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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魅魔遇上性冷淡（三）
醒过来的时候，涤尽正背了箭筒准备出门。
“乖乖在家。”涤尽瞥她一眼，给她掖了掖被角。
良漪莘迷糊地翻了个身接着睡，嘟哝一声敷衍道：“嗯。”
涤尽离开后，良漪莘被一阵敲窗户的动静吵醒。
“早啊Sweetie~”
凌砚华单手挂在窗沿，难为他这个姿态还能挂着笑容单手叩着玻璃，良漪莘有一瞬间不是很想搭理他，甚至想把他踹下去，但权衡过后还是爬起来开了窗户。
凌砚华翻进来，谨慎地站在原地，语调悠闲：“任务推进得怎么样Sweetie？”
“托你的福，毫无进展。”良漪莘坐在床上扯了个哈欠，“性冷淡怎么玩儿。”
“唉呀，不要这么悲观嘛，”凌砚华笑眯眯地摊开手，“我这不是来解决了么，不过在这之前，能不能先帮我一个忙呢？”
“什么？”良漪莘晃了晃尾巴，猜测八成不会是什么容易的活儿。
“我那边的任务推进需要走一个反派被打脸的剧情。”凌砚华说道，“我之前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完，我在这个小世界的身份是二号反派，那家拍卖行的幕后主理人，你那个二把手的身份也不算我胡编乱造，虽然真正的那个二把手，之前不小心被一个疯癫卫道士重伤，没救回来死掉了，所以我向主系统打了申请，让祂派快穿者填补这个漏洞，正巧你来了。”
“这个剧情怎么这么耳熟？”良漪莘回忆起昨夜涤尽和她说的身世，“那个疯卫道士就是涤尽的半个师父兼养父？”
凌砚华打了个响指：“Bingo~不过原本设定是你的，按照本设剧情，那个二把手，原本应该是你的任务目标身份，在被卫道士抓获时反杀卫道士，卫道士死后你被除魔师协会收编，一路探查到云读泠的地下拍卖行，在你穿来的那场拍卖会上揭穿他的行为，这是你原先的剧情线，而我的剧情线会衔接你作为除魔师身后的除魔师协会，进而接触到男女主，给他们磨砺，从而推进整个大剧情的发展，但不知道为什么出了偏差，涤尽成了除魔师，所以那个二把手我就随手选了个魅魔先顶替一下子，谁知道那个卫道士有点实力，把那个顶替的魅魔重伤了，虽然那个卫道士也没讨到多大好，不过涤尽和那个卫道士交集不多，对卫道士的死也没太大反应，我没有办法，只好用了点手段把他卷进来。”
良漪莘捋了会思绪，疑惑道：“那为什么涤尽会是这个状况？”
凌砚华轻咳一声，目光挪开些许：“因为他在剧情里的身份设定就是魔族，哪怕出了偏差也是混血魔族，但那个卫道士疯疯癫癫的，见魔就杀，为了不影响剧情发展，我就在最开始把涤尽的魔族血脉抽掉了，他的情欲基本都封存在他那半魔族血脉里，所以就出现了这个情况。”
良漪莘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解决办法呢？”
“这个……”凌砚华目光更飘忽了，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把那半魔族血脉还回去就好了，不过……”
在良漪莘的死亡凝视里，凌砚华无奈地叹口气：“你也知道我又要管理拍卖行，又要盯着剧情线，实在煞费心神，所以当时在抽了他的魔族血脉后，我就把它封存在就一个盒子里，拍卖流落出去之后被除魔师协会拿到了，为今之计，只能让那位二把手‘复活’一下，留下点把柄让他们自行追查上来，不然贸然接触除魔师协会，很容易导致剧情再度出现偏差，我从到这个位面开始，就一直在修正，实在是心力交瘁啊，可怜可怜我吧Sweetie~”
良漪莘把尾巴甩得“啪啪”响：“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兀自郁闷了会，良漪莘恹恹开口：“怎么做？”
“再进行一次拍卖咯。”凌砚华弯起眉眼，“稍微做一下伪装，你只需要像之前那次一样参与一下走个过场，其余的我会安排。”
“行叭。”良漪莘点头应允，“那你到时候联系我。”
“没问题Sweetie。”凌砚华低头看了眼时间，“那我先走了。”
目睹凌砚华再一次利落翻窗的动作，良漪莘不由好奇起来，他经历了什么，翻窗的动作才会如此娴熟。
凌砚华走了，涤尽还没回来，良漪莘无聊地躺在床上，开始和515看起了电影。
正和515争论着男女主哪个更好看时，门“吱呀”一声打开，轻缓的脚步声在踏入房门后停顿一瞬，而后略略加速，卧室的门被推开，涤尽踱步站定在她面前，身上还沾染着残余的魔气和淡淡的血腥味，压迫感强盛，染血的华金弓握在手中，白羽箭尾随着他的动作轻晃着，撞在箭筒上发出细微的响声，而他垂眸，笃定地开口问道：“有人来过，谁？”
良漪莘望着他眨了眨眼：“呃……一个朋友？”
涤尽微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颌，沉沉地望着她：“是那个买下你的，饲主？”
最后两个字被他压得轻缓，良漪莘听得莫名心悸，咽了咽口水，小声开口：“……其实也不算……”
凌砚华作为拍卖行的老板，就是砸再大手笔买她，不也是左手倒右手，等于没出。
不算买。
良漪莘目光诚恳地看着他，涤尽收回手，语气淡淡：“离他远点。”
说完这句他又转身，坐在客厅的座椅上开始擦拭他的弓箭，良漪莘晃着尾巴，想着要帮的忙试探地开口：“我想出去走走，一个魔在家好无聊。”
涤尽擦拭弓箭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她似在思索。
太黏人了。
涤尽这样想着，盘算了一下时间，继续擦拭弓箭：“好，我会每天抽时间陪你出门走走。”
良漪莘用尾巴卷着枕头：“可我想自己出门玩。”
任性。
涤尽将白羽箭翻过来擦着箭尖：“你一个人容易出事，我不放心。”
“没事的，我可以的。”良漪莘走过去抱住他，“我保证。”
涤尽扫过她小巧的角和细长的尾巴：“你说过，魅魔要娇生惯养。”
将擦干净的白羽箭放回箭筒，涤尽换了块软布开始擦拭华金弓的弓弦：“外面环境不好。”
他还真听进去了？当真了？
良漪莘噎了一下：“可我想出门玩。”
“我陪你就是。”涤尽觉得养魅魔真的太麻烦，想了想又伸出手，有些生疏地摸了摸她的头，“等我接任务领到赏金，你说的那些我会置办齐全。”
他已经将前二十悬赏榜上的魔族杀了十二个，拿到的钱应该足够大致搭建一个适合魅魔生存的环境。
养魅魔的确费钱。
涤尽这样想着，又低头擦拭着弓箭：“等我擦完换件衣服，就陪你出去。”
云读泠的夜晚透着奢靡的放纵味，醉生梦死的常态构建出这里割裂的繁华。
涤尽住在城中心的角落，喧闹与寂静卡在微妙的平衡点。
良漪莘戴着兜帽，很感兴趣地在这条街道上左顾右盼。
各族的食物在这里都有呈现，良漪莘能吃的不多，但不妨碍她在每个摊位前驻足。
涤尽对这些兴趣不大，跟着她身后像道安静的影子，目光逡巡在她的周围，确保着她的安全。
良漪莘兜里揣着一把零钱，是涤尽出门前塞在她口袋里的，她穿着的也是涤尽的外套，罩在她身上显得很是宽大，将她魔族的特征掩饰掉大半，云读泠有自己专属的货币，是贝壳形的白金钱币，正面是烫金的太阳，背面是镀银的月亮。
良漪莘买了好些小玩意儿，都塞到涤尽手里让他拿着，涤尽没背着那套显眼的华金弓，只在腰间缠了根金丝软鞭，步伐很稳地走在她身后，对她递过来的东西来者不拒。
路过一个卖饰品的小摊，良漪莘停下脚步，把玩着流光溢彩的一对手链，招手喊涤尽过来，将手链往他腕间戴，满意地点点头，开始和摊主拉锯价钱。
“嗬呀！”
不远处爆发出惊呼，失控的魔气蔓延开来，良漪莘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涤尽反应极快地拉进怀里，良漪莘撞进他胸膛，抬眼只看见骚动的人群，涤尽皱着眉，三两下将外套脱下来，兜住良漪莘先前买的那堆小玩意儿，顺手抖开腰间的金丝软鞭，丢下一句“别动”便迎了上去。
良漪莘还是头一回见涤尽正儿八经的战斗姿态。
金丝软鞭在空中挥出鬼魅的残影，猎猎作响声里，涤尽将金丝软鞭缠绕上那个失控魔族的颈间，干脆利落地拉紧。
颈骨断裂声清脆，那个作乱的魔族很快咽了气，尸体倒在地上，隔出一片真空，涤尽收了今日软鞭走回来，眉宇间拢着浅淡的不悦。
断裂的手链攥在他手心，涤尽看向良漪莘，垂眸将手伸过去：“断了。”
摊主活像见了鬼：“这可是用海族最坚固的星蕴石熔炼的，我还是头一回遇见能把它弄断的。”
“还能修吗？”良漪莘问道。
摊主摇摇头：“这怕是不成，除非用乌金丝串起来，但乌金丝可难寻，修不了。”
“有。”
涤尽将那根金丝软鞭拆了，露出里头一根华光的金线，摊主啧啧称奇，接过来三两下串好那条断裂的星蕴石手链：“好了。”
涤尽摸着那条星蕴石手链，良漪莘见他这般索性戴在自己手上，将另一串星蕴石手链戴在他腕间：“我戴这个金丝的，好看。”
隐隐流淌着金色华光的星蕴石手链的确更加夺目，涤尽也就没再说什么，牵着她往回走，两条星蕴石手链时不时碰撞在一起，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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