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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几乎是在玄武离开的同一时间,武陵市西区临七十二巷最深处的宅院里的观景凉亭前,此时的刑鸣,正站在古锦素衣的刑巫身后,汇报着今日下午,在浮玉公园发生的傀兽事件。
“……如大人所说的一样,这次的爆炸事件并不寻常。我们除了警方给予的消息,知道处于爆炸中心的人群没有任何伤亡之外,我们还在现场共清点出了十三具傀兽的尸体,死因皆是瞬息毙命。”
“瞬息毙命?”
“是的。而且最奇怪的是,现场并未有任何残留魂力,丹朱小姐运用魂力探测,也无法将之前所发生的景象所呈现出来。”
“丹朱也没有办法?”
“…是。”
刑鸣迟疑了一下,如实回道。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皱了下眉,朝刑巫看了一下,然后接听了起来。随着电话里的声音传来,他眉头皱的越发的紧,等挂完电话也依旧皱着。
“刑巫大人,刚刚不久,中央街那边的一个小巷里也发现了一起傀兽尸体,都是同样死状,据现场探测,依旧是同一人所为。”
正站在临水栏杆前的刑巫,轻轻笑了笑。
“有点意思。”
月色很美。
落入水中,似是在发光。
他从手中盘子中拈起一块糕点,丢给了池中聚集而来的锦鲤。
“能将傀兽瞬息毙命,不仅不伤人,还让丹朱探测不出来影像,最重要的是连尸体也不曾处理……前面的也就算了,可以说是高手,但最后留下尸体一点,这可不像是任何一族的作风。”
“大人的意思是……对方不是人?”
刑鸣愣了愣。
“可不是人类为什么会杀傀兽?难道是其他几界来人,可是冥界自古只管人之生死,因果轮回,他们是不可能为了人类而杀傀兽。而其他界,自万年前……他们不是很少出现了吗?”
“不能完全肯定,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刑巫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毕竟,能在不伤人的情况下除去那么多傀兽,但是却又留了尸体不去处理,怎么说,也有些自我矛盾。要么,很爱人类但初来乍到不清楚规则,要么,就是其他一些不懂事的家族子弟来找事了。”
一听到其他家族子弟,刑鸣似是明白了什么,但立刻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他略一思忖,突然开口道。
“大人,您知道宫家的三少爷吗?”
“宫家?”
刑巫又丢了一块糕点,但却微微转过头来。
“那个从一出生就没有魂力,丹朱的契魂者吗?不是提出解除了吗?”
“是。……我今天在爆炸现场外面看到他了,丹朱小姐似乎很厌恶他。”
刑鸣想了下,直接说道。
刑巫垂眸低低一笑,目光深了一些。
“从小一帆风顺,沐浴在羡慕眼神中,被人称为天才的少女,却有一个连魂力都没有的契魂者,她应该是感觉非常丢脸吧。况且,她的兄长还是天才大药师刑丹枫,在这样的光环之下,明明可以匹配最好的,却偏偏是一个最差的,她怎会对他不厌烦。尤其是,当听说白巫一族的大少爷正在挑选魂契者,而我族也有一个名额时……”
“所以大长老那边才愿意为她背弃宫家,宁愿得罪宫家也要强行解除魂契……以前是舍不得宫家,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里,现在是因为有更好的了。”
刑鸣对于无意见过一眼的少年,不由得感到了一丝同情。
刑巫却漫不经心开口,似意兴阑珊。
“那宫家三少爷的母亲是大长老庶弟刑战的女儿,若当年不是魂力太出众,也不会由一个区区旁支的庶女而嫁入宫家,却不想,主嫡血脉岂容杂血混乱,你瞧,那毫无魂力的宫三少爷不就是现成的例子。罢了,只要大长老不涉及到我刑巫一族的利益,得罪了宫家就得罪了,反正现在宫家已不是当年了。至于他们之间的一切得失与纠纷,一切恩恩怨怨,皆不需理会,我们只需明白,自古巫府以血为誓,以魂为约,守住古书誓约,铭记于此就可。”
闻言,刑鸣颌首附和。
这时,刑巫又似想到了什么,又问。
“对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刑鸣神情一肃。
刑巫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种厌恶的神情。
“不过是跑了个新娘,竟然连拜帖都送来了,看来这北荒山山神的面子真大,都要牵扯到我们了,也不想想我们都多少年没上那个破山了。”
“我还是第一次要见狱冥府的人呢,听说是负责人间地区最高管理者,不知道您让我准备的那些东西,合不合适?”
“孝敬的可都是好东西,那家伙能不满意吗。”
“刑巫大人,您见过那位掌司大人吗”
刑鸣见他像是十分不喜他口中所说人,于是疑惑道。
刑巫冷笑一声。
“可不,那可是我平生最恶心的人了。”
……
第三私立高中学校,是一所十分普通模样的学校。
因为它与全国所有不出名的学校一样,普通到楼层建筑都是差不多的千篇一律,更不说在全国各方面学院排名上,连影子都找不到。
按道理来说,这所学校应该是一点都不起眼的存在,可是在武陵市本地,却是‘名声显著’的存在,但是,这并不是好的名声,而是因为,这里几乎聚集着全市的不良学生,恶名昭彰。
清晨,高二楼层走廊上,宫韫玉从一片打笑嘻骂的学生们身边经过。
跟在他身后的太古,则有些淡淡的打量着四周。
当拐了两道楼梯之后,随着前面的人进入那所谓的教室之后,他又看到里面正坐着一群男孩女孩,三五成堆。此时,他们皆拿着一个与玄武差不多的手机捣鼓什么,有一些露胳膊露腿的女孩子还对着手机作出一副鬼脸,与男孩子嘻嘻哈哈,当看到宫韫玉后,还不顾男女之别,纷纷热情的与之打招呼……
这和他以往曾见过的女子皆不一样,但却是这个世界普遍的景象。
可能是宫韫玉不想搭理人的表情太过明显,原本热情的女孩子在短暂的招呼后就散了开去。
解放后的宫韫玉从嘈杂的喧哗声中来到最后面一个靠窗的位子旁,将背包一放,然后见周边学生没有注意到这边,便转身看向了面前的人,眉头不由挑了挑。
“师尊,您是特意隐了身形吗?”
“并未。”
太古知道他想要知道什么。
“这里灵气稀薄,因为吾即便没有隐迹行踪,在没有特意现身的情况下,没有灵力的一般人类也是看不到吾的。”
“可是我不是现在……”
“汝是巫族,自是不一样。”
太古云淡风轻。
宫韫玉想问巫族为什么不一样,但是又觉得这个问题有点白痴,巫族天生血脉不一样,即便有一些无魂力者,但是也不能否定他们的血脉。
太古却没有持续这个话题,他开始望向教室四周。
这个所谓教室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却装了不下于几十人,每人桌椅排列整齐,分工明确,前方墙上挂着一块长方形黑板,正前中设了一个平台,在宫韫玉所在的位置,一整面墙设了三扇窗,所以光线不错。另一面则是两扇,但前后有门,来往学生随进随出,而后面则是一篇贴了些许纸张零零散散的东西,还有一些柜子之类的,他大概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重要之处,所以便收回了视线。
“这便是汝每日要来的地方?”
“是啊,每天来打卡,生活费才能进账,不然学校这边会将电话准时打到我家那个啰啰嗦嗦的臭老头那里。”
宫韫玉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边说边叹了口气。
闻言,太古有所了然。
对于这个孩子的一切情况,虽然没有听他主动说起,但他从玄武那也算是听说过他过去的一些经历。那个他口中的臭老头,应该就是他的外公,玄武口中有些交情的刑战了。
太古默默地瞧了宫韫玉片刻,忽然轻声道。
“汝是个好孩子。”
闻言,宫韫玉先是一怔,随后不解的眉梢一挑,抬头与太古对视。
他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人会冒出这么一句话,于是原本想要笑着说句什么来打趣,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太古认真的眼睛时,就说不出话。
而这时,太古已经将手背在身后,微微朝窗边望去。
长长的白色长袍蜿蜒在地上,晨光从窗边洒在他的发上。
一阵风吹起,他宛若站在云端,如同繁霜中的一抹光华。
宫韫玉一时又有些怔愣住,心中突然起了一种异样的心绪,他下意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被一个毫无预兆扑在他身上的人打断了——
“好你个小子,一人在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那是一名染了一头红发的矮个子少年。
“是啊是啊,一进教室门就看到你莫名其妙的嘴角泛笑,中邪了啊哈哈哈。”
“对了,你还记得今天下午的篮球赛吧,上次你不在我们输了,这次可得秒杀那些家伙们!”
“好困好困,我昨天组团玩游戏玩到五点多,结果差了十秒首杀没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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