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代码：警官圈养他的程序猿

　　第一卷哔——！BUG已出现
　　第三章我也拾破烂了

　　虽然得到了沈虎的承诺，可已经一贫如洗的唐季，仍要为接下来的生活发愁。

　　他翻遍全身，只找出一张五十、两张二十，还有几张皱巴巴的一元纸币和几枚一毛硬币。零零总总加起来，连一百块都不到。唐季瘫倒在床上，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

　　人生太难，生活更难。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熬？

　　真是祸不单行。老天戏弄人的时候，从不会心慈手软，只会一步步把人逼到绝境。扛得住，或许能迎来转机；扛不住，也许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纵身一跃，结束一切。

　　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唐季猛地睁开了眼。他有种预感，来的绝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打开门，房东刘姐挺着肚子站在外面。唐季心里一沉，知道自己真的被逼到绝路了。

　　“小唐啊，这个月的房租该交啦，加上水电费，一共五百块。”刘姐是个中年妇女，脸上有些斑点，皮肤也略显粗糙，但五官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秀美。

　　听邻居说，这是她怀的第三胎。她丈夫一心想要个儿子，可前两胎都是女儿，如今她只得冒着风险再做高龄产妇。

　　“刘姐，实在不好意思……我最近手头特别紧，您看能不能宽限几天？我一有钱立马给您！我在这住了三年，为人您清楚的……”

　　刘姐婆家条件尚可，在市区稍偏的地段建了栋不大不小的楼，专门租给外来务工的人。租金不高，加上刘姐为人热心善良，租客们都很喜欢她。

　　“小唐啊，没事儿！姐看你最近早出晚归的，人都瘦了一圈。几百块钱房租，有了再给也不迟。打工不容易，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啊。”

　　“谢谢刘姐！”唐季感动得差点想拥抱她，但看她挺着大肚子，又尴尬地把手收了回来。

　　“跟姐客气啥？那你忙吧，我再去躺会儿。”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除了那位“冷面警官”，刘姐是唯一关心他的人了。望着刘姐蹒跚离去的背影，唐季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可是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唐季已经没了自杀的勇气——那一晚的念头，多半是酒精作祟。

　　唐季从床底拖出行李箱，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一些旧衣服，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

　　被骗之前，他本来在一个小区当保安。月薪虽然只有三四千，但包吃包住，还有五险一金。原以为要时来运转了，他毅然辞去工作，谁料落得这般田地——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夜幕降临，唐季翻出一顶很久没戴的帽子，拿着一个蛇皮袋，悄悄走出出租屋。

　　来这座城市三年，每时每刻都在为生计发愁，他甚至从未好好欣赏过这里的夜景。

　　这里虽不是市中心，却也算得上繁华地段。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卖衣服的、卖夜宵的、卖电子产品的、卖化妆品的，应有尽有。

　　五彩霓虹在夜色中交相辉映，整座城市宛如幻境，美得有些不真实。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这片区域最热闹的夜市。这里除了各色小吃、服饰摊点，甚至还有一群年轻人在跳街舞。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偶尔还有调皮的孩子在人群中追逐嬉戏。

　　唐季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些穿着时髦的年轻人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不由得啧啧称奇——原来街舞是这样的。

　　一曲终了，街舞表演结束，四周爆发出热烈掌声。唐季也鼓掌叫好，一不小心，手中的蛇皮袋掉在了地上。

　　此刻的他，打扮得和流浪汉没什么两样。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唐季慌忙捡起蛇皮袋，压低帽檐——他不想被人认出。方才欣赏夜景的兴致，也瞬间消散无踪。

　　正如审讯时所说，唐季开始了真正的拾荒生涯。以前看到捡破烂的人，他总会在心里暗暗嘲笑，却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捡破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垃圾堆里散发出的刺鼻恶臭，熏得唐季差点吐出来。他憋着气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矿泉水瓶。

　　唐季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猛地跑到十几米外，弯着腰大口喘气。看着手中唯一的“战利品”，他这才明白，原来捡破烂也这么辛苦。

　　他的人生，真的是一片灰暗了。唐季突然有些想家，有些后悔当初选了计算机这个专业。抬头望天，今夜星光格外明亮，可他已无心欣赏。

　　“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唐季身子一颤。回过头，正好对上沈虎深邃的目光。

　　虽然光线昏暗，但沈虎老远就认出了在垃圾堆里翻找的唐季。

　　那一刻，沈虎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刺中，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从唐季报案那天算起，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只要一闭上眼，沈虎眼前就会浮现唐季瘦弱的身影、在拘留室里痛哭的模样，还有那张总是带着笑意的脸。

　　本以为唐季不至于过得太差，却没想到，他竟然落魄到了这个地步。

　　唐季见是沈虎，转身就要跑。

　　“跑什么？”沈虎追上他，一把拉住。

　　“先生，您认错人了，我只是个捡破烂的。”

　　沈虎伸手打掉了唐季头上的帽子。

　　唐季低下头，不想让沈虎看见自己这副狼狈模样。

　　两小时前，沈虎还在家里编程。但写着写着，电脑屏幕上的代码全变成了唐季的脸。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对这个一面之缘的”嫌疑人”一见钟情了。

　　整颗心都被唐季占据，代码再也写不下去，他只好关了电脑，换身衣服出门。

　　路上溜达时，沈虎并没指望能遇见唐季。但当沈虎无意中瞥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看到的却是对方弯着腰在垃圾堆里翻找的凄凉画面。

　　“你……”

　　“我也是没办法。钱被骗光了，工作也没了，马上还要交房租……捡几个瓶子卖点钱，能凑一点是一点。”

　　看着唐季低着头、说话都不敢大声的样子，沈虎又气又心疼。气的是唐季太傻，才会被骗光积蓄；心疼的是，他竟然沦落到拾荒度日的地步。

　　看着蛇皮袋里那几个空矿泉水瓶，沈虎再也放心不下让唐季一个人这样生活。

　　“沈警官，你干嘛？”见沈虎不由分说地拉着自己就走，唐季很是不解。他想挣脱，却发现沈虎的手劲大得惊人。

　　“你弄疼我了！”唐季叫道。

　　沈虎却像是没听见，一直拉着他来到一家餐厅门口才停下。

　　“看你的样子，还没吃饭吧？把这破外套脱了扔掉，我们进去吃饭。”

　　本来还想发火的唐季，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感动。从昨天到现在，他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此刻就算摆上几大笼包子在他面前，他都能一扫而空。

　　唐季知道沈虎是出于好意，但死要面子的他觉得这样简直无地自容，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动。

　　沈虎等了一会儿，见唐季还没动作，直接上前扯下了他的外套。

　　“怎么，现在知道要自尊了？捡破烂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宁愿饿着也不肯跟我进去吃饭？”
　　不等唐季回答，沈虎就拉着他进了餐厅。

　　虽然已是晚上八点多，这家餐厅却依然人头攒动。两人一进门，服务生就迎了上来。

　　“晚上好，欢迎光临福茶餐厅，请问几位？”

　　“两位。”

　　“好的，请跟我来。”

　　唐季跟在沈虎身后，震惊于餐厅的豪华与高档。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柔和的光晕，让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舒缓的萨克斯曲缓缓流淌，渐渐抚平心灵的焦躁，让人忘却烦恼。客人们安静地用餐、低声谈笑，环境宁静而美好。

　　“您好，这边请！”彬彬有礼的服务生引他们来到双人座位。

　　坐下时，唐季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从未到过这么高档的地方，若不是沈虎带他来，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体验。
　　“时间不早了，这里是西餐，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沈虎接过菜单翻阅起来。

　　见服务生一直微笑着站在一旁，唐季有些局促，端起刚送上的水猛喝一口，掩饰尴尬：“没关系，我什么都吃，你点吧。”

　　沈虎翻了一会儿菜单，似乎不太满意，递回给服务生：“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和推荐菜品都上一份。”

　　服务生笑容可掬：“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离开后，唐季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他偷偷摸了摸真皮沙发座椅，心里感叹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一样。

　　看着唐季偷偷松气的样子，沈虎嘴角微微上扬——原来这家伙也会紧张。想起他在警局能说会道的样子，沈虎突然生出了调侃他的心思。

　　“在警局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不敢吭声了？”

　　唐季尴尬地笑了笑，在桌底下搓着手，不知该说什么好。

　　见唐季越发窘迫，沈虎便不再多说，起身拉着他：“走，我们去洗手，菜应该快上了。”

　　从洗手间回来时，服务生已经等在桌边。见二人回来，微笑着退到一旁，等候他们入座。

　　“两位先生，这是本店的招牌西式烤牛排，这些是推荐甜点、菜品和饮品，请慢用。”

　　得到沈虎的点头示意后，服务生才微微鞠躬离开。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菜品和各种刀叉，从没吃过西餐的唐季不知从何下手，又不敢问沈虎，只好端起饮品猛吸一口。

　　“咳！”不喝还好，这一口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引得邻座客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沈虎递过餐巾纸：“急什么？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虎这才想起，唐季应该从没来过这种餐厅，肯定不知道如何使用餐具，才会猛喝饮料呛到自己。

　　“这么晚吃牛排，不知道你能不能消化。”其实沈虎已经吃过晚饭了，本想只让唐季吃，自己在旁边陪着，但又怕他尴尬，只好也点了一份。

　　“没关系，能吃饱就行。”

　　沈虎拿起带锯齿的餐刀：“我教你。”

　　唐季认真地学着沈虎的样子，左手拿叉，右手拿刀。

　　看着唐季认真的模样，沈虎有些忍俊不禁：“带锯齿的小刀是用来切肉类的。记住，一定要用叉子，千万别用刀往嘴里送食物，会割伤嘴唇。”

　　唐季点点头，切了一小块牛肉，用叉子送进嘴里。嚼了一会儿，他觉得牛肉似乎很难嚼烂，费了好大劲才咽下去。

　　见沈虎看着自己，唐季笑了笑：“挺好吃的，味道真不错。就是……好像有点生，嚼不动。”

　　“抱歉，我刚才忘记跟服务生说了。这里的牛排如果没有特别说明，默认是七分熟，我吃没问题，忘了你可能不习惯。这份别吃了，我叫他们给你做份全熟的。”

　　唐季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沈警官，挺好的，我多嚼嚼就行。”

　　不等他说完，沈虎已经招手叫来服务生：“招牌牛排再做一份，全熟的。”

　　服务生点头离去：“好的，请稍等，马上就来。”

　　唐望着眼前的沈虎，心里充满感激。不管沈虎是出于同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请他吃饭，这份恩情他都会铭记在心，总有一天要报答。

　　也许沈警官不该叫“冷面警官”，该叫“好心警官”才对。

　　不一会儿，唐季就把面前的两份牛排和甜点都吃光了。他实在太饿了，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一顿。

　　虽然沈虎说七分熟的那份别吃了，但上桌的食物不能浪费。况且在这种餐厅吃一顿肯定很贵，唐季不想浪费沈虎的钱。

　　沈虎虽然不饿，也慢慢吃完了自己那份。

　　“你被骗的钱，我会想办法追回来的，别太担心。”想起前几天唐季在路口手舞足蹈的样子，沈虎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见沈虎对自己笑，唐季挠了挠后脑勺：“沈警官，你笑起来真好看。”

　　沈虎微微一怔，虽然知道唐季可能只是无心之言，但他心里还是一阵欣喜。他真的觉得我笑起来好看？

　　“刚吃完就没个正经？吃饱了有力气贫嘴了是吧？”沈虎收起笑容，又恢复冷冰冰的样子。

　　唐季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说真的，沈警官，你笑起来特别帅。我要是个姑娘，指不定早就爱上你了。”

　　沈虎喝饮料的动作突然顿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完全忽略了唐季那句“我要是个姑娘”，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你……你说什么？”

　　唐季完全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在沈虎心里掀起巨浪，见沈虎突然这么问，有点摸不着头脑：“沈警官，怎么了？”

　　沈虎愣了一会儿，心情渐渐平复，喝了口饮料：“没什么。对了，你大学学什么专业的？”

　　说到这个，唐季忽然自信起来：“我毕业于首都科学技术大学计算机系。”对唐季来说，毕业于名牌大学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事。

　　沈虎点点头——没想到，唐季竟然是他的师弟。

　　见沈虎没什么反应，唐季有些挫败，心想对沈虎来说，也许首都科学技术大学算不了什么？

　　“沈警官，你问这个干嘛？”

　　“你说你来这儿三年了，怎么没找到一份好工作？”

　　“唉！”唐季叹了口气，“别提了。当初我顺应潮流南下来到广市，本以为凭着本科文凭至少能找到份满意的工作，但那时候计算机毕业生太多了。很多公司要么要求有工作经验或在计算机领域有所成就，要么就要更高学历。我家条件不好，虽然很想考研然后出国深造，但我妈一个人供不起，我也不想让她太操劳，所以就选择早早就业。”

　　“结果到现在，一事无成。”

　　“然后就被骗了？”

　　唐季点点头。说起被骗的经历，他真想扇自己耳光。后来仔细看合同时，才发现上面漏洞百出，只怪当时被赚钱冲昏了头脑，一点都没察觉。

　　“学校倒是不错，但你倒是够蠢的。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考上的。”

　　见沈虎毫不留情地嘲讽自己，唐季有些不高兴：“那是，我哪能跟破获无数大案的沈警官比？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一辈子想的就是怎么发家致富，被骗也很正常。”

　　“还挺有理？我看你是活该被骗。”

　　唐季噘着嘴，一脸不高兴。

　　沈虎招手叫来服务生，掏出钱包取出一张卡：“买单，没密码。”

　　服务生双手接过卡：“好的先生，请稍等。”

　　一分钟后，服务生拿着卡和消费单据回来：“先生您好，您一共消费三百七十八元。因为您是会员，我们抹去零头，收您三百七十元。这是您的卡，请收好。”

　　“三百七十八？”唐季咋舌——这果然是有钱人来的地方，两人没吃多少东西就要三百多，够他吃半个月了。
　　看来以后不能再让沈警官请吃饭了，不然怕是永远都还不起了。

　　沈虎收好卡：“早点回去洗个澡，把胡子刮刮，最好再去理个发，明天早上去面试。等下我把时间和地点发给你。”
　　“面试？什么面试？”唐季一脸惊讶。

　　沈虎没有回答，只是起身离开。唐季连忙跟上，两人走出餐厅时，身后传来服务生的声音：“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

　　沈虎抬起左手想看时间，才想起洗完澡后手表放在房间没戴。

　　唐季掏出手机看了看：“九点多了。沈警官，谢谢你的西餐。”

　　沈虎翻了下钱包，发现现金不多，只有五百多块。他抽出五张一百元塞给唐季：“拿着，记得别再饿肚子。”

　　“沈警官！”唐季有些不高兴，“你这是什么意思？请我吃饭就算了，给我钱是觉得我是个捡破烂的，所以施舍点给我？”

　　听到这话，沈虎脸色一冷：“施舍？唐季，我沈虎从不施舍别人，更不会随便请人吃饭。这钱等你有了再还我。”说完硬是把钱塞进唐季口袋。

　　“沈……”

　　“别废话了，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去面试！”

　　唐季还想说什么，沈虎已经转身离开。望着沈虎的背影，唐季突然大声喊道：“沈警官，谢谢你的好意！我唐季会一辈子记得你对我的好，永远都不会忘记！如果可以，我今生一定好好报答你！”

　　背对着唐季的沈虎，嘴角微微上扬——他已经想好了一件事：要把唐季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爱情来得悄无声息，只是有人还未曾察觉。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