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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外面天光大亮,司砚才颤动着睫毛缓缓睁开眼睛。
他刚习惯性准备翻身就感觉腰间异样的触感,才意识到旁边有人。
一时间,所有的记忆全部回笼。
那些混乱又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简直不忍继续回忆,偏偏在脑子里甩都甩不掉。
司砚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准备先溜下床。
“去哪里?”景临川什么时候醒的不知道,不过这会儿司砚的瞌睡是完全跑了。
“我、我想上厕所。”司砚随口找的借口也不算借口,他的确想上厕所,“你先松开一下。”
这一开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也不对劲,比他平时刚起床还要嘶哑。
“正好,我也去。”景临川比他还要快一步坐起身。
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露出来的肌肤没穿衣服。
司砚看过去,入目就是一片暧昧的红痕。
景临川的肤色比他要深差不多两个色号,那些痕迹依旧明显,可见罪魁祸首没少出力。
“怎么?自己的作品认不得了?”景临川看着他发呆又震惊的样子,成功被逗笑。
司砚张了张嘴,无力辩驳。
景临川下一步就翻身下床,然后站在床边等着他,“不是要上厕所?你不急吗?”
“着急是病。”司砚脱口而出,随后恨不得把自己嘴巴缝上。
“好,不急,你慢慢来。”景临川恶趣味地在旁边等着。
司砚简直不敢直视他不加掩饰的躯体,尤其是某些清早活跃的局部。
景临川就像一夜之间被打通任督二脉,让他无力招架。
司砚被子掀开到一半才意识到一个很明显的问题,他的衣服好像也没在身上。
景临川还在等着他,也不说话,但眉眼间明显是看戏的模样。
司砚攥着被角,“景临川,你先出去。”
“你让我这样出去?”景临川跟他确认。
“你衣服呢?”司砚咬牙。
景临川朝地上瞥过去,他看的是床尾,司砚视线受阻看不见。
不过看他的表情,衣服大概是不能要了。
景临川适时解释说:“我已经联系过酒店经理,这会儿衣服估计在送过来的路上。”
“那你先转过去。”司砚无法,只好做出让步。
“阿砚。”景临川声音变得委屈,他问:“你是在害羞,还是在后悔?”
司砚抓着被褥的手收紧,他才没有后悔,当然是前者,景临川绝对是故意的。
他看着景临川,又快速撇开视线,他觉得,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大概都无法直视景临川了。
景临川忍着笑意随手拿了柜子里干净的备用浴巾裹在腰间,“阿砚,你不想起床,是想做点儿别的事情吗?比如昨晚——”
“景临川!”司砚一个激动蹭地就在床上站了起来。
不到两秒,他啪叽一下跌坐回去。
次——嗷~
“怎么了?”景临川收起玩笑的神情,“摔到哪儿了?”
“我没事,没站稳而已。”景临川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胸肌,狠心闭了闭眼,“穿件衣服吧你。”
景临川再次被他逗笑,好心地拿来了新的浴袍,一人一件。
他自己裹上之后转身面壁,把时间跟空间留给身后的人。
司砚从来没有这么着急的穿过衣服,哪怕睡过头快迟到都没有。
景临川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觉得自己在自找苦吃。
“可以了。”布料贴着肌肤将其包裹给司砚带来无限安全感。
艰难的厕所之旅结束后,两个人在洗手间洗漱,一人一个盥洗池,景临川一个人就占去一个半。
司砚都懒得夸他宽肩窄腰,从镜子里冲他翻白眼,看上去没少得他哥哥的真传。
“昨晚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会查清楚的。”两个人往外走的时候,景临川解释说。
“那个香薰有问题?”司砚虽然昨晚上脑子不清醒,但大致意识还是有的。
“是。”景临川整理措辞,后来发现也不是很有必要,干脆说:“调情用的东西,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司砚被他的话提醒,转念一想,“你是说这种东西并不是这里固定提供的?”
“司先生,我们这里可是做的正经生意。”景临川勾住他的下巴抬起来,说完就吻了上去。
这句话结合这个动作,实在很难令人相信是正经的。
司砚脑子里那根弦被他撩拨着震颤,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我刚刚想到一件大事。”
“我们阿砚想到了什么大事?”景临川的语气充满宠溺。
司砚觉得这件事情更重要,懒得跟他计较这些细微末节的东西,说:“在我们临时过来之前,你还记得这里原本是谁定下的吗?”
当然知道,昨天门口可是热闹了好一阵。
两个人沉默对视几秒,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你是说肖念?”景临川一点就通。
“很有可能。”司砚对肖念极度讨厌,这种有可能性的脏水自然而然就往他身上泼,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讨厌的不尊重。
原本揍了他一顿多少解气的,结果一觉醒来发现那是梦,瞬间更气了。
不远处换汤池的角落里,肖念突然打了两个喷嚏。
“是不是着凉了?”蒲加烊看着他露在外面的肩膀,问道。
肖念摇摇头,“哥哥别担心,我没事的。”
“哥哥哥哥!你老母鸡啊?”褚钦一口将杯中红酒饮尽。
“三哥,你别这么说。”蒲加烊立马维护起来。
“你还知道叫我哥呢?我早就想说了,你这次又把他带上做什么?他是没断奶还是你能喂奶?你就非得走哪儿把他带到哪儿?”褚钦用力把杯子砸在托盘上,哗啦一声伴随着水声上岸,失去了继续泡下去的兴致。
肖念眼睛红红的看着蒲加烊,“对不起,我、我这就离开。”
闹这么一出,蒲加烊也同样烦躁,“别哭,那小子被抢了汤池憋一晚上火,这是想拿你出气呢!你别理他。”
“真的吗?褚钦哥不是因为讨厌我吗?”肖念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在寻求认同。
“真的。”蒲加烊摸摸他的头,“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哥哥你真好。”肖念扑进他怀里,“哥哥不要离开小念,好不好?”
“你怎么一个人坐这里喝闷酒?”司砚换好新衣服出门就撞见了满脸不爽的褚钦。
“管你什么事?”褚钦瞥了眼一前一后出来的两人,“啧!臭情侣!”
司砚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这个褚钦不会看出来了什么吧?
褚钦把酒瓶塞他手里,“陪我喝酒。”
景临川没接。
褚钦很干脆地转向司砚,“那你老公陪我喝。”
这次,酒瓶递到一半就被景临川给拦住,“你要发酒疯就回去发。”
“景临川,你还真是变得不一样了,谈恋爱的威力居然这么大吗?”褚钦笑出声。
景临川跟司砚对视一眼,“你认识我?”
“好歹同住一个屋檐下四年,你问这话是不是太绝情了?”褚钦主动自爆。
“你也梦到——”
“不是梦。”
褚钦把他的话打断,“那不是梦,那都是真的,都是我经历过的真实。”
如果不是内容符合,如果不是景临川跟司砚同样拥有这些记忆,他们大概会觉得褚钦是在耍酒疯。
“他怎么也会?”司砚凑到景临川跟前和他咬耳朵。
“不清楚。”景临川握紧他的手,“褚钦,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你喊我什么?”褚钦却问。
“老三。”景临川改口。
褚钦终于满意,“这还差不多,你再连名带姓喊我,我可是会难过的。”
司砚看着他们互动,很奇怪,褚钦说的话也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他却不会像对待肖念那样生出厌烦的心理。
大概一个是有那心思,而另一个没有。
所以,很多东西靠装是装不出来的。
三个人结伴去了地下酒吧。
这个时间点酒吧区域依旧营业,只是相比深夜要冷清不少。
景临川点了两杯果茶,推给司砚一杯,“乖,我们喝这个。”
“大哥你玩儿我呢?”褚钦跳出来反对。
“喝醉了还怎么谈?”景临川说的有理有据。
褚钦大概也想问些什么,犹豫片刻后选择加入他们的阵营,冲着酒保挥挥手,说:“我跟他们一样。”
几个人挑选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来,原本就人少,角落这处现在更是只有他们入座。
“刚才听那意思,景哥,你是做的预知梦?”褚钦喝着侍应生端过来的果茶,面露嫌弃。
“是。”景临川没否认。
“哥夫也是?”褚钦又转向司砚。
“嗯。”司砚点点头,他现在已经能很好适应这个称呼了……才怪,“我们做了一样的梦。”
从机场回来那晚,他们就核对过,最后发现他们的梦境是一样的,只是所站的视角不同,存在个体的差异而已。
“我不是做梦。”褚钦语气笃定。
景临川跟司砚同时看向他。
褚钦转动着杯脚,“如果我说我能看见你们的未来,可不可怕?”
景临川并不觉得可怕,反而问他:“对你有什么副作用?”
褚钦脸上的表情突然像云雾般散开,接着露出来的才是真容,他苦笑着轻扯嘴角,“在循环中叠加记忆如果算副作用,那么就有吧?”
景临川拧眉,“你还记得自己循环过多少次吗?”
褚钦竖起三根手指,“三次。”
司砚也在旁边开口:“你说叠加记忆,意思是你每次循环经历的都不同?”
褚钦又抿了口果茶,“准确来说,是你们的经历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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