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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的合宿（五）
‘WUSHI’
那个叫桦地、老实跟在他身后的男……人，沉着应一声。
我回过头去看。是冰帝的校霸带了手下一群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总之，听他的口气，似乎是想和我们一起游戏。
不动峰的橘桔平一口答应。然后走过来，摸出笔重新写了点纸条，递过去给冰帝的人选。
估计纸条有两张是重复的。
反正临到游戏开始时，我和‘叔叔‘那一组，莫名其妙又增加了三个人。那个一直自称‘本大爷’的自恋狂迹部，他的跟班桦地，还有上次在校车里盯着我意味不明内敛微笑的……那个啥？
“他叫什么？”趁他们不注意，我飞快转过头问裕太。
他有些受不了，半垂了眼光看我，‘忍足侑士。我已经告诉你两次了！’
于是，我们这一组光荣的成为了所有小组中阵容最强大的。主要是人数够多。别的组一般四个人。我们这一组有七个。当然，他们都以为是六个。
进到小山坡的时候，我很小声的问金田，“人这么多。到时候输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倒是很乐观，微笑着回头看我，“你放心。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输？”
接下来是一路的沉默。直到冰帝那个叫忍足的男孩，他手里的电筒很突然地光灭， “嗯？”他叫一声，低下头翻弄几下手里的电筒，还取出电池看了看。
一旁冰帝的校霸微微蹙了点眉头，问他，“坏了？”
“大概是没电了。”忍足看他一眼，突然别脑袋，眼光对准我，微笑着扬了扬手里那支白色的手电。
“……”
我不大理解。电筒电池用完就用完，他也用不着看我啊！又不是我造成的。
难道说，他是怀疑观月初故意整我？
这样一想，我突然有些沮丧，蓦地为自己本就命途多舛的前途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观月最近尤其看不惯我。经常当众拉我到墙角没什么风度的冲着我乱吼。
难道明显得连外校的人都看出来了？
真的是观月故意给了我一支没什么电的手电筒？
但应该不大可能。观月那个人这么要面子，给我支烂手电一定会被冰帝的人嘲笑。私底下我感觉，他倒是更有可能补发我一节电池，以此挽回他在众人面前故意刁难我的小人形象。可惜他没有。
我撇撇嘴，不怎么情愿的从忍足手里抽回那支手电。他问我怎么了。我没有理他，只是手法熟练的将手电里的电池取出来，然后放进嘴里用力咬了咬。
冰帝的‘本大爷’在一旁冷哼，“真不华丽！”
我没有理他，坚决不和脑袋有问题的人说话。
咬了电池以后，又将它重新搁回手电里，按下电筒开关。果然，随说不怎么亮，那支观月分给我们的手电到底还是重新发挥作用了。
‘其实迹部人不坏，就是为人太高调了。’没想到这种时候，裕太还有心情为圣鲁道夫的对手辩白。真是让我想不对他刮目相看都不可能。
朝前走了大概三分钟，正当我为自己成功延续了电池的寿命感到些许的得意，很倒霉的事发生了。我踩到一块小石头，一个不小心，右手一抖，那支手电直接摔倒地面。‘啪’地一声响，灯泡炸了。
“你没事吧？”金田人最好，第一句话就是关心我的人身安全。其实裕太也差不多，飘到我旁边，不以为意的开口，‘你注意点。’就当他是在关心我吧。
伊武的妹妹当时就站我身旁，灯泡炸掉的时候她叫了一声：“啊——”
‘叔叔’问过我之后，立刻安慰她，“伊武同学，你不要紧吧？”
那沉默了一路的女孩子，这时候却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不怕，”她摇摇头，“就是觉得手电只剩下一支会很不方便。”
难得一次性她说了这么多话。我却发自内心的希望她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照她的意思，就是怪我没把手电拿好？
幸好，见我们这组人多，观月发善心，特意分给我们两支手电。一支被我砸了。还剩另一支救场。
结果，不算泥泞的山路上，因为只‘叔叔’金田一郎那儿有光，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朝金田靠拢。其实后山坡的小道也不怎么陡，树木虽葱郁却也不是太挡道。
最主要的是，不想输就得想办法找那些树枝上系好的五色彩带。这么一合计，六人一魂全挤到了一块儿。
见裕太主动飘到有光的地方，我有些好奇，很小声地问他，“你看不见？”奇怪。难道晚上出门，灵魂也需要照明灯？
搭腔的是一侧的忍足，“当然。天黑了能见度低。”然后好奇的问我，“你觉得不正常？”
“正常，”我点点头，心想不是指你，“随口问问。”听裕太一旁跟着附和，‘晚上没灯的地方，我看不见。’
走了大概一小段路，伊武的妹妹最先受不了，直接喊停。但她只言简意赅讲了两个字，“手机。”实在让人不习惯。
“你的意思是，”忍足问她，“用手机照明？”
“没错。”她点点头，“人多，不好走。”
我点点头，飞快摸出手机，然后拉‘叔叔’靠边站一点，“你也把手机拿出来。”
金田一郎依言拿出手机，按亮屏幕。霎时，一眼见不到底的小山林里，四道光束齐刷刷朝几个不同的方向射出。照得前面的酱色小路一晃一晃的。
“KABAJI！”冰帝的迹部又在叫了。只一声而已，那位叫桦地的男……人，动作利索地摸出了什么。估计是手机。
然后一支按亮。另一支递过去给迹部。
“好像是丝带！”戴眼镜的男生一讲完，也不等我答话，自顾自朝我身子并了一步。伸手要拿我的手机，“你看！就是前面！”
“哪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走过去一点费力朝前望。手机屏幕光线太弱。不靠近一点根本看不清。
“前面，你手不要乱动。”忍足一手指前方，另一手拍拍我肩膀。弄得我后背又起了层鸡皮疙瘩。他的声音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听得人心里怪怪的。
顺着光亮我们几个走过去，顺利摘下树枝上绑的绿色丝带。我收好丝带就要走，被忍足一把拉住，“等等，迹部还没跟上。”
“那你叫他快点。”我有些不满，“五个人等他一个。他这算什么？”
“五个？”伊武静美好奇的问我，“不是四个？是五个？”
‘你算错了！’一侧裕太慌忙提醒我，‘他们看不见我。’
我慌忙摇头，“不是不是！口误。是四个人等他一个。”
“不是一个，”金田立刻纠正我，“是两个。桦地同学也在。”
“随便吧。”我不怎么耐烦的挥挥手，“他到底在干什么？还不过来？”
“他在打电话，”忍足伸手扶了扶眼镜，“我去叫他。”
几分钟后，‘本大爷’终于出现。看样子脸上表情有些尴尬。他瞟我一眼，又转头看身后的忍足，类似抱怨的轻声讲一句，“真是。”
打破僵局的仍是沉默寡言的静美，她看一眼迹部，面无表情的说，“走。”然后转身。
身旁‘噗嗤’一声，裕太毫不客气的笑起来。弄得我莫名其妙，想支手肘问问他，究竟笑什么。结果一个手肘穿过他手臂。
‘想不到还有女生对迹部只讲一个字！’他笑起来，自动为我解答，‘你是不知道，不只冰帝，连圣鲁道夫都有女孩子爱慕他！常年给他写情书。’
“还不是因为钱！”一瞬间想起了伤心往事，我颇不以为意地甩头哼了一声。
“什么钱？”金田一朗在一旁问我。
身后的迹部几乎同时出言，“你说什么？”听语气似乎有些不满。
不想搭理他，却还是要回答，“我说手电坏了是因为钱。”语气有些懒散。
“为什么？”是忍足的声音。
正想进一步解释，身侧的静美帮我回答，“便宜，电池质量差。”依然简单如常。
说真的，她真不大像伊武深司的妹妹。她哥哥啰嗦得堪比唐僧。她说话却是简洁异常。不仔细听，绝对听不怎么明白。可有时候，听上去又和正常的女生无异。
不过正是这样，我心内更加坚定了伊武一家的不正常。老实讲，来到东京的这么些天，最让我打从心里感觉正常的，除了裕太再没别人了。
“她是谁？”过了几秒，我听见迹部在身后小声地问。
“伊武君的妹妹。”回答的还是忍足。声音也小。
突然，静美停下了步子，缓缓转过脑袋看我，“裕太，丝带。”
“……”我顿生了种无力感，配合她，“哪个方向？”
伊武静美同学，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简洁？还有，天黑云高的，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停下来还缓缓转脑袋看我？鬼片里，经常这样演的……
“你左边。看。”
我转过头用手机照。真的。那根依附树干横出来的形状怪异的枝条末端，绑了根血红色的丝带。
伸手碰碰‘叔叔’，我叫他，“把它取下来。”
金田一郎飞快跑过去，将丝带取下，放回了随身携带的小包里。
‘叔叔’转身的时候，裕太在我身旁惊呼，‘有人！’
我‘啊’地一声条件反射叫起来。
静美转过头看我，问，“怎么？”
“没什么，”我伸手抚抚心口，此刻顾不住那么多了，转头望裕太，“没事你乱叫什么？”
“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忍足已经站到了我身旁。听了我类似责怪的话，他极其不解的看我，“我什么时候叫了？”
‘不是，’忍足旁的裕太慌忙解释，‘刚才我真的看见有人。好像是女的。’
“想女人想疯了你？”真是！上次街头网球场，也说什么听见有人在哭。还讲是个女的。
结果冰帝的忍足居然不高兴了，沉了点语气问我，“你到底什么意思？”重复我的话，“什么叫‘想女人想疯了’？麻烦你解释一下。”
“我不是说你，”我正想解释，桦地身前的冰帝校霸又开始发言。
他才讲了句开场白：本大爷，然后顿一下，低下头飞快摸出了兜里的手机。
不知那边讲了些什么，总之，迹部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于暗淡的手机荧光里，闪烁不定。不只如此，他还转过身降低了音量解释，“不是，真的不是。只是在……”停一下，往前迈一步，“只是在游戏。”
女朋友查勤？
我转过头好奇的问裕太。见他摇头，干脆转过身趁机向忍足解释，“忍足学长，”他比我高一级，“刚才我真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我最近……”搜肠刮肚找借口，“我最近……”
“你最近？”
“我最近情绪，不大稳定。”尽量使声音深沉一点。
“什么？”看样子他是信了，“你……没事吧？”
‘你乱讲什么？’裕太又在一旁不满，但过了几秒他也淡定了，‘算了。总比他们认为你不是真的好。’
嗯？
我有些好奇。他这话听着真是有问题。什么叫‘我不是真的’？我本来就不是真的。
转过头，正想继续挽回裕太在忍足心目中的形象，只听身侧不远处，那个一直自称‘本大爷’的少年对着听筒不顾形象地一声吼，“说了不是！只是游戏而已！”
我有些好奇，问忍足，“他女朋友查勤？”
忍足笑了笑，“迹部哪儿来的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挂断电话后，迹部表现得终于像个正常人了，眼睛盯着忍足表情有些无奈，“我妈非说我在和女生约会，还叫我把她带去英国看看。”
“看来伯母有些着急了。”身旁的忍足第二次笑。
“她有什么好着急的？”
“谁叫你从来没交过女朋友。”
黑夜里唯一亮一点的地方，忍足指着他笑。我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戏。
原来冰帝的校霸也是个纯情的少年~
‘真的有人！’没过几秒，裕太又在一旁念叨。听得我是一惊一咋，心里一直发毛。
他怎么老说看见有人？
不过，这一回，不只是裕太，连我也感觉身后总有什么人跟着我们。
走了好些距离，忍足第二次成功找到了一条蓝色丝带。刚要走过去解丝带时，身旁的静美突然停下来，夺过‘叔叔’手里的电筒，拿着它飞快转身朝着身后就是一阵扫射。
闪烁不定的淡黄光线里，有两个女生尖叫着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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