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入怀,课桌微凉

作者:萧嘉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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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下的并肩


      期中考试结束后,明德中学举办了一年一度的校园文化节。各个班级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节目,(1)班的文艺委员愁眉苦脸地在班里征集节目,问了一圈,却没几个人愿意报名。

      “江熠,你上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班里瞬间炸开了锅。

      “对呀江熠,你上次文艺汇演唱的歌太好听了!”
      “江熠,再来一个吧,我们班能不能拿奖就靠你了!”

      江熠正趴在桌子上玩手机,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挑了挑眉:“唱歌?你们不怕我把评委吓跑?”

      “怎么会!”文艺委员立刻凑了过来,一脸期待,“江熠,你就当帮个忙呗,我们班的荣誉就交给你了!”

      江熠看了看周围同学期待的眼神,又瞥了一眼旁边安安静静看书的沈念安,忽然笑了:“唱歌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文艺委员连忙说道。

      “我要和沈念安一起唱。”江熠的目光落在沈念安身上,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

      班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念安身上。沈念安愣了一下,抬起头,对上江熠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会唱歌。”

      “没关系,”江熠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教你。很简单的,就唱一首《少年游》,怎么样?”

      《少年游》?那是“星野”的成名曲,是江熠唱过无数次的歌。沈念安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看着江熠带着笑意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是……”沈念安还想挣扎一下。

      “没什么可是的,”江熠打断他,转头对文艺委员说,“就这么定了,我和沈念安合唱《少年游》。”

      文艺委员喜出望外,连忙记下他们的名字,转身去安排其他事情了。班里的同学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都对这对“反差同桌”的合唱充满了期待。

      沈念安看着江熠的背影,心里又紧张又期待。他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唱过歌,更别说是和江熠一起唱《少年游》。但一想到能和江熠并肩站在舞台上,哪怕只是校园的小舞台,他的心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

      从那天开始,每天放学后,江熠都会拉着沈念安去学校的音乐教室练歌。音乐教室的隔音效果很好,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江熠拿着吉他,坐在椅子上,手指拨动琴弦,熟悉的旋律流淌出来。他抬头看着沈念安,笑着说:“来,跟着我唱。”

      沈念安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跟着江熠的节奏,轻声唱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干净,带着一点清冷的少年气,和江熠的嗓音形成了一种奇妙的互补。

      一开始,沈念安还有些紧张,声音有些发紧,节奏也跟不上。江熠很有耐心,一遍遍地教他,纠正他的发音和节奏,偶尔还会开玩笑逗他,让他放松下来。

      “这里要稍微慢一点,带着点温柔的感觉。”
      “声音可以再放开一点,不用怕跑调,有我在呢。”
      “不错不错,进步很快嘛,新同桌,你很有天赋。”

      在江熠的鼓励下,沈念安渐渐放松了下来,唱歌也越来越熟练。有时候,他会看着江熠认真教他唱歌的样子,想起舞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江熠,心里充满了幸福感。他觉得,此刻的江熠,比舞台上的他更真实,更让人心动。

      这天下午,他们像往常一样在音乐教室练歌。唱到副歌部分,沈念安不小心唱错了一个音,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吐了吐舌头。

      江熠放下吉他,走到他面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没事,谁还没唱错过。来,我们再唱一遍,这次注意这个音。”

      沈念安的头发很软,被江熠揉得有些凌乱。他抬起头,看着江熠近在咫尺的脸,对方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身影,带着温暖的笑意。他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颊也不由自主地红了。

      江熠察觉到他的异样,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亲密,连忙收回手,干咳了一声,别开脸:“那个……我们继续练吧。”

      沈念安点点头,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慌乱,拿起桌上的歌词,假装认真地看起来。音乐教室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暧昧,只有窗外的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轻轻回荡着。

      文化节终于到了。那天晚上,学校的体育馆里坐满了人,灯光璀璨,气氛热烈。各个班级的节目轮番上演,有舞蹈,有小品,有乐器独奏,精彩不断。

      终于轮到(1)班的节目了。当主持人报出“江熠、沈念安,合唱《少年游》”时,体育馆里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江熠和沈念安穿着同款的白色T恤和黑色牛仔裤,并肩走上舞台。江熠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沈念安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话筒,有些紧张地看着台下的观众。

      江熠抬头看了他一眼,对着他笑了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紧张,就像我们在音乐教室练的那样。”

      沈念安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看向台下。他看到了班里同学鼓励的眼神,也看到了坐在观众席角落里的林薇。林薇对着他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欣慰。

      音乐响起,江熠的手指拨动琴弦,熟悉的旋律在体育馆里回荡。他开口唱了第一句,声音干净而有力量,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轮到沈念安唱的时候,他握紧话筒,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抛开,只想着和江熠一起,把这首歌好好唱完。他的声音清冷而温柔,和江熠的嗓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像两股清泉,汇聚成一条温暖的河流。

      台下的观众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他们唱歌。有人拿出手机,对着舞台录像;有人跟着旋律轻轻哼唱;还有人看着舞台上并肩而立的两个少年,眼神里充满了惊艳。

      唱到副歌部分,江熠放下吉他,站起身,走到沈念安身边。他们并肩站着,一起唱着:“少年游,踏遍山河,不问归途;少年志,凌云霄汉,不负韶华……”

      灯光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沈念安看着身边的江熠,对方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好看,眼神专注而明亮。他忽然觉得,此刻的舞台,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因为身边有江熠。

      歌曲结束的时候,体育馆里安静了几秒钟,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江熠和沈念安对着台下鞠躬,脸上都带着笑容。

      走下舞台的时候,沈念安的心情依旧很激动。江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不错嘛,新同桌,表现得很好。”

      “是你教得好。”沈念安看着他,认真地说。

      江熠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小小的虎牙:“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他们并肩走在后台的走廊里,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化妆品和汗水的味道。沈念安看着江熠的侧脸,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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