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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上加锤
“sir,金司放不放?人家律师团已经闹了一整晚了。”开玩笑,人在这多待一秒都是给面子。
一不是南木这种报案人兼受害者之一,二不是南慕那种有明确证据(匕首)的,就凭死者前一天去过他家以及他们几人之间的桃色关系属实扣不了金司多久。
“闹呗,又不能把市局给拆了。”叶裴林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手上来捧瓜子。
阿奇求助地看向蒋桓。
“继续把他扣留到极限时间为止。”显然蒋桓站在叶裴林那边。
阿奇只能认命照做。“对了sir,我发现噢这个奥明高尔夫俱乐部很有问题。”
“怎么?”
“就是它吧,每天都会有那么几段的监控被人很隐秘地修改了,好像在打什么掩护一样。”
蒋桓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包括南慕14号那天的?”
“哎对,我们只能看见南慕进出俱乐部门口和一些打高尔夫的镜头,看起来倒是挺完美的,但一些很细节的地方不太连贯。”
“我们要不要约老板谈话?”阿奇犹豫地问,这个俱乐部所属金家某旁支创建的公司旗下。
“都把人家大老板抓来了,还担心那些鸡零狗碎干什么?”叶裴林无语。“不过你们就算把俱乐部老板抓来也没用,这里面涉及太多人的利益了,老东西不会实话实说的。”
“你知道?”蒋桓丝毫不意外。
“当然了,有钱人们偷/情的好地方。”叶裴林说到“有钱人”时颇为淡色,大抵对她来说,这个“有钱人”相当于“普通人”。
“老板和员工呢,都会帮着打掩护,这个俱乐部差不多算中转站。”
阿奇听完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中途跑出去也不会有人知道?”
叶裴林打了个响指:“对。”
蒋桓轻轻拍走了阿奇,她有话单独跟叶裴林说。
“你会提供这个证据,我挺意外的。”蒋桓说,因为按这个发展,对南慕是很不利的。
“警官忘了吗?我现在暂时是你们的编外人员呢,我可以很轻易做我想做的事。”叶裴林说着,打开了南慕的审讯室门。
南慕见着她也不惊讶,“你倒是有本事,警局都能混进来。”
“小小伎俩。”叶裴林嬉笑。
“咱俩老熟人了,就别学警察问话那套了。”南慕舒展了一下身体,叶裴林来就是针对他们这个案子,也别提什么避嫌政/策。
“哎怎么办呢,你现在嫌疑越来越大,说不定很快就要戴银手镯了,除非你能拿出更确凿的证据翻盘。”
南慕下意识摸了一下脖颈,他都要开口说些什么了,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叶裴林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她微微一笑:“这两天没有戴项链。”
南慕的右手食指微蜷,叶裴林早已推门离开。
—
“阿奇,我想知道南安禾14号一整天的行踪。”
“南安禾那天就正常上下学,早上6:15出门6:40到校,下午5:00放学5:30到家,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没有再去过任何地方。”
叶裴林点头,“那天他有活动课、体育课什么的吗?”
阿奇:“下午有一节音乐课,16:15-17:00,但音乐老师请假,南安禾他们班不少人都逃课去玩了。”
蒋桓补充:“包括南安禾,但是校园面积太大,暂时不清楚他去了哪里,只能肯定他没出校。”
学校不到规定时间不会开校门,翻墙都没用,保安守着,而且附中那墙着实不是人翻的——三米高带电带铁栅栏带碎玻璃。
“我们已经找学校里的人挨个问了,但工作量太大,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说。”阿奇垮着张批脸。“阿sir,你去茶水间啊,顺便帮我倒杯咖啡呗。”
蒋桓在茶水间接通了一个电话。
“我打听到一个消息,听不听?”
“你说。”蒋桓抽出一支烟。
“你们发现凶器的那个碧水院,有个诨名,疯人大院。”
蒋桓点燃香烟的手顿了顿,她似有所感,下意识回头看——
叶裴林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叶裴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口型说道:你继续。
“……你怎么知道的?”
“嗨,文倸住过一段时间,你这么一说我才重新查了一下。”
蒋桓带过了这个话题:“文倸最近好吗?”
“还那样。”对方苦笑了一声。
“会好的。”蒋桓只能这样安慰他。
“嗯。挂了。”
叶裴林像蛇一样慢慢从后面攀上了她,冰冷的指尖滑过她的肩胛。
蒋桓阻止了她的小动作,“别闹,有话问你。”
叶裴林停下手,踮起的脚尖也放了下来,她一脸无辜地看着蒋桓,眼珠就像有毒类动物般散发迷惑性,然后,她把蒋桓的烟掐了。“你是把我当工具人了吗?”
蒋桓笑了:“之前不还说乐意为我解答么?”
叶裴林想想也是,“嗯呢,你问么。”
“你知道……‘疯人大院’吗?”
叶裴林眨了眨眼,“哦,就碧水院嘛,也不知道谁给起的这么中二的名字。”
“这个外号的由来是什么?”蒋桓专注地看着叶裴林。
叶裴林突然凑到蒋桓耳边轻语:“就是……你这么看着我,我会想跟你接吻。”
蒋桓无奈地敲了敲她的额头:“聊正事呢。”
“那聊完正事能聊点不正的事吗?”
“……”
叶裴林撩人一向是点到即止,一阵风似的,吹过之后怎么也抓不住。情话是家常便饭,这点蒋桓在她身上深有体会。
就像现在,此人非常自然且毫无停顿地继续话题:“据说呢,据,说——住那的人要么精神有问题要么心理有问题。”
—
越清挂了蒋桓的电话以后,走到卧室把躺着的那人叫醒:“吃饭了。”
那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睡帽歪在一侧,是一个清瘦乖巧中带着些许冷漠的男生。
饭桌上,越清轻声问他:“吃完饭去散步好吗宝贝?”
男生点了点头。
越清把剔好骨头的排骨夹给他。
“蒋桓他们最近在查的案子,好像跟碧水院有点关系。”
男生闻言抬起了头。
“先吃饭吧,等会边散步边跟你说。”
男生快速地扒完了那两口饭,然后不管他(越)人(清)死活的拉起他就要走。
越清扶额:“那你去前面帮我买瓶水好吗?我有点口渴。”
男生停顿了一下,还是去了,而越清一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关注着。
报刊亭老板戴着耳机,闭眼哼歌,男生不得不用力敲玻璃柜台才让老板回神。
“要什么?”老板热情地说。
男生指了指矿泉水,然后竖起一根手指。
老板奇怪地看了看他,在他要付钱的时候拦住了他:“哎哎,不收你钱了哈。”
这下轮到男生用奇怪的眼神看老板了,他强硬地把钱压到了桌面上。
男生闷闷不乐地走回越清身旁,“哥哥,那人不收我钱,他是不是以为我是哑巴?”这不是第一次了,但男生每次都会这么问。
“怎么会宝贝,是你太招人喜欢了。”越清捧起他的脸蛋亲了一口。
“蒋队在查谁的案子?”
越清叹了口气。“南安禾的,他死了。”
男生睁大了眼,他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14号傍晚没的。”越清安抚地拍了拍男生的肩膀。
“那跟碧水院有什么关系?”男生百思不得其解。
“嫌疑人之一,在那有房产,而且还搜出了杀人凶器。”
男生想起了什么,“哥哥,我想去警局。”
—
阿奇看着来人还愣了愣:“呦,越哥。”
他一把揽住文倸:“文小倸同学,今天怎么过来啦。”
文小倸同学一如既往地高冷不理人,他把准备好的稿纸摊开——
【我有线索向警方报告】
这倒是让阿奇有些意外,文倸平常是不会走出自己的舒适圈的。
他在纸上写:【14号下午四点半左右,我看见南慕和南安禾在附中一片小树林里争执】
“他们吵什么?”
【听不清】
“你当时为什么会看见?”警员反问。
【我在写生】
“你确定,是南慕吗?”
【对】
“马上派人去搜查,找出能证明南慕14号下午去过附中的证据,文倸跟着一起。”蒋桓敲了敲通讯器。
2号审讯室。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人。
叶裴林完全当自己家一样地大半个身子撑坐在桌子上。
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哎,本来我是想洗白你的,但现在越描越黑,我都怀疑是你了,要不你还是干脆承认了吧。”
证据是有了,不过并没能证明南慕的清白,反而锤上加锤。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啧,文化人。”叶裴林翻开刚刚文倸说的话,“看看,人家小朋友都跳出来为早日送你进监狱做伟大贡献了。”
南慕扯了扯嘴角:“替我谢谢他。”
“唔,我这一天警员的时限也快到了,帮不了你了,南兄,好自为之。”说完她真的拍拍屁股走人了。
—
文倸跟着队伍去到了那块小树林。几只警犬一寸一寸地翻找,地毯式搜寻,因为文倸说……写,他隐约看到南安禾扯掉了南慕的什么东西,闪闪发光的那种。
不过学校每天都会安排人清扫这些有落叶的地方,说不定早就被扫走了。
现在只能祈祷上帝保佑,那些学生偷个懒,别扫得那么干净。
找了半天,除了落叶就是垃圾,文倸坐靠在一簇竹子上休息,手心撑在两边。
他忽然感觉到有什么硌手的东西,小小的,闪闪的,卡在竹间缝隙之中委实隐蔽。
文倸正要起身把证物交给警员,一只冰凉的手伸来,顺走了那颗钻石。
叶裴林一个啥也没干,最后拿走别人劳动成果的人还理直气壮地说:“忙活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辛苦各位了,收队吧,今晚局里食堂加餐。”
文倸细品了一下“没有找到什么”,最终还是没揭穿,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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