”
贺一鸣轻轻抚摸着米媪的冰凉的手:“你喝的酒有问题,我刚才看出来了,那瓶酒是被用来诱骗其他人发生那种事情,然后摆脱警方调查的酒品,它也被称为“星空觅梦”。”
“只可惜这么美丽的名字却是那群人用来祸害他人的罪魁祸首,喝酒的人会头脑不清醒,会产生撒娇依赖以及欲望,等到第二天就会忘记的。”
米媪感觉到后背发凉,只能紧紧抱住贺一鸣,感受他身上的体温:“你能别吓我吗,这不是祝慈鸢给我拿的果酒吗?”
“我估计祝慈鸢应该是拿错了,所以这瓶酒归根到底能出现在饭店里,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与这家店背后的人脱不了关系。”
因为当时贺一鸣去结账了并没有及时发现。
“他们家其他产业,酒吧等娱乐场所,都不要再去了,因为一点都不安全。”
贺一鸣抱住米媪:“我承受不住这样的代价。”
米媪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因为她经历过更恐怖的。
但是她不可能将真相告诉贺一鸣,米媪只能不断的重复她没喝醉。
贺一鸣显然不信。
米媪眼见说不动贺一鸣,只能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贺一鸣瞪大眼睛看着米媪:“贺! 一 !鸣!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真的没有喝醉,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拿出具体证据告诉你。”
“但是我现在非常清楚的告诉你,我脑袋很清醒,清醒到我现在能给你写一套竞赛题。”
这真说不了,这是真清醒。
一套竞赛题别说喝醉酒,贺一鸣就算悬梁刺股也写不出来。
“可你想亲我,就是因为这个酒而已,你只是被影响了,明天就会忘记。”贺一鸣说完这句话就侧过头不想让米媪看见此时自己的表情。
他想一定很不好看。
米媪了然:“原来是这样。”
“我想亲你是因为我真的很想这么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是这个酒,我就是单纯对你好色。”
“嗯...”
米媪绞尽脑汁想了一下怎么表达:“可能因为我也喜欢你啊贺一鸣,我知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竟然会非常雀跃,开心,但我是一个胆小鬼,我不敢,我还是害怕,我...”
米媪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面米媪已经带了哭腔。
“你真的好烦啊,我都已经这么样了,你知不知道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也很害怕,我怕你觉得我有病啊,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对我表白的时候开心是真的,担心害怕也是真的,我只是想知道你能喜欢我到什么地步,如果你之后不喜欢我了呢?”
“我能怎么办,我不想和你谈恋爱,我怕你厌倦我之后,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贺一鸣,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
“而且你想想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啊,起码分开之后我们都不会很难过。”
米媪又何尝没有责备自己呢,但是她没得选。
贺一鸣的眼泪滑过脸颊,又是这样,米媪总有她自己的道理,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却永远给人随时会离去的感觉。
贺一鸣:“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啊。”
无论再怎么说,贺一鸣始终都会认为她会忘记。
米媪躺回贺一鸣身边,双手捧住他的脸,慢慢靠向。
柔软潮湿的触感,一个夹杂着眼泪的吻。
是贺一鸣的?还是米媪的?
两人也分不清了。
贺一鸣将米媪压在身下,慢慢加深这个吻。
一滴眼泪落到米媪的闭紧的眼睛上。
米媪抱住贺一鸣,尽力的回应这个吻用来安抚他。
害怕,恐惧与未知渐渐的被另一种感觉替代。
无以言说,独一无二的感觉。
...
贺一鸣知道的,没人会比他更清楚的知道。
米媪其实是一个敏感多虑的性子。
贺一鸣从小便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对米媪的喜欢。
言语以及行动上。
他怕米媪不相信,他怕米媪多虑,他更怕米媪觉得他有一天会不喜欢她。
所以贺一鸣会经常向米媪表达爱意。
因为他很爱米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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