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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没了
时爱挂掉电话,总觉得心里很不安,又给父母连发了好几条信息过去,让他们现在给她发来视频。
可,却迟迟没有等来父母的消息。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父母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她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的情绪下,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杯。
“啪”地一声。
杯子四分五裂,溅起的玻璃残渣划伤了她的小腿。
她拿起电话,挨个给阎弘新身边的工作人员打去电话,无一例外,全都没有接,不是挂断,就是关机。
唯一接起的,是他的助理。
“赵哥,阎弘新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什么,求你告诉我!”语气过于着急,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那边赵哥叹气一声,悲愤道:“时爱,新哥的事情,我也不好说,这件事,你就别管了,省的牵连你。”
阎弘新在出事之前,就把他给辞了,他就是想阻止,也来不及,更何况,那些人......毫无底线。
若是阎弘新不答应,他们就拿时家夫妻威胁......
而他,作为一个打工牛马,也是无能为力!
时爱听不懂他的话,什么叫“省的牵连她”。她继续问:“不是,你能不能说一些我能听懂的?”
“时爱!”赵哥突然大喊一声,“这件事,你不要管,那些人不要脸,毫无底线,你要是牵连进去,万一出事,你让他怎么办?”
“我......”
“时爱,他真的没啥事,医院我去过了,你父母和雨林都在,你就安心呆那边,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说完,电话挂断。
时爱知道那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真的不敢相信,他们会直接动手。
那些混蛋,到底对他干了什么?
此刻,想要见到阎弘新的心情达到顶峰,不再去管父母和朋友他们所说的话,直接打开订票软件,选了一班最近的归国机票。
老天爷就好像要跟她对着干一样,在付款的时候,一直支付不成功,返回页面后,发现这班飞机已经全部出售。
与此同时,其他几班近期的航班,也都在同一时间全部售空。
就连半个月后的,都没有了。
什么情况?
故意的吗?
气得她当场摔了手机,这坏事怎么就偏偏,这么巧的凑到了一起。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开始天旋地转,胃里还涌起不舒服的感觉。
她强撑着,走到阳台,抱着垃圾桶干呕。
呕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浑浑噩噩将门反锁,隔绝外面的法斯特,她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整个人虚脱般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现在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只有无尽的等待。
睁着眼睛,直到后半夜,凌晨两点时候,爸爸给她传来一条视频,听到手机响。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跪坐在地上,点开那条视频。
视频里的人,脸色苍白,安静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全身插着管子,胸口哪里有微弱的起伏。
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
时父接着又发来一条语音,时爱颤抖着手点开:“你看,他这没事,这下放心了吧?”
悬在心口的大石头,算是短暂性落地。
她抱着手机,反复观看那条视频,想要在其中找出一点破绽,奈何眼睛都快看瞎了,都没有发现一点。
这才完全放心,只要还活着就好。
一切没了都可以从头来过,要是命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时爱长舒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水,下床去洗手间洗漱,打开门时,迎面撞上在外等待多时的法斯特。
看到她出来,法斯特也是跟着舒了一口气,就怕她会干啥事。
“事情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吗?我......”法斯特明知故问,说到一半,接下来的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帮她回去?还是帮她调查真相?
这两个似乎都不太现实,从时爱的角度看去,他与这件事毫无关系,而她也没有开口让他帮忙。如果说的太多,不小心被察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阎弘新这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带她去见了,只会给她徒添烦恼。
“没事了,我就是......就是有点累,我去洗手间洗漱,你一会儿陪我,好不好?”时爱笑着说。
法斯特点头。
时爱进入洗手间,索菲亚从楼下上来,双手抱胸,靠在护栏处,调侃道:“是你干的吧?你还真是......人家想回去看哥哥,干嘛阻止人家?”
她的声音放的很低,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
“去,一边儿去!”法斯特赶走她。
陪着从洗手间出来的时爱回到房间,他脱了上衣和裤子,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时爱很累,非常的累,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想躺在他怀里好好睡一觉。
法斯特轻声哄她睡觉,给她讲了一个不太恐怖有很恐怖的鬼故事,时爱无语,在他身上咬了一口,转头去另一边睡觉,不在抱着他。
法斯特耍赖皮,打手用力,将她抱到自己身上。
时爱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身下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直至两人贴住。
法斯特按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毫不犹豫地在她唇上疯狂索吻,他此时身上只有很薄的裤衩子,很清晰的感知到她的身体对他的回应......
“时爱,你......想吗?”他喘着粗气,抬头问她。又不高兴的情绪就要发泄出来,不然,憋在心里,会很难受的。
发泄有很多种,这,也是其中一种。
而且还是最快乐的一种。
时爱吻了他好一会儿,睁眼时,却轻轻摇头:“算了,今天实在有心无力。”
硬要做,两人都会不舒服且不尽兴。
窗外的风,悄然吹进房内,似有很深的凉意。
法斯特为她盖好被子,下床关上门,拉上窗帘,斜眼往下面一看,是卡洛斯,拿着酒杯,向他挥手。
他眼神回应,一会儿就去。
回到床上,继续讲着那个吓死人的故事,在时爱快要睡着的时候,在她额头留下一吻,轻声道:“卡洛斯找我喝酒,你安心睡,有事给我打电话。”
时爱无声点头。
十分的无力,十分的......让人看不出来,有没有做回应。
法斯特淡笑,穿上衣服,轻声离开房间。
楼下花园,卡洛斯拿出一瓶威士忌,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见他出来,递给他一杯,惬意的躺在躺椅上,抽着烟、看着星、喝着酒、聊着天。
“索菲亚舍得放你出来?”法斯特调侃,拿起烟盒也点了一根。
卡洛斯笑语连连:“她睡着了,我睡不着了,找你喝点酒,不行吗?”
法斯特无语,大半夜的,跟一个男人喝酒,哪有跟老婆睡觉香:“有事?”
“得,还真是什么都满不住你。”卡洛斯双眼冒星,满是八卦神情,“阎弘新的事,怎么解决的,真死了?”
法斯特摇头,吐出一口烟圈:“没有。”
“嗯?”
“肯已经将人转移了,不过,跟死了没啥区别,半口气而已,能不能救活,的看他自己的意识了。”
行,牛逼。
卡洛斯默默为他拍手叫好。
“那什么时候告诉她?你哥那边还不知道,你最好提醒一下。”卡洛斯想到里昂那个贱嘴,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多少事都是被他拿来当笑料的,都已经数不清了。
“再说。”法斯特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口感,瞬间灌满喉咙。
酒意布满全身。
“回去睡觉了,要吹风,你自己一个慢慢吹。”说完,起身,大步流星离开花园,回到房间,美美抱着时爱进入梦乡。
-
时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一片无际,看不到丝毫光点,她漫步目的在哪里走着,偶尔能听到什么东西在哭的声音。
忽然,从脚下升起白雾,迅速蔓延开来,将整个梦境淹没在白色之中。
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是那样响亮,抬眼看去时,她简直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她发誓,这是她这辈子见到的最恐怖的一幕。
只见阎弘新站在白雾之中,周围被他的鲜血染红,他笑着对她伸手,五指之间滴着鲜艳的红色。
她想要跑过去,问他。
可,脚下却跟了灌了铅,一步也动不了了,低头挣扎,脚下的地面开始裂开,裂缝中,是他们小时候的合照,是缠着妈妈给他们买棉花糖的合照,如今,却被鲜血泡烂。
阎弘新张开嘴,没有声音,只有血泡破裂,她读懂他的口型——“别回来。”
她猛地挣扎,脚踝被血手抓住,那只手带着她送的手绳,隐隐发暗,那是吸满鲜血的痕迹。
头顶的天空,开始下雨,雨点是血,落在她的眼皮上,她眨眼,眼中的一切由白色转变成红色,像是给她的眼睛单独开了一层滤镜一般。
那是样渗人。
阎弘新的身后出现一扇门,门后是医院走廊,心电监护滴滴响,却看不见床。
时爱奋力挣扎,她听见自己喊“哥”,声音却被血雨掩盖,只剩气音。
她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走进身后的那扇大门,而他走的每一步,地面都会留下一个血脚印,又很快被血雨冲散。
阎弘新进去后,缓慢转过身,对她挤出一个笑,嘴角裂道耳根,血顺着牙齿滴落。
她听见他说:“好好活着。”
然后整个人开始融化,与满地血雨融为一体,流向她的脚边。
她整个人虚脱,跪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想要捧住那些血,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真实。
如果是梦,那么为什么她会如此之痛?
阎弘新死亡,到底是真是假?她父母的话,又是真是假?
那些血顺着她的指缝,缓慢流淌变成一只只小纸船,每只只穿上都写着很小的三个字“对不起。”
这对不起,又是谁给谁说的......?
纸船顺着血雨飘向那扇门,门渐渐关闭,里面发出心电监护变成一条直线的—滴—得声音,时爱起身跑到那扇门前,门只剩下一条缝隙。
她伸手,手指被门夹住,血顺着门板流成一条细线,随后,紧紧关闭,消失在她眼前。
地面震动,血雨停止,天空出现一道裂缝,裂缝里真实的病例天花板,心电监护又开始滴滴响。
而她的声音,始终无法传送出去。
天花板突然四分五裂,化作无数碎片,向她掉落下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时爱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做起。
此时,外面的天空,已来到早上,太阳刚升起的时候,阳光顺着窗帘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格外温暖。
她无暇顾及这份温暖,下床,倒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喝的太急,水蔓延到鼻腔,呛的她直咳嗽。法斯特听到动静,连忙下床帮她顺气,猜到她是做了噩梦,轻声安抚。
“做噩梦了?”
“嗯。”时爱点头。
她张开双臂,将她紧紧用入怀中,轻声安抚:“没事啦,噩梦而已,梦都是相反的。”
“可是......”时爱回忆起梦中场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那也太真实了,就跟我亲身经历的一样。”
又或者换一种说法,死人托梦。
又或者,是预告......
“好啦,不想了,”法斯特出馊主意,“要是真的害怕,我联系医生,给你催眠。”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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