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榜全员重启计划

　　张染想过把通关信息拿去贩卖给其他玩家，想了想还是算了。其一会被众人和NPC记住，这怎么说都不算好事；其二，从神殿出来的玩家都需要有小白进去，获取小白的阳火。张染如果透露消息，就是和这群人过不去，肯定疯狂拉仇恨。

　　卢就翼也算运气好，灵官殿被张染无伤带出，只有三官殿全盘皆输栽了一团阳火，财神殿又得到通关信息。
　　卢就翼不可置信得盯着刚说完话的张染，微张的嘴也不知怎么才能收回去。
　　张染实在不想重复第二遍财神殿规则，“你听见了吗？”
　　“不是……陈姐姐，你是催眠游戏内部玩家吗？三座殿你没损一点精神力？”卢就翼比了个三，又退后一步看怪物似的打量她。

　　张染暗爽，刚要说点什么客套的话，旁边的苏借庭冷哼一声，“就是因为她是个弱鸡，所以才要处心积虑，不然走错一步都是死。”
　　邹熄宁想起张染跑出神殿喘了三里地的样子，“还是要多加锻炼身体。”她认同地点点头道。
　　张染：我觉得含蓄是有必要的。

　　湛泸州也吐槽过她，跟她说等级上去了，可以提升身体各方面数值。除了新手玩家解锁剧本的时候会结算一次等级，其他时候均在一个剧本结束才会结算等级。也就是说她想加数值，只有等这道观剧本结束。
　　而且新手还有保护期，系统各方面都会照顾一些。比如局内获得成就，会即可通知并发放奖励，不用等剧本结束。
　　这有一个优点，你可以通过成就，间接推理出相关的规则或剧情。就像“借刀杀人”一样，以“成就”的形式被通知出来，就是在提醒你不要主动沾血。

　　苏卢进了财神殿，张染不可能在门口等。她没有义务更没有必要去等队友。等人是她最厌恶的事情之一。这不仅会拖双方的时间，长久下去，还会减少个人的独立性。尤其在剧本里，这种行为是很致命的。
　　“你接下来去哪？”她问邹熄宁。无论对方回答什么，她都会去救苦殿。张染只是要一个行踪，并不是商讨，更不是目标。
　　邹熄宁理所当然答道：“肯定跟着你呀。神殿顺序貌似不太重要，所以我去哪都行，跟着你会更好，两个人保障更大。”
　　“行。”张染也同意她最后一句，但她不觉得顺序不重要。至于为什么，现在她还没发现。

　　一进救苦殿，发现这个殿的人特别多，没有像前三个殿，有的鬼上身了一样不动，有的厮杀殴打，而是每个人都安安静静坐在蒲团上，嘴里叽里咕噜念着什么：
　　貌似是经文：“……庆云开生门，祥烟塞死户……救一切罪，度一切厄。渺渺超仙源，荡荡自然清，皆承大道力，以伏诸魔精……”
　　“是《太上救苦经》。”邹熄宁听到两句特熟悉的句子，一下就肯定了。
　　张染连他们读什么都没听清，“熄宁姐，你不会真去道观当过道士吧……”
　　“没有，就是去过几次。”邹熄宁不想仔细回答这个问题，径直走向了神牌。

　　「太乙化十七罪恶，经文度十九亡魂
　　坐姿端正，念完一遍《太乙救苦经》」
　　规则写得很清楚。

　　两个数字像猫一样挠张染心窝子，她问邹熄宁：“这个《太乙救苦经》，或者道教中，十七、十九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邹熄宁大脑里认真搜索了一遍，吐出俩字儿：“没有。”
　　那这个数字不得不让张染想起三官殿，天官放河灯时，小岛屿上河灯的数目，不是十七，也不是十九，是十六。
　　每个河灯上的名字都不同，且名字听起来都像70、80年代的人。

　　如果这也是现实中发生了事故而形成的剧本……会不会是一定数量的工人或者老板，在修建安置房的时候发生了坍塌，压死了一定数量的人，所以造就这个剧本。
　　这个猜测一出来，张染才察觉到如此大胆。因为一旦这是真的，那么他们面临的就是十九个鬼魂……而事实上道观中，加上老道士，NPC也不超过十人。
　　那么剩下的鬼去哪儿了？

　　张染不寒而栗。

　　且在一片漆黑的线索中，这个剧情一出来就被张染接受并定型了，后期她探寻的方向总离不开这条线。张染知道这是个致命的错误，一旦不如她所想，那么她将永远摸不到真相。

　　提起剧本给的数字，张染不得不想起河灯十六人。
　　为什么河灯上是十六个人的名字，却要超度十九个人，又为什么只有十七个人有罪？
　　有一个罪人，为什么不在莲花灯上；其余三个需要超度的人，又为什么不在莲花灯上；多了两个需要超度的人，为什么又没有罪？

　　最后一个问题也许跟道教有关，张染拦着邹熄宁不让她念字，“以你所知，超度的人一定是有罪的人吗？”
　　邹熄宁自然不知道张染的脑子里已经跑马了半个地球，她回答道：“肯定不是。有无罪孽都可以超度，没罪的人得功升度，有罪的人就赦罪再在地府磨炼。其实没罪的人被超度，一般也是他们家人希望长辈在下面过得好，给自己的慰藉。超度的人唯有罪的多。”
　　张染第三个问题好歹解答了。所以这里的死者中，其二可能无罪。
　　只有两个工人或者老板？现在张染不确信如果真的是安置房坍塌的背景，死掉的究竟是老板还是工人。
　　而且真的这么简单吗？一个核心的背景会出现在一个小关卡财神殿里？玉皇、丘祖殿都还没开放呢。
　　也许只是游戏的一个背景，不涉及剧本？但是其中要表达出来的观念：贪污。也和剧本无关吗？
　　明白不能贪污，也是她过那个关卡的唯一重要线索。
　　张染挺迷糊的。这些都是猜测，很多时候诸多猜测中只有小部分是对的，甚至一个都对不了。

　　她们念了字，救苦殿发下一本蓝皮书，书上全是楷体经文，很好辨认。
　　张染对经文实在陌生，询问邹熄宁这其中有没有不对劲的字，邹熄宁每读一段她才读一段。
　　许久后，两个人战战兢兢读到尾了，最后都被送出来了，还是无事发生。
　　这一读就是俩小时，差点错过饭点。
　　张染有点胆战心惊，如果读的时间再长一点，之后老道士又要发布其他规则，她俩还在救苦殿读经文，是不是就要栽跟头了？
　　直到晚饭，晚饭后老道士开始安排诵经、冥想、打水、扫院子；
　　直到泡澡；
　　直到上床……

　　张染上半身从床上弹起，邹熄宁几乎与她同步动作。
　　后者披散着头发，目视前方，“你也觉得救苦殿太简单了对吧。”
　　张染皱眉，严肃点点头。“那段经文，要不是我俩墨迹，不至于两个小时读不完。不拉玩家之间的仇恨，又不是拖时间，到底难点在哪？意义何在？”
　　“会不会超度十九亡魂，会把这些亡魂招来？”这是邹熄宁唯一能想到的受害方式。
　　张染也想过，但她反复回顾，都没发现疑点，“如果经文和原本完全一致，那我是真发现不了有什么不对劲的。超度亡魂，对方也不会不高兴，从而来加害你。是有什么规则吗？比如超度这十九位，等你精神力很低但不致死的时候，他们就会来收掉你？”
　　两个人都□□出被迫害妄想症了。
　　“规则也没什么可以挑骨头的，说的清清楚楚。是坐姿端正吗？坐姿怎么端正是神像评判的，如果不要我们过，那直接吞阳火就行了，为什么最后出来，阳火还是原封不动？”张染实在丈二金刚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要套路这么深就为了杀我，我欢迎它。”邹熄宁冷笑一声，躺了下去。
　　张染不再做猜想，立马也跟着躺——她得比邹熄宁先入睡，不然呼噜声一奏乐，她就难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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