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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理花园,讨得欢心
在荣安院快三个月了,这天傍晚,苏晚处理完药材后。路过后院小花园,一眼就瞅见几个负责洒扫的小丫鬟正蹲在边上愁,最小的阿翠揪着一棵草,急得红了脸:“这草和兰草长得太像了,我怕拔错了挨骂。”苏晚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手指轻轻拨了拨草叶:“你看,兰草的叶子边缘是滑的,这草边上有小锯齿,摸着手感不一样。”
说着,她从阿翠手里拿过小铲子,先把月季根边的土松了松——土硬得铲下去都费劲,她就一点点扒拉着,避开烂得发黏的根须:“之前浇水浇多了,根泡坏了,松松土透透气,以后隔三天浇一次就行。”阿翠凑在旁边看,跟着学怎么分辨杂草,其他丫鬟见苏晚愿意教,也围过来搭手,一会儿就把杂草清了大半。
苏晚又转到廊下的兰草边——这几盆兰草被放在太阳直晒的地方,叶子晒得发焦,蔫头耷脑的。她小心地把花盆搬到廊下阴凉处,用布擦了擦叶片上的灰:“兰草怕晒,放这儿既能见着点光,又不会被晒坏。”
等天快黑的时候,院角的桃花落了一地,粉嘟嘟的花瓣沾着露水,看着可惜。苏晚找了个竹筛,蹲在地上捡——花瓣软,她就用指尖轻轻捏起来,沾了泥的地方用衣角擦干净,慢慢铺在筛子里,打算晒晒干,给老夫人做安神香囊。
正捡着,就听见老夫人的拐杖声。抬头一看,老夫人正扶着李嬷嬷的手散步,眼神落在移到廊下的兰草上,带着点惊讶:“这兰草怎么挪到这儿了?之前晒得快死了,我还想着扔了呢。”
苏晚连忙站起来,手里还捏着片桃花瓣:“老夫人,兰草喜阴,放廊下能缓过来。您看,这花瓣晒干了装香囊,闻着能安神,我捡了点,回头给您缝两个。”说着,她把手里的半干花瓣递过去。
老夫人接过花瓣,凑在鼻尖闻了闻,清清爽爽的香味儿飘过来,她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笑着拍了拍苏晚的手:“你这丫头,心细不说,还懂这些道道。比之前那些只知道浇水拔草的强多了。”
阿翠攥着刚学会分辨的兰草叶,脸上笑出两个小梨涡,声音脆生生的:“可不是嘛!苏晚姐教我们认杂草,说兰草叶滑、狗尾草叶糙,还教我们给月季松根不能太用力——以前我总把花根挖断,现在再也不会啦!以后花园再也不怕荒了。”她说着,还献宝似的指了指被打理得整整齐齐的花畦,新松的土泛着浅褐色,月季蔫黄的叶子都透着点鲜活气。
老夫人顺着阿翠指的方向看过去,又低头瞅了瞅手里的桃花瓣——花瓣被晒得半干,还带着淡淡的甜香,指尖一碰,软乎乎的。她拉过苏晚的手,指腹摩挲着苏晚掌心的薄茧:这丫头的手不似其他丫鬟那样细嫩,掌心里磨出的茧子,是日日整理药材、握着铲子松土磨出来的。
“你这孩子,不仅心细,还肯教旁人,”老夫人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语气里满是温和,“之前春桃她们打理花园,要么乱拔草,要么猛浇水,好好的花全给折腾坏了。还是你懂行,兰草移到阴凉处,花瓣留着做香囊,连阿翠她们都跟着学了本事。”
苏晚垂着眼,嘴角弯了弯,露出点浅淡的笑意——这是她进府三个月来,第一次敢在老夫人面前放松表情。身上洗得发白的粗布襦裙,因为蹲在地上捡花瓣,裙摆沾了点泥土,她却没在意,只轻声道:“都是奴婢该做的,能让老夫人舒心,让姐妹们少走弯路,就好。”
李嬷嬷在旁边看着,也笑着帮腔:“苏晚这丫头不仅做事靠谱,性子也和善,府里的丫鬟们都愿意跟她来往。前儿个小厨房的丫头手被烫伤,还是她找了薄荷叶子捣成汁敷上,好得快呢。”
老夫人听得更满意了,拉着苏晚在花园的石凳上坐下,又问起她给药材分类的事,苏晚一一答得条理清晰,连哪种药材快用完了、该采买了,都记得明明白白。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刚清理干净的花畦边,连风里都带着桃花的甜香。
聊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老夫人的腿有些发酸,李嬷嬷连忙扶她起身。“你也别太累了,花瓣慢慢晒,香囊不急,”老夫人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明儿让厨房给你做点好的,补补身子。”
看着老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苏晚才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晚风拂过,廊下的兰草叶子轻轻晃动,筛子里的桃花瓣散发出清甜的香气。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花瓣翻了翻,确保每一片都能晒到——如今得老夫人信任,,侯府的日子就少了些危机,多了点安稳。只是她心里清楚,这安稳像薄冰一样,得更谨慎才能守住,她藏在枕下的碎银,还得慢慢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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