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恶人［星际］

　　暂时解除嫌疑的叶某又出来乱晃了。
　　“蒋、大、队、长~”
　　“嗯。”蒋桓应声。
　　“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一名警员恭敬地端上一杯牛奶：“大仙，请您为我们指点迷津。”
　　市局上下一致认同叶裴林“大仙”的外号。
　　但本人很嫌弃：“大仙也太难听了。”

　　“警官，你们不觉得那个谁T、Tom……”
　　阿奇纠正：“是Tony。”
　　“行行行，那个Tony有点奇怪。”叶裴林一脸敷衍。
　　“奇怪在哪？”一警员探头。
　　叶裴林：“他家勉强算有钱的吧，那他管南安禾要钱干嘛，别告诉我他家是靠收保护费发家致富的。”
　　众人：“？？？”

　　Tony被带来询问的时候你明明也被关在审讯室吧？
　　你们关的不是同一间审讯室吧？？
　　你们以前根本不认识、也没有任何交集吧？？？

　　“也有可能是家里给的钱不多。”警员忍不住说。
　　叶裴林抱胸，“你们可以去查查看，Tony是不是只逮着南安禾一个人薅。”
　　“好像还真的是，Tony被誉为校霸主要是他跟校外的人混，还经常违纪。但他确实没霸凌过除了南安禾以外的同学。”
　　那他这么做的原因就很耐人寻味了。

　　——“说说吧，为什么要欺负南安禾？”
　　“我就是混，看他不顺眼怎么了？”Tony不屑地插兜，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不是嫌疑人，还留在这里只是为了配合问话。
　　“所以你把他杀了？”
　　Tony一怔，他好像听见了什么无稽之谈：“他……死了？”
　　怎么可能？
　　“对，没错。”警员很敷衍。
　　到底还是个学生，警方的这种态度让他觉得他们对这个案子不重视，说不定最后抓不到凶手会让他来顶罪。Tony敛下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沉默不语，但从起伏的胸膛还是能看出他现在的焦虑。

　　蒋桓站在阿奇身后，“调取附中的监控出来看看，只看Tony和南安禾的部分。”
　　叶裴林坐在阿奇面前的桌子上悠闲地晃腿。
　　“我突然想起来，南安禾他姐以前也是附中的。”叶裴林状似不经意地说。“校友呢。”
　　蒋桓捕捉到了这一信息，并在心里默默回复，那是挺突然的。
　　南安禾长期遭到霸凌，不过这种情况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刚开始，他只是像其他同学一样，正常上下学、交朋友，忽地某天就被打破了宁静。
　　蒋桓想知道这种转变是从何开始、因何开始的。
　　附中的监控只保留了一年多，他们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只能说明——这一年还不是命运的转折点。

　　“要去学校问问吗？我还没去过附中呢。”叶裴林一直没看监控，似乎早猜到查不出什么结果。
　　“大仙没去过附中吗？那里的校园面积超级大，大到学校会在路边设立悬浮机器人代步的那种。”女警见了叶裴林就像见了自家的乖乖崽……呃可能也不是很乖，但还是默默地给她塞零食。
　　叶裴林甜甜地微笑道谢，没有吃。
　　蒋桓拍了拍她，“走吧，去学校。”
　　“真的要带我吗？不会违纪或者妨碍公务吗？”叶裴林雀跃地跳下桌子，对自己还挺有自知之明。
　　“不会，有些事想问你。”

　　—

　　从附中恢宏的大门口可以窥见校园的一角，这就足以看出内部的广大了。
　　首先找的是政教处，要知道Tony第一次因为霸凌同学而被处分是什么时候。
　　连蒋桓看了光屏上的违纪记录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学校这都没开除也是牛。
　　蒋桓想起南安禾152年2月份的一篇日记，上面就已经写了自己没有朋友，那他开始遭到霸凌的时间可能要更早。
　　投射出来的漫天光子数据中，叶裴林敲了敲虚拟屏幕：“这儿。”

　　——“经查，初一（5）班Tony校园欺凌本班学生南安禾，根据《中学生二十条禁令》《初一年级违纪处分》处以警告处分。
　　151年6月1日”——

　　蒋桓和叶裴林在政教处主任的引领下找了几个学生谈话。
　　“南安禾突然被Tony欺凌，你知道为什么吗？”
　　面前这个女生是南安禾初一的同班同学，她有点忐忑：“我也不知道，Tony原本好像跟南安禾关系不错的。”
　　“当时有发生什么事吗？”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是什么让Tony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女生：“学校每年都有校园游，大概在5、6月份，会给外人开放一天，学生也不用上课。”
　　这也算变相招生，让有意愿来附中的学生和想让孩子就读这所学校的家长能好好地参观一下。
　　又问了几个问题后，蒋桓安抚对方情绪送走她：“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女生走后，叶裴林蓦然开口，状若闲聊般说出不太重要的话：“其实她说漏了一点，往年校园游会有不少毕了业的学长学姐回来。”
　　这人嘴上说着没来过附中，却十分了解这所学校。

　　政教处主任走进班里，却没看见目标人物。她皱了皱眉：“特里特人呢？”
　　一名趴在桌子上的学生小声说：“逃课了。”
　　主任面带尴尬地看向蒋叶二人。
　　“我们先找其他人谈话也可以。”蒋桓体贴道。顺序不重要，而且他们也没这么多时间到处找那个小崽子，希望他能早点回来。
　　但叶裴林说什么也不乐意，蒋桓估计她开始烦了，毕竟走访确实很乏味且累，得到的信息大部分都是无用的。
　　蒋桓也不逼她一定要跟着自己，她让叶裴林随便逛逛校园、吃点东西，欣赏校园风光，只要不搞事就行。蒋桓自认这点要求已经很低了，产生的消费她都愿意报销。
　　只不过蒋桓显然不知道某个人发起疯来能干出什么事。

　　叶裴林早知道特里特在哪了，她没说是因为有话想跟他单独谈。
　　特里特躲在宿舍里打游戏，正上头的时候，一只手直接捞走了他的光屏机。
　　他眼角抽搐，下意识说：“对不起老师我错了，下次再也……”特里特顿住，这女的看着也不像老师啊，老师都没这么吓人，他咽了咽口水，说完：“……不敢了。”
　　叶裴林轻轻笑了声，刻意伪装的面具卸下，骨子里的恶意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别紧张，我不是老师。”
　　“那您，有何指教？”特里特一瞬间毛骨悚然，不自觉用上尊称。
　　“我知道你跟Tony是好朋友。”叶裴林话锋一转。“但你知道吗，Tony杀了个人。”
　　特里特呆住，他的腿开始发抖：“这、这不可能！”
　　“他杀的人叫南安禾。”叶裴林双手抓住特里特的脖子，逼近他的脸，黑白极度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南安禾有个姐姐，你猜是谁？猜对了没奖励，猜错了的话……”
　　指甲尖意味深长地在他脖颈上划了划。
　　特里特动都不敢动，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越来越紧，他拼命地大口呼吸空气。

　　南，南，南……有谁姓南？
　　……快想快想！！！
　　否则他就要被掐死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打不过对手，如果他敢反抗，下场一定会惨千百倍。

　　电光火石间，特里特脑海里蹦出一个名字：“南木！是叫南木对吧？”
　　叶裴林的嘴角耷拉下去，有些嫌恶地甩开他，“真可惜，答对了。”
　　“不应该啊，Tony喜欢南木，他杀了她弟弟？！”特里特的眉头纠结在一起，本来他不应该随便相信的，可Tony确实被警察带走了，而且拿这种事骗他有什么好处？

　　叶裴林带着笑意离开，白色衬衫衣摆被风吹起了一个诡谲的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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