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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你这部小说大概要写多少呢?”
丁木子大概问过我这样的问题。然后我不确定的回答,“应该会有三十章左右吧。”
从厦门回来,将近一周我都没有动笔过。一开始怀疑自己在二十五号应该是没有办法完成的。直至后来连续两天,我每天都坐上几个小时,直至写完四章之后才会休息。当然,你不能说我从十二点坐在电脑前,到晚上八九点我就会一直在打字。那肯定不会的。
毕竟,即使这些文字都是我曾经的故事,也许只要动动脑子回忆一下就可以了。但是这些过程,曾经的情绪,以及过分投入之后的感伤。就好比前段时间写辰刚出生,突然就没有绷住哭了半个小时。又或者因为其他内容,觉得各种疼痛而沉默许久。
虽然我自称是神,但我还是一个人。
这些内容我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能够称之为小说。因为对于这些文字来说,我更觉得这种像是我的日记。是否有看的人,我不清楚。但是,我确实因为很想把这些给记录下来,所以才会中途休息一个月,只是为了把这些全部记述。我是为了我自己,仅此而已。
所以当我看到昨晚已经第二十八章的时候,我突然就很开心的对他说道,“哎呀,我真的是一个天才。现在二十八章已经写完了,我大概三十二章就可以结束我的过去了。巧的是,我正好三十二岁,就好像每一年讲一个故事一样。”
“那你的结尾会是什么呢?”他问我。
“我的结尾当然是你。”我很肯定的回答。
“未完待续……”
有的时候,我也会在怀疑,人来到这个世上到底是做什么的。
有一句老话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我是不认同的。毕竟人的出生是没有办法选择的,面对那些年幼无法反抗的事例,就一定是他们自己的原因吗?
我很喜欢有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网友,他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是这个世界病了,不是你。”
那一天晚上,我开群和我的老朋友聊天,其中也有刚认识没有几天的新人。我对他们讲道,因为闺蜜对我的帮助很大,所以我很感谢她。她说她以后想要买个房子,我说如果可以的话,首付她出,剩下的分期我来就好,名字写她的就好。
后来那个新人对我的评价就是,“我也想做你的闺蜜”,以及“你这个人完全没有人格”。
他不知道我这个人为什么不会反抗,不理解为什么所有本不合理事情在我这里都会变得理所应当,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现实中还会有人这么不在乎钱这件东西。
我向他解释,当时闺蜜在我最难的时候帮助过我,所以我是有多大能力就会帮她做多大事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钱在我这里,永远只是一个为了能让人开心的物品罢了。
这世上什么最重要呢?感情。
亲情,我几乎没有。爱情,我曾经也几乎没有。唯独友情,能让我在这世上存活,在我最难时帮助我的,只有这份感情。
所以,无论面对任何人讲起她们两个坏话的时候,我都会进行反驳。在我自己被针对的时候,我会选择默不作声,一脸与我无关的态度。但是唯独她们,我讨厌任何人讲她们的不是。
所以,我那所谓的亲情们就开始说,“在你眼里,你朋友比我们更重要,所以你去跟她们过就好了。”
有一些话,是谁讲的,意义并不大。重要的是,也许在他们眼里的玩笑话,我却正好都放在了心里。毕竟我这个人不懂得什么是玩笑,我会全部当真。
啊,我可真是一个榆木硬脑袋。
虽然后面他们听到我大概的故事之后,没有人再作声。但是那个人却说了那句,我刚才所提过的话,“是这个世界病了,不是你。”
多么感谢,终于没有人提出来要给我一些钱,然后让我去看心理医生了。而是承认这个世界的问题。
如果我真的去看医生,我真的怕医生陪我一起进了精神病医院。其实我真的蛮喜欢精神病患者的状态,只活自我,世界不再。当然,我却很讨厌神经病,那样好像在骂我一样,我不喜欢。所以,你可以说我精神有问题,但不能讲我神经的不是,但是无论你怎么讲随你,因为我都不会听的。
哈哈,笑死。我好像在逗你玩一样。我会开玩笑了吗?不,我不会。我只是认真的告诉你,任何人的话语,我都不会听,我只会听我自己的。
所以未来,我不管有没有钱给我的朋友买房,又或者穷的一塌糊涂的还是想要去要饭。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发现,人来到这个世上,真的只是为了自己。如果你死了,世界将不再。而你身边所有人的到来与离开,只是为了给你的生命增加点颜色罢了,是喜是悲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你依旧只剩下你自己。
做自己的引路者吧。过自己,活自己,为自己。累了是可以躺下直接睡的。难过是可以哭出声的。腰疼到无法站立的时候,是可以进行按摩的。做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对自己好一点吧。
你值得。
曾经的我会认为,一些人的出现,只是为了让你长大。但是至于留念的东西,几乎是没有的,连回忆都不想要再记忆。后来当大禹的出现,温暖了我之后,我将他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记下。那个时候乔坤在清空我曾写过的日志。他把我写他任何的不好与我不开心的事,又或者和别人开心的事情一一删除。但是看到大禹那篇时,我请求他留下。留下的原因真的是因为那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我想留着”,他同意了。
当我认识章晨洋之后,我开始对他产生依赖之后,我告诉他,“如果我们两个分开,这个软件我也会注销的。毕竟没有你,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后来,当我们真的分开之后,我还在用。但是纯粹无聊时打个桌球,听个歌,仍旧偶尔写上些日志。毕竟,除了那里,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还可以记录我的生活,记录我的秘密,而不被身边人所知。
没有人希望你过得好。最起码,没有人希望你过得比他好。
所以自己是否快乐,难过与悲伤,即使绝望之后,这些经历只要自己知道就好。因为我不喜欢虚伪的安慰。我也并不需要。
当丁木子来到我的身边之后,直到现在,我仍旧会觉得那是跟幻觉一样的梦境。即使他已经向他身边人告知了我的存在,即使他说他想要努力给我一个小家。虽然我说半年内,若对我如初,我是会同意的。但是我的内心却一次又一次的挣扎,它时常警告我自己,没有谁会永远陪在谁的身边,更没有谁会永远爱谁。感情上头是可以的,但是失去自我真的实在是太疼了。
现在的我已经不想再去纠结未来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也不想再去考虑谁在谁身边能陪多久的问题。我只知道活当下,我也只想要活当下。甚至说,纵使有一天他们真的离开,那些过往,就已经对我来说足够美好。而那些被爱过的痕迹,都不该被删除。我会留着。
正如章晨洋走了之后,我和他认识到现在的记录也都好好保存着一样。
也许有一天,丁木子的爱高于了他,我也会轻易地删除与章的那些过往。
但也许有一天,这两份爱并不纠结彼此的存在,我只要在爱过中温暖就好。
我曾讲过,我和章晨洋是先谈的感情,后看的照片。之所以这么讲,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他除了长相不喜欢之外,他这个人对我的好,简直无可挑剔。而他的出现,对后来的我,无比重要。有时候我会怀疑,如果没有他,我是否还能成为现在的自己呢?
每个人出现的时间线,也许就是命中注定,一切都是刚刚好。
章晨洋是三月份出现的,4月24日是我和他约定在一起的日子。
五月,乔坤做了第二次心脏搭桥手术。
我问他,“你以后想做什么?”
他告诉我,“看大门。”
小小的城市,没有条件的我们每个月一千多块钱的工资。两个儿子,车房都没有的情况下,唯一的男人目标是看大门。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几乎完全废掉。
后来,他在家里依旧摆烂。
我在手机里与章聊得热火朝天,断不了的玩具,吃不完的食物,几乎全部都是他在管着。他的出现,确实帮我省了不少。
当你厌恶一个人的时候,他无论做什么,都会格外讨厌。所以那个时候,我想和乔坤离婚。我想和他分开。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我真的无比厌恶。
带孩子从公园回来的路上,我问他们两个,“我能跟乔坤离婚吗?”
“什么是离婚?”
“就是爸爸妈妈不再在一起生活了。”
“可以啊。”辰说道,“你在家里就跟个机器人一样,什么都要做,他还总是找你的事。你要是不开心的话,你就离婚吧。”
是的,这是我那八岁的辰讲的话。没有人教过。但是每一句,我记忆犹新。
“离婚吧,离婚吧。”五岁的乔依旧傻乎乎的,跟着辰附和道,“妈妈开心就好。”
可是,提了那么多回,从未答应过。这次,我该怎么逼他跟我离婚呢?我不能再这样随他忽视而选择继续沉默了。这样的生活,我真的是累了。
人的底线是什么呢?
如果他……
我想试试。
五月三十一号,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刚刚洗完澡的正准备出来,然后顺口对着客厅正打游戏的乔坤说道,“乔坤,我们离婚吧。”
果不其然,他进来了,丢下一句,“让我看看你又跟哪个男人勾搭上,又提离婚。”然后拿走了我的手机。
从医院回来之后,因为我不曾看他,不曾关心他,他戾气格外重。而我选择忽略,仍旧每天笑嘻嘻的与电话那头的章聊天。我要的是什么?喜欢和章聊天是一回事,但是几乎没有避着他聊天,不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我的近况?有人送花,送礼,送各种。
最重要的,我和章的所有聊天记录,一句也未曾删过。我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看到之后的暴跳如雷,看到之后的忍无可忍,看到之后的马上陪我去办了手续。哪怕最后我的名声是出轨,哪怕我恶名远扬,只要能离开,这些都无所谓。
这一切就好像在我计划之中一样。当我擦干头发,慢悠悠的进了卧室。我知道他一定在看,毕竟那一切就是为了刺激他而存在的。
“看到了吗?什么时候离?”我站在卧室门口,安静的问道。
下一秒,他从床上直接跳起,紧紧按住我的胳膊,然后将我整个人往柜子上撞了过去。
他的表现,我很满意,毕竟越生气,就越有可能无法再忍受我。但,很疼也是真的。
“我在医院住院期间,我躺在病床上那几天,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就是在家里陪他?!”他冲着我吼道。
我很讨厌吵架,更讨厌大声地吼。难道只有大声才能证明人才有脾气吗?
“对,我一直在陪他。”我做的任何事情我都承认,“我给过你机会的。当时我在医院问你,以后能不能对我和孩子好一些,你为什么把头扭过去?”
“你在威胁我。”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你在我都快要死的时候,还要威胁我!”
“我这是威胁吗?”我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直到现在,我仍旧不能理解,我明明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为什么会觉得那是威胁。难道对我和孩子好,就是威胁的筹码吗?这种事,难道比刀架在脖子上还要令人恐怖吗?后来,我问过很多人,包括他的弟弟也讲过这件事,但是没有一个人觉得那是威胁。只不过对于他来说,对我们三个人好,比任何事都要恐怖吧。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因为都已经过去了。
“你跟这个男的,什么都聊,你真恶心。”他按得我越来越紧,我挣扎,他就越往柜子上抵过去。
我没有他力气大,因为真的很疼,就让他松开,“你弄疼我了!”
他拒绝,力气加倍,我无力反抗,只能忍着。
“我们什么时候离婚?”我再一次发问,“你都看到了,知道我喜欢别人了,既然觉得我恶心,那就离了,省的我碍你的眼。”
他冷笑的看着我,然后松开了手。
后来,我的胳膊慢慢浮现了大片的紫青。我没有说话,仍旧一脸不屑。
因为是晚上,两个孩子都在。但是和他发生争执的时候,两个孩子只是在门口看着,一动也不敢动。
他回到床上,盘腿坐着,然后让辰进来。
之后,他将我和章所有暧昧的消息统统念给辰听,“你看,这是你妈给别的男人说的骚话,你妈多浪,万人骑。”
是的。那个时候的他就那么对辰讲着。
在我的计划里,我只想到这些内容会让他忍无可忍。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对一个孩子讲这些话题。他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是,当他对辰讲的那一刻,我感觉我快要崩溃了。
“是啊,万人骑。你既然觉得我这么恶心,那就离婚啊?为什么还要跟我过下去呢?是不是因为你没钱娶老婆,没有我,你就没有免费的保姆了啊?”我仍旧去刺激他。
离婚。我只要离婚。其他,都不重要。
面对辰的惊慌失措,我又安慰他,“等以后你有喜欢的人了,你也会和她说一些暧昧的话,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只有彼此喜欢了才会这样,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
辰点点头。
我不确定他是否能够明白。但是,乔坤的这种行为,真的和第一次强行发生关系给另一个人听,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真的是一个人能够做的事情吗?
我在他这里究竟算什么呢?
突然想到和他第一次发生关系没多久,因为抵触,而他开始给我用药。
所以,从一开始,我在他这里,从未是一个真正的人,不是吗?
我为什么会和一个人渣在一起这么久呢?
我真的不能忍下去了。
我一定要离婚。
无论怎样,一定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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