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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
长瀛整个地方不算太大,兜转也就几十条小巷和一两座中心建筑,那正中心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住着当今的小公主,听说是圣上韵节最疼的主,出生没多久就被送来这里,有人说她是克母才被送来这里,又有人说是因为韵节怕她掺合进复杂的皇室才出此下策,算算现在应该也有十六七岁了吧。
容浔并不留恋这些个明争暗斗之地,况且他爱清静,噪杂的声音只会让他觉得心烦意乱,比如现在旁边闹腾个不行的玩意儿——
‘‘哎,容浔,先给你两串糖葫芦吧,那酒先欠着呗。’’陆泽又开启了念叨的模式。
‘‘我给你讲,这家的糖葫芦最值了,个大又甜的,哪家小孩都爱吃呢。’’
‘‘容浔?容浔?这家伙,又跑去哪了?’’陆泽转过头,哪里还有姓容的影子,他有些郁闷的同时,挠了挠自己的鼻子。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你推我搡,那向来调皮的公主一转眼便从下人的视线里逃离了,一时间,宫殿门口的一群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差点沸腾起来。那手脚不太利索的宫人慌了,还踩住自己的下摆,摔了个底朝天。
好巧不巧,半大点的公主跌跌撞撞迎面碰上正在与陆泽玩闹的容浔,这下可好,撞了个满怀,容浔下意识地护住小姑娘,虽说姑娘个头不大,但由于惯力的作用,他也是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马车夫的骂声还回荡在耳边:‘‘哪家的小孩!真是不长眼睛!’’这小姑娘倒好,一眼万年似的,一动不动地看着容浔。
容浔连忙放开那只碰上姑娘衣袖的手,稍微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结果发现那人一直在盯着他看。在碰到这姑娘的一瞬间,容浔就感觉到了对方的不简单,反正直觉告诉他对方不可能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罢。
是我脸上有花?还是有糖葫芦渣?容浔想着。
容浔看了看小姑娘一身的行头,确认是个惹不起也不想惹的主,还有就是,她那张脸与身高极其不符,虽说是个大姑娘,但是那脸却像是个小朋友的,倒是有些可爱。也难怪刚才的人嚷嚷着她是小孩了。容浔刚要一手抛给陆泽了事,却是发现自己腰间一松,白色的腰带上挂着的锦囊被扯了去,幸好腰带尚在,只是少了那无物什,整个人感觉松垮得很不自在,容浔回过神来,小姑娘已经挣脱他跑到几米之外去了,还满眼都是得意的模样。
就当是给那位啃金钥匙长大的小朋友的见面礼吧,容浔咬牙切齿地想,这理由稍微有些牵强了点,不过没事,待会随意在哪地往陆泽这倒霉蛋身上择取一些便可凑合过过。想到这,他的拳头也不由自主地往一边的墙上一锤,那可是他的血汗钱呐!
容浔在途中就解决掉了两串糖葫芦,还意犹未尽地说着下次他还要坑陆泽更多。
‘‘怎么被人抢了钱袋还不还手啊?怜香惜玉?’’陆泽笑道。其实他知道容浔单纯就是不想无故生事,以免招来不好的东西。
‘‘那多吓人啊,以后长瀛的人不看着我都绕三条街走?’’容浔低头思索了一会,半开玩笑道,‘‘我还是比较喜欢我现在保持的人设。’’容浔高谈论阔。
‘‘得了吧,你——’’不知为何,损人的话卡在喉咙处没有露世,陆泽突然想起昨晚那泛着寒光的双眼,虽不是冬日,却让他打了好几个寒战。
刚步入那片林子,陆泽就感受到了一股阴戾之气,看来,那帮人是真的惹急了容浔,才会让他们痛下杀手。容浔之前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该有的盛气与轻狂他一样没少,但自从遇到“那件事”之后,便是对如此种种失去了兴致,好像他就只想在山河间游荡,不愿有人扰似的。可叹,陆泽发觉自己是越来越不了解容浔了。
两人对视,分别开始忙起来。容浔还在那一边埋人一边乍乍呼呼地说这些人的死相,陆泽只好无奈地摇头,这人不去京城当个说书的真是可惜了。
待他们收拾好残尸已是正午,太阳倒也不算太毒,容浔没好气地用脚踢了踢面前的土堆,心想,你们下辈子不要再为那个人办事才好,不然可能会两世同一个死法,岂不凄惨?
陆泽说着还有要事先走一步,就徒留容浔一人在林子里,容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空空如也的腰带上什么也没有,气愤地摇摇头,盘算着陆泽溜了他今日的午餐该作何着落。正欲这时,一支无声的利箭擦着他的发梢而过,容浔几不可闻地蹙眉,下一秒整个人紧绷起来,侧身躲过这箭矢,他是警惕起来,大脑飞速运转,毕竟,这箭的主人可以在他毫无察觉之时让箭出现在他眼前,甚至近他的身。
虽然容浔以容浔现在的能力,自然是有人在他之上的,但是如果恰巧遇到那波人,他很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可下一秒,那人走上前来,离容浔只有一步之遥——
‘‘抱歉,’’来人抱手弯身利落地道歉,容浔愣了半秒,回过神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挥挥手,也淡淡道:‘‘没事。’’要是换在平时,他肯定是要暴躁地骂人了,可不知为何,他现在,此时,此分,此秒,就是不想计较。
容浔看对方再无动作,这才浅浅地端详来人。这人一身锦缎黑衣,上面的刺绣虽说很是繁复精致,但也并非皇族所有,他背后还存有箭支,五官深邃,眉眼清晰,身姿端正,倒像个富家贵公子的模样。但是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处,很难让人不生疑。
长瀛的这片密林不仅连接着大陆,过了旁边这条河,便是槐序的边界,平时除了这里的住民来取些水之外,便无人踏入。况且昨日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很少有人再有那个胆子跑来这里了。况且这片密林深不见底,鸟兽也很少出没,这人断然不会是在此处狩猎找乐子的。容浔不想与不识之人废话,索性不语,转身就打算离去。这时,那人伸出手礼貌地拦住容浔的去路。
下一秒,容浔的眼神便是从淡漠变成了警惕。
‘‘朋友不必惊慌,在下只是闲来无事,找找趣事罢了,没有吓着朋友吧?’’那人拦下他又解释道,容浔无语,倒也不必这样解释。
然后那人就要越过容浔去拾起那只被打伤的鸟类,容浔瞥了一眼那掉落在枯枝败叶上的动物,心里想着,这人真是无事跑来混时间的?容浔刚要弯腰顺手帮他拾起然后离开,突然两人皆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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