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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书已下
聂辰压根忍不住,怒视着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真龙的一团火气就要爆发。
“白风羡!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羡羡用手指勾了勾脸颊边的头发。
“最近是干了不少好事,比如…扶老奶奶过马路…”
怒气值大幅度上升。
“你没把六界气没不善罢甘休是吗?”
他一拳挥过去,一个火焰弹似的东西就朝白风羡飞过去。羡羡灵活一躲,兄弟两个要“拆家”。
“聂辰你来真的!平常心态…不要动怒啊,不要愤怒…”
“房子都被你烧糊!要不是本殿下,你只怕成婚当天才知道婚约一事。”
“凑全烤乳猪聂辰也行!”
“你不要太欠打!”
玩闹过后来正经的。
白风羡在境内打完仗,拿着那把符文魔扇,风风光光迈大步伐归来。
战场上勇敢,认真,回来之后就幼稚的像个孩子。
边上的守卫士兵纷纷下跪。
“恭贺大殿下得胜而归!殿下威武!”
白风羡扇起扇子(魔音):“多靠兄弟们仰仗,不用送了。”
天界黄道班聚集五湖四海来的物种,是大家交流术法,互相学习的场所,所在班级不固定,每月轮换一人检查房间内总体状况。花夭夭作为值班人进班检查。
粉衣女子脚一迈进去,班里立马流言四起,反应太快太大。
“哇哇哇!白风羡…你媳妇儿来黄道班检查了!”侍卫白勺的一声大喊将原本说说笑笑的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去。
仙君们纷纷转头,她一下子成为全场焦点。好戏即将登场。
“敢问这位清冷可爱,灵动秀气的仙女是何方神圣?”
社恐社恐,别吓人。
“是她,此女便是未来的大皇子妃,花界公主花夭夭!”
“大殿下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你家姑娘都来了,上上上!””
花夭夭原地懵圈,想起是来干正事,不搭理他们的异常反应转悠一圈。
自打她踏进来的那一刻,白风羡就预感到事情不对。少年吊儿郎当地移开凳子站起来:“本月是你检查?”
仙君们踢桌子的踢桌子,甩板凳的甩板凳 ,蜂拥而上,一群人围堵在她跟前:“嫂子好。”
花夭夭记得是来干嘛的,履行职责,指了指:“垃圾桶没倒。”
不知是哪位仙君起了个头,不假思索张口就来:“白风羡倒的!一看就是他干的活,他是我好兄弟!”
她并不被他们干扰:“那里有垃圾,捡一下。”
仙君当场甩锅,想着让贵为皇子妃的她看在大殿下的面子上徇私:“白风羡的哇!就是这个大殿下,太逊了!天天给我们班制造那么多垃圾。”
白风羡这个当事人还坐在那儿,疑惑瞪眼:“天地良心,你们怎么明目张胆的诬陷我?”
“快来人,把羡哥抓过来!”
这群兄弟们是真的爱起哄,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就这么被硬拖到她面前,被迫与她四目相对。
姑娘满脸写着疑惑还有尴尬的青涩,隔壁大殿门口的花仪察看情况:“姐,怎么了?我听到一阵疯狗狂叫。”
花夭夭摊开手,表示不知情。
“你那边疯的最厉害。你是被堵了吗?”
她挺无奈的,怪唐突:“算…是吧…”
仙君们接着起哄,对着白风羡拉拉扯扯:“嫂子,我们帮你把白风羡送过来!”
花夭夭暗想:这么早…就叫的吗?
白风羡感觉像被逮捕的犯人,等候受审 :“别碰我。”
白勺举起手:“这可必须坑你一回,羡哥,别害羞嘛,给我们兄弟秀一个!”
花夭夭看他被那么折腾,多说了一声:“放开他。”
仙君只想着看热闹,一直把他们堵到了班级外头:“嫂子发话了,但我们还是不能放过羡哥!”
此刻备受关注的白风羡不想让眼前这个小姑娘感到尴尬,同时他们搞得自己也有些心慌:“你们搞什么呢?别瞎闹腾。”
花夭夭闷声不说话,去路完全被一群人挡住,既觉得他们幼稚又觉得无奈。
今日暂且见识到,这里的人疯狂,但活跃爱笑好相处。天界当真如此重视皇子妃的位置。在我以前,要么忽而失得,可从未有过。
对比儿时不受待见,不免有些心酸。
“大家坐下学习,别去搞他了。”
白勺朝天空喊了一声:“雷公电母,花夭夭能嫁给白风羡,你就给我打个闪!”
怎料晴空万里还真打起闪电雷鸣,轰隆隆的还不止一次。
仙君们高呼:“天选婚烟!”
花凌羽又冲天喊道:“羡哥能娶夭姐,就把他住的大殿劈了!”
玩大了,大皇子锁住宫殿被一道天雷劈坏,屋顶四分五裂。白风羡亲眼看着宫殿倒塌,烧成黑炭:“我的屋子!雷公电母胆肥了,天宫都敢劈?”
聂辰把手搭在白风羡肩膀上,寒暄安慰道:“大殿被雷劈承受太多痛楚,就为了证明你俩的爱情。”
白勺说的有理有据:“大殿下不要抵赖,属下跟在你身边多年,还不知道天象有时随着你的情绪波动而变化吗?你要想控制一下天雷闪电,不至于这么明显。”
对此白风羡都快无话可说,转移对象说话:“公主殿下,计划可以啊,原来你对我这么痴心一片。”
登徒浪子又在这里胡言乱语。花夭夭轻轻踢了他一脚,算是警告:“又冤枉好人 。”
他这才挣脱开仙君们的束缚。
白风羡邀请道:“上回没分出胜负,赏脸打一架?”
花夭夭拒绝他:“没兴趣。”
他突然抓住她的衣袖,脸上写着不怀好意:“你很快就有兴趣了。”
有不祥预感的少女没等少年靠近触碰她,便警惕后退,转身离开。二人在门口打起来,鞭子扇子交锋。
仙君们赶紧到门口提前占位,围观战况:“这对夫妻太猛,打是亲骂是爱,拳打脚踢谈恋爱!”
化作凤凰的男子绕着她展开攻击,轻敌的结果是防不胜防,掉到台阶上的凤凰恢复人形。
花夭夭缓步走到他身边:“凤凰控火,心灵纽系,不朽,浴火重生。当它的身体变老时,会周期性地燃烧起来,并像一只新生的小鸡一样从灰烬中重生。凤凰浴火重生的这一天,则被称为涅槃日。”
他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凤凰。
顶着清澈眼眸傻乐呵的少年蹲在她跟前,以一种单纯无害的模样促使人放下戒备。
“我认为公主殿下的真身一定比我的好看,何不坦诚相见?”少年的嘴像抹了蜂蜜一样甜。
侧坐在台阶上的少女媚眼如丝,动作慵懒随意,气质清冷乖张,神秘的反问道:“你猜我是什么妖呢?”
偏不告诉你。
“是花妖,猫妖,还是兔子?”就不信逼不出你显露真身。
她以一种“你猜错了呢”的挑衅眼神直勾勾望着他,极具娇气与诱惑力,悄悄露出藏在背后的不明物,将他视为逮捕的猎物,不动动色地轻轻吐气,挑逗道:“你踩到我的尾巴了。”
故作懵懂的少年低头,挪脚移位,收好整理好地上毛茸茸的玩意儿。
粉衣女子被偷袭的少年打退,露出背后九条红白毛交织的狐狸尾巴,变长的手指甲上长出动物白毛。
星流花鞭一辉,百花花瓣起舞,画面唯美,二人再次掀起缠斗。
白勺看透她的真身:“九尾天狐,上古神兽之一。一尾守鹤,封印术,砂忍术,风遁,磁遁。二尾又旅,火遁,速度型体术攻击。三尾矶抚,水遁,甲壳撞击。四尾孙悟空,溶遁,怪力。五尾穆王,沸遁,非直接攻击,作用于自身,拥有尾兽中最强的冲击力。六尾犀犬,强酸和强碱。”
聂辰道:“相传她九条尾巴各有不同的能力,其中一条尾摇动时可招雷、火、风、地震、洪水、召唤死者和小妖狐等,同时九尾也代表了九个灵魂,除非一起断掉,不然还可再生,再生后会有新力量。”
花夭夭是个有时间观念的人,打斗过程中看了一眼手表:“到点,先走啦。”
天象瞬息万变,一时间电闪雷鸣,闪电毫不留情冲她劈去,由于她后退的距离不够远,情况紧急,白风羡赶忙施法相助。
一对金色凤凰翅膀凭空张开将少女包裹,抵挡闪电,不远处的少年肩膀上却留下印记。
他蹲下去,捂住受伤的左肩。
聂辰等人立即上前安抚,把他拉起来:“那可是闪电!不要命了?”
白风羡从来不觉得这是问题:“天神除魔卫道总会受伤,雷劈几下没关系,狐狸被劈秃毛多不好看。”
聂辰翻了个白眼,责怪他从不考虑承担后果:“那你被劈了很好看啊?”
羡羡欠揍道:“那可太好看了。”
聂辰拿他没办法:“没救。”
花夭夭歪头看,担心道:“伤势严重吗?”
“区区天雷伤的了本殿下?”
要不是弟弟扶着,逞强的白风羡话说一半就差点倒下。
她拿出仙草,怎么说也是因为帮自己才受的伤,肯定得表示表示。
白风羡接过仙草,试探道:“珍贵仙草百年难得一株,真舍得给我?”
花夭夭本性如此,看见别人受伤,会想要给予援助:“伤员最大,送你。”
对方接受好意后,她便转头离开。
“这姑娘走路怎么这么快?”起码比正常人快。
他补充侍卫未说完的话:“七尾重明,飞行虫食,运用鳞粉隐身和干扰对手视力,同时拥有爆炸攻击的能力。八尾牛鬼,墨汁封印,断尾逃生。九尾九喇嘛,无血继限界,拥有尾兽中最强的攻击防御力,能感知恶意,调配自身查克拉给予他人。”
聂辰有预感:不好的感觉,终有一日,她会是他的障碍,也是最大的弱点。
他敲了一下白风羡的肩膀:“打个架看出那么多端倪,都说狐狸聪明狡猾,灵活多变,你觉得呢?”
白风羡玩弄手中仙草。
“不然。可惜眼睛有失明迹象,这株仙草以血滋养。”
灵力被封不少,星流花鞭在,打起架来还是不留情面。残缺记忆中我尚且封印记忆,那么,谁封印了她的灵力?
说着他的表情阴沉起来:奇怪,我没有感觉到她的妖气,反而有种莫名的,魔气。
花夭夭回房间翻阅古籍,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调查未婚夫自然仔细。
“凤凰可操控宇宙力量,甚至连整个太阳系都会受到牵连,自由穿越空间时空,即使受伤或死亡,也会在宇宙中形成一股力量。
那他,可以去我的世界吗?
众所周知,咱花界唯一的公主,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写作。
这堂课过后,黄道班里的仙君们全程堵着白风羡,就像蚊子一样在他耳边嗡嗡嗡的吵着,叫个不停。
“殿下,快把皇子妃联系秘诀交出来!”
“你媳妇太可爱乖巧了,聊完天还知道礼尚往来,向我们挥手再见。”
“算我们求求你了,赶紧追吧!再这样下去,你真的要成一只千年单身狗,我们真的很担心你啊!”
“我就不相信你一辈子都不能找到意中人!”
白风羡快被他们的声音给洗脑,九尾狐是有魔力?
本殿下现在脑子里全是叽叽喳喳,夭夭你桃花运真是旺,才来第一天异性缘就爆,我觉得我可以在家里开个相亲大会。
一位橙衣姑娘站在门口等人,聂辰带着白风羡走过去。
白风羡粗略观察:“那是谁啊?好漂亮,穿衣风格和夭夭挺像。“
聂辰打趣道:“走到哪撩到哪啊你!看上哪个了是不是?”
白风羡否定他:“我有那么敷衍?”
聂辰暗示道:“怎么着,人离开了三年,你就不认识了?这可是黄道第一美女,昆仑镜的主人。”
我劝你最好重说一遍。
他走的距离近了,逐渐看清那姑娘的面容,从疑惑变惊喜:“秤儿姐!是你回来了!”
沈秤儿柔声笑道:“羡羡终于想起来了?”
白风羡好像满血复活了般高兴:“那是,怎么会忘记我仿若血浓于水的沈姐姐呢?”
聂辰戳破他:“我看你就是把人忘得一干二净,又不是你亲姐,攀不上关系的。”
白风羡解释道:“你知道我的记性,嘻嘻嘻。”
沈秤儿特意来观察他的态度,以便出谋划策:“凡间以郡主身份生活的我通过人天通道上天界,专程来观摩我们羡羡的婚事。”
少年有些失望,一副摆烂模样,一提到这个事儿脑子里就嗡嗡嗡响个不停,声音都弱了下去:“又是这件事。”
沈秤儿:“听说你做出选择了。”
白风羡疑惑道:“什么?”
沈秤儿:“花界的两位姑娘,你选姐姐。”
白风羡讲述身不由己:“那还不是父帝威胁我。”
沈秤儿语气温柔:“都是要成家的人了,少说两句。小姑娘脸皮薄,身为男子要主动,可别嘻嘻哈哈。关系不要搞疆,记得好好对人家,不然可就没姑娘要你了。”
白风羡还是那个浪迹天涯的才子:“我怎么可能没人要啊?”
沈秤儿被他逗笑,笑的收敛宠溺,人家毕竟是一位尚香淑女。
“是是是,我们家羡羡最受人欢迎了。”
聂辰早已习惯他的张狂:“太自信,就知道缠着对你好的靠山,我就不信了,你这玩意儿桃花这么旺,集邮啊?”
白风羡耍嘴皮子:“小心未来还有皇子妃呢。”
“瞎撩,让人误会。”
“哪有?”
聂辰一脸不屑:“切。”
白风羡多少还是在意那个即将跟他成婚的女子:“皇子妃要学的破规矩给她免了,太死板,让本殿下来教她雅正。”
聂辰压根不信他的鬼话。
“你?那姑娘完了。”
白风羡:“难不成让水炎星君教她武功?”
聂辰:“那姑娘没命了。”
白风羡:“难道要五子棋收她为真传弟子?”
聂辰:“那姑娘成书呆子了。”
白风羡:“她挺爱看书的,五子棋一向耐心。”
聂辰:“他俩不认识。”
白风羡说这话时有些憋屈,唯唯诺诺:“她不喜欢我,嫁给我,那姑娘的一辈子和我的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沈秤儿早就去观察过他说的姑娘。
“姐姐去花界望了一眼,小姑娘文文静静的,俏皮爱笑,我们顽劣的羡羡,可不要欺负人家。”
聂辰毒舌道:“秤儿姐,你别理他。就他,他媳妇儿一天能被他气出去八百回,指不定要气哭多少次,不是小辣椒就是苦瓜脸 ,你看看父帝,就是典型例子。”
白风羡:“万一我未来媳妇儿,一次都没被我气出去,你是不是哑口无言?”
聂辰并不在意不可能发生的事:“我洗耳恭听,静候佳音,我还不相信世界上有哪个姑娘这么老实。”
二弟话说的不要太早,说不定未来,嫂子真的一次都没跑。
沈秤儿低头笑了笑:“羡羡的头连沈姐姐都不让摸,除了父母兄弟以外,是要留给未来弟媳?”
白风羡扇了扇腰间的扇子:“瞧你说的,这不是怕被摸矮?现在已经长高高了。”
果然男主不让摸头是对的。
花夭夭就是最好的例子,身边的朋友不知为何总喜欢摸她的头,或许是看她小小的乖乖的,有一种“摸宠物”的感觉,她虽抗拒,旁人却忍不住。
沈秤儿特意慢慢的围着白风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让我看看,确实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将来不知会成为哪个女子的盖世英雄。”
聂辰斜眼嘲讽道:“还盖世呢,锅盖还差不多,一碗辣椒饭终身难忘。”
白风羡故作惊讶:“原来你对我这么难以忘怀,恭喜你要跟着你未来嫂子,吃我一辈子辣椒饭了,弟弟。”
聂辰翻了一个白眼。
“滚。”
花凌羽起得早,去房间摇了摇被被子包裹的女子,:“姐,起床,起床床!你可爱的弟弟要被拉去做苦力啦。”
躺在床上只露出脑袋的粉衣女子侧头看了一眼,没搭理他翻身继续睡。他深知姐姐要是想睡不可能叫醒,于是摆出让她无法把他当空气的理由:“天帝有差事交给我俩,我忘路精,需要你过去找姐夫核对。”
床上的女子抬起一只手勉强比了个ok手势。
轮到叫起得更晚的四哥时,花凌羽开启拆床暴走模式:“花魏哥哥起来重睡,再睡诅咒你找不到四嫂,顿顿吃不上肉,太阳出来打你屁股!”
花魏怒喊他的大名将其暴揍一顿。
等到花紫嫣来厨房的时候,好菜基本都被早起的六儿子洗劫一空,打包带走:“有没有人管管我的死活?逆子,就看得到姐妹看不到亲娘!”
登天界,天宫掠影,苍穹惊,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 着耀眼的光芒。
花夭夭一大清早上天界。
水炎星君拦住她:“仙侍,你等一下。”
她停下脚步,叫住人的是一个有青年才俊范的仙君。
水炎星君道:“ 看仙侍所走方向,可是要去寻大殿下?”
花夭夭点头。
水炎星君道:“仙侍可否转告一二,水炎星君大驾光临,要是他不肯来,本君硬闯。”
少女哦了一声便去往大皇子的宫殿:“殿下,干活。”
白风羡懒洋洋地从地上爬。
花夭夭把卷轴放到桌子上:“此次比赛,天帝陛下交给我们负责,你一边我一边,片刻就应聘招人。”
白风羡看明白了:“父帝为了让我俩多接触,还真是煞费苦心。你尽量做个小人,偷偷摸摸来,悄无声息走,省的被别人说闲话。”
花夭夭拿起毛笔,坐在了他的桌子上:“别人教我做君子,你倒好,叫我做个小人。”
他可真是个奇葩。
白风羡道:“突发情况,以后不要学。”
花夭夭转动毛笔玩:“门外有个水炎星君要找你决斗。”
白风羡无意与他争斗,压根没把那事放在心上:“他怎么又来?不到黄河心不死。”
他目光看向少女,动了歪脑筋,想到鬼主意:“公主殿下?”
瞧他眼神不对劲,她仿佛已猜到:“干什么?”
少年使眼色,挑眉道:“五五分成。”
乖乖女被天纵奇才的小无赖给拐。
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迟迟等不到人迎战的水炎星君骂骂咧咧闯进来。
“白风羡你真的是太过分,武艺这么高强干什么?情书满天飞,向来只收不写,我今天就要跟你比一比……”
进门听见咳嗽声,少年病怏怏躺在床上,花夭夭趴在他上面摇晃他叫唤。
戏精上线。
“殿下年纪轻轻,怎么就染上恶疾命不久矣?您是神仙,神仙爱众生,您要是走了,留下我们孤苦伶仃怎么办?即使您为了我们日夜操劳,也要注意休息,现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天帝陛下一定会怪我们伺候不周,到时候谁来帮我们?”
白风羡趁她凑近,小声说道:“可以呀。”
花夭夭专业表演:“殿下,你要是受伤,天宫上下都会心疼得继承你的全部遗产,肆意浪费你的一生心血。”
水炎星君拿把剑走来,奇怪询问道:“大殿下怎么了?”
花夭夭起身行礼 :“星君有所不知,殿下最近熬夜看戏文上瘾,劝不听,便举头望青天念起苍生,探究活着的意义与真理,经历苦思冥想,病了。”
水炎星君有着一丝怀疑之意:“这么巧?”
花夭夭毕竟是个才女,怎么也得能说会道一些:“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等到时机成熟,这个叫时机的心怀鬼胎,所以偏偏在这时候给殿下种个果子,就像白雪公主误食毒苹果。”
白风羡的脸被粉底覆盖的有些苍白,演戏道具备全套:“本殿下今日恐是没有办法与你决斗,星君改日再来,另请高明。”
水炎星君半信半疑:“他患了什么病?”
花夭夭睁眼说瞎话:“回星君话,大殿下得了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怪病。”
白风羡故意表现虚弱:“本殿下命不久矣,怕是日后没人与星君比武。”
水炎星君感觉哪里不对劲,怎么会这么倒霉:“大殿下平日身强体健,怎么就成病秧子?既如此,我赢了也胜之不武,告辞。”
才缓过神,后知后觉的他折回。
“今儿我要是走了,日后找你比武,指不定又躲哪儿去,病到命不久已的地步,天帝天后怎会不知?本君亲自照顾你的生活起居,等你病好为止。”
花夭夭随机应变圆谎:“大殿下为人高调,突发奇想要低调些,怕父母担心,所以封闭消息,既然星君看到,请帮忙保密。他不好伺候,生病的人要求特别多,我怕星君活生生的一个仙被气死。”
白风羡连连点头:“还请星君回去。”
水炎星君朝他走来,直接坐在他身上:“殿下不要着急下逐客令,你平常都不会生病的,莫不是这位仙侍伺候不周?对主不忠?”
白风羡差点没被他压吐血,眼神暗示一旁睁大双眼震惊的花夭夭。
花夭夭赶紧把水炎星君拉开:“怎么会?我可是把大殿下当菩萨供着。”
水炎星君:“大殿下身边的仙侍姐姐定要优秀,你有钱吗?”
夭夭摇摇头:“没有。”
“你武艺高强吗?”
她虚心回答:“不高强。”
水炎星君:“来人,拖出去斩了!”
花夭夭大喊道:“冤枉,我家财万贯,武力非凡,对大殿下情真意切,忠心耿耿,若没什么事,奴婢告退。”
说胡话会心虚不安,寻思赶紧逃离。
水炎星君叫住她。
“那怎么会让他生病呢?情真意切到转身就滚啊?”
于是女子又退回来。
水炎星君:“你若是再跑,我就给你下含笑半步癫。”
作为看过那么多小说电视剧的花夭夭,知道他口中的含笑半步癫是什么。
水炎星君从衣服里拿出小瓶子:“我这里有从太上老君炼丹炉里顺来的仙丹,本君忍痛割爱,全都送给殿下。”
花夭夭接过药瓶,坐到床边,看着表情不对劲的白风羡。
水炎星君朝外面喊道:“殿下不肯吃药,只好为难宫里小仙女,拖出去!”
明摆着威胁刁难人。
“等一下。”姑娘急了,打开药瓶,一颗一颗把药丹往白风羡嘴里塞。
白风羡艰难说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你想咽死本殿?”
水炎星君又要告状,大喊:“来人啊,有人谋杀天族大殿下!”
花夭夭倒了杯水就往白风羡嘴里倒:“殿下口渴,喝杯水压压惊,这样好咽。”
她的表情抒写满满求生欲,白风羡硬是吞下去几颗,连说话都困难:“好,都听你的。”
水炎星君一直盯着羡羡不放,朝门外人吩咐道:“来人,把本君带的那一车花都给搬到殿下房里。”
人群来来往往,房间里被堆满菊花,中间还挂了一张画像。
“这是我献给殿下的礼物,你看这金灿灿的,朝气蓬勃,寓意积极向上,光明磊落。”
白风羡差点没被他气到吐血,以咳嗽来伪装。
我谢谢你啊,确定不是在为我养老送终?
遗像都挂上,真当没用黑白我就看不出来?明摆着想让我升天,好让他虽败犹荣。
想赢我,给你百年时间都不够。
谁知水炎星君又道:“还有这被子,生病的人怎么能盖这么一点单薄的被子呢,再拿三条。”
花夭夭抱来三条被子,好生给白风羡盖上,羡羡被热的汗差点没跟水一样流出来,她都替他无奈:“忍。”
水炎星君注意到一桌子的菜:“殿下生病还放那么多荤腥摆面前诱惑他?”
他凑近白风羡闻了闻,发现端倪。
“好哇你们两个,竟敢框骗本星君,你这丫头倒机灵,说看戏文而不是批阅奏章,幸好本君聪明。”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说我机灵。
“拖出去打一百大板!”
白风羡把含在嘴里的药丹吐出来,神色一变:“你敢打她板子试试?”
给你三分乖戾,就忘记桀骜不驯的野狼什么样?
水炎星君是在找茬儿:“本星君要惩罚一个仙侍,不用大殿下同意吧?”
仙侍跑进来,水炎星君催促道:“愣着干什么?拖走。”
仙侍低头畏畏缩缩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不妥啊……”
水炎星君还没搞清楚状况。
“你个大男人有什么不行?莫不是怕你们家大殿下责罚你?”
仙侍道:“回禀星君,不是这个原因。”
水炎星君道:“小小仙侍你还能怕她不成?”
仙侍道:“她不是仙侍。”
水炎星君一口咬定她:“那就是混进来的奸细!”
仙侍提高声音:“她就是大殿下的皇子妃呀!”
动她,脑袋不保。
星君差点跪,魂都要丢了,被吓倒地:“皇…皇皇…皇子妃,怎么没人告诉我?”
水炎星君行了个大礼:“拜见皇子妃!”
白风羡扔开被子站起来:“消失。”
水炎星君颤抖身子老实退下:“遵命。”
溜的比兔子还快。
花夭夭看着他,关心又尴尬问道:“你没事吧?”
白风羡有些无奈:“你说呢?跟药罐子似的,被塞杂七杂八的东西,差点没噎死。水炎一个劲挖坑。”
“剧情需要。”
他跟她讲起故事:“他的父亲是一位立下很多战功的将军,不幸战死,膝下只有他一子,父帝可怜他,将他收入门下当差,谁曾想竟养成这么个性子。”
花夭夭问道:“为什么他听到我的身份,态度转变这么快?”比皇子还管用。
白风羡觉得她好像不太清楚:“你是花界唯一的公主,身份尊贵,眼下父帝最看重怎么让儿媳妇不逃婚,毕竟想要这个位置的人特别多。天花两界联姻,将你视若珍宝,你又是魔界少主的青梅竹马,他害你,等于跟天花魔三界作对,不要命?”
花夭夭有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我现在…这么不可侵犯?”
白风羡傲骄道:“除公主身份,这就是当我夫人的好处。”所以考虑考虑呗。
寒夜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头。
白风羡走在长廊之中,花夭夭在这日暮时分,突然露出八卦脸。
“公主殿下要见识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的场面吗?”
花夭夭道:“小人对待小人,见识一向腹黑的天蝎座用什么办法谋害同胞。”
他被她说的有些心虚:“不要说的这么小人嘛。”
“大殿下如传闻中一样,思想活跃,修为通天。就是在你身上,承包仙子们众多笑点。”
“传闻花界公主,澧兰沅芷,至淳至真,竟也会和我做出此等之举。委婉中有直率,在我们心里有改观。”
“变好还是变坏?”
“变好啦。看戏要收费,跟我去厨房削东西。”
二人去往厨房,看着菜板上的一摊肉。
白风羡道:“去看望得编个由头,仙厨做饭岂不便宜他?黑暗料理油盐酱醋样样齐全,你……”
话未说完,转头看见花夭夭拿起菜刀剁着菜板上的肉:“水炎星君,分为头,胸,腹三部分,一剁,二砍,三劈。”
手起刀落速度快,菜板都抖起来要被震碎。
本来没想让她亲自动手,这下岂不是更便宜水炎星君?
白风羡看了一会儿:“就到这里吧,我看水炎星君已经被你五马分尸,七窍流血,是时候放锅里煮。”
他都被逗笑,什么脑回路?
原来她这么幽默。
汤做好,装起来一路带到水炎星君的府邸。门口的仙侍道:“殿下,公主,水炎星君出去赏月,不在府内。”
白风羡知道他是怕了:“大活人晚上不在家出去赏月,水炎星君有这雅致?“
他直接打开门闯进去,仙侍先出来应对:“殿下手下留情,我们家星君年少不懂事,无意冲撞殿下,殿下千万不要降罪!”
水炎星君正在装睡。
“把他踹醒。”
她在想一脚踹过去会不会显得粗鲁。
“真踹吗?”
“水本无形,身子骨硬,他装呢。”
花夭夭把他踢醒:“星君面熟,是白天要打我一百五十大板的人。”
水炎星君怂了,坚决不能承认早上那个人是他。
“两位认错人了,小仙一概不知,我有位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哥哥,他简直是卑鄙无耻,不知体统,下流龌龊。”
他还挺会骂自己。
“早上得罪你们的一定是我哥,他出去赏月了,今晚肯定回不来,指不定躲哪个草丛睡觉,两位请回。”
把我们当猴耍?
白风羡揪起他的衣领:“一个天天嚷嚷要打架的人,本殿下岂能认错?就你害我早上吃那么多稀奇古怪药丸是吧?江湖规矩,出来混迟早要还。”
两人硬是往他嘴里塞了几颗药丸。
水炎星君求救道:“大殿下,饶小仙一命!再也不敢找你决斗,小仙虽然自命不凡,但实属势单力薄。”
白风羡都要听腻,说他没新花样。
“你上一次也这么说,信不信我把小鸡炖蘑菇,改成火鸡炖聂辰贡献你?”
水炎星君尝试献殷勤:“听闻殿下素爱在乌龟壳上画画,我水池里有只甲鱼王,和它长得差不多,正等大殿下临幸。”
花夭夭到外头水池里看,有只挺大的甲鱼在游,钢铁直女发言:“可以炖。”
她真是个小吃货。
白风羡压着水炎星君,挺有兴致:“既然是甲鱼,有闲工夫画画,不如给皇子妃煲汤。”
花夭夭手捞甲鱼:“花仪的手艺能让这甲鱼没齿难忘。虽然我们不吃鱼,但它不在排斥范围内。”
“炖熟了分我半锅。”
“没问题。”
走出大门后,白风羡一个挥手施法,两人到了花界门口,守门士兵们见到他们立刻回去通报。
只见他拿出诏书。
“看着,要给我俩颁奖。”
花夭夭试图拿过诏书:“你真打算娶我?”
白风羡看的很开:“这并非你我所能左右,形式流程走一遍,以退为进,是进亦忧,退亦忧,总要装装样子。成婚大典那天两个自由人,鸳鸯到处飞,总有办法逃脱。”
“为何选择大半夜过来?”
“晚上有气势,青天白日,阳光都过来抢戏份把我晒黑。”稀奇古怪的理由。
花紫嫣带一些人过来迎接,她人如其名,穿得姹紫嫣红。
“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大殿下一表人才,想来天赋异禀定是不假,日后还请多加照拂公主。”
二人正经起来,白风羡拿着诏书,毕恭毕敬的站在那儿。
“承蒙花神大人垂帘,奉父帝之命,前来下诏。”
花紫嫣接过诏书,抬眼一看,这才注意到女儿站在他的旁边,感到有些奇怪:“你们两个……”
花夭夭回答:“早已相识,路上碰见,便一同回来。”
花紫嫣假装懂了,点点头:解释就是掩饰,有内部消息说大殿下十年来被关在天牢里,虽乐观开心交朋友,亲密动作却恨不得避而远之。据我观察,二人走的有些近,没互相厌恶,聊得来早晚有戏。
白风羡朝她行了个礼:“花神大人,若是无事,在下告退。”
他返回天界。
花紫嫣思考:两个人碰上。要不,喂夭夭颗糖暖暖气氛?”
母亲有些有趣在身上。
不知为何她感到欣慰:孩子们安安稳稳就好。想当年天帝明恋我多年未果,夭夭她爹暗恋天后有终,我又是楚将军死去父亲的初恋,天帝又是沈星主他娘的初恋。兜兜转转,儿子和女儿又要结婚,总归是一家人。
她叹了口气。
白日里,花夭夭坐在黄道比赛报名处,聂辰在人群中发现她,朝大家喊道:“那便是花界公主!”
他那么大声喊,人家姑娘心里一慌以为犯啥过错。
白勺号召道:“兄弟们!羡夫人也在此处招人,羡哥的面子必须得给好吧,我们赶紧冲啊,给羡夫人捧场!”
仙君们蜂拥而上,皆道:“我要报名!”
花夭夭:“还钱。”
白勺:“忘带了,下次再说,花凌羽还了我就还。”
我满心欢喜冲你跑去,你第一句话就是让我还债,太伤我心。
“他刚还。”
“竟然背着我偷偷摸摸还了,那等苏沐沐还了我再还,先报名。”
花夭夭忙活着,冷清场面立刻热闹起来:“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仙子们包围住白风羡:“大殿下,我们千辛万苦排长长一队,终于等到您,我们夭夭姐的夫君真是天资卓越!”
粉衣女子跑路,少年们的脚步声突然有序的响起来了,一路跟着她,还拍手哄堂大笑起来,不断制造惊吓。
“给夭姐来一个欢迎仪式!”
她压根没处躲。
白勺将其带去黄道班,摆好座位凳子:“坐下坐下,这是我们的艺术品,接下来,欢迎新郎登场!……”
花仙们将白风羡也带到这里,串通好让两人相遇。
“无需自觉的促进,怕你们承受不了。”
他随手去撩动夭夭的飘带:“你这飘带系的不错。”
他松手放下。
花夭夭头上有时粉发带一根系中间,有时插蝴蝶步摇,侧边发髻扎一条微卷蓬松辫,总之从不梳大众丫鬟头,不穿短袍,衣服耐穿没一套劣质,眼光好到设计搭配没一件丑的,穿衣风格属于甜美清新派。
她坐在某个角落。
白勺从她笑起来的样子中发现了一对小虎牙:“为什么夭夭姐笑起来有对不明显的牙齿在外?”
花夭夭不知:“就这样长的吧。”
白风羡凑过去看:“小虎牙吗?还是什么牙,没长全又有新的,我小时候也有,这是跟嘉熠那种的吗?”
某仙君没看够:“夭姐再大笑一个看看!”
花夭夭莫名自觉笑:“什么?”
“对,就是这个!一点点。”羡羡看起来很开心。
白勺开玩笑:“没想到我们小嘉熠在这里倒还有个姐姐啊!”
原来神仙也八卦,一切圆缺都成了欢快氛围,重要的是合群。
白风羡起身经过花夭夭的桌子,也不知是从哪儿的一阵风,他一走过,她桌上的几张地图就飞到地上。
花夭夭被震撼到,低头捡起地上的纸张。
白勺那些人看到不免笑了一声: “风一样的男人,走路自带气场。”
白风羡坐回位置,朝她的方向看去:“夭夭,丢过来。”
花夭夭扔了本子过去:“我的呢?”
花凌羽眼红要争宠:“等价交换我也要。”
白风羡宣誓主权:“那肯定是我先。”
几人在黄道班里面交换的不是别的,是先生布置的作业。
花夭夭看着少年本子上龙飞凤舞的字:“恕我解读不了,何以看懂入手,天书公式思路回旋法,看佛经一样,但字很好看。”
白风羡翻开她的看了看:“这么长?你的才叫天文佛经,笔记都可以写成一本书出版了。”
“我顶多字多,重点圈一圈,也就这点能拿出来亮。”
白勺变身小迷弟。
“夭姐姐是语文中的黑马高材生,理科中的差生。跟她混久了奇葩词语多的是。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整个团的诗语都能由她胜任,现场发挥编写,先生直接震惊。”
聂辰思考道:“虽然,也许,可能真做得到。她会同意,空的时间慢慢来。”
姑娘用一支笔记载知识。
白勺想去看一眼在课桌旁的花夭夭的笔记,探头探脑,想看又不敢看。她发现他的举动,于是将纸张露出一半来,摊开晾给他看。
少年怪不好意思:怪不得那么多人都觉得夭夭性格好,跟谁都合得来,原来是真的,大度友好。
苏沐沐突然靠近邀约:“公主殿下,我听说魔界有位少主,性格古怪,生性高傲,连话都很少与人说一句,但是长得特别帅,一袭白衣,绑条蓝发带,都没有沾上魔界煞气!你今日去逛带我一个,我也想见识。”
“好啊,你什么时候来?”
“我一下课就溜,想必在魔界自会碰头,我还研究了份地图,有缘自会相见,姐妹,说好了就这样。”
苏沐沐转过头,开始收拾东西。
白风羡起身吆喝:“各位,接下来发布一个s级任务啊,不久之后有一个宴会……”
他边说着边捣鼓手中的本子。
苏沐沐问道:“什么宴?”
白勺还停留在起哄边缘::“你的喜宴?”
花夭夭突然小声来一词:“鸿门宴?”
结果被周围的人都听见了,顿时全场大笑,白风羡的那个表情更是令人深思,人都傻了。
“这位同学,你这个回答,很优秀啊,值得表扬。”
花仪:“夭夭姐怎么这么幽默的啊?”
聂辰:“你不要告诉我那地方你又去过,不用去了。”
白风羡淡定回复:“是的。”
白勺:“大殿下一天到晚走南闯北,几座宝库金山都被翻空,天帝和天后被气得不轻。”
“还是有几个地方的,”聂辰重点道,“比如,我未来嫂子的闺房。”
白风羡一听,整个人从凳子上摔下来。
又是一阵哄笑。
一节课过后,花夭夭拿着地图看半天,边走边研究:“一张复杂标不清楚的地图,貌似看不懂。”
魔界黑气沉沉的气氛,别具一格的风貌,令人深思,想进去探索一番。才刚刚进去没多久,侍卫就将她抓走:“你原来在这里,我说怎么少了一个?”
她来不及解释就被拽魔宫。
“你认错人了,我第一次来魔界。”
侍卫看了看她的装扮,坚持自己的判断。
“不可能!少主向来性子古怪,不喜欢女人,殿内连一雌性动物都看不到,要不是魔君都看不下去,强行安排花界仙子给他当丫鬟,就不会有女子出没。”
花夭夭寻思:所以附近是个姑娘就是候选人?混进去可能有机会见到苏沐沐,她应该进去了。
侍卫告诉她一些注意事项:“还有啊,魔界公主,也就是少主的妹妹,向来嚣张清高,住大殿隔壁干正事,你要是路过,千万别让人去打扰她,包括少主在内。”
苏沐沐这人来是来了,动静闹得还是挺大的,竟在魔界集市跟商贩讲起价来了。
“老板,你这破东西要这么贵,便宜一点不行吗?”
“姑娘,是你不识货,这东西就值这个价!”
“你当我傻呢!我这双眼睛可是在金银珠宝里泡大的,你看我长得这么好看,就不能给个面子嘛。”
苏沐沐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急得跺几脚,站在那里卖萌,冲商贩眨了眨眼,笑了笑。
商贩似乎想到什么祸事,谨慎道:“等等,你穿的这么妖艳,还是个女的,肯定是逃跑的花仙,赶紧回去吧,我可不敢惹少主,我们少主大人很凶的。”
苏沐沐一下子就转变了态度,开始踹人:“你怎么还赶人呢?去你的!”
这时,集市里的人突然都让道而行,成两排,自觉避开,来人排场架子大得很。
原来是他们口中的魔界少主金无湛的轿子出现了。
金无湛大老远就听到吵闹声,却不屑于解决。
商贩赶紧收拾东西,变得循规蹈矩的。
苏沐沐还没有发现后头人的到来,甚至还想拦住他: “不卖就不卖嘛,你跑什么呀?”
她得手掌摊出,手上竟然画了一只小猪,这不是逗人笑?
商贩笑了笑:“姑娘,你手上有东西。”
苏沐沐:“笑什么笑,这头小猪不是挺可爱的吗?这样,我给你表演一段广播体操,你便宜点卖给我。”
直到听到后头有侍卫喊:“少主大人驾到!”
苏沐沐猛地一转头,心想:这就是传闻中的少主?果然是值得出手的美男子。
金无湛并没有说话,面无表情:这女人一直看着我干什么?蠢死了。
侍卫观察了一下他的眼色。
“老板,我们少主叫你卖给她,这位姑娘挡道。”
商贩连忙点头:“好的好的,姑娘赶紧拿走。”
苏沐沐心想:我操!嘈你玛的竟然敢骂我!他明明没有说话啊,什么叫做我挡道了,脾气倒是挺大,这种剧情难道不该是一见钟情,英雄救美吗?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姐的颜值也不差呀。
少年没有再理她,示意手下继续把他抬回宫,赶着回家呢。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糟了,我是不是忘了还有夭夭,她不会被人抓起来吧?”
金无湛刚刚踏进大殿一步,丫鬟们就已经开始害怕得拼命向后躲,男人看着屋子里的那些丫鬟,倍感心烦气躁:真是麻烦。
侍卫:“少主,魔君不让你赶人,怎么说也得留下几个”
青梅竹马在眼前,擦花瓶的花夭夭却没注意到他:苏沐沐去哪儿了?怎么还没见到她。
她又低头开始插花。
金无湛坐上椅子,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
她的气息,本少主永远不会忘。
花夭夭插了一朵拿一朵,东摆摆,西摆摆,哪个方向摆花瓶更好看,对着花瓶发呆,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天花板,又低下头开始在桌子上找什么东西。
姑娘像只迷路的小白兔,着急又不敢表现出来,寻找回家的路。
她还真成丫鬟样了,当真顺便帮人家干活。
她暗想:也不知道苏姑娘现在身在何处,初到魔界,不要引起注意为好,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怕什么来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什么都能关注起来。
金无湛笑了,但没有发出声音,似乎引起了他的兴趣,暗想: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侍卫注意到少主的异样,在殿上的几个侍从都震惊了!在他们的印象里,少主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对女人没有兴趣,今天突然这么一笑,还是因为一个姑娘,他们想象不出来。
“我眼睛是不是瞎了?凶神恶煞魔少主…少主笑了呀,这还是我见少主第一次笑呢。”
侍卫道:“少主是不是瞧上这丫头了?马上安排。”
金无湛朝她走过去,走路好像没声响,还不说话。
花夭夭转头就看见一个人,关键是手中还拿着个小花瓶,也不知怎的就砸了过去。
怎么冒出个人!
侍卫呵斥道:“大胆!竟敢砸我们少主!”
周围还有几个侍卫在议论:“这姑娘肯定完蛋,少主大人怕是要发威了。”
见势不对,花夭夭知道自己摊上大祸了:“少主大人恕罪,我不是故意的。”
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金无湛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站在原地,只是依旧不说话,有时还低头看地板,背着手,动动脚,看着花夭夭,他盯的令人心发慌。
侍卫按照他的指示办事,他是很了解少主脾气的,干脆把丫鬟都轰走:“都停一下,停一下,你们几位都可以走了”
花夭夭认为自己可以离开了,怎料侍卫又补了一句:“就你留下。”
“鹅?”
“我们少主难得笑一次,这位花仙子,不要推辞,丫鬟都是自愿报名的,不可反悔”
夭夭也是快醉了:我哪知道?是你们那憨逼侍卫给我抓回来的,一口咬定我就是逃跑的丫鬟,解释都不听啊。这少主大人叫我干嘛?要是我现在说…抓错人了,会不会被拉出去斩了呀?
侍卫全程都要看主子的眼色行事。
“以后伺候少主,便是你的任务,少主一笑,自有重赏。”
男人看着人高马大的,却是个哑巴?
花夭夭:不会说话?
她道“我与人相约于魔界,不曾想侍卫认错人,给我送来了”
金无湛盯着她,微微一笑,知而不语。
她心里一紧:“你笑什么?少主大人…怪吓人的。”
他心里在窃喜:竟自己送上门了。
侍卫乙前来通报,抓来的人竟是苏沐沐,两个人可以团聚了。
“报告少主,抓到一位女刺客!还是个人间女子,我看她鬼鬼祟祟,定有企图”
苏沐沐喊道“放开我!不是你们这块地的,就不能走你们这条路了吗?”
她看见了花夭夭,像个显眼包似的,求助道:“夭姐!花界公主,终于见到你了,想必这位就是少主大人吧,小女子不幸与同伴迷了路,还请这位小哥哥放我们回去”
侍卫这下明白了主子突然笑的原因:原来是公主殿下,少主大人慧眼识珠。
金无湛料想相处时间也没多久,便往隔壁就要走。侍卫问道:“少主可是要去公主房里看看?”
花夭夭想起了当时抓她的那个侍卫说的话,便道:“少主留步,不是我多管闲事,听您的一个侍卫说,你妹妹今日在干正事,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扰她,所以你还不能进去。”
金无湛停住了脚步,旁边的侍卫道:“少主,公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要是贸然进去,她估计会闹。”
于是,金无湛再次把目光转到了花夭夭的身上。明明认识却不相认。
他摆出一副傲娇的姿态,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盯着她,却就是不说话。他在挑逗她!
侍卫:“到手的鸭子,就这么让它飞了?”
他看了看金无湛的脸色:“属下明白,放两位姑娘回去吧。”
苏沐沐松了一口气:现在倒是开窍了,他妈的可恶的帅少主。
天界天宫外,花夭夭坐在台阶上,无聊的东瞅西看,原地画圈圈。
白风羡看到了她,朝她走去:“花夭夭,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花夭夭站起来:“今天是天花两界大婚的日子,太无聊了,四处逛逛。”
“说的也对。”白风羡道。
“你知道水界在哪儿吗?”夭夭道。
“知道啊,你要去水界?”
“嗯,我实在是太无聊了。”
“你是想把六界都逛了个遍是吗?”
“就差水界。”
“那你是真的无聊,水界不是你表妹本家吗?你没去过?”
“没有,花仪她自己都忘了。”
“水界这地方,给你个忠告,我劝你最好别去。”
“为什么?”
“这地方,有些邪门。”
“邪门?”
白风羡靠近恐吓她:“对,听说这水界在星座大战的背景下灭了之后,比魔界还神秘,那有一个山洞,鬼哭狼嚎,传说有人进去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真的啊?”少女一脸懵懂,带点怀疑的眼神。
他点点头:“嗯。”
花夭夭却感到开心,冒险的动力来了:“太好了!我就喜欢这种玄幻悬疑的东西,我要去探索探索。”
她的反应,令他没有想到。
白风羡心想:竟然不害怕?
他不死心,继续吓唬:“水界太危险,小姑娘还是不要去了”
“你去过吗?”
“我当然去过。”
“那你不也活着出来了吗?”
少年无了个语。
“那是因为我武艺高强,命大。”
“哦。”她点点头。
羡羡又凑近了一点,要说悄悄话:“唉,想不想去玩儿?我带你去。”
“什么时候?”
“现在。”
“出的去吗?”
“父帝戒备森严,只是怕我们当中一个跑了,要是我们俩合作,一起出去,我们俩人都在一块儿,还能跑哪去?出去溜一圈再回来也不迟。”
“是啊。”
“走喽。”白风羡扭头示意走的方向,就这么把花夭夭拐跑。
路上,她一直走在他后面。
白风羡突然停下,转身道:“夭夭,你走路好像有点慢啊。”
“是你的步子太大了,你的一步就相当于我的两步,我才跟不上。”夭夭说的也不无道理。
“好吧,以你这乌龟爬的速度是来不及了,我拖着你走,到了水界,你可得把我跟紧了,人丢了,概不负责。”
白风羡拉住花夭夭的手臂,拽着她直往前走。
他带她躲过前面简单的巡逻,来到天门。
天兵道:“大殿下,公主,大婚之日,你们是要去哪儿?”
白风羡道:“我带她出去玩。”
天兵道:“天帝有令,你们不能跑走。”
白风羡道:“想跑也跑不了啊,我们就出去一下子,解解闷。”
天兵道:“天帝陛下说了,您向来狡诈,诡计多端。之前还将楚将军军营里的帐篷给一把火烧了,被楚将军一气之下打的,躺了一个月呢。”
白风羡心想:这可真是我的亲爹。
他尴尬道:“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又不是我故意烧的,赶紧忘了,忘了。”
天兵道:“忘不了啊殿下,天帝大人吩咐了,将大殿下从小到大闯的那些祸事都给用卷轴记下来,以此来警示我们后人呢!这架势,满满的关怀,是亲爹没错了!”
白风羡道:“那只怕他都能写出一本书来了吧?”
天兵道:“不负大殿下所望,记录的司命连夜提笔赶写,已经写干了几脸盆的墨水了,手都抽筋到麻木了!”
花夭夭听天兵口中所描述的,再想象一下情景画面,不禁一笑。
白风羡也不打算再跟这个天兵扯下去,不然一点破事都要被知道了。
“要不我把我最最亲爱的弟弟,聂辰抵给你吧,他在房里头待着呢,随你怎么拘留。”
天兵想象了一下他们的二殿下变成“小猫咪”那般原地用树枝画圈圈的状态:哥哥不要我了……哥哥不要我了,没感情了…哥哥竟然要拿我去抵押……
画面太美,不敢多想。他想歪了。
他反应过来,大殿下是在坑自己:“可那是二殿下呀,小的不敢,我怕凶多吉少。二殿下也不跟着你们出去呀,这没办法抵押。要不公主殿下,您留下?”
白风羡道:“她不行,一路的,你把她绑了,谁和我一起出去玩呀?”
天兵想了想。
“好像也对呀,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十个脑袋都担待不起,九条命的猫妖来了也没用。”
天兵突然之间换了一种方式,两眼泪汪汪的感觉,抱住了白风羡,这是要打感情牌。
“殿下啊,我们守在天界门口这么多年了,当差不容易,工钱就那么一点点,您跑了我们怎么办啊?虽然能把您逮回来我们就能升工钱,但是普天之下,谁能抓的了您啊……”
白风羡推开他:“得了吧,我最受不了煽情了,我拆的藏宝库太多了,给你们加钱。”
天兵道:“大殿□□谅就好。”
白风羡道:“你看啊,反正我们俩是在一起的,父帝可没说不能一同出去啊,总不可能两个人一起丢了吧?”
还是得靠一下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她都不需要动嘴。侍卫白勺已经学习出来他这点的门道了,怪不得将来能征服骄傲的陈芙儿。
“那…好吧。”
天兵用了一个枷锁把他俩的手给锁在了一起。
两人惊了,猝不及防。
“这是干什么?”
“保险起见,麻烦两位委屈一下,我们必须确保你们两个是在一起的,并且要追踪你们的位置。”天兵道。
“大哥,你真敬业。”羡羡道。
此次花界与天界联姻,各路神仙都在忙碌着大操大办这次盛大的婚姻。
“天花两界联姻,一定要盛大庄重,才能树立起天家的威严,聂辰,此次大婚全权交由你负责,去问问公主殿下的意见。”天帝道。
聂辰正要离开:“是。”
侍卫白勺来报。
“天帝陛下,花界公主不见了!”
侍卫甲来报。
“报告陛下,白大殿下也不见了!”
天帝急了:“大婚之日还能把新郎新娘给弄丢了?戒备森严,他们怎么跑出去?”
天兵:“听守门天兵来报,是大殿下带着公主一同出去的,说是出去玩儿,他们人在一起,天兵就没多管。”
天帝压制不住怒火:“你们这帮蠢才!以那臭小子的聪明才智,和公主殿下里应外合,能不逃跑吗?大婚之日,他把媳妇儿拐出去游山玩水,这是个什么道理?”
天兵:“陛下放心,天兵已为他们套上枷锁,确定位置跑不了。”
“传我令,赶紧去追踪,把人找回来!”
天帝气的脸都要变形,狠狠的拍打了一下宝座,宝座已经塌了些。
“气死本帝,自己跑不了,就带着新婚夫人一起跑!真是无法无天,太嚣张!”
水界,有些阴森潮湿,还有水滴声在山洞。
花夭夭这一路走的风雨无阻,无所畏惧,一直走在羡羡前面。
“胆量可以。”
“谢谢夸奖。”
突然冒出了一条蛇来,她立刻吓的起跳,转身抱住少年。
“夭夭,你先放手。”白风羡在原地不能动弹,提醒她。
她转移到他的身后,他拿出鬼画符一施法,一把火就把那条蛇给烧了个干净。
“怕条小蛇?你还是跟在我后面吧。”
随后,她全程抓着他的短衣袖,跟在他后面走着每一步。
“公主和我在一块儿如此紧张,抓这么紧?”
她抓衣袖的手劲小了些。
山洞中发出一声野兽吼叫,夭夭的手劲又大了,拉扯着羡羡的衣袖,躲他身后,羡羡人差点被夭夭拽到。
“妖兽离我们十万八千里 。”他无奈,咬着后槽牙道。
“失礼。”
“还继续逛吗?”
“逛,水界挺有意思。”
“勇气可嘉。”
白风羡走着,半路冒出一条小狗。
他立刻吓的后退,蹲下抱头。
花夭夭却上前,蹲下摸了摸它的绒毛。小狗极其温顺,不会咬人。
她转头看向他:“怕小狗?我们半斤八两。”
小狗跑走了,他才起身,恢复正形。
“幸好你不怕。”
“我也怕狗,但这种温顺小狗,我不怕,能帮你挡挡,我怕的凶悍的大狼狗。”
天兵在水界之上喊道:“大殿下,五公主,你们二人可在里面?”
白风羡道:“父帝来抓人了。”
回到天界后。
天帝上来就是一顿训斥。
“你个小兔崽子厉害啊,大婚之日把新娘给拐出去招摇,人才!”
羡羡显得比较懒散:“哪招摇了,我们这不被枷锁栓在一起么。”
“要不是用这锁栓着,你俩还不各奔东西?”
“父帝,你先把我们这锁解开吧。”
天帝施法,枷锁消失。
花王拖着长袍赶到大殿。
“你个丫头,去哪儿了?”
花夭夭:“六界捆的跟个牢笼,我只能原地闲逛。”
“不是让你好好在那儿待着吗?这么爱出去闯荡?”花王假装生气。
“我足不出户,你让我出去,我要出去闯荡,你又让我回来,可能你小时候也这样,我遗传了你的不良好基因。”夭夭道。
“你要杠是吧?赶紧回去了。”
花王拉着她的衣袖就要把人领走,夭羡眼神交流:“救我救我。”
白风羡又把她拉了上来。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他还会帮她。
“唉岳父大人,我和夭夭大婚在即,还是留在天界节省时间。”
花夭夭点头:“啊对对对。”
天帝道“是啊花王,难得这小子开窍,早结早省事。”
“那就依天帝陛下。”
花王才撒开了手。
在天宫之外,花紫嫣特意的嘱咐,就当是准备给女儿送亲了,女儿也给她行了一个礼。
“娘亲好。”
“夭夭啊,此番做了皇子妃,要记住更加的谨慎提防,有很多东西需要学,如若实在不行,也不要强求自己,最好不要与人发生争吵,若有委屈,随时回家报备。礼数方面,你我自是不用担心,那一套随便作风也就家里闹闹,虽说你品性端正,一向让母亲放心,但,你知道的。”
花夭夭点点头:“我明白,母亲,定然不负所望。”
花紫嫣看向天空。
“想当初你和表妹花仪,约定好成婚之日,互做对方的伴娘,你妹妹给你准备了礼物,回去之后你们一起研究吧。”
黄道班门口,花夭夭正在一本正经的看着星座书,兄弟团们瞬间涌来。
“嫂子,我们来请你了!怎么不来检查了?”
这给夭夭吓的书都飞了:“啊?”
“八台大轿,请你去啊!“
她就像是一个工具人一样,又被这群人硬推了出去。
仙子们把她烦的不行。
“我求你同意吧~给老子嫁过去好吧!赶紧同意,要不然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谊也断了。”
“怎么还带这么威胁?”夭夭道。
“你就赶紧同意吧,安心嫁过去。”
“终身不嫁是我的信仰。”
隔壁的仙君们一窝蜂的去找天帝。
“陛下啊,我们全体都来求你啦!我们要我们班隔壁的那个检查的!”
“我们要看皇子妃!”
天帝一句话给他们轰走:“看什么看?还想把我儿媳妇给捞走?滚蛋!”
白风羡看着手上绑着的红线,向前走去:“搞事情?”
草丛之中忽然蹦出个人影,绿色的飘带,孔雀的羽毛,是陈芙儿忽然冲去,要抱住他:“羡哥哥!我好怕怕哟!”
还没到手,白风羡就把人推开,甩了出去:“什么深仇大恨一上来就砍我?女孩子家家,这么野蛮。”
陈芙儿来的目的明确。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怎么又不叫我名?总有一天我能让你记住我的鼎鼎大名,我叫陈伊,字芙儿。一听说你要成亲的消息,就急火攻心冲来,天兵不让我进,这才延误时辰,你不能跟她成亲。”
白风羡道:“倒是期待,我那未婚妻将来会怎样生活,乱花渐欲迷人眼,爱慕本公子的人太多,母神亲自挑选,看中的不是身份地位,家世容貌,而是性品素质。”
陈芙儿不放弃:“你见过她吗?”
白风羡道“本公子怎么可能乖乖跟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成婚?虽然估摸着要逃婚…”
她用孔雀扇子打他的肩:“你不能对她动心,我才是你最合适的人选,婚可以不逃,命中注定换我嫁你。”
她凑过去,白风羡反应快的很,一个转身避开。
陈芙儿一头栽在花园土里。
她在地上扑腾,白勺刚好走过来:“殿下,这…”
白风羡道:“陈星主在地上吸收日月之精华,告诉别人不要来打扰她。”他转头就走。
陈芙儿爬起来,整理脏兮兮的衣服,立刻跑回家洗澡:“脏死了,怎么这么多泥!”
一把剑突然从空中不知道何处的地方射下。
花夭夭立刻退后,谨慎向四周看了看。
水炎星君突然拿着把剑,从背后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威胁道“不许转头,本星君不敢伤你性命,顶多演场戏,帮我叫他出来。”
花夭夭暂时不做动作。
“你以我作威胁,他不一定束手就擒。”
“白风羡重情重义,陌生人也不会撒手不管。”
他带着她一路走到天宫。
“公主殿下莫耍花样。借喇叭一用,我已经偷过来了。”
水炎星君挺直身子,举起手中的喇叭,冲着宫内大喊:“姓白的,你要是再不出来与本星君决斗,就等着来生你未过门的皇子妃的尸体吧!”
见他还不出来,便一直叫喊。
屋内的聂辰朝窗外一看:“水炎星君又来了。”
白风羡把卷轴往桌子上一扔,身体向后头的椅背上一躺。
“就知道是他。”
聂辰看着窗外:“带着花夭夭。”
白风羡一听,突然警觉站起来。
“绑她过来作甚?”
他又坐下去了。
“不慌,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要我待的住,他就会把人放了。”
聂辰继续说:“刀架在她脖子上,水炎星君的手法…”
白风羡听后又站起来,到窗前查看,随及走出去。
水炎星君见人出来,脑中满是与他战斗的意念。
“幸好你来的早,要不然公主殿下就没命了。”
白风羡道:“我都出来了,你是不是也该放人?”
水炎星君带着花夭夭一同移动,缓步前行,快到时将她推出,拿起大刀就要砍去。
白风羡动作敏捷,火速的将她拉到后面,然后用赤火剑一挡,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震开。
花夭夭转过头:“我喇叭!”
水炎星君设了一个法阵,在这块地面,人无法出去,他再次持剑冲上前打斗。
战况激烈,她特自觉,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绝不卡在中间增添麻烦。
白风羡在打斗过程中对他说:“私人恩怨,放她出去。”
水炎星君哪有这么容易被蒙。
“大殿下当我是傻子,怎么可能放了筹码呢?”
“真鸡贼啊。”白风羡认真纠正:“她不是筹码。”
水炎星君得意的笑了笑。
“她可给我们让出很大一片空地,就喜欢这种不多事的,你可不能辜负。”
花夭夭站在旁边。
“他就欺负我灵脉时断时续,待我续上,可需帮忙?”别小瞧她战斗力,有法有武时能将人打的满地找牙,要不是灵脉被封,她会是个好对手。
白风羡道:“不必脏了你的鞭子,我应付。”
水炎星君气急败坏:“你居然对本星君用应付!”
“士别三日,你的功力渐长很大。”
“本君修习禁术就是为你而来,按照以往,还不能跟你耗这么久。”
“这么大面子,违反天规,一战决胜负,此战之后,就该在天牢里见你。”
眼见得白风羡被一脚踹到了地上,掉在了她的面前。
水炎星君发现机会腾空而去,一跃而下,想又能料到,正在要掉下去时,方向没把控好,剑划过花夭夭的发带,她下意识往后躲,双手举起保护头,他一个转身转圈,被她头上的簪子划到脖子,摔在地上,纹丝不动。
花夭夭摊在地上,察觉到簪子割到人,把簪子从头上取下,看着簪子上的血迹,躺在地上的人,不免担心起来。
“他…”
白风羡爬起来,过去查看水炎星君,这个戏精竟开起玩笑。
“水炎星君啊,年纪轻轻怎么就走了,还没跟我决斗呢,都没分出胜负呢…”
花夭夭也爬过来查看,满是忧虑:“他死了?”
白风羡点了点头。
虽然这事挺突然,但她必须接受结果: “事发仓促,我认罪。”
她尊重“逝者”行了个礼:“星君在上,情急之下,我不是故意的。”
白风羡不再假哭,正经起来,看着她。
“你是想主动去认罪?”
花夭夭点了点头:“嗯嗯嗯…”
“可你也是失手为之,事情因我而起,与你无关。”
事情未了就良心不安,她拿着簪子道:“凶器在此,虽是失手为之,但依然有罪,无法逃避。”
看着她这副天真样,白风羡不再逗她,不慌不忙站起来,憋不住笑了:“他没死,跟你开 玩笑。”
“真的?”
“所言非虚,你看他还在呼吸呢。”咋这么好骗。
花夭夭放松站起来,身体不再紧绷。
水炎星君躺在地上睡得老香了,跟死猪没区别。
聂辰此时赶过来,施法打破结界,看着两人,以及躺在地上熟睡的星君。
天宫里面,水炎星君醒来的时候拍了拍脑袋,看着那两个人。
“脑袋怎么这么痛?”
他摸到脖子上的伤痕。
“谁抹了我的脖子?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
白风羡将计就计,一本正经扯谎。
“其实吧,这件事是聂辰干的…”
他编造当时情况,像是把现场还原了一般真实:打斗过程中,簪子落地,聂辰正巧赶来在里面布满了席天卷地的沙子,扰乱了众人的视线,然后捡起簪子,冲进去刺了水炎星君脖子一下。
水炎星君还真信了:“二殿下干的?不气不气。”随后就暗下决心:“聂吟轩,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比我想象当中更智慧,得先打败你,再来找你哥。”
花夭夭不擅说谎,不免心虚紧张:“那个,我…”
水炎星君二话不说,拿起剑跑出去:“两位,再会!”
提大刀的样子,莫名沙雕。
白风羡摆出“嘘”的姿势提醒花夭夭不必担心:“聂辰自有办法。”
果不其然,水炎星君还没进大殿门就被两个天兵拖出去,嘴里不停叫嚷:“二殿下,你不讲武德!是不是瞧不起本星君……”
少年未走多远,月下仙人上来就朝他行了个大礼,这道礼是如此的厚重又突然,老一辈给小辈行礼,以至于羡羡都不知道咋整了。
“祝贺羡大殿下,喜得佳人!”
白风羡一个拐角转身,就看到这么个大礼,这孩子吓都要被吓一跳:“喔,干嘛呀你?鬼影子一样。”
月下仙人当真欢喜。
“本仙给人牵了一辈子红线,就你这条奇奇怪怪,没有真正的姻缘线,好不容易被人收,我不得高兴高兴?”
“我成亲,你高兴什么?你要的话,自个儿牵老伴。”
月下仙人:“你的解决,其他人简简单单。剩下魔界那个,凶神恶煞,一点都不乖。”
白风羡劝他别白费功夫:“魔界那头狼满脑子生人勿近,肯定这辈子都没戏,姑娘胆子都被吓破。”
月下仙人:“解决手头两个大麻烦,已经算成功。”
白风羡:“还有一个麻烦谁?”
“你未婚妻啊,花界公主终身不嫁,你终身不娶,都是榆木脑袋不开窍,正好你俩凑成一对,完美。”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月下仙人问他正经的:“明天你可就要和人家成婚啦,有何打算?”才不相信你一点动静都不弄。
白风羡非但没告诉他应对对策,反而给婚礼提意见:“既然要成亲,过火盆环节取消,烟花炮竹放的位置离我们远点。”
“图个吉利都不行?”
“安全都没了要什么吉利?裙摆那么长,还顶着红盖头看不见路,有人扶着都找不到东南西北,哪个不小心一摔,人没了衣服毁了,婚礼凉了。”
“大殿下考虑的这么周全,看来你对这个婚礼不是毫无想法。”
月下仙人与白风羡打闹回府。
这个祝贺过了,另一个当然不能少。
房间,花仪拿着婚服就过来:“姐,你衣服到了。”
花夭夭:“放那里吧。”
花仪把衣服摆在桌上。
花夭夭坐在原地发呆,对面的花仪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暗恋我?”
“这都被你发现。”少女顺势接上。
仪妹有被撩到,满脸笑容。
“暗恋我几年了?”
夭夭道:“二十年。”
“原来你从我没出生就暗恋我。”
“暗恋你的衣服。”
“这衣服我穿很久了。”
花夭夭简单看了看婚服,委婉吐槽。
“天界婚服不是很好看。白色奔丧似的,放现代婚纱可以,还是红嫁衣好,即使不想嫁,也得体面。花仪,告诉天帝陛下,我要去凡间成亲,他儿媳怕火,问问他过火盆的环节能否取消,烟花炮竹放的位置离我们远些。”
花仪走出去:“收到。不过过火盆的问题,姐夫已经禀告过取消了,你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花魏带着其他三个哥哥闯进来。
“退退退!庆祝我妹,今天终于嫁出去了!”
“发癫了你们。”每当花夭夭拿起扫帚,哥哥们就知道应该逃跑了。
“注意你的淑女形象!”
“对待你们不需要淑女形象。”
天帝寝宫,聂辰走来报告,一并转达兄长和嫂嫂反馈的婚服问题。
“回禀父帝,他们想换红色喜服,公主想去凡间成亲。”
“眼下天界都已布置好,如何瞬间转移去?”
“换颜色就好。”
花仪一路小跑儿来:“天帝陛下,天界婚礼虽辉煌壮观,但不如凡间热闹有趣。花界建议,以鹊桥相会的形式天凡两界并用,既不失天界繁华风度,又不失凡间烟火热闹。”
“这主意好,快吩咐下去,就按公主殿下的方法办。”
而新娘心中打的算盘却是:天界戒备森严,不到凡间哪有机会逃。
消息很快传到这边。
白勺报告:“殿下,不好了。”
白风羡正愁眉苦脸叠白色婚服:“大喜的日子,你明恋我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
“天帝为婚礼移步凡间,您要屈尊成凡间的小王爷了!”白勺道。
“好的很!可以明目张胆去凡间玩,回来不用罚跪挨打。”白风羡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往生镜这边,花凌羽拱手:“恭喜啊两位,新婚快乐,还不出发?”
花夭夭道:“我如果在凡间顺利成婚,弟弟别想好过。”
白风羡道:“小舅子,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体验人世间的繁华景象。”
花凌羽感觉背后一凉,好像要发生坏事。
两人眼神交流,一人拉住花凌羽的一只手,把他扯来。白风羡一脚把他往底下漩涡踹进去,掉入凡间。
花凌羽在下降的过程,一阵吐槽:“姐姐,姐夫,你们不厚道!”
花夭夭道:“六界都避不开你,可想好对策?”
白风羡用鬼画符凭空变出一封契约书。
“合法成亲,正常相处,不必拘束紧张。”
两人爽快签字,按手印。
回到这边。
天帝道: “都安排好了吗?”
“整个天界都被我们包围,这次殿下和公主恐怕插翅难逃。”白勺道。
“臭小子鬼主意多,别让他钻空子,公主那边呢?”天帝要确保万无一失。
“也有很多人手看管。”白勺道。
“花界公主是什么星座来着?”
“射手座。”
天帝立刻发现问题。
“不好!忘了射手座星主的超能力是想象力,你赶快去看看!”
黄道大街上,一名艳俗红衣女侠骑着马就气势汹汹地飞奔而来。
她眉宇间满是凶悍,百战功成磨砺出,侯门出窍似仙家,英姿飒爽,女中豪杰,拥有一双大长腿,肤白貌美。
“人呢!”
“楚星主不会要当街抢亲吧?”聂辰不希望她去。
“婚在哪儿结?我来主持操办。”
“就在前头,你消消气,大喜之日不宜见血腥。”聂辰感觉她气的要刀人。
楚英兰拎着聂辰:“话真多,我虽身为女子,但也大方承认,我倒要看看,大殿下娶了什么样的姑娘!”
聂辰在她面前说话结结巴巴:“楚楚…楚…星主…”
“你怎么这么木!”
她拿剑走向前方。
大婚之日,天上人间鹊桥成线,蝴蝶漫天飞,漫天流萤飘,炮竹声阵阵,热闹非凡 ,一看就是下了血本准备的,毫不苛刻。
迎亲队伍游街,准备抬新娘子前往夫家。来自四海八荒的宾客来来往往,每一位的身份不凡。
唯有魔界,公主闭房哭闹,千杯不醉的少主喝酒喝到吐,整日不作不食。
受罪的不止他们,还有侍卫。
“少主这是喝了多少?满身酒气睡了一早上,他明明千杯不醉的呀。”
“公主平常再怎么闹腾也没这么伤心过,或许她真的很在意那个人。”
房门被敲响。
“请进。”花夭夭已换好正妃所着红嫁衣。
来人是大哥花谢。
“夭夭马上就要离我们而去,我这个做哥哥的,希望你幸福快乐。”
“哥哥放心,我已想好撤退的道路。”她从来就没想过依靠男人过日子,既无感情就不用付真心,这样也不会伤心。
“很抱歉,让你嫁给了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花谢给了妹妹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当是送别。
怎料不知情的弟弟背后偷袭,一锤子将人敲晕在地。
“哪里来的登徒子!”
花夭夭要被他蠢死:“你打花谢哥哥干什么?”
花凌羽忙慌退后一蹦三尺高,被吓出公鸡叫 :“你说他是谁???”
他把地上的男人翻了个身,被迫接受他是大哥的事实。谢哥哥醒来不得抽死他!
花凌羽特意来见她,叫了一声:“姐。”
红衣女子一转身,花凌羽一个棉花锤子打过去,把人打晕绑起来扔进花轿,简单粗暴,完事。
天界,月下仙人那叫一个痛哭流涕,一边哭丧一边敲打棺材板。
“我可怜的小羡二儿呀,你怎么走了呀?红事变白事,要你别逞强非要逞强,这下把命玩没了吧!尸首保住,为何不起死回生.....”
天帝在棺材前多次察看里面躺着的高大帅气的男人,一眼识破他这个办法总比困难多的大儿子命硬,不可能轻易赴死。
他故意说:“死了就埋。大殿下为守护天界安危而死,做好事不留名,本帝随他的愿,不刻名不立碑,把他房间杂七杂八的宝贝全一斧子劈成碎渣渣,当废弃居所任虫蚁攀爬,当他从来没出现过,省的孤睹物思人。”
白风羡现场诈尸,猛地挺直腰板坐起来:“等一下!”
果然还是老子最了解儿子。
天帝早知道他怀鬼心思:“阎王都嫌弃你聒噪,赐你还魂之术丢回来气本帝。”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步。早知假死之前把宝贝藏起,但藏起来又很刻意。拖一时是一时但没想到这么短。
月下仙人马上意识到刚才的行为,差点成了让他计划得逞的帮凶,当场翻脸:“死骗子,白费老夫这么多眼泪!”
计划失败被五花大绑锁在房间,直到他肯换上喜服。
婚礼排场很大,迎亲队伍很快就到,新郎官一袭红衣纵马而来,明丽夺目,朝气蓬勃,瞬间成为全场焦点。月下仙人作为证婚人十分欣慰,可算等他穿上婚服。花轿内处于昏迷状态的她不知不觉被八抬大轿送至王府。
喜娘高兴说:“请新娘下轿拜堂。”
众人都在期待新娘子出现,可轿子里未有回应。喜娘以为她没听见,于是再喊一声:“新娘子,出来了!”
轿子里没动静,马上的少年默默收回才准备下去的一只脚。
喜娘见人迟迟不肯出来,于是掀帘一看,轿子里只有陪嫁丫鬟在里面:“新娘呢?”
花仪胆子小,闭着眼睛瑟瑟发抖:“逃…婚了。”
喜娘朝府内大喊:“快来人把新娘找回来!”
聂辰与楚英兰火速去找人,骑在马上的少年再次燃起婚礼失败的希望,祈祷她跑的越远越好。
花夭夭嫌高鞋板的鞋子太废脚,想都没想就脱下收起,换上提前准备好的平常鞋在大街上边跑边分喜糖:“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本姑娘是那么好找的吗?弟弟不能要,又卖姐。
她用千里纽逃之夭夭,后面聂辰,楚英兰即将要追上。
确认逃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新郎耳朵里。
“我都失败了,她怎么逃脱的?”
白风羡跃跃欲试调转马头,天帝陛下即刻下令加强看护:“加派人手,把这小兔崽子看住!”
一点机会都不给,他放弃挣扎下马先行进府。
然而另一个方向本该来参加婚礼的白嘉熠却在大街上被姑娘们缠住。
“艾王殿下,你别走嘛!”
“早知道早点去参加婚宴,何苦我一人承受这些?”此时的艾王殿下白嘉熠,正被一群迷妹疯狂‘追杀’。
少年帅得令人嫉妒,清颜墨染,若仙若灵,竹笛青衫,有一种掩盖不了的阳光气息,笑起来如沐春风,像奶里奶气的一个孩子。
婚宴消息传遍整个黄道国,故今日街上来往的人特别多,红衣女子快速插空找路,与跌跌撞撞的少年肩头相撞。
她无暇看人,留下一声抱歉便上屋顶用轻功飞跃。
太棒了是练家子新娘,白嘉熠有救。他当即使用异能加快速度,往红衣女子所跑方向去。
下到地面后,花夭夭扶腰休息:“红嫁衣抢眼,还得混入人群。”哪个人才想到在嫁衣上施法,不到晚上换不了。
青衫少年的到来使此处更加人多眼杂,若不想个办法根本难挤出去,于是花夭夭走到一旁角落,用塔罗牌念咒施法——催眠术。
中术者当即困倦,往各个方向离开。
人群散去,只剩下中间的白嘉熠脸上一抹绵羊无辜相,愣在原地看着她。
“姐姐……教我?”他化身小迷弟鼓掌。
这人走到哪儿,人挤到哪儿,要不把他也催眠?
大街上那么多人偏找会武的逃婚新娘,不解燃眉之急就不好走,倒是聪明。
看见不远处聂辰的身影,花夭夭继续快步逃窜:“我这边请你挡挡。”
“尽力而为。”看她身着喜服,不会是逃婚出来的吧?
等后头的人来,白嘉熠挡道:“慢着,哪个挨千刀的混蛋在天子脚下逼婚?报上大名。”
“艾王殿下,既然脱身就去参加婚宴,她是新娘子,我们得赶紧追回来,得罪了!”楚英兰越过他接着往前追。
“吃什么长大的,这么能跑?”聂辰追的够呛。
白嘉熠用零秒时间收回拦截的心,站在原地思考:“那是我家里人?”
楚英兰上狮吼功,周围树叶纷纷飘散,彪悍凶猛,吓退闲杂人等,可这超能力居然对她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我的狮吼功竟对她不起作用?”
花夭夭跑不动,累得气喘吁吁,自觉认命领罚:“怎么穷追不舍?”
她考虑到:虽说我是穿越者,但协议已签,逃婚可能牵连家人,本来只想浪费时间让今日这婚成不了,照这追赶力度,总不能跑一天。
楚英兰趁她思考,抓住她的手:“可算抓到你了,走!”
大婚现场,众宾客等待。
“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来?”
“再等等吧。”
楚英兰把她用力甩向府门外的轿子旁。
喜娘干着急:“诶呦喂新娘子,盖头呢?”
花夭夭偏不上交,故意回答:“没了。”
“没盖头怎么行?快叫人把备用的拿来!”
还有备用?早料到有人逃婚。
楚英兰进府通报:“回禀圣上,已安全把新娘带回。”
“羡儿,快去迎接你媳妇儿。”
“好~”他有气无力被迫应了一声。
门外一堆朋友兄弟围着轿子,想要一睹新娘芳颜,简直比新郎官还着急。
“白风羡娶妻了?沾花惹草的,谁家姑娘受得了?”
“好奇羡哥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新娘子帘子都不掀一下,衣服边角料都没瞅见。”
白风羡刚走出门,就被他的那群兄之弟给堵了。
“你小子太不够意思,娶妻还不叫我们。”
“快去,我们特好奇,你就当让我们一饱眼福。”
他随口一答:“又不是没见过。”
“你见过嫂子啊?”
旁边的聂辰插上一句:“这小子拖着我偷偷摸摸入室抢劫去看的。”
白风羡觉得他用词不当:“聂辰,什么叫偷偷摸摸,搞得跟做贼似的。”
“你不就是做贼?”
“嘿你…”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一群兄弟阻止,指了指门口的花轿:“哎哎哎,别想拖延时间,羡哥,上!”
白风羡走到花轿前,把手伸进去,竟放进去一只小蟑螂,想要吓她。
花夭夭见状,丝毫不慌,一脚踩扁蟑螂,踢了出去,众人皆惊:“新娘子挺勇。”
他心想:不怕昆虫,下次用个更吓人的。
她心想:这人找打,幸好没放条活蛇进来。
调皮的少年再次伸手,想要把她拉出来,花夭夭一棍子把他给打走,他痛得跳起来。
居然打我?小姑娘闹脾气了?
他的兄弟们道:“唔哟,我们嫂子好像挺厉害啊!”
少年立马服软:“喂,姐姐,给个面子啊。”
姑娘掀开红帐子。
他把红绫递给她:“不逗你玩,拿着。”
她接过红绫,在宾客们的见证下,与他共同踏进王府的大门。
月下仙人主持婚礼:“一拜天地!”
噔一噔一砰!她一弯腰蹲下拜堂藏在衣服里银票就掉落在地,引众人注意。
“嗯?”
完了,这下尴尬。
“二拜高堂!”
千万别再掉了!
她一低头袖子里包裹的糕点又掉出来,引起众人讥笑。
白风羡也笑出声,小声问:“你肚子饿了?”
“确实饿。”
月下仙人紧接着说最后一句词:“夫妻对拜!”
花夭夭一低头大宽袖里掉出红包,引起众人哄堂大笑,就连化为圣上的天帝陛下也被逗得笑逐颜开。
她心想:偶像包袱全垮一地,能不能一次性掉完?
“你藏了多少东西?为跑路做好万全准备,婚鞋都换了。”这是来自白风羡的嘲笑。
“别笑了。”夭夭道。
终于听到可以逃离社死场地的那一声:“礼成!”
姐的青春回来了!
快点走吧。
正在众人要移步出去时,忽然看见府外镜飘起满天雪花,明明是夏季,却下了雪,感觉不到寒冷的那种。
在场宾客皆震惊。
“六月飘雪!好神奇。”
“这是天降祥瑞。”
在冰天雪地里,身着红衣的她尤其亮眼,只见她伸出手去,接起一片雪花,亲眼看着它在手掌心融化。
两人走完流程就分道扬镳,各自去了个没人的地方安静。
雪地旁边种有很多桃树,墙头爬满丁香花结。姑娘静静听着雪落下的声音,转起圈,随意舞几下,闭上双眼,
红色披昂遮住她的眼睛,那身嫁衣好看得很,明艳动人,衬她身段纤细,分外妖娆,绝佳凄美。
白风羡是第一个看到的,他坐在屋顶上,雪花飘洒在他乌黑的头发上,他冒出来给她撒花:“好身姿!雪下得好!”
裙摆在摇晃,披昂在飘洒,翩翩起舞。
花夭夭收敛舞姿,不再转圈,有些尴尬腼腆躲了起来,特别是在看到桃花瓣落下,屋顶坐一少年郎的时候。
人们围过来。
“新娘子好美!”
没想到轻轻舞动一下,竟然还被发现了。
人群当中有人说:“新郎新娘走了,雪也跟着没了,我还没看够呢。”
透过漫天雪花,他竟想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好像很久以前,他就认识一个喜爱雪景的人满头白发,走在被白雪覆盖的冰面上。
团团迷雾包括那人,那人似乎还与他交过手,是个厉害的对手。
奇怪,明明之前没有此感。记忆里的那个人,究竟是敌是友?
黑夜来的真快,漫漫长夜。
喜娘端着酒杯朝往新房的路上,后面还跟着一些下人,聂辰叫住她:“慢着,你们都下去吧。”
她向聂辰行了个礼:“二殿下。”
聂辰打开酒杯盖,趁没人注意,洒了点东西,干亏心事的他有些心虚地说道“去吧。”
原来是奉天帝旨意在他们房间放下合欢酒,天帝似乎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中招。
“小兔崽子,就知道你不老实,这次我特意在酒杯中施了高级别法术,就算你的眼睛是在药水里泡大的,这回也不一定能躲开 ,我看你怎么办!”
四哥哥花魏拿了好多壶酒过来,好多个男孩都把白风羡团团围住:“妹夫,大喜的日子,喝!”
他们左一壶,右一壶酒就往他嘴里灌。怎料到最后却是那几个哥哥先倒。
“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这么快就认输啦?”
白风羡脑子有些晕,但没有丧失神志:“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把我灌醉,再练一百年。”
“妹夫也太能喝了,一点都把持不住!”
“输了输了,不比了,五妹自求多福。”
洞房花烛夜,盖着盖头的花夭夭就像摸黑,寻找扶的东西还撞到床头。她在房间设下一堆机关,紫外线什么的都用上,瓜子花生扔满地。
白风羡一进门就被机关“算计”,但凭本事闯过一道道防线,走路倒不会歪歪扭扭,还没醉。
“切,这点儿机关,难不倒本公子。”他正得意洋洋上前时,被脚下门槛儿绊倒。
不远处传来来自新娘子的嘲讽:“少年人,小心脚下。”
白风羡一下子有兴致:“没想到我白风羡聪明一世,躲过大机关,却被这种小机关给暗算,当新娘子给我的惊喜。”
花夭夭道:“你听说过《蚊子和狮子》的故事吗?先掀盖头,天界麻烦,盖头都要施法。”
白风羡清楚老爹什么德行:“天帝老头精着呢,帕上不见红都不行。”
他边掀盖头边做在婚床上坐下的动作,却察觉新娘子默默移动位置拉开两人距离,便起了耍她的心思。
“夭夭,你说这新婚之夜,不做点什么,是不是有点小孤单?”红衣少年站起来往前走两步,正对新娘子,“你的几个哥哥可没少灌我酒啊。”他就差把偿要二字写在脸上。
花夭夭鸡皮疙瘩起一地:“想做什么?那几个叛徒哥哥……”
看着婚房布置,她想到新郎官之事:“传言你在分不清昼夜的天牢长大,十一岁出来秘境修炼,受不少苦出门也未以皇子身份,你心中当真没有怨恨?”
“你看我这阳光性子,他们都说我是千古奇迹。”究竟是内心阴暗隐藏太好,还是心思简单活在当下。
“我也觉得。白侍卫说大殿下属浪荡子弟,不缺女子爱慕,实则洁身自好。”与你相遇时年纪正好,没啥糊涂账。
白风羡点头一笑。
得亏听的是白勺口中的话,否则其他不了解情况的人指不定怎么瞎传败坏风评。
“传言好坏,浪子人设许是隐藏某种东西的办法,目前接触下来,应是信伴你成长,对你最熟悉的白侍卫。”
他乐意一听:“你如何看出?”
“真当我傻白甜?初遇便有意掺杂,搂我腰说笑看似随意,但你气息乱了。”
新郎官扮相放下高马尾造型,换上相对温润的散发,整个人气质都柔情沉稳起来。
“脱离日常小事,你头脑挺清明大意。日久见人心,希望你有能力自我保护。”看来她调查过未婚夫底细,留下她,原因其一是他靠不完整的魔帝记忆产生的直觉—她一定不会害他。
他也曾猜测,现在的黄道国是星座大战扭转乾坤后的世界,是魔帝设下的局,至于他的目的以及是否有同谋,尚未可知。天道预言,也不能确定他是哪位妖神。
“借你吉言。”
白风羡坐回床边往红衣女子那里移了移:“某人突然提怨不怨洁不洁的,是怕我私下干不干净的勾当啊?”天蝎座只是标签,不代表整个人。
她缩在床头没有退路。
“这个时辰是洞房花烛夜。”他暗示道。
夜已深,花夭夭应声,没意识到他的想法。
他突然靠近扑向她:“羡羡,想要你!”
“走开。”花夭夭一脚踹开危险发言的他。
“这么狠。”他摸着那只受伤的脚说,“正人君子不动你。”
花夭夭一站起来身上就掉东西,她赶紧用脚把东西移过去,用衣裙遮住。
白风羡却发现她的小动作:“你脚下什么?”
“没什么。”
“有猫腻。”
一个电棒不自觉从她脚底滚出,白风羡恰好捡个正着,被迫感受电流:“什么鬼?”
花夭夭也不跟他扯谎,正面回答:“电棒。”
她抬头看天花板,分散注意力。
白风羡好奇道:“还藏了什么?是姑娘拿出来,还是我过来翻?”
花夭夭只好走开,白风羡开始翻看地上的东西。
“防身三十六计之金蝉脱壳?什么玩意儿?”
“防狼喷雾?你成亲防贼呀?”
不知道怎的,羡羡身上也掉出来了不少东西,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
花夭夭随手拿起看:“你也不赖,新婚之夜身上还带暗器飞刀,你成亲谋杀啊?”
两人各怀鬼胎,一个德行 。
“其实也带了些好玩儿的,不只飞刀暗器。比如说我这把赤火剑,看着破铜烂铁,实则价值不菲。”
白风羡从地上那一堆东西里翻出一个小木头“吉他”弹起来,还不错。
“都是我的发明。”
他看见一根细长的竹鞭,一脚把它踢到床底下,然后尴尬笑了笑:“带错了。”
怎么把那臭老头打人的竹鞭都顺来了?父帝说我欠抽,不至于新婚夜还要被打,她不会误会我有特殊癖好吧?
花夭夭没多问,将地上的瓜子花生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用脸盆里的水洗手。
白风羡看了看天花板:“好无聊。”
她也这么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少有些紧张。
他提议:“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消磨时间?江湖规矩,划拳,输了的喝。”
花夭夭告诉他:“我不喝酒。”
白风羡道:“没酒没意思,我教你误入歧途。”
“不行,想把我灌醉?”
他不是那个意思:“那输了给钱。就今天快乐一下,你以后不要学。”
两人在新婚之夜竟玩起划拳。他脚踩凳子,她越玩越有劲。
“五魁首,八匹马啊!螃蟹一啊!”
“不公平,怎么全出大的!”
“输了输了,给钱。”
门外下人路过直呼:“这么猛?”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玩累了,男人婚服都没脱就倒在床上想睡觉:“好困啊~”
花夭夭用力把他拉起来:“你起来,我准备睡觉啦。”
“噢,我睡地上。”他一口答应收拾被子准备。
“这么自觉?”
白风羡多问一句:“你愿睡地?”
“如果我身边是一个能和我安全相处的人的话…”这是前提条件。
“看来今夜没几分信任。”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杯,没过多久便身体躁热。花夭夭看他不断拨动衣服,问道:“你怎么了?”
“酒有问题。”年少气盛的少年暂时抵挡不住药性扑向她。
花夭夭慌了:“干什么?”
白风羡调整状态:“别害怕,我能控制好自己。”
他不用想都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明明安插人检查换酒,定是父帝派人重新动手脚,坑儿子的老顽童……”
花夭夭看过那么多小说,自然知道这干什么用,八成是合欢酒: “不要看着我,离远一点,转过去。”
白风羡不想因此毁了她,这不能成为他做错事的借口:“房间里东西随便往我身上砸,别死了就行,不收你医药费。”
之前一次大意中招,本公子意志坚定清醒,怎么这次,动真格……”
花夭夭猛地推开他,用房间里的花瓶等等东西砸向他,可红衣男子每次都灵活躲开。
白风羡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优秀而后悔:“我这一身武功偏偏用在不该用的时候,后半截香薰也有问题。”专挑无色无味的,要真发生什么可完了。
听见此话,身着红嫁衣的女子赶紧将香薰熄灭处理,及时止损。
他用手猛地打床,自扇巴掌来克制,一转头看到她,控制不住想要靠近,扣手把人按到床上:“快想办法。”
十指相扣,没法动手的花夭夭着急起来,她不想草率栽在他手上:“你先放手!”
白风羡额头冒汗,绝不压下去,尝试用内力压制:“特制药性,十全大补汤。”
他摇晃不够清醒的脑袋:“待我静心调整,我是不会屈服的……”暗想此时暴露实力,用在这种事上…怎么想都不妥。
他决定抽出银针扎身体,自制力加上疼痛兴许能醒。不料对方先一步一拳打向他,顺便用帕子擦掉鼻血。花夭夭趁着松懈空隙从少年怀里钻出,将其往里推。
她盖好被子安顿好他,无奈哀叹:“安全,体力真好。”
将地面的瓜子花生清理干净,打扫一番再喷上香剂,被子一卷,席地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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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是因皇子妃身份引得关注,成亲后大家基本都叫她夭夭,而不是称呼皇子妃或直呼大名,这是对她本身的认可和关系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