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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你我很幸运
夏末热力的、蛮横的阳光,直直地打在眼皮上。柳漠澜皱着眉哼唧了一声,想往阴影里钻,却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被牢牢圈住动弹不得。
“醒了?”伊瑟克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低头在柳漠澜后颈蹭了蹭,“再赖床,我就只能在床上享受你这个“早餐”了。”
“你、你闭嘴!”柳漠澜的脸“腾”地红透了,猛地想从他怀里挣出来,后腰却被轻轻捏了一下,酥麻的痒意窜遍全身,让他瞬间软了力气。
伊瑟克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弄得柳漠澜心里发慌。“怎么?昨晚喊‘伊瑟克快一点’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我没有!”柳漠澜气得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你又诓我!”
他才不会承认,昨晚最后自己是怎么哭着求饶又被哄着继续的。尤其是后半夜,伊瑟克不知从哪翻出条绸带,把他的手腕松松系在床头时,他居然没怎么挣扎——现在回想起来,简直羞耻得能原地挖个地窖钻进去。
“系统……”柳漠澜下意识在心里呼唤,随即才反应过来,那位不靠谱的系统恐怕已经在消失的边缘了。昨晚申请通过的提示音还清晰地响在脑海里,冰冷的电子音说着“世界管理局审核通过,系统将于24小时后解除绑定”,当时他正被伊瑟克按在枕头上亲,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想什么呢?”伊瑟克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指尖故意在敏感的耳廓上打了个转,“脸都红成樱桃了。”
“没、没想什么!”柳漠澜猛地抬头,正好撞进对方含笑的眼眸里。伊瑟克今天没戴领针,丝绸睡衣的领口敞着,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咬痕——那是昨晚他气急了咬上去的。看到这痕迹,柳漠澜的脸更烫了,赶紧别过头看向窗外,“太、太晒了,该起床了!”
“急什么。”伊瑟克翻身把他压在身下,膝盖挤进他腿间,低头在他鼻尖上咬了口,“反正今天没宴会,也没访客。”他的手顺着睡衣下摆探进去,在腰侧轻轻摩挲,“不如……再做点有意思的事?”
“不、不行!”柳漠澜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对方温热的皮肤,忽然愣住了——他的反应好像快了很多?以前伊瑟克偷袭,他总要慢半拍才能躲开,可刚才几乎是本能地就抓住了对方的手。
这就是继承艾德里安反应的效果?
柳漠澜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伊瑟克看穿了心思。“怎么?今天反应变快了?”伊瑟克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玩味,“难道昨晚被我‘训练’得进步了?”
“你胡说什么!”柳漠澜又气又急,抬手想推开他,胳膊却被对方轻易按住。他这才发现,虽然反应快了,但力气还是远不及伊瑟克,只是……身体的韧性好像强了很多,昨晚折腾到那么晚,今天居然没觉得腰酸背痛,反而有种奇异的轻盈感。
“起来了。”伊瑟克忽然松开手,翻身下床时,丝绸睡衣滑到腰际,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他慢条斯理地系着腰带,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满意,“看来以后可以多‘训练’训练。”
柳漠澜抓起枕头就砸过去,被伊瑟克笑着接住。“变态!”他气鼓鼓地瞪着对方,耳根却红得厉害。
穿衣服时,柳漠澜对着镜子系领结,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以前镜子里的“艾德里安”总是带着点怯懦和温顺,可现在,眼底似乎藏着点别的东西——那是属于原主的、冷冽又偏执的光。
他赶紧别开视线,心脏砰砰直跳。艾德里安的记忆碎片又开始冒出来:十岁那年因为餐具摆得不够对称,被父亲用马鞭抽得后背流血;十二岁第一次下毒,把欺负过他的家庭教师送进了医院;十六岁在宴会上看到伊瑟克,那个踩着鲜血夺爵的年轻公爵,正漫不经心地用银刀切开牛排,刀光映在他浅色的眸子里,像淬了冰的毒蛇……
“原来你在这里。”伊瑟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断了柳漠澜的思绪。他靠在门框上,穿着深棕色的猎装,手里拿着顶帽子,“去不去打猎?听说南边的林子里有白尾鹿。”
柳漠澜回过神,看着伊瑟克挺拔的身影,脑海里自动浮现艾德里安记忆里的画面——十六岁的艾德里安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二十岁的伊瑟克把反对他的老伯爵怼得面红耳赤,那时的公爵大人眼里满是桀骜和狠戾,和现在这个会抱着他撒娇的人判若两人。
“怎么了?害怕?”伊瑟克走过来,伸手在他脸颊上捏了捏,“不敢看血?”
“没、没有!”柳漠澜赶紧摇头,他只是在想,艾德里安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模仿伊瑟克”变成了“想取代他”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扭曲的执念里,掺进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爱恋?
“那就走吧。”伊瑟克拉起他的手往外走,指尖不经意地蹭过他的手腕,“正好让你看看我的枪法。”
【读心术权限已激活,倒计时:05:00。】
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柳漠澜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听着伊瑟克的心声:
“……今天反应变快了,是不是偷偷练过?”
“……昨晚没晕过去,体力确实好了点,以后可以多玩会儿。”
“……刚才看他对着镜子发呆,是不是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打猎回来,带他去吃城南那家樱桃派。”
柳漠澜的脸颊有点发烫。这位公爵大人的心思,一半是正经的,一半是耍流氓的,倒是和以前一样。他偷偷抬眼,看到伊瑟克正低头看着他,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心里忽然松了口气——不管艾德里安的记忆多扭曲,至少现在的伊瑟克,是真实的。
打猎的队伍已经在庄园门口等着了。马夫牵来两匹骏马,伊瑟克翻身上马,然后朝柳漠澜伸出手:“上来。”
“我、我自己可以……”柳漠澜话没说完,就被伊瑟克一把捞了上去,坐在他身前。他吓得赶紧抓住马鞍,却被对方按住手,放在自己腰上,“抓好了,掉下去我可不负责捡。”
“你!”柳漠澜气得想掐他,手却被牢牢按住,只能任由伊瑟克策马扬鞭,在石板路上留下一串清脆的马蹄声。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夏末的花香和草香。柳漠澜靠在伊瑟克怀里,能感觉到对方胸膛的起伏和有力的心跳,心里变得很平静。艾德里安的记忆还在冒出来:十七岁的他偷偷模仿伊瑟克的笔迹,被发现后挨了父亲一顿打;十八岁第一次执行刺杀任务,用的就是伊瑟克最擅长的袖箭……
原来,模仿一个人久了,真的会把自己也赔进去。
“抓稳了。”伊瑟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笑意。他勒紧缰绳,骏马腾空而起,越过一道小溪,溅起的水花打在柳漠澜的脸颊上,冰凉凉的。
“啊!”柳漠澜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抱紧了伊瑟克的腰。
伊瑟克低笑起来,放慢了速度,在他耳边低语:“怕了?刚才不是说自己可以吗?”
“你故意的!”柳漠澜气鼓鼓地回头瞪他,却被对方趁机亲了口嘴唇,弄得他瞬间忘了要说什么。
到了猎场,伊瑟克把柳漠澜抱下马,让他坐在树荫下的野餐垫上,自己则带着猎枪走进了树林。柳漠澜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树丛里,心里忽然有点发慌——艾德里安的记忆里,伊瑟克在猎场遇过袭,虽然最后反杀了刺客,但也受了伤。
他会不会也遇到危险?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柳漠澜就想给自己一巴掌。现在世界线已经偏差了这么多,怎么可能还按原剧情走?
可他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想跟过去看看。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回头一看,是伊瑟克的贴身侍卫。
“艾德里安先生,公爵大人让您在这里等着,他很快就回来。”侍卫恭敬地说。
“我、我有点渴,想去找点水。”柳漠澜随便找了个借口,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着伊瑟克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的感官好像变得异常敏锐,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能闻到远处泥土的腥气,甚至能分辨出不同鸟类的叫声——这都是艾德里安的技能。柳漠澜心里有点复杂,既觉得方便,又有点害怕被原主的意识吞噬。
走了没多久,就听到前方传来枪声,接着是一阵骚动。柳漠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拔腿就往前跑。
穿过树丛,他看到伊瑟克正站在一片空地上,手里的猎枪还冒着烟,脚边躺着一只白尾鹿。几个侍卫围在旁边,笑着称赞公爵大人的枪法。
“你怎么来了?”伊瑟克看到他,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是让你在原地等着吗?”
“我、我听到枪声,有点担心……”柳漠澜的声音有点小,脸颊发烫。
伊瑟克低笑一声,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担心我?”
“谁、谁担心你了!”柳漠澜嘴硬道,“我是担心没人付钱给我发工资!”
伊瑟克笑得更厉害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会给你留一大笔遗产的。”
“呸呸呸!”柳漠澜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看到他紧张的样子,伊瑟克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柔,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好,不说了。”
回去的路上,伊瑟克把柳漠澜抱在怀里,骏马慢悠悠地走着。脑海里是艾德里安记忆里的另一件事——艾德里安第一次见到伊瑟克时,对方刚用一场大火烧掉了反对者的庄园,站在火光前的少年公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烧掉了一堆垃圾。
“伊瑟克。”柳漠澜忽然开口,声音很小,“你十六岁那年……是不是很难?”
伊瑟克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低头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没什么。”柳漠澜摇摇头,他不敢说这是艾德里安的记忆,只能含糊地说,“听、听别人说的。”
伊瑟克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是挺难的。不过都过去了。”他握紧了柳漠澜的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现在有你了,就不难了。”
回到庄园时,已经是下午了。厨房早就准备好了午餐,柳漠澜却没什么胃口,只是小口小口地吃着。伊瑟克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却没多问,只是默默地把他喜欢吃的菜都推到他面前。
“对了,”伊瑟克忽然想起什么,“晚上有个小型舞会,就在家里办,你也一起来。”
“我、我就不去了吧……”柳漠澜赶紧摇头,他最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了。
“必须去。”伊瑟克的语气不容置疑,却又带着一丝温柔,“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礼服了。”
柳漠澜还想再说什么,就被伊瑟克塞了块牛排进嘴里,堵住了话头。
下午,柳漠澜回到房间,发现床上放着一套崭新的礼服——银灰色的丝绸西装,领口绣着精致的蔷薇花纹。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情绪稳定,可进行积分兑换。当前剩余积分:317。】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柳漠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系统消失前的最后一次兑换机会了。
他在心里默念“打开商城”,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虚拟的屏幕。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他眼花缭乱,有“体能强化剂”“格斗技能书”,还有“记忆消除器”“幸运符”……
柳漠澜想了想,兑换了一个“便携式急救包”(消耗50积分),一把“防刺匕首”(消耗100积分),还有一盒“安神香”(消耗30积分)。剩下的137积分,他犹豫了一下,兑换了一本“旧欧洲植物图鉴”。
【系统提示:兑换成功。物品已存放至系统空间,宿主可随时取出。系统将于1小时后解除绑定,祝您生活愉快。】
冰冷的电子音说完这句话,就彻底消失了。柳漠澜的心里忽然有点空落落的,虽然系统一直不靠谱,但好歹是他穿越过来后唯一的“老乡”。
“再见了,系统。”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晚上的舞会很热闹,宾客们穿着华丽的礼服,在大厅里翩翩起舞。柳漠澜穿着银灰色的西装,站在角落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他看着舞池中央的伊瑟克,对方正和一位伯爵夫人跳舞,浅色的眸子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优雅又疏离。
这就是公爵府的伊瑟克,和庄园里那个会抱着他撒娇的人,判若两人。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伊瑟克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杯香槟,递给柳漠澜一杯。
“有、有点吵。”柳漠澜接过香槟,小口抿了一口,“公、公爵大人不去跳舞吗?”
“不想跳。”伊瑟克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笑意,“比起跳舞,我更想和你待在一起。”
柳漠澜的脸瞬间红透,赶紧别过头,假装看墙上的油画。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的男爵走了过来,笑着对柳漠澜说:“这位先生看着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柳漠澜刚想开口,就被伊瑟克抢先一步:“他是我的管家,艾德里安。”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怎么?男爵有意见?”
男爵的脸色瞬间变得有点难看,赶紧摇头:“没、没有!只是觉得艾德里安先生很特别。”说完,就识趣地离开了。
柳漠澜看着男爵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小声说:“你这样会得罪人的。”
“得罪就得罪了。”伊瑟克满不在乎地说,“谁敢对你不敬,就是对我不敬。”
舞会进行到一半,柳漠澜觉得有点累,就想回房间休息。伊瑟克不放心,亲自送他回去。
回到房间,伊瑟克忽然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发顶:“今天在猎场,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柳漠澜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记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我听说你十六岁那年……”
“想听?”伊瑟克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柳漠澜点点头。
伊瑟克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那年我父亲“去世”,很多人想夺走我的爵位。我杀了第一个反抗我的人时,手抖得厉害(其实是兴奋)。但后来就习惯了,杀的人多了,也就没人敢再反抗了。”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他们都说我心狠手辣,说我是个疯子。”
“我不觉得。”柳漠澜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只是……太孤单了。”
伊瑟克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温柔的笑意取代。他低头吻住柳漠澜的嘴唇,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珍惜和疼爱。
“里安。”伊瑟克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喑哑,“有你在,我就不孤单了。”
柳漠澜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主动踮起脚尖,吻上伊瑟克的嘴唇。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伊瑟克。”柳漠澜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
“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伊瑟克低笑一声,把他抱得更紧了:“巧了,我也是。”
这个晚上,他们没有再做那些羞耻的事情,只是相拥着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柳漠澜第一次主动说起自己的“过去”——当然,是经过改编的版本,说自己从小在乡下长大,后来才来到公爵府当管家。
伊瑟克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问几句,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夜深了,柳漠澜渐渐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甜甜的微笑。伊瑟克看着他熟睡的侧脸,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轻声说:“晚安,我的里安。”
那晚柳漠澜做了个梦,梦里他看到了十六岁的艾德里安。少年站在宴会厅的角落,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伊瑟克,眼底是翻涌的执拗。柳漠澜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年转过头,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我是……柳漠澜。”
“柳漠澜?”少年皱起眉,“你占了我的身体?”
柳漠澜点点头,有点紧张:“对不起……”
少年却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又有点自嘲:“也好。”他看着不远处的伊瑟克,轻声说,“我累了,不想再追了。”
“可是……”
“他现在对你很好,不是吗?”少年打断他的话,眼神温柔了些,“替我好好活着吧,也替我……好好喜欢他。”
说完,少年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
柳漠澜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在心里喊了声“系统”,结果脑海里一片死寂,连半点儿电流声都没有。他愣了愣,又试探着喊了两声,依旧毫无回应。
“真的……走了啊。”柳漠澜小声嘟囔着,心里忽然空落落的。以前总嫌系统唠叨,嫌它压榨自己做任务,可真当这唯一的“老乡”彻底消失,他反而有点舍不得了。没有任务提示,没有积分统计,甚至连每天五分钟的读心术都没了——以后再也没法偷偷知道伊瑟克的小心思了。
他翻了个身,看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带着一丝残留的体温。柳漠澜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想起昨晚的梦。
梦里那个十六岁的艾德里安,站在宴会厅的阴影里,眼神执拗地盯着不远处的伊瑟克。那眼神里有崇拜,有嫉妒,还有一种近乎扭曲的占有欲,看得柳漠澜心里发毛。可当他说出“替我好好喜欢他”时,那眼神里的尖锐忽然就软化了,只剩下一种释然的温柔。
“主动让出身体吗?”柳漠澜摸着自己的脸颊,对着空气小声问,“你就这么放心我?”
没人回答他。
他起身下床,走到穿衣镜前。镜中的人穿着白色的丝绸睡衣,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红痕。他仔细打量着自己的眼睛,现在似乎清亮了些,却没了艾德里安那种冷冽的偏执。
“还是我的眼睛。”柳漠澜松了口气,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看来,我还是我。”
虽然继承了艾德里安的记忆和技能,但他好像并没有被原主的意识吞噬。这算不算……艾德里安真的在梦里跟他做了告别?
“想什么呢?”伊瑟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一身烟灰色的晨装,手里端着两杯热牛奶,“醒了就赶紧洗漱,早餐有你喜欢的草莓松饼。”
柳漠澜回头,看到伊瑟克靠在门框上,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
“没、没想什么!”柳漠澜的脸瞬间红了,赶紧别过头,“我、我马上就好!”
伊瑟克低笑一声,走进来把牛奶放在梳妆台上,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昨晚睡得好吗?没再做噩梦吧?”
“没、没有。”柳漠澜摇摇头,想起昨晚梦见艾德里安的事,心里有点复杂,“做了个……奇怪的梦。”
“哦?什么梦?”伊瑟克挑眉,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没什么。”柳漠澜赶紧摇头,他总不能说自己梦见了原主吧?“就是梦见……吃了好大一块樱桃派。”
伊瑟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就知道吃。”他捏了捏柳漠澜的脸颊,“快洗漱吧,松饼要凉了。”
“嗯!”
早餐桌上,柳漠澜小口小口地吃着松饼,脑子里却在不停回想艾德里安的记忆。那些关于格斗、暗杀、毒药的知识,像潮水一样涌进他的脑海,清晰得仿佛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他甚至能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调配“长眠不醒”时的步骤,记得如何在十步之内用一根发针杀死目标。
“怎么了?不合胃口?”伊瑟克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皱了皱眉,“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柳漠澜赶紧摇头,舀了一大口松饼塞进嘴里,“好吃!特别好吃!”
伊瑟克看着他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午要不要去击剑室练练?”
柳漠澜的动作猛地一顿,差点把松饼喷出来。
击剑?
他下意识地想起上次和伊瑟克击剑的场景。那时他刚穿越过来没多久,别说击剑了,连拿剑的姿势都不对,被伊瑟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累得瘫在地上,胳膊酸了好几天。
“我、我就不去了吧……”柳漠澜小声说,“我不太会……”
“没关系,我教你。”伊瑟克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正好活动活动筋骨,总待在房间里会发霉的。”
柳漠澜看着他眼里的期待,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起艾德里安的记忆里,原主的击剑技术其实很不错,甚至在一次贵族比赛中拿过奖。
要不……试试?
“那、那好吧。”柳漠澜点点头,心里有点小期待,又有点小紧张,“但、但是你不能欺负我!”
“好,不欺负你。”伊瑟克笑着答应,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下午,击剑室。
柳漠澜穿着一身白色的击剑服,手里握着剑,站在场地中央,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伊瑟克站在他对面,同样穿着白色的击剑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放松点。”伊瑟克的声音带着笑意,“只是练习,又不是让你去参加比赛。”
“我、我知道……”柳漠澜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艾德里安记忆里的姿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握住剑柄的手微微用力,剑尖指向伊瑟克。
伊瑟克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姿势不错,看来偷偷练过?”
“没、没有!”柳漠澜赶紧摇头,脸颊发烫,“就、就是看别人练过……”
“是吗?”伊瑟克笑了笑,没再追问,举起剑,“准备好了吗?我要来了。”
柳漠澜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剑,心脏砰砰直跳。
伊瑟克的动作很快,剑尖带着风声刺向他的胸口。柳漠澜下意识地侧身躲开,同时手腕一转,剑尖直指伊瑟克的小腹。
“咦?”伊瑟克愣了一下,赶紧回剑格挡,“反应挺快啊。”
柳漠澜也愣住了。他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没经过大脑思考,就像是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这就是继承了艾德里安体能和技能的效果吗?
“再来!”伊瑟克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再次举剑刺了过来。
这一次,柳漠澜没有再犹豫。他的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躲闪、进攻、格挡,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精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剑尖的轨迹,能预判出伊瑟克的下一步动作,甚至能找到对方防守的漏洞。
两人的身影在击剑室里快速移动,剑尖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伊瑟克的惊讶越来越明显。他原本只是想逗逗柳漠澜,没想到对方的进步居然这么大,不仅能轻松躲过他的攻击,甚至还能时不时地发起反击,逼得他不得不认真应对。
“有点意思。”伊瑟克低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赞赏,“看来我之前小看你了。”
柳漠澜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盯着伊瑟克,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击剑服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血液在血管里奔腾,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充斥着全身。这和他以前写小说时的感觉完全不同,这种身体与意识的高度配合,这种在对抗中寻找机会的刺激,让他浑身都在发烫。
难道原主之所以喜欢击剑,就是因为喜欢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小心了!”伊瑟克低喝一声,忽然加快了速度,剑尖如闪电般刺向柳漠澜的左肩。
柳漠澜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几乎是贴着地面滑了过去,同时手腕翻转,剑尖擦着伊瑟克的手臂划过,带起一阵微风。
“好!”伊瑟克忍不住赞叹一声,眼里的兴奋更浓了,“再来!”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柳漠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臂也开始发酸,但他却不想停下。他能感觉到艾德里安的记忆在不断涌现,那些关于技巧、战术、时机的把握,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骨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伊瑟克忽然虚晃一招,剑尖偏离了方向。柳漠澜下意识地抓住机会,一剑刺向他的胸口。
“噗嗤——”剑尖准确地命中了目标,发出一声轻响。
两人都愣住了。
柳漠澜看着自己的剑尖抵在伊瑟克的胸口,心脏砰砰直跳,刚才那一瞬间的兴奋感还没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紧张。
他赢了?他居然赢了伊瑟克?
伊瑟克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剑尖,又抬头看向柳漠澜,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浓浓的笑意取代:“不错啊,里安。居然能赢我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柳漠澜赶紧收回剑,脸颊发烫,“是、是你让着我……”
“我可没让你。”伊瑟克笑着说,伸手揉了揉他汗湿的头发,“是你自己进步太快了。说吧,是不是偷偷请了老师?”
“真没有!”柳漠澜急得直跺脚,“我就是……就是突然开窍了!”
“突然开窍?”伊瑟克挑眉,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只是笑着说,“看来以后不能再小看你了。”他脱下击剑面罩,露出一张带着薄汗的俊脸,“累了吧?去休息会儿,我让人准备了果汁。”
“嗯!”柳漠澜点点头,也脱下了面罩,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柳漠澜小口小口地喝着果汁,看着伊瑟克和侍卫交代着什么。
柳漠澜又想起那个主动消失的艾德里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刚才还握着剑,和伊瑟克打得有来有回。这双手,继承了艾德里安的技巧,却也承载着他自己的情感。
“你真的……放心把他交给我吗?”柳漠澜对着空气小声问,像是在问艾德里安,又像是在问自己。
没人回答他,但他心里却忽然有种莫名的笃定。
也许,艾德里安真的是主动让出了身体。也许,他早就累了,厌倦了那种偏执的追逐,厌倦了活在伊瑟克的阴影里。而自己的出现,恰好给了他一个解脱的机会。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伊瑟克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温柔地替他擦着脸上的汗。
“没、没想什么。”柳漠澜摇摇头,脸颊被毛巾擦得有点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伊瑟克低笑一声,停下了动作,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里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柳漠澜的心猛地一跳,眼神有些闪躲:“没、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那你今天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伊瑟克的目光紧紧锁着他,“不光是击剑,还有你的反应速度,你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柳漠澜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和技能吧?
“我、我就是……”柳漠澜犹豫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借口,“我就是昨晚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练击剑,然后就……就突然会了。”
这个借口连他自己都觉得离谱,没想到伊瑟克居然点了点头,好像相信了:“是吗?那你这个梦还挺厉害的。”
柳漠澜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好骗,赶紧点头:“是啊是啊!可神奇了!”
伊瑟克看着他紧张得发红的耳朵,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却没再追问。有些事情,他不想逼问得太紧,等柳漠澜想告诉他的时候,自然会说。
“对了,”伊瑟克忽然想起什么,“晚上有个晚宴,是为了庆祝隔壁伯爵的儿子订婚,你也一起去。”
“我、我就不去了吧……”柳漠澜赶紧摇头,“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让你去你就去。”伊瑟克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却又很温柔,“就当陪我去见见老朋友。”
柳漠澜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那、那好吧。”
“真乖。”伊瑟克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回去换件衣服,晚宴七点开始。”
“嗯。”
回到房间,柳漠澜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脸颊还有点红,额头上还带着薄汗,眼神里却充满了活力。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映着的,是他自己的影子,清晰而真实。
“艾德里安,谢谢你。”柳漠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我会好好活着,也会……好好喜欢他的。”
仿佛是回应他的话,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阳光也变得更加温暖。
晚上的晚宴很热闹,宾客们穿着华丽的礼服,在大厅里举杯交谈,悠扬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柳漠澜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站在伊瑟克身边,显得有些拘谨。
“别紧张。”伊瑟克感觉到他的僵硬,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就当是来看看热闹。”
“嗯。”柳漠澜点点头,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伯爵走了过来,笑着对伊瑟克说:“哟,这不是伊瑟克吗?好久不见,越来越年轻了啊。”他的目光落在柳漠澜身上,带着一丝好奇,“这位是?”
“这是我的管家,艾德里安。”伊瑟克介绍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哦?就是你常说的那个很能干的管家?”老伯爵笑着说,“果然一表人才啊。”
柳漠澜赶紧低下头行礼:“伯爵大人好。”
“好好好。”老伯爵笑着点点头,“伊瑟克,你可真有福气,有这么个能干又好看的管家。”
伊瑟克低笑一声,眼里的笑意更浓了:“那是自然。”
老伯爵又和伊瑟克聊了几句,便转身去和其他人打招呼了。柳漠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对伊瑟克说:“你刚才笑得好得意啊。”
“难道不该得意吗?”伊瑟克挑眉,凑近他耳边低语,“我的管家这么优秀,我当然得意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淡淡的酒气,弄得柳漠澜的耳朵瞬间红透了。他赶紧别过头,假装看墙上的油画,心脏却砰砰直跳。
晚宴进行到一半,柳漠澜觉得有点闷,就想出去透透气。伊瑟克不放心,陪着他一起走到了花园里。
夜晚的花园很安静,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晚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让人感觉很舒服。
“还是外面舒服。”柳漠澜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嗯。”伊瑟克点点头,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还是不能适应那种场合?”
“有点。”柳漠澜坦诚道,“太吵了,而且总觉得不自在。”
“那以后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伊瑟克的声音很温柔,“不用勉强自己。”
柳漠澜的心里暖暖的,他靠在伊瑟克怀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伊瑟克,你说……人会不会有来生啊?”
伊瑟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柳漠澜摇摇头,“就是突然想到了。”他想起了艾德里安,那个短暂出现在他梦里的少年,“如果有的话,你说……有些人会不会选择过不一样的人生?”
伊瑟克沉默了片刻,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知道有没有来生,但我知道,这辈子我想和你一起过。”
柳漠澜的心脏猛地一跳,眼眶瞬间湿润了。晚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月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
“伊瑟克。”柳漠澜轻声说。
“嗯?”
“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
伊瑟克牵着柳漠澜的手,往庄园的方向走去。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再也没有分开。
柳漠澜知道,未来还有很多未知在等着他,艾德里安的记忆也许还会时不时地冒出来,甚至可能会有被原主意识反噬的风险。但他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知道,伊瑟克会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面对。
而且,他现在有了艾德里安的技能和体能,再也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管家了。以后如果遇到危险,他不仅能保护好自己,说不定还能保护伊瑟克呢。
想到这里,柳漠澜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笑什么?”伊瑟克低头看他,眼里带着一丝好奇。
“没什么。”柳漠澜摇摇头,握紧了伊瑟克的手,“就是觉得……能遇到你,真好。”
伊瑟克低笑一声,反手握紧了他的手:“能遇到你,我也很幸运。”
回到庄园时,夜已深了。
推开卧室门的瞬间,柳漠澜被按在门板上亲得发晕。伊瑟克的吻带着晚风吹来的花香,混着淡淡的酒气,蛮横又缠绵,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时,他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伊瑟克……”柳漠澜的手抵在他胸口,却没什么力气推开。
“嗯?”伊瑟克低应着,吻却没停,从唇角滑到下颌,再到颈侧,牙齿轻轻啃咬着敏感的喉结,惹得柳漠澜浑身发颤。
“灯、灯没关……”柳漠澜偏过头躲闪。
伊瑟克低笑一声,抬手拉了一下门边的拉绳,窗边的落地灯应声熄灭,只剩下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白。他拦腰抱起柳漠澜,大步走向床边,将人轻轻放在柔软的被褥里。
“今天累坏了吧?”伊瑟克俯身看着他,指尖拨开他汗湿的额发,指腹蹭过滚烫的脸颊,“击剑时那么厉害,现在倒像只受惊的兔子。”
“谁、谁受惊了!”柳漠澜气鼓鼓地瞪他,伸手想推,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按在头顶。
伊瑟克的眼神暗了暗,俯身含住他的耳垂:“那……让我看看,我的小兔子有多厉害?”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柳漠澜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他能感觉到伊瑟克的手顺着衣下摆探进来,在腰侧轻轻摩挲,带着薄茧的指尖划过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很快就缴械投降。或许是白天击剑时激活了身体里潜藏的韧性,或许是艾德里安的体能真的在慢慢融合,当伊瑟克的手往下探时,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瑟缩着求饶,反而下意识地抬起了腿。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伊瑟克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更深的欲望取代。“里安……”他咬着柳漠澜的唇角轻笑,“今天好像不一样了。”
柳漠澜的脸瞬间红透,想收回腿却被按住。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烫,血液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那种陌生的悸动让他心慌,却又隐隐带着点期待。
“不、不是……”他想解释,却被伊瑟克的吻堵了回去。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疼得掉眼泪,反而咬着唇,伸手揽住了伊瑟克的脖子。“伊瑟克……”他喘着气,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媚意,“我、我想在上面……”
伊瑟克的动作猛地一顿,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你说什么?”
柳漠澜被他看得更紧张了,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大概是身体里那点莫名的勇气作祟,又或许是白天赢了击剑的兴奋还没褪去。他咬了咬唇,索性破罐子破摔,推着伊瑟克的肩膀让他躺了下去。
“我、我想试试……”他跨坐在伊瑟克腰上,双手撑在对方胸口,因为紧张,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伊瑟克挑了挑眉,没有拒绝,反而伸手握住他的腰,指尖轻轻摩挲着细腻的皮肤,声音带着笑意:“好啊,我等着。”
得到许可,柳漠澜深吸一口气,慢慢低下头。他的动作生涩又笨拙,像只刚学飞的鸟,好几次都找不准位置,弄得自己脸颊发烫,想爬下去却被伊瑟克按住了腰。
“别急。”伊瑟克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慢慢来。”
他的耐心像是催化剂,让柳漠澜渐渐放松下来。
“嗯……伊瑟克……”他的头抵在对方颈窝,声音破碎而娇媚。
伊瑟克低笑一声,忽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看来还是我来教你比较好。”
他的吻密集地落在柳漠澜的脸上、颈上,动作也变得急切起来,“小坏蛋,学会勾引人了。”
“我没有……”柳漠澜想反驳,却被汹涌而来的快感淹没,只能咬着唇发出细碎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当柳漠澜以为自己快要承受不住时,伊瑟克却忽然放慢了动作,吻了吻他的眼角:“累了?”
柳漠澜迷迷糊糊地点点头,眼皮重得像灌了铅。但奇怪的是,身体虽然酸软,却没有以往那种散架般的疲惫,反而还残留着一丝兴奋的余温。他果然……变得不一样了。
伊瑟克低笑一声,抱着他去浴室清洗。温水漫过身体,带走了黏腻的汗水,却带不走皮肤上的灼热。柳漠澜靠在伊瑟克怀里,任由对方用浴巾给他擦身体。
回到床上时,柳漠澜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伊瑟克忽然翻身下床,打开了衣柜最深处的抽屉。“还记得这个吗?”他拿着一件淡紫色的裙子走过来。
“你、你拿这个出来干什么!”柳漠澜赶紧往被子里缩,“我才不要穿!”
“就穿一次好不好?”伊瑟克坐在床边,拿着裙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这个颜色很衬你。”
“不要!”柳漠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太、太羞耻了!”
“不羞耻。”伊瑟克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角,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就穿给我看,嗯?上次没动手,我一直很遗憾。”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柳漠澜的脚踝,带着诱惑的意味,“穿一次,我就奖励你……明天带你去吃城南那家樱桃派,怎么样?”
樱桃派……柳漠澜的心动摇了。
看到他犹豫的表情,伊瑟克知道有戏,赶紧趁热打铁:“而且这件裙子很舒服,真的。你也试过,到时候不喜欢我们就脱掉,好不好?”
在美食的诱惑和伊瑟克温柔的攻势下,柳漠澜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红着脸,在伊瑟克的帮助下穿上了那件淡紫色的裙子。
“很好看。”伊瑟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他从背后抱住柳漠澜,下巴搁在他发顶,指尖轻轻划过露着的后背,“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
“你骗人……”柳漠澜的声音细若蚊吟,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和脖子都在发烫。
“没骗你。”伊瑟克转过他的身体,让他面对自己。他的目光落在柳漠澜的腿上,淡紫色的裙摆下,白皙的肌肤泛着月光,看得他眼神一暗,“里安,你简直是在勾我犯罪。”
话音刚落,柳漠澜就被打横抱了起来,重新扔回床上。裙子的裙摆被掀到腰上,露出光滑的大腿。伊瑟克的吻落在他的膝盖上,一路往上,带着灼热的温度。
“伊瑟克……不要……”柳漠澜想并拢腿,却被按住了膝盖。
“乖,别动。”伊瑟克抬头看他,“让我好好看看……我的里安,穿着裙子的样子。”
......
不知过了多久,柳漠澜才从混沌中回过神来。裙子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散落在床边,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
“累了?”伊瑟克吻了吻他的额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满足。
柳漠澜点点头,眼皮重得睁不开。他往伊瑟克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声音含糊地说:“樱桃派……别忘了……”
伊瑟克低笑起来,“忘不了。”他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明天一早就带你去买。”
得到承诺,柳漠澜满意地哼唧了一声,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柳漠澜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虽然还有点酸软,却远没有以前那种累到散架的感觉。他转头看向身边,伊瑟克已经醒了,正支着脑袋看他。
“醒了?”伊瑟克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樱桃派要凉了。”
柳漠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挣扎着要起床,却被伊瑟克按住了。“别急。”对方的吻落在他的唇角,带着清晨的微凉,“先做点别的事。”
“什么事?”柳漠澜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伊瑟克翻身压在了身下。
“做我们昨晚没做完的事啊。”伊瑟克的笑带着点狡黠,手指已经开始解他的睡衣扣子,“谁让你昨晚穿裙子那么好看,勾得我……还没尽兴呢。”
“你、你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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