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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酒过三巡,杯盘狼藉间,众人脸上都带着醉意,宴会也渐渐接近尾声。
陆昭虽还保持着几分清醒,眼底却已染了酒色,握着酒杯的力道都松了几分。明姝自始至终滴酒未沾,只默默坐在一旁,时不时帮陆昭添些茶水,默默照顾着他。
待众人起身告辞时,陆昭脚下已有些虚浮,明姝连忙起身扶住他的胳膊,手心能清晰感觉到他手臂的温度,还有他身上散开来的淡淡酒气。
“将军,慢些走。”她轻声叮嘱,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往外走。
豫王喝得更多,脸颊通红,脚步踉跄,却执意要送众人到府门口。到了门口,他一把拉住陆昭的手,语气带着几分酒后的坦诚,又有几分郑重:“景渊,我知道你此次回京时间短,京里的事……有我在,你放心。太子那边我会盯着,绝不会让他再搞出什么小动作,你安心回北疆,保护好北疆的百姓,也……保护好自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明姝,又补充道:“明姝是个好姑娘,你得好好待她。以前是我忽略了,总觉得你们是表亲,如今看来,你们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归宿。”
陆昭靠在明姝的身上,意识还有几分清明,他反手拍了拍豫王的手背,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殿下放心,北疆的防务我不会懈怠,京里的事,也劳烦殿下多费心。明姝我会照顾好,不会让她受委屈。”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豫王笑着松开手,又对着明姝道,“明姝,以后若是在将军府有什么事,或是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别跟我客气。”
明姝连忙屈膝行礼:“多谢殿下关心,我会的。”
另一边,秦风早已醉得站不稳,脑袋耷拉着,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再喝一杯”。
林岳扶着他的胳膊,额角都渗出了汗,秦风却左摇右晃不老实,一会儿要往旁边倒,一会儿又要往回走,林岳一个人根本按不住。
“你这混小子,喝这么多干什么。”林岳又气又无奈,对着秦风低声呵斥,“能不能老实点?再闹我就把你扔在这儿喂狗。”
春桃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扶住秦风的另一只胳膊,小声道:“林校尉,我帮你一起扶吧,他这样太沉了。”
林岳松了口气,对着春桃道:“多谢你了,春桃姑娘。这混小子平时看着机灵,喝了酒就跟没长骨头似的,真是麻烦你了。”
春桃脸颊微红,轻轻摇了摇头:“不麻烦,秦校尉只是喝多了,等醒了酒就好了。”
陆昭看秦风醉得厉害,便对着林岳道:“今晚秦风怕是回不去了,让他去我府上住一晚,明早醒了酒再走。”
“好,那就麻烦将军了。”林岳点点头,和春桃一起,费力地将秦风扶上马车。春桃怕秦风在马车上乱动摔下来,也跟着爬了上去,坐在一旁扶着他的胳膊。
萧晴站在马车旁,脸色虽也带着几分酒红,眼神却依旧清明。她常年在北疆,将士们庆功时总少不了喝酒,酒量早已练出来了,且酒品极好,从不会像秦风这般失态。她看着马车上不省人事的秦风,眼底闪过一丝嫌弃,心里暗自嘀咕:让你刚才在众人面前胡说八道,让我下不来台,喝死才好。
待秦风他们的马车先走后,陆昭和明姝才上了另一辆马车。马车缓缓驶动,陆昭靠在车厢后壁上,脑袋晕晕的,闭上眼睛,眉头却微微皱着。
明姝坐在他身边,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太阳穴,语气担忧的问道:“将军,是不是头疼?早知道就不让你喝这么多了。”
陆昭缓缓睁开眼,看着明姝眼底的关切,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酒气的温热,声音沙哑:“没事,就是有点晕,让你担心了。”
明姝从包袱里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擦了擦他嘴角的酒渍,“待会儿回到府里,我让厨房给你煮碗醒酒汤,喝了能舒服些。”
陆昭点点头,靠在她肩上,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明姝能感觉到他的重量压在自己肩上,还有他平稳的呼吸声落在颈间,心里感到很踏实。她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过了约莫一刻钟,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明姝轻轻推了推陆昭:“将军,到府了。”
陆昭缓缓睁开眼,扶着车厢壁站起身,脚步依旧有些虚浮。明姝连忙扶住他,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下马车,往府里走。守在门口的侍卫见陆昭醉了,连忙上前想帮忙,却被陆昭摆手拒绝:“不用,我自己能走。”
明姝扶着他穿过庭院,走进卧房。刚进门,陆昭便靠在门框上,看着明姝忙碌的身影,她先是去外间倒了杯温水,又吩咐张妈煮醒酒汤,动作麻利又温柔。
待明姝端着温水回来时,陆昭还靠在门框上,眼神清亮地看着她,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明姝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将军,你没醉?”
陆昭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笑着道:“醉了几分,却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方才在豫王府,若是太清醒,怕是要被殿下拉着再喝几杯,不如装醉省心。”
明姝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那你刚才还靠在我肩上,让我担心半天。”
“我那不是装的。”陆昭拉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认真,“靠在你肩上,确实觉得舒服,也觉得安心。”
明姝的脸颊瞬间红了,连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就在这时,张妈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夫人,醒酒汤煮好了。”
明姝接过醒酒汤,递到陆昭面前:“不管你醉没醉,都喝了吧,对身体好。”
陆昭接过汤碗,几口便喝了个精光。他放下碗,看着明姝泛红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好了,别生气了。快去洗漱吧,时间不早了,该歇息了。”
明姝点点头,转身去外间洗漱。陆昭靠在梳妆台上,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不多时,明姝洗漱完毕,走进里间。陆昭也洗漱好,两人躺在拔步床上,依旧隔着几分距离。
“明姝,”陆昭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温柔,“明日我带你去逛西市吧,那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还有你喜欢的糖画。”
明姝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好啊。”
陆昭笑了笑,不再说话。卧房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一切都显得格外温馨。
陆昭和明姝这里宁静又温馨,而秦风那里却是人仰马翻。秦风喝的不省人事,林岳扶着他的胳膊,额头上全是汗,一路将人架到西厢房,进门便松了手,直接将秦风“咚”地一声扔在硬板床上。
秦风闷哼一声,像滩烂泥似的动也不动,连眼睛都没睁一下。
林岳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转身就要走,春桃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急声道:“林校尉,你怎么走了?秦校尉这样躺着,要是吐了或是着凉了怎么办?”
林岳回头瞥了眼床上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心,他皮糙肉厚,死不了。喝成这样,让他睡一觉就好了,你也早点回房歇息,别在这儿耗着。”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声音随着脚步渐远,“有事明天再说。”
春桃站在原地,看着床上毫无动静的秦风,咬了咬唇,总不能真把人晾着不管。她走到床边,先将秦风的靴子脱了,又伸手想帮他解开腰带,让他睡得舒服些。可刚碰到腰带,秦风就猛地动了一下,手臂挥过来,差点打到她的手。
“别碰我。”他含糊地喊了一声,脑袋歪向一边,眉头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春桃吓了一跳,却还是耐着性子,重新伸手去解腰带。这次秦风没再挥胳膊,可身子却扭来扭去,一会儿往床里滚,一会儿往床边蹭,春桃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的腰带解开,又将他的外袍脱下来,叠好放在床头。
折腾了这一会儿,春桃额角已沁出细汗,她擦了擦汗,小声嘀咕着:“真是的,喝这么多酒,还这么不老实,累死我了,下次再也不管你了。”
谁知这话刚说完,床上的秦风忽然睁开了眼。他醉眼朦胧,眼神涣散,却直直地盯着春桃,嘴角勾起一抹痞笑:“你……你是夫人身边的丫鬟吧?敢……敢说我坏话,胆子不小啊。”
春桃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有力气说话,脸颊一红,连忙道:“我没说你坏话,我就是……就是觉得你太沉了。”
“沉?”秦风撑着身子坐起来,晃了晃脑袋,酒气更重了,“我告诉你,小丫鬟,别以为你是夫人身边的人,我就不敢说你,你长得倒是挺好看,比北疆的那些姑娘温柔多了。”他说着,伸手就要去碰春桃的脸颊。
春桃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又气又羞:“秦校尉,你喝醉了,请你放尊重些。”
“尊重?”秦风哈哈笑了两声,身子晃了晃,差点从床上摔下来,“我喝醉了怎么了?喝醉了才敢说真话。你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长得好看?不然怎么会一直跟着我,还帮我脱衣服?”
“你胡说!”春桃气得眼睛都红了,上前一步,伸手推了秦风一把,“我是看你可怜才留下来照顾你的,才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你别自作多情了。”
秦风被她推得晃了一下,却反而来了劲,一把抓住春桃的手腕,用力一拉。春桃没站稳,直接跌进他怀里,秦风顺势将她压在身下,胳膊撑在她身侧,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唔……好重,你起来。”春桃疼得闷哼一声,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可她的力气哪比得过常年练武的秦风?推了半天,秦风纹丝不动。
秦风盯着春桃泛红的脸颊,眼神里满是醉意的迷离。他长这么大,从未和姑娘家如此亲近过,鼻尖萦绕着春桃发间淡淡的皂角香,看着她慌乱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唇瓣,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低下头,不等春桃反应,便吻了上去。
他的吻带着浓重的酒气,笨拙又急切,像是在探索什么,落在春桃的唇上,带着几分粗糙的力道。
春桃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大大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从未被男子这样亲近过,只觉得唇上传来的触感又烫又硬,让她浑身都泛起一阵寒意。
反应过来后,春桃用力挣扎起来,头不停地晃动,想躲开他的吻,手也在他背上胡乱地捶打:“你放开我,流氓,救命啊。”
她的挣扎和哭喊像是刺激了秦风,他非但没松开,反而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用力了。春桃的唇被他咬得有些疼,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秦风的手背上。
那温热的触感让秦风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春桃满是泪水的脸,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像是终于清醒了几分。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因为醉意太重,脑子一片混沌,只觉得眼前的姑娘哭得可怜,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愧疚。
“你别哭啊。”他松开按住春桃后脑勺的手,声音带着几分慌乱,“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
春桃趁着他松劲的瞬间,猛地推开他,从床上爬起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她捂着自己的唇,眼泪还在不停地掉,眼神恐惧又委屈:“你……你太过分了,我再也不要管你了。”
说罢,她转身就往外跑,连掉在地上的帕子都忘了捡。跑出厢房时,她还撞到了门框,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咬着牙,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背靠着门板,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
厢房里,秦风瘫坐在床上,看着春桃跑出去的方向,眼神依旧迷茫。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似乎还能感觉到刚才的触感,心里又乱又慌,却因为醉意太重,没过一会儿,便歪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连春桃的帕子掉在床边都没发现。
夜渐深,陆昭的呼吸渐渐沉了些,酒意大概是彻底上来了,明姝能感觉到他翻身的动静,却没敢回头。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轻轻钻进了她的被窝,顺着她的腰侧缓缓摸索过来。明姝身子一僵,还没等她反应,身后的人已带着一身酒气钻了进来,前胸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双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带着淡淡的酒香,痒得明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不敢动,只能颤着声音问:“将军,你怎么了?”
陆昭的脑袋靠在她的颈窝间,声音含糊不清,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有点冷。”
明姝愣了愣,屋内温度正好,盖着锦被也绝不至于冷。她想了想,轻声说:“那我明天让张妈给将军再加一床被子,这样就不冷了。”
“不用。”陆昭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就这样挺好。”
明姝的心跳得飞快,后背能清晰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还有他平稳的心跳声。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小声拒绝:“可是你这样,我很不舒服,也睡不着。”
“习惯就好了。”陆昭的声音又低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反正我也要走了,没几天能这样待着了。”
明姝的心猛地一沉,这才想起陆昭此次回京只是述职,再过几日就要返回北疆。那片辽阔的草原,是他的战场,也是他的责任,他终究是要回去的。这样一想,她便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只是身体依旧紧绷着。
陆昭感觉到她不再动,却也没放松,反而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问:“怎么了?是不是很讨厌我这样?”
“也不是。”明姝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羞赧,“就是不习惯而已。我们以前从未这样过。”
“夫妻之间,本就该这样睡。”陆昭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你该习惯的,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日子要一起过。”
明姝咬了咬唇,沉默了片刻,才小声应道:“好吧。”脑海里忽然闪过方才在豫王府宴会上,秦风对萧晴说的那些话,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硌着,忍不住问:“将军,晴儿她真的喜欢你吗?以前在北疆的时候,她是不是就对你有意思?”
陆昭本已快睡着,闻言顿了顿,沉默了几秒才答道:“以前大概是有过,现在,我也不知道。她性子直,以前总跟着我跑,或许是把依赖错当成喜欢了。”
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明姝心里更不踏实了。她又追问:“那将军呢?将军也喜欢过她吗?你们在北疆并肩作战,她又那么英勇,你们看着,其实很般配。”
“怎么会。”陆昭的声音瞬间清醒了些,他松开手臂,轻轻将明姝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窗外的月光透过床幔缝隙洒进来,隐约能看到他眼底的认真,“我一直把她当小孩看,跟看秦风、林岳没什么两样。她是萧副将的女儿,我护着她是应该的,哪来的喜欢。”
明姝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的不安渐渐散了些,却又想起京里那些官员的家眷,大多是三妻四妾,陆昭是大将军,就算有几房妾室也寻常。
她小声说:“可是将军是大英雄,家里有三妻四妾也很正常,我不该问这些的,是我想多了。”
陆昭看着她低垂的眼睫,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温柔:“怕什么?该问就问,不高兴了就要说出来,不用在我面前藏着掖着。我陆昭的妻子,只能是你一个人,不会有什么三妻四妾,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明姝的脸颊瞬间红透,连忙躲开他的手,小声辩解:“我可没有不高兴,就是随便问问,你别瞎猜了。”
两人靠得极近,明姝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的自己,也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陆昭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眼神渐渐变深,带着几分酒意的冲动,他慢慢低下头,气息越来越近。
明姝心里一慌,连忙抬手按住他的唇,急急地说:“将军,别这样……”
陆昭握住她的手,轻轻放在身侧,语气轻柔得能滴出水来:“以后别叫我将军了。”
明姝愣了愣,问:“那叫什么?”
“叫我夫君。”
话音未落,陆昭已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瓣。他的吻带着酒气的灼热,却又不失温柔,小心翼翼地辗转,像是在呵护什么珍宝。明姝的身体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大大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唇上传来的触感又烫又软,让她浑身都泛起一阵麻意。
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嘴里含糊地说:“不可以,这样不行。”
陆昭却没松开,反而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明姝快要喘不过气,他才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急促地问:“为什么不能这样?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明姝的眼泪忽然涌了上来,不是委屈,而是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她别过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可是你是我表叔,我们以前是表亲,这样是不对的。”
陆昭的心猛地一疼,他伸手擦去她的眼泪,语气带着几分郑重:“明姝,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表亲只是以前的身份,现在,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没有什么不对的。”
他轻轻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得让明姝渐渐放松下来。她不再挣扎,只是闭上眼睛,任由他亲吻自己的唇瓣、脸颊,心里的防线一点点崩塌。
不知过了多久,陆昭才停下动作,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几分满足的沙哑:“以后,我们都这样好不好?”
明姝埋在他的怀里,脸颊滚烫,小声应道:“好。”
大概是太紧张,也或许是习惯了以前的称呼,她下意识地轻声喊了一句:“将军……”
陆昭的身体顿了顿,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怀抱传到明姝身上。他捏了捏她的耳垂,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又忘了?该叫什么?”
明姝的脸更红了,埋在他怀里,半天不敢抬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蚊子似的小声喊了一句:“夫……夫君。”
陆昭笑得更开心了,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在她耳边轻声说:“睡吧。”
夜依旧很深,卧房里的烛火渐渐燃尽,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明姝靠在陆昭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那道坎终于慢慢松动。她想,或许就这样也很好,他是她的夫君,她是他的妻子,以后的日子,他们会一起走下去,只要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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